寧可明火執仗的真假,也不能道貌岸然的僞善!

這世上,有太多人道貌岸然的偽善,但總有一些人會明火執仗的真假。

“我做這些不是為了錢,我只是想要轟轟烈烈而漫長的一生。”

如果你是第一次見到沃爾夫岡·貝特萊奇,看著他披肩金髮下那張嚴肅冷峻的臉,

不會不相信這句話背後隱藏著一個“高尚靈魂戰天鬥地的感人故事”。

寧可明火執仗的真假,也不能道貌岸然的偽善!

然而,作為世界偽畫界最神乎其技的大師,他也一定會被你這副若有所思的傻樣子給逗樂了。

只能說,沃爾夫岡的故事讓我們明白了:

為什麼上帝對每個人都懷有無限憐愛?

因為,即使最奇葩的靈魂也會使他老人家獲得獨一無二的滿足。

寧可明火執仗的真假,也不能道貌岸然的偽善!

正是這位奇葩,曾經偽造過許多著名繪畫大師的作品,包括畢加索、達芬奇、倫勃朗、塞尚等等。

這些偽畫不僅愚弄了佳士得、蘇富比等世界頂級拍賣行,還讓巴黎、倫敦、柏林和紐約的一眾藝術鑑定專家集體懷疑人生。

它們不僅被送進世界各地最有聲望的畫廊,受到人們的頂禮膜拜。

也最終令那些所謂“熱愛藝術”的富豪們血本無歸。

寧可明火執仗的真假,也不能道貌岸然的偽善!

你以為這麼神奇的,幹“髒”活兒的人,一定也很神秘吧?

恰恰相反,沃爾夫岡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囂張的藝術偽造大師,他曾公然宣稱:

許多偽造者無法複製每一個藝術家,但是我可以。我可以偽造任何人的作品!

在40餘年的時間裡,他確實把自己吹的牛逼都實現了。

他偽造了50多位近代史上最重要的西方畫家的幾百幅作品,其中14幅經典假畫,就賣了高達五個億。

寧可明火執仗的真假,也不能道貌岸然的偽善!

最有意思的是,賣到最後,很多買家居然明知是偽作,也心悅誠服的購買。

比如他最成功的偽作,馬克斯·恩斯特的“The Forest”(森林),估值竟高達700萬美元。

寧可明火執仗的真假,也不能道貌岸然的偽善!

買家堅持購下的理由卻很簡單:

如果馬克斯·恩斯特真的畫了這幅,應該是畫得最好的一幅。

談及沃爾夫岡在繪畫上的偽造造詣,還得從他孩童時說起。

他出生於德國的鄉下,父親是小教堂裡的僱工,酷愛復原古蹟。

他自學了壁畫修復,為了達到惟妙惟肖的效果,連用於底板的教堂裡的古代大理石,他都能用其它材料仿製而成。

寧可明火執仗的真假,也不能道貌岸然的偽善!

兒時沃爾夫岡

從小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的沃爾夫岡,自然也掌握了繪畫的技藝。

他相信,只要足夠地專注和耐心,就能喚醒塵封在歷史中的藝術魂魄。

14歲那年,沃爾夫岡創作出了人生第一幅偽作——畢加索的《母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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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覺得原作太過陰鬱,便畫了更陽光的版本。

之後,沃爾夫岡進入一所藝術學校學習插畫,

不過中途輟學,開始遊走於叛逆頹廢的嬉皮文化,一路發揮自己的特長,在跳蚤市場賣起了偽作。

本來只是為了混口飯吃,但似乎上帝並不甘心讓他平庸到乏味,

便召喚起那些已逝去繪畫大師的靈魂,一股腦兒塞進沃爾夫岡的亂髮裡,然後坐看有什麼化學反應發生。

於是,那些偶爾拿起他偽作的顧客開始對這些畫讚不絕口了,甚至有人真相信天上掉餡餅,以為買到真跡而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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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讓沃爾夫岡看到了商機,更讓他體會到了樂趣。

於是,他和妻子決定以此為畢生的事業。

就像《軍火販》裡的那句臺詞:賺錢得動點歪腦筋

為了將偽作畫到令人髮指的“真”,這兩口子可謂煞費苦心。

他們先是花了數年時間來潛心研究歐洲藝術史,並且反覆臨摹各位大師的名作,將他們的運筆技法爛熟於心。

以至於後來,只要掃一眼作品,都能清楚地知道其是哪個流派、哪位大師在哪個年代畫的。

對於沃爾夫岡而言,偽作不應是完全複製,因為這世界上沒有一幅作品是完全相同的。

就是說,他要畫那些“在作品目錄裡沒有,卻曾出現在文獻裡的畫作。

比如,某位大師曾畫過上百幅繪畫,但只有十幾幅流傳至今,在某權威歷史文獻中記載了他的一幅某某畫多麼好,可惜失傳了。

這幅畫就是沃爾夫岡的偽造對象。

寧可明火執仗的真假,也不能道貌岸然的偽善!

天下難道真有如此絕才嗎?“不僅要模仿人家的面,還有模仿人家的臉。”

為了達到這種境界,沃爾夫岡開始嘗試與那些已逝大師的“對話”。

我會讀藝術家們所有的資料,去他們住的地方,試圖去想象他怎麼生活,把自己當成一個演員。

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知道畫家在想什麼,會為了什麼而感動。”

沃爾夫岡成功地讓藝術家們靈魂附體,讓他們借用自己的雙手,創作出一幅又一幅根源於藝術家本身特質的驚世之作。

當然,想做成頂級偽作這還遠遠不夠,還要在畫布和顏料上下功夫。

首先,沃爾夫岡會在市場上買一些便宜的老畫,那些有歷史痕跡的畫布、畫框,甚至當年經銷商的印章,都是真的。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刮掉畫布上的顏料,根據老畫的創作年代、背後的印章來源地,在腦子裡搜索出匹配的畫家進行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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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即便是顏料,沃爾夫岡也都是自己親手研製。

因為即使顏料的配方也會隨時代的變遷而改變,所以必須隨著偽作的時代要求而調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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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完偽作,最後一道工序就是“做舊”。

放進自制烤箱烘烤,可以加速畫面老化,形成年代感的裂痕。

用熨斗熨帖,可以使顏料與畫布上殘存的老顏料充分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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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把畫放進一個大盒子裡,點幾百根香菸,就這麼燻,燻夠“一百八十天”。

那味道聞起來,像極了有上百年曆史的古董。

再輕輕撒上事先收集好的舊時灰塵,“Binggo!”,一切搞定。

寧可明火執仗的真假,也不能道貌岸然的偽善!

“你們是怎麼得到這幅畫的?”每當專家放下放大鏡,疑惑不解地發問。

沃爾夫岡的妻子海林就出馬了,她會信誓旦旦地拿出一張老照片,

裡面她慈祥的奶奶正坐在這幅偽作前向專家微笑,好像在不容置疑地說:

“這是從納粹手裡搶救下來的藝術品。”

此刻,專家就會頻頻點頭。他們哪裡知道,照片裡的老人居然是海林穿上覆古衣服假扮的呢?

寧可明火執仗的真假,也不能道貌岸然的偽善!

海林復古照

我一直相信“懶惰”的另一種解釋: 證明你沒多大壓力。

所有的頂尖鑑偽技術都在沃爾夫岡面前敗下陣來,而他卻因為一次“懶惰”葬送了“一世英名”。

寧可明火執仗的真假,也不能道貌岸然的偽善!

那是在2008年,沃爾夫岡在創作著名畫家海因裡希的作品時,沒用自制的顏料,而是“偷懶”直接用了顏料管裡的“鈦白”。

於是,當一位藝術商人將這幅宣稱為1914年的畫作收藏,並送到英國科學分析繪畫專家的實驗室鑑別時,

居然發現了鈦白色的顏料成分,然而這種顏料卻是在1916年才發明的。

整個藝術圈炸鍋了!他們不敢相信,有人竟能偽造得如此成功,將眾多世界頂尖鑑定專家玩於股掌之間。

這一藝術史上最大的偽作案,直接導致了多家鑑定機構的倒閉。他們絕望地說:

以後如果你想知道手裡的畫是真的,還是沃爾夫岡畫的,只能撬墓去問死去的藝術家了。

後來,沃爾夫岡被抓起來,坐了幾年大獄。

出獄後,有人問他:“知道你做錯了嗎?”

他回答:“是的,我錯了,我不該錯用鈦白。哈哈!”自信得可怕。

沃爾夫岡確實對藝術界撒下了彌天大謊。

有些人覺得只把這個大騙子關幾年還遠遠不夠,應該把他手剁了,

可也有很多人非常喜歡他,畢竟作為大多數的卑微的普通人,

太喜歡看那些所謂的專家被“玩弄”的段子,

看那些富豪們得知掛在牆上,用以炫耀財富,故作高雅的名畫是贗品時的表情。

寧可明火執仗的真假,也不能道貌岸然的偽善!

時至今日,沃爾夫岡仍然從事著自己鍾愛的偽畫事業,只不過不再騙人說這是真跡,儘管沒人能分辨得出來。

“如果那些大師們有時間的話,應該會畫這個,他們沒空畫,我幫他們畫了,算是學以致用。”

寧可明火執仗的真假,也不能道貌岸然的偽善!

人這種動物真是有趣,每天我們不知會說多少謊話。

真想問問達爾文,該怎麼用進化論來解釋“欺騙”這種行為。

不過,可能也不必解釋,有句話說的好:

“不要害怕遭到欺騙,因為這世界就建築在欺騙之上。”

而對於沃爾夫岡這樣的騙子,先不必用道德的天平來稱量。

我們不得不承認,在整個騙局中,他幾乎考慮到了每一個微小的細節,並不遺餘力地做到盡善盡美。

這種以極致態度做事的品質,確實值得肯定。

希望沃爾夫岡能繼續鬼迷心竅地做假,只是別假戲真做的示人。

寧可明火執仗的真假,也不能道貌岸然的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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