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盃閉幕 閒話歐洲足球的「三朵奇花」

世界盃閉幕 閒話歐洲足球的“三朵奇花”

從法國隊奪冠談起

俄羅斯世界盃曲終人散,法國隊在全部七場比賽中勝出6場,穩穩當當地獲得了隊史第二個世界冠軍。

對於法國隊的奪冠,一些球迷總有些不以為然。有人認為,法國隊“缺乏底蘊”,甚至拿隊裡“黑人隊員多”說事,冷嘲熱諷“靠歸化球員奪冠”、“不是自己真實本領”;有人覺得法國坐擁本屆世界盃身價總和最高的一支球隊,卻總是擺出一副“好輸不如賴贏”的“猥瑣樣”,第一場就“慢熱”,進入淘汰賽階段更是一副“老虎不出洞”的防反架勢,有些“無人君像”、“勝之不武”;還有些較資深的球迷則指出,法甲是所謂歐洲五大聯賽(英超、西甲、意甲、德甲、法甲)中水平和影響力最低的,建立在這樣一片“貧瘠足球土壤”上的冠軍球隊,其根基自然也不可能太深厚。

真是如此麼?那我們就從新鮮出爐的這支世界冠軍隊說起吧。

這支球隊裡黑人球員的確很多:三名守門員中一位是黑人;8名後衛中4名黑人;7位中場中6位黑人;5位前鋒中3位黑人。總計23名隊員中,黑人球員多達14名。

但這並不意味著法國真的是一支“依靠歸化球員的僱傭軍”:這多達15名的黑人球員中只有烏姆蒂蒂(喀麥隆雅溫得)、曼丹達(剛果民主共和國金沙薩)兩人出生在海外,姆巴佩(父親是喀麥隆移民,母親是法國籍阿爾及利亞人)、馬圖伊迪(父母是安哥拉移民)、恩佐濟(父母是剛果移民)、託利索(父親是多哥移民)是移民二代,其餘黑人球員要麼早已在法國定居幾代,要麼是法國屬地出生的球員(如利馬的出生地就是法屬瓜德羅普島。更重要的是,這些球員幾乎清一色由法國青訓體系培養,本人從踢球風格到生活方式、國家認同,都已經“法國化”,相反,他們的“老家”要拉他們代表祖輩原籍國國家隊參賽,才是“挖牆腳”,如本屆突尼斯隊、摩洛哥隊中都有相當多出生在法國、擁有法國國籍,僅因擔心無法入選法國國家隊參加世界盃,才順水推舟代表祖籍國參賽,歷史上代表非洲揚名的大球星,如科特迪瓦的德羅巴、阿爾及利亞的馬哈里茲、加蓬的奧巴梅楊、馬裡的卡努特等,其實都出生在法國,出自法國青訓體系,只是因為法國人才濟濟而選擇代表父輩甚至祖父輩的原籍國(奧巴梅楊都是第三代法國人了)。而在奪冠的法國隊中,原籍多哥的利馬從U17開始就不斷受到原籍國勸誘,但本人始終拒絕,理由是“我生於法國長於法國,我就是個法國人”。

其實看一個法國球員是否有外國血統,看膚色是很容易出錯的,不僅很多黑人球員是土生土長的法國人,且很多非黑人球員反倒有外國血統或來源,比如替補門將父母都有菲律賓血統,曾受到菲律賓國家隊的加盟邀請;費基爾父母都有阿爾及利亞血統,曾被邀請加入阿爾及利亞國家隊;格里茲曼父親是法國的日耳曼裔,母親則是葡萄牙人;盧卡斯.埃爾南德斯是西班牙裔,且出自馬競訓練營,是為數不多起步於法國以外青訓體系的法國現役國腳;拉米是摩洛哥裔,並一度被傳會加入摩洛哥國家隊。

之所以會如此並非孤立偶然,因為法國和非洲的關係源遠流長,滲透到這個國家的歷史、現實各個層面,成為其血肉的一部分。

法國是歷史上僅次於英國的第二大殖民地宗主國,在海外曾經擁有龐大的殖民地,而非洲則是法國曆史上殖民地面積最大、人口最多、關係最密切的大洲,非洲現有54.5個獨立國家(阿拉伯撒哈拉人民共和國得到非盟承認,但聯合國和大多數國家不承認),其中通用法語的就多達33個。

這些前殖民地國家早在殖民時代就有很多人移民法國(17世紀就有黑人法國議員,拿破崙時代有了黑人法國將軍,著名作家大仲馬就是黑白混血兒),這些人的後代有不少在法國土生土長,但膚色卻無法改變,比如曾是法國國家隊隊長、效力過AC米蘭的馬塞爾.德賽利,以及曾在上海踢球的阿內爾卡等就屬於這種情況。

這些前殖民地國家獨立後仍有許多人移民法國,法國也有很多俱樂部的球探活躍於前非洲殖民地,將未成年球員廉價引入法國俱樂部青訓體系,成年後這些球員大多會擁有法國和原籍國的雙重國籍,他們中踢得最好的大多會選擇代表法國國家隊出戰,如果覺得代表法國隊無望則會選擇代表原籍國(如前所述,此次世界盃突尼斯國家隊很多球員甚至就出生在法國),比如博格巴原籍幾內亞,薩尼亞原籍塞內加爾,馬圖伊迪原籍安哥拉(原葡萄牙殖民地),他們都是第一代或第二代非洲移民。這其中也有些比較特殊的,比如80年代法國“中場鐵三角”中的14號蒂加納原籍馬裡,父親原本在馬裡有很高的身份地位,為兒子足球前途辭職、放棄馬裡國籍轉入法國。

此外還有不少法國黑人球員是法國“海外省”的公民。法國在殖民時代結束後仍保留了若干海外大區和海外省,分佈在印度洋、北大西洋、南太平洋和加勒比海等地區,其中不少海外大區、海外省黑人比例很高,這些黑人自然擁有法國國籍,他們中的佼佼者也常常入選法國國家隊,比如曾入選法國國家隊的馬夏爾來自法屬瓜德羅普島,帕耶來自法屬留尼汪島,科芒來自法屬馬提尼克島等。

值得一提的是法國國家隊中有外國血統的球員未必是黑人,甚至來自非洲的也未必是黑人,比如齊達內、裡貝里都是阿爾及利亞裔,特雷澤蓋是阿根廷裔,父子都曾是法國國家隊名宿的德約卡夫是來自波蘭的移民後裔,其祖先則是俄羅斯卡爾梅克人(西征後留在歐洲居住的蒙古人分支),曾擔任歐足聯主席的“天皇巨星”普拉蒂尼則是意大利裔。

說到這裡該明白了吧:法國隊內固然是多種族、多祖籍來源,但“歸化球員”反倒是很少的,就足球而言,他們絕大多數是“法國造”。

其實像法國、英國這樣的老牌殖民國家擁有大量黑人和外國後裔運動員不足為奇,稍小的老牌殖民國家也有這樣的情況,西班牙有很多原籍拉美的球員,葡萄牙歷史上最有名的球員“黑豹”尤西比奧來自前殖民地安哥拉,甚至歷史上殖民地並不算多的荷蘭,有名的“三劍客”中就有兩人(古利特、裡傑卡爾德)原籍蘇里南(前荷蘭殖民地荷屬圭亞那),除此以外克魯伊維特、西多夫、戴維斯等名將也是來自蘇里南的移民或移民後裔。但這些歐洲老牌足球強國實際上很少使用真正意義上的“歸化球員”,絕大多數國家隊成員來自本國或其他歐洲國家的青訓體系。

法國青訓體系在整個歐洲名聞遐邇,最大的特點一是“密”(幾乎每個萬人以上城鎮都有至少一套青訓體系,U12以上每個年齡段都有梯隊和正規比賽),二是“專”(法國註冊教練多達幾萬人,絕大多數活躍在基層青訓體系內,其中不乏前著名球星和資深老教練),三是“正規”(法國號稱“最善於編寫足球啟蒙教材的體系”,所編寫的青訓教材深入淺出,圖文並茂,並隨時更新,飽受各國青訓教練歡迎),四是“基數大”(2015年法國足協數據,註冊球員2204706人,業餘俱樂部17753家,平均2200人一塊正規足球場,這其中絕大多數是青訓體系內的小球員和年輕球員。一年前的6月,英國《每日電訊報》推出“世界50大22歲以下球員排行榜”,法國是最大的“榜霸”,身價第一姆巴佩、第三登貝萊、第六庫爾曼、第12馬夏爾、第13勒馬爾、第20埃爾南德斯都是法國國籍,如果算上出身法國青訓、但代表其他國家隊出賽者,人數就更多了。

雖然忝列歐洲五大聯賽之末,但法國卻是整個歐洲範圍內聯賽層級最多的,共有上下相維的31級聯賽,其中法甲、法乙有法國足協(FFF)直接組織管理,是職業聯賽;法丙(法國全國聯賽)是半職業聯賽,法國業餘錦標賽(CFA)以下則是全業餘聯賽。前五級聯賽都是全國性聯賽,以下則為地區性聯賽,彼此間存在升降級關係。如此龐大複雜、純金字塔式的足球聯賽體系,容納了大量足球愛好者、業餘球員和小球員,為“塔尖”提供了堅實的根基。

然而毋庸諱言,某些朋友對法甲“水平不高”的評價是中肯的,法甲缺乏穩定的超級俱樂部和財大氣粗的贊助商,導致聯賽很難“養得起”超級巨星和超級“班霸”,歷史上法甲僅出過一個歐冠冠軍(1992/93賽季,馬賽奧林匹克,後因投資人塔皮違規被剝奪冠軍稱號)。

不過法國是歐洲強隊中“借籠養鳥”最成功的:歷史上的“天皇巨星”普拉蒂尼長期效力當時世界頂級俱樂部尤文圖斯,後來的坎多納(利茲聯/曼聯)、齊達內(尤文圖斯/皇馬)、裡貝里(拜仁慕尼黑)、本澤馬(皇馬)也都在歐洲頂級俱樂部度過黃金生涯,如今的新科世界冠軍隊伍中,5人效力英超,6人西甲,2人德甲,1人意甲,在水平更高的四大聯賽中效力者過半,且多是主力,效力法甲的則小的小、老的老,其中最奪目的新星如姆巴佩,世界盃還沒踢完就已被四大聯賽豪門哄搶。

說起來這要拜歐盟一體化和“博斯曼法案”所賜:歐盟一體化讓歐盟內部各國球員可在任何歐盟成員(包括已脫歐的英國)聯賽效力,而不會被當作外援,受到名額限制;“博斯曼法案”令所有合同期滿的球員都能自由轉會,將球員流動的阻力減少到最低。

克羅地亞與冰島:沒有神話也沒有灰姑娘

本屆世界盃,克羅地亞隊異軍突起,以連打3場加時賽的勇猛一路衝入決賽,獲得歷史最佳成績——亞軍,這個建國僅27年、人口不過420多萬的國家也因被解說員稱為“烏拉圭外打入世界盃決賽人口最少國家”,引發許多中國球迷肅然起敬和豐富聯想,一些撰稿人對該國足球“廢墟中拔起”和許多球員“顛沛人生”的煽情,也讓不少人唏噓不已。

然而克羅地亞可不是什麼“歐洲足壇灰姑娘”:儘管直到20世紀初才正式傳入現代足球,但地處地中海之濱的克羅地亞很快成了足球沃土,薩格勒布、斯普利特等城市的足球水平迅速提高,出現了薩格勒布NK(1908年)和斯普利特哈伊杜克隊(1911年)這樣的超級俱樂部,它們比著名的尤文圖斯(1897)、AC米蘭(1898)、國際米蘭(1908)的成立年份也只是稍晚或幾乎同時。一戰後統一的南斯拉夫王國成立,克羅地亞球員成了南斯拉夫這支著名的“奧運會勁旅”(奧運會成績突出而世界盃成績稍遜)中絕對的主力和中堅,1924年南斯拉夫隊和當時的世界勁旅捷克斯洛伐克隊進行一場友誼賽,全隊11名首發中除守門員外都是來自哈伊杜克隊的克羅地亞球員,而哈伊杜克隊守門員未入選的原因,則是因為不論主力或替補都是意大利外援。1926年克羅地亞作曲家伊沃.迪佳爾多維奇為紀念哈伊杜克隊誕生15週年,專門創作了傳誦至今的輕歌劇“Kraljica baluna”,這使得哈伊杜克隊成為世界上唯一擁有自己專門輕歌劇的俱樂部,1950年成立的哈伊杜克球迷協會也是全球傳承至今一直沒解散或改名過的最古老球迷協會。二戰後,薩格勒布迪納摩俱樂部崛起並後來居上,和哈伊杜克隊成為克羅地亞足球的“兩極”。

南斯拉夫聯盟存在期間,克羅地亞籍球員一直扮演著重要角色,1990年在“意大利之夏”奉獻南斯拉夫足球最後精彩表現的那支“末代南斯拉夫隊”中,蘇克、普羅辛內茨基、卡塔尼奇、賈爾尼、博克西奇等主力都是克羅地亞人。當時南斯拉夫國內民族矛盾已十分尖銳,這支國家隊的組成也不免受到干擾(克羅地亞新秀博班因為和塞族警察對掐被臨陣開除,普羅辛內茨基也差點因非足球原因落選)。由於種種原因,在冷戰期間許多克羅地亞人移居海外,並在澳大利亞悉尼等地建立了龐大的克羅地亞社區,他們也將足球的種子傳遞到“新家”,如今澳超勁旅——阿德萊德聯隊的前身就叫“阿德萊德克羅地亞人隊”,澳大利亞國家隊最多時同時有7名球員是克羅地亞裔,維杜卡、博斯尼奇、耶迪納克、斯皮拉諾維奇等著名澳大利亞球員都是克羅地亞裔,本屆世界盃,澳大利亞國家隊首發球員中也有3名克羅地亞裔球員,克羅地亞深厚的足球基礎可見一斑。

1992年克羅地亞重新成為國際足聯會員,作為獨立國家參加的第一個重大國際賽事——96年歐洲盃就以小組第一挺進決賽,獲得1995年FIFA“最佳進步獎”,並在決賽中進入八強;1998年,第一次參加世界盃的克羅地亞隊不僅在外圍賽出現,而且在決賽圈中連克德國、荷蘭兩支世界勁旅,奪得了第三名,成為世界盃歷史上首次入圍決賽圈即獲得最好成績的兩支隊伍(另一支是1966年的葡萄牙,也是獲得季軍),當家球星蘇克則斬獲該屆世界盃賽的金靴(6球),1999年,克羅地亞國家隊獲得迄今該隊世界最高排名——第三名。

在此後的近20年裡,克羅地亞足球雖有起伏,但戰績仍然相當穩定,除2010年南非世界盃外歷屆世界盃都獲得出線權,獨立後參加的6屆歐洲盃賽僅2000年未能出線,三次進入淘汰賽階段。在號稱“亞得里亞海德比”的克羅地亞-意大利國家隊間對抗中,雙方交鋒9次,克羅地亞3勝、5和,僅輸過一場友誼賽。

克羅地亞儘管國家小、人口少,卻也擁有三級全國聯賽(其中前兩級為職業聯賽)和兩級地區聯賽,註冊球員多達12萬以上。

很顯然,克羅地亞並非什麼“黑馬”或“足球小國”,而是一支富有悠久足球傳統和優良大賽成績的勁旅。前幾年之所以一度陷入低谷,很大程度上是足協內訌和醜聞纏身,以及聯賽管理混亂(甲級聯賽參加隊最少時10支,最多時18支;乙級聯賽時而分南北區,時而合併)所致,但深厚的足球根基和肥沃的足球土壤並未因此動搖,因此剛剛暫時度過危機(本屆世界盃小組賽時還有球迷嗆聲足協官員,而球隊隊員、教練則在此次參賽期間屢出“意外”,造成至少兩名“非戰鬥減員”)的他們就迅即恢復了強大的競爭力。

冰島隊因為本屆世界盃首戰戰平擁有梅西的阿根廷隊名聲大噪,又因一度被傳“所有球員都是業餘選手”而被傳為美談,中國有人以冰島為例,試圖證明“只要努力,業餘也能踢好球”,更有人將這支“維京戰隊”視作“俄羅斯世界盃賽的灰姑娘”。

但這同樣是不確的:正如冰島足協官員“緊急闢謠”所言,冰島國家隊隊員無一例外都是職業球員,他們之所以有兼職,是因為該國向有居安思危的傳統,球員在踢球時就開始為退役後的人生未雨綢繆。

冰島早在19世紀末就開始發展足球運動,儘管全國曾經連一個天然草皮球場都沒有,第一個足球俱樂部——雷克雅未克KR隊卻早在1899年便告成立,並一直維持到今天。早在1912年,冰島就舉辦了首屆全國專業足球聯賽,至今已形成5級聯賽體系(超級、甲級至丁級),由於國家小、人口少,足球場地不足,這5級聯賽全部是全國性質的聯賽,更難能可貴的是,所有的五級聯賽都是職業聯賽,冰島也是歐洲乃至全世界擁有職業聯賽層級最多的國家之一(另一個是擁有英超、英冠、英甲、英乙和英格蘭全國聯賽5級職業聯賽的英格蘭)。

不過冰島畢竟是個高緯度島國,聯賽和俱樂部雖五臟俱全,卻終究都是“麻雀級”,長期以來國家隊水平徘徊低位。直到2008年金融危機後,逃過一劫的冰島開始在政府和各界扶持下足球“提速”,2014年世界盃預選賽他們獲得小組第二,歷史上第一次獲得世界盃外圍賽附加賽資格,可惜功虧一簣未能最終出線;2016年歐洲盃,冰島隊首次入圍決賽圈,並在決賽圈中小組賽力壓後來獲得冠軍的葡萄牙,以頭名進入淘汰賽,更在八分之一決賽中擊敗英格蘭,歷史性地進入八強。本屆世界盃預選賽,冰島隊在小組中主場連剋剋羅地亞、烏克蘭和土耳其,客場也擊敗土耳其,歷史上首次進入世界盃決賽圈,並因此成為有史以來進入世界盃決賽圈國家中人口最少的一個。

耐人尋味的是,冰島和克羅地亞似乎特別“有緣”:上屆世界盃預選賽附加賽,冰島主客場兩回合失利,只差一步進入決賽圈,淘汰他們的正是克羅地亞隊;本屆世界盃歐洲區預選賽小組賽,克羅地亞和冰島同組,冰島力壓前者以小組頭名出線;決賽圈小組賽,這兩個隊又分在一起,結果冰島隊末輪小組賽輸給克羅地亞隊,虎頭蛇尾地未能再度上演兩年前歐洲盃的奇蹟。

儘管23名參加本屆世界盃賽決賽圈的冰島國家隊員都是職業球員,但他們中效力五大聯賽的隊員僅4人(德甲、意甲各1人,英超2人),其餘則效力於俄超、保加利亞甲、比利時甲、荷甲、丹麥超等歐洲二三流聯賽,英冠、德丙等次級、三級聯賽,或“先天不足”的本國超級聯賽。正如一些歐洲專業足球網站所評論的,冰島國家隊的進步同樣是歐洲職業足球發展的成果,而它們取得成績的有限,和在大賽中表現的虎頭蛇尾,又足以表明在職業化高度發展的競技足球領域,一個FIFA成員國職業化水準的下限,足以構成其足球競技成績的上限,所謂“超越職業足球發展規律的捷徑”,至少在競技足球層面,在21世紀的今天,是基本走不通——或乾脆說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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