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懷念 不如相見

拉薩  | 與其懷念 不如相見

在拉薩,我覺得活得像個老人,曬著太陽,不慌不忙。 我喜歡自己回到拉薩的狀態

。沐浴在陽光和藍天下,整個人清透,鬆弛。像被曬乾曬暖的棉被。早年南方生活帶給我的陰霾,成長的煩惱都煙消雲散。

我喜歡到布達拉宮後面的宗角祿康去泛舟,或是去羅布林卡躺在草地上看書打滾(打盹),這兩項娛樂都要拎上一大壺甜茶,不然不能堪稱完美的消磨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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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第一次到拉薩時,乍見布宮,心中忍不住驚詫。我以為它會深隱在城外,須得人輾轉耐心去探訪,才窺得真容。孰料它頂天立地矗立在城中央,叫每一個經過的人,都見得,拜得。這份坦蕩,無愧雪域之主。

後來的後來,我們日日從它身邊經過,它在心中漸漸定了根。不僅是肉眼所見的模樣。它成為我們心中共尊的壇城。

每一次抬眼,都能看到布宮。每一次闔眼,心中都會浮現布宮。

後來。每一次入城,經過了布宮前的白塔(藏語音譯為“卻登”),我才有一種正式踏入家門的感覺。

如果是夏天回到拉薩,我喜歡躺在羅布林卡的草地上看書。透過溫暖綿密的陽光,想到的,是第七世達賴喇嘛格桑嘉措。

鑑於他的前世(倉央嘉措)太出名,導致知道他的人不多,但其實作為歷代達賴喇嘛中承前啟後的一個人,格桑嘉措的作用和貢獻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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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無論是內心還是外表,我都越來越像一個藏族女人。當然不必編滿頭的小辮,戴廉價的頭飾,穿得花紅柳綠,像民族歌舞團的演員那樣,只是簡簡單單的藏裝。竊喜的是,每次當我穿回藏裝,素顏回到拉薩,所有陌生人跟我打招呼說得都是藏語。(這真是很讓我得意的事,必須拿出來隆重顯擺之)。

回到拉薩,感覺像是回到舊宅,回到真正的生養之地。如同水滴迴歸大海,如同花朵遇到陽光。心意舒展、寧悅、不悲、不喜,會很自然的浮現出諸佛的聖顏,觀想出的蓮花月輪,種子咒和本尊。

這雪域的加持力遠勝於別處。

這裡是我的壇城,是前世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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