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尋宣漢巴人文字之謎

探尋宣漢巴人文字之謎

中科院考古研究所主任、教授嚴志斌採訪趙昌平。

探尋宣漢巴人文字之謎

宣漢土家文化研究會會長張國述向記者介紹祭司文字相關情況。

探尋宣漢巴人文字之謎

祭司文字殘片。

探尋宣漢巴人文字之謎

注義後的祭司文字。

探尋宣漢巴人文字之謎

張國述用祭司文字寫的小詩。

巴人作為一個遠古族系,創造了可與中原媲美的文化。但學術界一致認為,巴人只有語言,而無文字。2013年春,宣漢卻奇蹟般地發現了土家祭司文字。

據專家初步判定,它應該是學術界苦苦尋覓的巴文字,是研究巴人古文字的活化石。這是繼羅家壩巴人遺址考古之後的又一重大發現。宣漢土家文化研究會組織專家學者,從多角度、全方位對土家祭司文字進行科學考證和研究。

●土家祭司的專用文字,反映土家人原始宗教信仰

●現已收錄5317個字,正在進行定型、注義、分類

●祭司趙昌平能解讀部分圖語符號

意外收穫: 避雨遇道姑 發現巴文字

注義。

張國述說,經過這幾年艱難的收錄,已收錄了5317個字,正在進行定型、注義、分類工作。目前,各項工作即將結束。他指著電腦裡整理出來的一頁頁工工整整的祭司文字,樂呵呵地對記者說:“這是我們研究巴文字的活化石……”

驚世寶貝:

改寫文字史 巴文耀中華

宣漢發現的這批土家祭司文字,囊括了天文、地理、人文三大類別,細分涉及自然、社會、宗教、數學、文學、繪畫、醫藥、生產生活等諸方面內容,已經具備文字的基本特徵,它應該是人們苦苦追尋的巴人文字的延續和發展,但多屬於祭祀及醫藥用語。它們是祭司的專用文字,體現了祭司主持祭祀和神藥兩醫的職業特點;反映了土家人原始宗教信仰:自然崇拜、鬼神崇拜、生殖崇拜等。

祭司文字的發現,從另一個側面見證了巴國的歷史。通過對祭司文字的研究,就能更多地瞭解巴國的政治、宗教、經濟和文化,逐步揭開巴國神秘的面紗。

土家祭司文字是研究古文字起源和發展的活化石。祭司文字的發現,給專家學者提供了一個新的窗口,重新審視巴人文字的遺存領域和流傳渠道,為巴人文字的發現,提供了新的廣闊視野。它對研究土家民族風情、宗教信仰、土家族文化(包括巫師文化)的起源和發展,提供了史料依據。

宣漢祭司文字的發現,引來了不少專家學者前來考察論證。2016年3月上旬,著名歷史學家、考古學家、四川省人民政府“巴蜀文化學”重點學科建設首席專家,四川省巴蜀文化研究中心學術委員會主任譚繼和和四川社科院副院長李明泉、金手指傳媒集團董事長張建華一行人來到宣漢考察土家文化。經過幾天的實地考察,譚繼和高興地說:“我斷定,‘挖’到寶貝了,這正是我苦苦尋覓的巴國文字,居然在這裡被發現,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無論是文字的造型,還是造字的方法及內容都與出土的巴蜀圖語相類似。更為吃驚的是,趙昌平居然還能解讀不少圖語符號,破譯了羅家壩出土的一枚‘盤法王印’章。”

今年,中科院考古研究所主任、教授嚴志斌來到宣漢考察後,說:“通過實地考察後,之前的懷疑打消了,宣漢的祭司文字要定型、注義、分類,還可以申報科學技術獎……”

今年4月,北大中文教授陳保亞、中國科協《科學中國人》雜誌社執行社長兼總編張剛、著名畫家羅家寬來宣漢考察後,感慨道:現在全國都在喊打造巴文化高地,你們這裡就是高地,一有文字——土家祭司文字,二有遺址——羅家壩遺址……宣漢發現的祭司文字,將成為改寫中國文字史的大手筆……

宣漢縣的雞唱、龍泉、自由三個鄉地處大巴山腹地,這裡重巒疊嶂,溝谷縱橫,山高林密,峽谷幽深,道路險絕,交通閉塞,生存環境十分惡劣。上世紀60年代,縣政府修建了一條只能一人通行的出山通道,其間要過“高巖”、攀“雲梯”、翻“蛇倒退”、爬“鬼見愁”……直至上世紀70年代,這裡還保留著刀耕火種的農耕習俗,土家人世世代代與世隔絕。那裡的人們祖祖輩輩信鬼尚巫,至今還保留著原汁原味的土家風情,傳承著巴人文化。

上世紀70年代末的一天,時任河口鄉(現龍泉鄉)幹部的宣漢縣土家文化研究會會長張國述,路過該鄉4村茅坪,忽遇瓢潑大雨,山洪暴發、瀑布飛瀉、陰河噴湧,無法返回鄉政府。無奈,只好寄宿在村黨支部書記胡顯良家。

閒談中,胡顯良無意講到自由1村8隊大祭司餘慧全、餘慧蘭兩姊妹刺繡手藝特別好,遠近無人可比。從小穿土家繡花衣服長大,對刺繡服飾很感興趣的張國述,第二天翻懸崖、過絕壁、跨溝谷,來到大祭司居住的武聖宮。

餘慧全、餘慧蘭二位道姑雖是耄耋老人,卻鶴髮童顏,仙風道骨。張國述說明來意,兩道姑打開箱子取出精美的繡服展示,張國述被巧奪天工的絕活所驚豔,同時還對她倆所畫的“靈符”和廁所門上的神奇符號,感到十分好奇。她們說,這是祭司文字。

張國述不懂祭司文字,但就是這一次偶然相遇,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張國述指著整理出來的祭司文字,興奮地對記者說,“這就是學術界苦苦探尋的巴文字,真沒有想到,40年前,我的一次偶遇,發現了巴文字這個驚世之謎……”

艱難收集:

絕處逢道師 收錄活化石

1990年前後,宣漢縣申報原樊噲區所轄鄉鎮為土家族鄉鎮。時任樊噲區區長的張國述在申報過程中,向專家學者談及土家祭司文字時,專家們很感興趣。可惜兩位道姑相繼去世,既沒有找到她倆的傳人,又沒有文字、影視資料,更沒有實物展示,大家感到非常遺憾。張國述決心要找她們的傳承人。他走遍全區64個村432個組,明察暗訪,四處尋覓,20多年過去了,一無所獲。

在2013年縣政協會上,他再次提及為沒有找到自由鄉(現龍泉鄉)餘氏道姑傳人深感遺憾時,縣十三屆政協委員趙昌平說,她就是她們的傳人。張國述當即找她交談,獲得了一些粗淺信息,有些東西她閃爍其詞,似乎不願意說出實情。

是年夏初,他和政協文史委主任杜欽、土家文化研究會副會長向本林、文化館桂徳承等,先後多次去土黃鎮東嶽廟走訪趙昌平。又託曾教過她的饒慶發、文先志兩位校長(縣土家文化研究會理事)出面做工作,好不容易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

1988年趙昌平踏上了漫漫修行路,投奔自由鄉武聖宮,拜土家祭司餘慧全、餘慧蘭為師,授法名趙慧靜。二老傾囊相授,昌平刻苦用功。學參禪打坐、習誦經卷、書符唸咒;再學音樂舞蹈、畫工刺繡;進而學法事、習醫術。歷時五載,深得二老真傳,圓滿完成祭司功課。

兩位道姑先後圓寂,趙昌平繼承其衣缽,成為第十八代土家祭司,到龍虎山玄天觀,自立門戶,開始了漫長的祭司生涯。

師傅臨終前,將祭司行當法具法裝、符咒經文、三教經典盡授予她。其中一本最為珍貴的手抄“字典”,記錄了數以千計用漢字標義的“土家祭司文字”,並一再告誡她:“此字典是我們師尊杏花天道人傳授下來的,是歷代祖師口誦心記、手抄相傳的,非常珍貴,要好好保存收藏,不要輕易示人。”可惜上世紀90年代中期,此“字典”被當作封建迷信付之一炬。

採訪中,趙昌平僅憑記憶,臨場書寫了一些土家祭司文字。其中有一篇日記和一封書信。她能記憶的祭司文字系漢字標義詞組,經整理計270字。

2015年,趙昌平通過祭祀活動,彙集開縣、城口等地同道,共同回憶和尋找資料,又徵集到一批祭司文字,經整理有360字。

2016年,正當他們尋覓工作處於山窮水盡之時,趙昌平遇到一位遊山道師說,他有土家祭司文字字典,前提是不許拍照,只能手抄,錢不能少。當趙昌平抄到一小部分時,他突然變卦,卷書走了。經整理有480字。幾批彙集共有1110字。後經多方努力,花巨資,分三次抄錄了3000多字,現正在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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