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吳亦凡與虎撲直男之間的口水戰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在這場“66萬直男挑戰3300萬女粉”的戰役中，又帶火了一個新的名詞“skr”。繼“freestyle”之後，《中國新說唱》這檔大熱網綜再度誕生了一個年度網絡熱詞。
作為一個資深虎撲直男，筆者站在虎撲或者直男的角度，為“菊外人”介紹一下虎撲這群直男到底介意的是什麼。
直男的眼裡沒有流量明星
虎撲作為一個直男當道的論壇，不待見流量明星，尤其是男明星由來已久，也在情理之中，流量小生的受眾本來也並非這些直男。在虎撲大戰吳亦凡之前，其他流量明星被懟或者diss的情況也不罕見。
首先需要提及的是，虎撲的論壇生態是，在平臺全部的內容中，職業的編輯編髮的內容只佔到小部分，大部分的內容其實是來自於用戶自發生產的，生產的方式包括髮帖提出話題，留言跟帖以及點亮別人的留言等等。
那之所以這一次規模盛況空前，影響力甚至超出兩大圈層最核心的關鍵點在於，虎撲的直男們包括平臺的運營們認為論壇自由討論的權利和氛圍受到了嚴重干預。
由於《中國新說唱》節目大熱，在虎撲的步行街論壇中自然有不少的用戶會針對節目的內容進行一番討論，這些討論或嚴肅或搞笑，或認真或幽默。其實，不論這些直男們討論什麼，一般而言影響力也僅限於論壇內部。即使在步行街中，針對有過一些刺耳的聲音，但其實大部分用戶並沒有特別當回事，只不過是懟流量小生的日常而已。
即使有一個名稱“虎撲的步行街”的用戶，在微博上要過一些對吳亦凡不太友好的言辭，但其實在受到大家關注之前粉絲不過才66萬。然而，隨著吳亦凡的粉絲甚至吳亦凡本人微博公開對虎撲進行發難，這場針鋒相對的互相攻擊逐漸吸引越來越多直男們和吳亦凡的粉絲們的參與。
大部分虎撲的用戶參與這場爭論的動力就在於，他們認為，這個世界上不能只有一種聲音。直男們不能說完全尊重年輕女性對於吳亦凡的追捧，但起碼不會干預別人的選擇。然而，據“虎撲的步行街”用戶透露，吳亦凡團隊曾經發函要求虎撲刪除論壇上針對吳亦凡的不利言論，而虎撲則表示拒絕，因為一旦這麼做，必然會打擊直男發帖的動力，繼而對整個論壇的生態造成負面影響。既然官方的渠道行不通，吳亦凡的粉絲們隨即想要將微博上的那一套，複製到虎撲上，即通過大批量粉絲的集中留言，扭轉論壇的留言風向，以期降低論壇對於吳亦凡的爭議。
顯然，對於虎撲的用戶來說，這些行為都是不可接受的。因為他們相信他們又表達自我並且被外界看到的權利。
流量明星只能“做多”不能“做空”？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虎撲與吳亦凡之間的口水戰看似偶然，實則卻又與目前娛樂圈“流量當道”的現狀關係密切，當下的娛樂圈生態，用“只有做多沒有做空”形容並不為過。
“做多”和“做空”原本是資本市場的常用名詞。當投資人看好某種貨幣或者股票時，購買的行為就是做多，反之賣出即是做空。做多做空機制的存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讓市場決定這種貨幣或者股票的真實價值。如果只有做多沒有做空，也就是說只能買進不能賣出，很顯然就會釀成泡沫，隨著時間的推進，泡沫也會越來越大。
在移動互聯網誕生之前，在傳統的輿論場上，“做多”一個明星（也就是“造星”）的方式，大致有選秀，上通告，拍戲，買版面等等，客觀上，仍然是一箇中心化的媒體環境，大眾往往只能被動接收。但是，在那個娛樂相對匱乏的年代，卻是很多老電視人認可的黃金年代。原因就在於，在那個時代，整體上而言，不靠作品走紅娛樂圈的明星們還是少數，收視率或者票房等等數據注水的問題也都還未曾出現，觀眾通過收看電視、購買電影票等行為形成較為真實的反饋，也讓明星或者影視作品的評判標準相對客觀，符合民意。
隨著移動互聯網的出現，社交媒體的風行，在去中心化的環境中，普通人有了越來越多表達自我的能力。這種普通人的表達形成的合力在娛樂圈中本來也是一股重要的力量，比如說豆瓣的用戶對剛上映的電影的總體評分會真真切切的影響一部電影的票房和口碑。
然而，這種普羅大眾的表達所形成的合力到了流量明星這裡便“失靈”了。流量明星的幕後團隊或者粉絲們“摸索”到一套控評的方式，控評之下，流量明星看起來那麼完美，既努力又有顏值，營造出人紅作品也很紅的景象。但普通大眾對於一個流量明星的真實評價卻正在消失，當控評成為流量明星的護盾，無形中也讓普通民眾失去了社交媒體的表達機會，“合力”自然無法成形。
當評價失真，流量還有參考價值嗎？
仔細回顧娛樂圈流量明星的生態，我們發現“做多”他們的方式有千百種，卻難覓一種“做空”的行為。而之所以人為“做多”一個明星的行為相對來說更加大行其道，是因為這是一個有利可圖的事情，而“做空”一個明星，對於普通人來說，並不會產生任何實際的經濟效益，自然也就不會有團隊動力十足地來做這些事情。
最近，著名編劇宋方金、史航、譚飛和李文星等著名編劇和評論人在接受採訪時曝光了某小鮮肉的接戲標準，這名小鮮肉對於接戲的要求是方圓一公里以內必須要有五星級的酒店，原因是小鮮肉受不了片場的廁所，必須得去五星級酒店，然後譚飛說後來這部戲也沒有要這位小鮮肉，但是接下這部戲的小鮮肉要求也沒有寬鬆到哪兒去，要求合同裡註明片場五公里以內必須要有廁所……
這幾位著名的電視人將演藝圈種種亂象歸因於電視收視率的失真，當電視收視率失真的時候，自然也就看不到普羅大眾對於電視節目的真實反饋，而這也就為人為操控或者改變演藝明星的真實評價創造了土壤。
因此，現在的情況是，失真的遠遠不是收視率，互聯網上對於明星真實的評價反饋也因為控評等等手段失去了原先的效力。當影視作品和明星的真實反饋無法真實體現普羅大眾的觀感時，影視產業怎麼可能在透明的機制下良性發展？
最後，借用宋方金在那段採訪的喊話，只要收視率或者互聯網上的數據能夠保證，演藝圈目前只講流量的亂象就會像大河奔流一樣，悉數打通，我們期待著這一天，這也是虎撲這群JRS為自己小小的空間而捍衛的樸素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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