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非纏、禪非禪,枯木龍吟照大千(七)

較之平等,今人猶好論所謂自由。鼓吹自由之輩,如鼓吹所謂平等者,皆羊頭狗肉、妖言惑眾,進而謀私求利之輩也。自由者,自誰誰自、由誰誰由?無自,何由?有自,由何?如平等,能自由者非自由,所自由者亦非自由。自自非自,無自非由,何論自由?

和平等比較,現在的人尤其喜歡談論所謂的自由。而鼓吹自由的人,就像鼓吹所謂的平等一樣,都是掛羊頭賣狗肉,妖言惑眾的一些人,進而謀取他們的私利。自由這件事,自是哪一個,是哪個在自,由是哪一個,是哪個在由?沒有自,哪裡來由呢?有自,而由又怎樣呢?就像平等一樣,爭取自由的不是自由,被別人自由的也不是自由。自己爭取自由不是自由。沒有自己哪來由,還談論什麼自由。

然則,有欲以公理化之原則而立自由之公理化定義者。夫公理,本無所公,亦無所理,語言之霸權遊戲也。究其源,即人之貪嗔痴疑慢共業矣。共業者,本無可據,畢竟空也。禪者,非公非理。本無公理,固有此世間之公理。

纏非纏、禪非禪,枯木龍吟照大千(七)

但是,有一些想用公理化的原則,而把自由的公理化定義的人。大凡是公理,本來就無所謂公,也無所謂理,是語言霸權的遊戲呀。追究其源頭,就是人的貪嗔痴慢疑的共業所生產的。共業這個東西,本來就沒有依據,畢竟是空洞的。禪這個東西,不是公也不是理,本來沒有公理,所以有這個世間的公理。

禪者,非空,固有此世間之畢竟空;禪者,非有,固有此世間之真妙有。執禪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者,大誤也。空者,非空;非空,真空。有者,非有;非有,妙有。世間之萬事萬物,本來清淨,塵埃何處、何處塵埃?

禪這個東西,不是空,所以有這個世間,畢竟是空。禪這個東西,也不是有,所以有這個世間,是真妙有。執著於禪而認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人,也是大錯誤呀。所說的空,並不是指的頑空。不是頑空,而是物我雙忘的真空。所說的人,不是執著的有,不執著的有,稱為妙有。世間的萬事萬物,本來就是清淨地,塵埃在什麼地方?哪裡有塵埃?

纏者,本無能纏所纏而名纏。如實有能纏所纏者,則世間無所謂纏者也。求出纏者,纏也;不求出纏者,亦纏也。纏之非纏,誰出誰入?能出能入、所出所入者,纏也。非纏而纏,實無出入。纏者,即自由也。

纏繞這個東西,本來就沒有主動纏繞,被動纏繞而稱為纏繞。如果實在是有主動纏繞和被動纏繞的東西,則世間就無所謂纏繞了。渴望離開纏繞的人,是纏繞了。不想離開纏繞的人,也是纏繞了。纏繞了而不執迷於纏繞,是哪個想進去,是哪個想出來?能夠出來能夠進去,不能夠出來,不能夠進去,都是纏繞了。不纏繞而纏繞,實際上沒有出,沒有進。纏繞這個東西,也是自由呀。

纏中說禪詩曰:

投壺巨海夢何頻,一葉隨波四主賓。河漢清空星散野,琉璃碧淨宇無塵。

顛簸六道皆同病,輾轉三途不二身。九五干戈七八巧,緣來執果更迷因。

纏中說禪寫詩說:

投壺到大海中夢想何其多呀,

一棵心在海上飄流,卻體現出四個主賓。(主看賓,主看主,賓看主,賓看賓)

河漢清淨的天空呀,星星散滿在四野,

像琉璃一樣碧淨的宇宙呀,沒有一絲塵埃。

顛簸在六道輪迴中,都有著同樣的毛病。

輾轉在火途(地獄道)、血途(畜生道)、刀途(餓鬼道)之中,

分不出第二個身體可以替代。

九五之尊的人喜歡動用干戈,普通的老百姓也喜歡動用心思。

其原因來自於因果的顛倒和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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