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如水流般從安寧的手臂流淌而出,進入血袋。
“800CC血液,抽血完畢!”護士馬不停蹄的把血液送進同一樓層的手術室,那兒正有受傷的天之驕女等待救命。
靠在獻血床上的安寧,不顧強烈眩暈感,任性的直起身。
拿起護士準備好的糖水,一口喝下。
她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蒼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搖搖欲墜,也冰冷至極。
“800CC的血液我已經給你們了,我要的錢呢?”
她看向房間裡的男人,原本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她的青梅竹馬,亦是她的未婚夫許俊傑,承諾一生一世只愛她,保護她的男人。
可惜誓言總是經不起考驗。
在她被陷害得最慘時,他不僅不相信她,還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跟陷害她的人,她的異母妹妹安雪琪劈腿。
然後現在也來傷害她。
“20萬,我已經轉到你的銀行卡里,你看看手機吧,應該到賬了!”許俊傑冷漠的說。
安寧拿起了手機,失血過多造成的眩暈讓她面對屏幕一時找不到焦距。
頭重重搖晃了好幾次。
許俊傑諷刺一笑,眼角眉梢竟是對她的蔑視。“放心,這麼點錢還不夠我和雪琪吃一頓飯的,不至於黑下安叔叔給你的錢,更沒必要為這麼點錢掉了我的身價!”
安寧的心被狠狠刺痛。
這20萬,本應該就是她親爸給她媽媽交的住院費,理所應當該拿出來的錢。
可是她的親生父親竟然逼她,必須抽800CC的血,才能把這筆錢給她。
只因為,她是RH陰性a型血,特別稀少的血型。剛巧跟她爸爸的私生女血型一樣。
而他的私生女聽說一個小時前被一輛電動自行車掛到,撞傷了,急需輸血。
所以她只能忍住強烈的恨意,給一個狠狠陷害過她,差點害死她的人輸血。
因為她必須拿到錢,給媽媽交住院費。
而她的前未婚夫竟然也要她必須交出800CC的血,不管她身體是不是適合抽這麼多的血。所以在這裡當監工監視她。
終於點開了銀行卡,看到了剛剛轉進的20萬元。
她不顧虛弱搖晃的身體,準備走人。
就在這時,一名護士匆匆忙忙的衝進來。“許醫生,不好了,安雪琪小姐失血過多,還需要400CC的血液。”
許俊傑大驚,攔住安寧的去路。“我給你20萬,再抽400CC的血給我!!”
安寧的心劇烈的疼痛。
他有多麼冷血,多麼不管自己的死|活?
她冷冷的推開他。“抱歉,今天我不再賣血了!”
“100萬!”許俊傑一點也不在乎的翻倍。
安寧笑得淚眼模糊。“許少爺對安小姐可真好,出手這麼闊綽。不過,我有命賺這筆錢,我也得有命花啊?抱歉,我不賣了!”
……
安寧的父親安建成和繼母周詩曼匆匆忙忙的走進輸血室。
“400CC血抽好了沒有?”周詩曼焦急的問道。 許俊傑拽住安寧。“還沒有!”
周詩曼急得眼淚直流的看著老公。“建成,怎麼辦?我們的女兒等著血救命呢。”
安建成指著安寧喊道。“護士快抽她的血,快。”
“爸爸,我已經抽了800CC,再抽400CC,你就不怕把我抽死嗎?你只知道救雪琪,難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嗎?”安寧眼圈通紅的看著父親,悲痛的問道。
安建成慚愧了下。
周詩曼用力搖晃老公的手臂,根本不顧安寧的安危遊說道。“建成,你快點勸勸安寧,雪琪可是安寧的親妹妹啊,難道她要見死不救嗎?”
安寧怒不可遏的抬起手臂,‘啪’的狠狠甩了周詩曼一記耳光,痛恨道。“老小三,你閉嘴。你生的小拖油瓶才不是我妹妹,你別想唆使我爸拿我的命換那個小雜種的命。”
周詩曼捂著臉大哭,繼續裝好人裝無辜的說。“建成,安寧誤會我了,我沒這個意思。”
安建成一把抓過安寧,揮起手給了安寧一記重重的耳光,毫無愧疚的罵道。“下賤的東西竟然敢打你阿姨,反天了你,媽的,現在你妹妹需要你的血,你快點讓護士抽。”
剛剛抽了800CC血的安寧被結結實實的打倒在地,劇烈的眩暈感,讓她根本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安建成不解氣的,又往安寧的肚子上狠狠踹了兩腳。“是我生你養你,你的命都是老子給的,現在要你的血,你就得給老子抽。再廢話,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躺在地上的安寧嘴角流著血,眼角流著淚,傷心又痛恨的問。“爸爸,你還是曾經那麼愛我的爸爸嗎?你真的不打算要我死嗎?你為什麼不相信當年的事情都是安雪琪陷害我的,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善良。”
安建成更加狂怒,又連續踢了安寧好幾腳。“就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十七歲你就給我搞大肚子回家,我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現在你還敢說你妹妹陷害你,你知道你妹妹每次見到我,都勸我不要生你的氣嗎?到現在你還誣衊雪琪,真是死不愧該。雪琪不知道比你善良多少倍,你怎麼不早點死了?好,你現在沒死就是給你妹妹當血庫的,我現在只要你妹妹雪琪能健健康康的活著。護士,快過來繼續抽她的血,用多少抽多少。”
“別過來……誰也別想從我身上得到一滴血。”憤怒讓安寧一躍而起,從一旁的醫療車裡拿起一把手術刀,豎起刀尖衝向他們。
護士不敢上前。“……”
許俊傑為了安雪琪的命,衝向了安寧。“安寧,相信我,再抽400,你一定沒事的。”
安寧用力握緊刀柄,通紅的眼睛裡竟是仇恨。“你那我當白痴嗎?我死了你們誰能心疼?你們誰能在乎我的死活。”
許俊傑硬是去抓她。
安寧手中的刀直直的朝著許俊傑劃下。
鋒利的刀尖,插入到手臂中,一道鮮紅的血液噴濺而出。
“啊……”護士尖叫一聲。
安寧感覺臉上一熱,眼睛被紅色的血液蓋住。
許俊傑看著自己手臂上又深又長的傷口,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安寧……你……”
“是你逼我的。”安寧拿著手術刀,抖著聲音道。
安建成看著臉色慘白,又一臉鮮血的女兒,無情的大喊道。“護士,快給許醫生包紮,報警,快點報警,必須抓住這個兇手。
一個小萌寶從櫃子和牆壁的夾縫中移出小身體,擋在安寧的跟前,眼睛因怒氣而黑亮的大聲喊道。“你們放開我媽媽,我爸爸就要來了,誰要敢再傷害她,我爸爸跟你們沒完。”
安建成看了看小肉包子臉上的似成相識,又看著安寧,勃然大怒。“我就知道你這個喪門星當年把這個孽種生了下來,還敢說孩子沒了。賤貨,報警,抓,把她們倆個一起都給我抓起來。”坐在看守所裡的安寧,虛弱的勸說身邊的小肉包子。“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醫院裡?”
被警察抓進來時,小萌寶不肯說出他父母的名字,又一直叫她媽媽,還哭著鬧著要跟她在一起。
警察沒有辦法,只能暫時把她們關進單間裡。
小萌寶一臉酷酷的,終於開口道。“姐姐,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小祖宗總算是說話了,安寧無條件的配合。“安寧。”
小萌寶認認真真的點點頭,又很羞澀的說。“姐姐,你名字很好聽呢。那寧寧,我們來談點更重要的事兒,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因失血過多已經很暈的安寧,如遭電擊,更加狂暈。
這,她是碰到了什麼奇葩孩子啊?“你說的是做朋友對不對,好,我們當然是朋友。”
小寶的拉著她的手,眨眨大眼睛,稚嫩的聲音糾正道。“不是普通朋友,是女朋友,寧寧你嫁給我,好不好。”
“……”明明陷入糾結中的安寧,被小傢伙一攪和,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了。
安寧捏捏孩子的小臉。“你先告訴我你爸爸的名字和媽媽的名字,要不然他們找不到你會擔心。”
小萌寶突然開口說。“我爸爸才不會著急,並且我也沒有媽媽。”
“那你……”
“姐姐,你放心,我們不會一直在這裡呆下去的,我們一定很快就會出去的。”小萌寶胸有成足的說。
唉,他現在不想告訴他,他是一路跟蹤她,跟蹤到醫院的。
其實他已經暗戀她,暗戀好久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安寧苦笑。“如果你還不說出你家人是誰,很有可能會跟我一直被關在這裡。”
她不禁又一次回想警察對她說過的話。
‘你這個女人也真是的,怎麼能公然持刀傷人?還把人家血管割斷,這可是重傷害。如果真的沒有人幫你,估計你至少要判三年以上。你看看你的孩子那麼小,有沒人管的,怎麼辦?’
‘可是我沒有傷人,是他自己衝過來,劃到手術刀尖上的,我沒有主動去攻擊人。’
警察冷著臉說。‘兇器是不是握在你手裡的?’
安寧無法否認。‘是。’
‘那不就結了。’
……
與此同時,某軍區別墅大廳內,氣氛格外緊張,凝重。
一個個身穿綠色軍裝的男人,肩章級別從高到低,戰戰兢兢的一字排開,均是一副禍從天降的表情。
因為他們鬱景宸大首長的兒子,亦是‘方達集團’董事長的親孫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鬱子謙大少爺失蹤3個小時。
現在已經派出兩個團的兵力,三分之二的警力去尋找,可均沒有有效的線索。
坐在沙發上的鬱景宸面若冰霜,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不過與生俱來的冷峻氣場和多年來位高權重積積攢起來的威嚴,足以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只是,他腳邊散落的一地菸頭,還是洩露出他此時內心的慌亂。
“都是我不好,沒有帶好我的重孫子,讓他走丟了。”鬱家的老祖宗,鬱景宸的奶奶支著柺棍,在阿姨的攙扶下走出房間,不停地抹著眼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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