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看守所民警張一曼——工作中把自己當「班主任」,下班跑馬拉松抵抗負能量

鹿城看守所民警张一曼——工作中把自己当“班主任”,下班跑马拉松抵抗负能量

鹿城看守所民警张一曼——工作中把自己当“班主任”,下班跑马拉松抵抗负能量
鹿城看守所民警张一曼——工作中把自己当“班主任”,下班跑马拉松抵抗负能量

平安鹿城·警察故事

鹿城看守所民警张一曼——工作中把自己当“班主任”,下班跑马拉松抵抗负能量

作為羈押犯罪嫌疑人的場所,看守所給人的第一印象是防衛森嚴,同時帶著濃重的神秘感。

鹿城公安分局民警張一曼從警14年,前七年在派出所,主攻打擊;後七年在鹿城看守所,管教在押人員。

“管教並不比打擊安全、輕鬆。”張一曼說,打擊是刀光劍影,管教則是暗流洶湧。

談管教:撕掉在押人員身上的標籤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同樣適用於看守所。

盜竊、詐騙、故意傷人……在外面犯下的事情,會成為你在這裡的標籤,在押人員無形中會劃出三六九等。張一曼要做的工作,是撕掉標籤,打破等級,讓監室成為一個整體。

鹿城看守所民警张一曼——工作中把自己当“班主任”,下班跑马拉松抵抗负能量

這是因為管教工作必須要確保在押人員安全,直至接受法律審判。張一曼說,高牆裡,每個在押人員心裡都極度敏感,恐懼、痛苦、悔恨、暴躁。平靜的外表下,隱藏著各種負面情緒,一個眼神或一句話,都可能成為點燃火藥桶的導火索,造成傷人或自殘的局面,“最怕打架鬥毆會傳染,其他人藉機生事”。

吳某,年近60歲,涉嫌猥褻女童,刑拘在鹿城看守所。“管教,我犯的事,你千萬不要跟他們說啊。”吳某見到張一曼時的第一句話,就說了自己的顧慮。初進看守所,恐懼是最常見的情緒。

在看守所裡,涉嫌性侵的人,是最被排斥的群體。張一曼確實擔心,這樣的人會成為大家欺凌的對象。張一曼也不待見這樣的人,但職責卻是必須確保所有在押人員的安全。

“你自己不說,沒人會去說你的事情。”張一曼寬慰他。不過,張一曼擔心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只能時刻關注著吳某,每月兩次的談話,張一曼或直接詢問吳某,或向其他在押人員側面打聽,吳某是否受到欺負。

張一曼說,他將自己定位為“班主任”,叫在押人員稱為“學員”,每次集體談話,都稱之為“上課”。只有把所有學員凝聚成一個集體,才能保證整個監室的安全、有序。

每月一次的文明監室評比,是張一曼下大力氣的一項活動。他希望藉此激發在押人員的集體榮譽感,在大家為一件事情努力的過程中,儘量消除彼此間的隔閡,認可對方的存在。

據瞭解,2017年,張一曼負責的413監室,全年獲得6次文明監室,在關押重控人員的監室中,位居鹿城看守所之首。

談疏導:鼓勵在押人員寫信、讀書

413監室的重控人員是黃某,涉嫌殺死兩人。黃某給張一曼的第一印象是,沉默寡言,處於自我封閉的狀態。他必須讓黃某打開心扉,不能讓負面情緒繼續堆積在心裡。

張一曼已經不是第一次管教重刑犯了,這方面他有經驗。“不提案情,海闊天空地聊,最後發現黃某喜歡看書。”張一曼也喜歡看書,雙方漸漸有了共同話題。

話匣子一打開,他就試著鼓勵黃某給家人寫信。張一曼說,能提筆跟家裡人通信,證明這個人的心態慢慢趨於正常,得到家人的回信,能讓他們重拾希望。所以,張一曼鼓勵在押人員寫信,雖然這會加劇他的工作量——每封信他都必須仔細審閱,防止有人暗中傳遞消息。

漸漸黃某的生活開始豐富起來,讀書、作詩、寫信……到現在為止,黃某已經創作了60多首詩詞。“在黃某的影響下,監室其他人也開始看起書來。”現在的413監室,讀書學習氛圍濃郁,藏書達到200多冊,最受歡迎的是《新華字典》。他們共有4本新華字典,其中2本已經翻爛,另外兩本是獲得文明監室榮譽後,在押人員向張一曼提出希望得到的獎勵。

黃某的這些轉變,已大大超出張一曼的預料,沒想到更大的意外在後面。在一、二審均判決執行死刑後,黃某提交了一份遺體捐獻申請書:“輔導、勸慰我近兩年的張一曼指導員,盡其心力、竭其所知為我答疑解惑,並授之以道……終使心中烏雲漸開,執念漸消……百罪之身,無以回報社會,所剩一副尚算健康的軀體。”

談解壓:跑馬拉松抵抗負面情緒影響

工作中,張一曼能夠做到不戴有色眼鏡看人,但做到這點並不容易。在派出所工作時,嚴厲打擊犯罪分子是他的首要任務;而看守所的工作,則讓他必須將嫌疑人當做普通人對待。“如果你還是用對抗的心態,處理與在押人員的關係,只能讓他們的情緒更加不穩定。”

除了超強的情緒調整能力,忍受孤獨也是看守所民警必備的素質。

想找張一曼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工作時間打他手機,永遠沒人接聽,你只能通過鹿城看守所的座機聯繫上他。“工作性質決定,進監區不能帶手機。”張一曼笑著說,“所以在這裡工作久了後,朋友都少了很多,因為想找我太麻煩。”每天,上班至下班,張一曼只有中飯時間,才能離開監區。

鹿城看守所民警张一曼——工作中把自己当“班主任”,下班跑马拉松抵抗负能量

七年來,張一曼每天生活在負面情緒如空氣般無處不在的看守所裡。“你覺得這些年來,自己有沒有受到這些負面情緒的影響?”記者問。

“肯定會有影響。”張一曼說,他堅持運動,最愛馬拉松,廈門、蘇州、揚州等地舉辦的賽事,他都會報名參加,為此還戒掉了煙癮。有時候中午沒事,他還會去景山公園,跑上8公里。“運動不僅釋放了身體裡的負面情緒,還可以吸收進正能量,再去監區裡面釋放出來,從而影響到在押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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