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哭了:母親用蜜蜂尾刺蜇手指「以毒攻毒」治類風溼

看哭了:母親用蜜蜂尾刺蜇手指“以毒攻毒”治類風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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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來部隊居住的岳母買回一些酸辣白菜,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

岳母招呼我也嚐嚐,我象徵性地吃了一點。說實話,酸辣白菜味道確實不錯,而我對它卻“不感冒”。

並不是因為我挑食,而是像醬蘿蔔、醬豆、酸白菜這類菜,陪了我整個上學的住讀時光,基本上每天都吃,以至於“吃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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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鄂西北一個偏懈的農村,那裡屬於丘陵地區,農村分散廣,一個村五個組,從村東頭到村西頭有幾十公里遠。

在那裡,上學不像城裡,一個學校可以從學前班讀到初中甚至是高中畢業。村裡只有一至四年級,五六年級在鄉里住讀,初中則要到更遠的地方了。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農民還沒有醫保,種地需繳納農業稅,上學費用也高。

那個年代,對於靠種幾畝田地供兩個孩子上學的父母來說,“沒一天心情是伸長(舒服)的”。

莊稼地裡忙活一年下來,除去農藥、化肥、種子,基本所剩無幾,再繳了稅後,也就剩下一家的口糧了。

遇到乾旱水災等年景不好的時候,顆粒無收也是正常的,只能靠挖草藥、打零工等搞一些副業來維持生計。

我和弟弟的學雜費成了家裡的唯一大項開支,也是父母最頭疼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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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屋漏偏逢連陰雨。那幾年,母親的類風溼病加重,手指關節變形,但她沒捨得花錢治療。

後來,母親打聽到一個偏方,用蜜蜂尾刺蜇疼痛處可以達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儘管只是聽說,母親還是找到村裡的蜂農決心親自試一試。

為了讓蜂刺準確刺中疼痛的地方,母親讓蜂農幫忙把捉來的蜜蜂摁在她的手指上,讓蜜蜂尾刺直直地扎進母親的指肉。

瞬間,所刺手指腫得無法彎曲,母親咬緊牙關,看得讓人心疼,我和弟弟哭了!

幾次過後,蜂農再也不忍心給母親“幫忙”,母親也哭了!

儘管如此,父母常叮囑我和弟弟好好讀書,每學期開學的時候,他們總能“變戲法”似的把學費如數交到學校。

1997年,我到鄉里讀小學五年級,成了一名住讀生。住讀需要在學校吃住,每週末才能回家一次。

醬菜也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了我的生活,一直持續到我離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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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食堂素菜兩毛錢一份,葷菜五毛錢一份,但這對於我來說也是昂貴的。

因為醬菜容易保存,所以每週從家到學校的時候,母親都會準備些用蘿蔔、白菜做成的醬菜裝在一個洗淨的罐頭瓶裡,待我到學校吃飯的時候把菜撥到碗底捂熱後再吃。

到週三週四左右,母親會託到鄉里趕集的同村人再送一瓶過來。當然,送的菜有時也會換成滷豆腐或豆瓣醬,這樣一個星期就都有菜吃了。

一年夏天的一天,母親給我炒了一瓶醬蘿蔔和一瓶小白菜。臨走時,母親對我說小白菜容易壞掉,讓我吃完小白菜後再吃醬蘿蔔,並再三囑咐小白菜要一頓吃完。

我雖然嘴上答應好好的,但到學校後還是把小白菜分成了兩頓。第二天吃的時候雖然有些微酸的味道,但我還是覺得比醬菜要好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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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對我的影響很早就刻烙在我的心底。

尤其是她的堅強,影響著我求學、從軍、成家每一步。這印跡越來越深。

在鄉里住讀的兩年時間,我基本上都是吃著醬菜過來的,已至於後來在學校落下胃病。但我覺得和母親承受的相比,算不了什麼。

母親年輕的時候操勞過度,現在病痛纏身,她連四個月大的孫子都抱不動了。

坐在床邊,她輕輕地捏著孫子的小臉蛋,假裝生氣地“教訓”孫子說,小乖乖,你吃這麼胖幹什麼,奶奶想抱你都抱不了了,你是成心的吧?

說完,母親自個兒笑了。孫子也被奶奶的怪動作逗樂了,儘管他啥也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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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反過來被孫子的笑感染了。

她撫摸著孫子胖嘟嘟的小臉,自言自語道,小時候,你爸什麼好的都吃不到,天天都是醬菜、醬菜、醬菜,奶奶心疼他但也沒有辦法,現在好了,你爸吃過的苦,現在都福報給了你這個小傢伙身上,苦沒白吃哩……

我望著正在逗著孫子,享受一分天倫之樂的母親,心裡忽然很感慨。

其實,母親吃過的苦比我們要多得多,但她從來不願意說她自己,特別是在當下生活越來越好的時候,她更加不提了。

我想,可能是中國的農民都有這樣的一種情懷:當時苦不堪言,事後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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