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天,我們一起讀完《黃帝內經》(第70天)

《黃帝內經》一起讀第70天,這分明是考驗閱讀毅力、耐力的一天,打卡,繼續……今天是講述五運主歲中平氣、太過、不及的一般規律的——

《素問 五常政大論篇》

162天,我們一起讀完《黃帝內經》(第70天)

原文:黃帝問曰:太虛寥廓,五運回薄,衰盛不同,損益相從,願聞平氣,何如而名?何如而紀也?

  岐伯對曰:昭乎哉問也!木曰敷和,火曰升明,土曰備化,金曰審平,水曰靜順。

  帝曰:其不及奈何?

  岐伯曰:木曰委和,火曰伏明,土曰卑監,金曰從革,水曰涸流。

  帝曰:太過何謂?

  岐伯曰:木曰發生,火曰赫曦,土曰敦阜,金曰堅成,水曰流衍。

  帝曰:三氣之紀,願聞其候。

岐伯曰:悉乎哉問也!敷和之紀,木德周行,陽舒陰布,五化宣平,其氣端,其性隨,其用曲直,其化生榮,其類草木,其政發散,其候溫和,其令風,其髒肝,肝其畏清,其主目,其谷麻,其果李,其實核,其應春,其蟲毛,其畜犬,其色蒼,其養筋,其病裡急支滿,其味酸,其音角,其物中堅,其數八。

升明之紀,正陽而治,德施周普,五化均衡,其氣高,其性速,其用燔灼,其化蕃茂,其類火,其政明曜,其候炎暑,其令熱,其髒心,心其畏寒,其主舌,其谷麥,其果杏,其實絡,其應夏,其蟲羽,其畜馬,其色赤,其養血,其病瞤瘛,其味苦,其音徵,其物脈,其數七。

備化之紀,氣協天休,德流四政,五化齊修,其氣平,其性順,其用高下,其化豐滿,其類土,其政安靜,其候溽蒸,其令溼,其髒脾,脾其畏風,其主口,其谷稷,其果棗,其實肉,其應長夏,其蟲倮,其畜牛,其色黃,其養肉,其病否,其味甘,其音宮,其物膚,其數五。

審平之紀,收而不爭,殺而無犯,五化宣明,其氣潔,其性剛,其用散落,其化堅斂,其類金,其政勁肅,其候清切,其令燥,其髒肺,肺其畏熱,其主鼻,其谷稻,其果桃,其實殼,其應秋,其蟲介,其畜雞,其色白,其養皮毛,其病咳,其味辛,其音商,其物外堅,其數九。

靜順之紀,藏而勿害,治而善下,五化鹹整,其氣明,其性下,其用沃衍,其化凝堅,其類水,其政流演,其候凝肅,其令寒,其髒腎,腎其畏溼,其主二陰,其谷豆,其果慄,其實濡,其應冬,其蟲鱗,其畜彘,其色黑,其養骨髓,其病厥,其味鹹,其音羽,其物濡,其數六。

故生而勿殺,長而勿罰,化而勿制,收而勿害,藏而勿抑,是謂平氣。

  委和之紀,是謂勝生,生氣不政,化氣乃揚,長氣自平,收令乃早。涼雨時降,風雲並興,草木晚榮,蒼幹凋落,物秀而實,膚肉內充,其氣斂,其用聚,其動緛戾拘緩,其發驚駭,其髒肝,其果棗李,其實核殼,其谷稷稻,其味酸辛,其色白蒼,其畜犬雞,其蟲毛介,其主霧露淒滄,其聲角商,其病搖動注恐,從金化也,少角與判商同,上角與正角同,上商與正商同;其病支廢癰腫瘡瘍,其蟲甘,邪傷肝也,上宮與正宮同,蕭瑟肅殺則炎赫沸騰,眚於三,所謂復也,其主飛蠹蛆雉,乃為雷霆。

  伏明之紀,是謂勝長,長氣不宣,藏氣反布,收氣自政,化令乃衡,寒清數舉,暑令乃薄,承化物生,生而不長,成實而稚,遇化已老,陽氣屈伏,蟄蟲早藏,其氣鬱,其用暴,其動彰伏變易,其發痛,其髒心,其果慄桃,其實絡濡,其谷豆稻,其味苦鹹,其色玄丹,其畜馬彘,其蟲羽鱗,其主冰雪霜寒,其聲徵羽,其病昏惑悲忘,從水化也,少徵與少羽同,上商與正商同,邪傷心也,凝慘凜冽,則暴雨霖霪,眚於九,其主驟注雷霆震驚,沉陰淫雨。

  卑監之紀,是謂減化,化氣不令,生政獨彰,長氣整,雨乃愆,收氣平,風寒並興,草木榮美,秀而不實,成而粃也,其氣散,其用靜定,其動瘍湧分潰癰腫,其發濡滯,其髒脾,其果李慄,其實濡核,其谷豆麻,其味酸甘,其色蒼黃,其畜牛犬,其蟲倮毛,其主飄怒振發,其聲宮角,其病留滿否塞,從木化也,少宮與少角同,上宮與正宮同,上角與正角同,其病飧洩,邪傷脾也,振拉飄揚,則蒼幹散落,其眚四維,其主敗折虎狼,清氣乃用,生政乃辱。

  從革之紀,是謂折收,收氣乃後,生氣乃揚,長化合德,火政乃宣,庶類以蕃,其氣揚,其用躁切,其動鏗禁瞀厥,其發咳喘,其髒肺,其果李杏,其實殼絡,其谷麻麥,其味苦辛,其色白丹,其畜雞羊,其蟲介羽,其主明曜炎爍,其聲商徵,其病嚏咳鼽衄,從火化也,少商與少徵同,上商與正商同,上角與正角同,邪傷肺也,炎光赫烈,則冰雪霜雹,眚於七,其主鱗伏彘鼠,歲氣早至,乃生大寒。

  涸流之紀,是謂反陽,藏令不舉,化氣乃昌,長氣宣佈,蟄蟲不藏,土潤水泉減,草木條茂,榮秀滿盛,其氣滯,其用滲洩,其動堅止,其發燥槁,其髒腎,其果棗杏,其實濡肉,其谷黍稷,其味甘鹹,其色黅玄,甚畜彘牛,其蟲鱗倮,其主埃鬱昏翳,其聲羽宮,其病痿厥堅下,從土化也,少羽與少宮同,上宮與正宮同,其病癃閉,邪傷腎也,埃昏驟雨,則振拉摧拔,眚於一,其主毛顯狐貉,變化不藏。

  故乘危而行,不速而至,暴虐無德,災反及之,微者復微,甚者復甚,氣之常也。

發生之紀,是謂啟陳,土疏洩,蒼氣達,陽和布化,陰氣乃隨,生氣淳化,萬物以榮,其化生,其氣美,其政散,其令條舒,其動掉眩巔疾,其德鳴靡啟坼,其變振拉摧拔,其谷麻稻,其畜雞犬,其果李桃,其色青黃白,其味酸甘辛,其象春,其經足厥陰、少陽,其髒肝脾,其蟲毛介,其物中堅外堅,其病怒,太角與上商同,上徵則其氣逆,其病吐利,不務其德,則收氣復,秋氣勁切,甚則肅殺,清氣大至,草木凋零,邪乃傷肝。

赫曦之紀,是謂蕃茂,陰氣內化,陽氣外榮,炎暑施化,物得以昌,其化長,其氣高,其政動,其令鳴顯,其動炎灼妄擾,其德暄暑鬱蒸,其變炎烈沸騰,其谷麥豆,其畜羊彘,其果杏慄,其色赤白玄,其味苦辛鹹,其象夏,其經手少陰太陽、手厥陰少陽,其髒心肺,其蟲羽鱗,其物脈濡,其病笑、瘧、瘡瘍、血流、狂妄、目赤,上羽與正徵同,其收齊,其病痙,上徵而收氣後也,暴烈其政,藏氣乃復,時見凝慘,甚則雨水霜雹切寒,邪傷心也。

  敦阜之紀,是謂廣化,厚德清靜,順長以盈,至陰內實,物化充成,煙埃朦鬱,見於厚土,大雨時行,溼氣乃用,燥政乃闢,其化圓,其氣豐,其政靜,其令周備,其動濡積並稸,其德柔潤重淖,其變震驚飄驟崩潰,其谷稷麻,其畜牛犬,其果棗李,其色黅玄蒼,其味甘鹹酸,其象長夏,其經足太陰、陽明,其髒脾腎,其蟲倮毛,其物肌核,其病腹滿,四支不舉,大風迅至,邪傷脾也。

  堅成之紀,是謂收引,天氣潔,地氣明,陽氣隨,陰治化,燥行其政,物以司成,收氣繁布,化洽不終,其化成,其氣削,其政肅,其令銳切,其動暴折瘍疰,其德霧露蕭瑟,其變肅殺凋零,其谷稻黍,其畜雞馬,其果桃杏,其色白青丹,其味辛酸苦,其象秋,其經手太陰、陽明,其髒肺肝,其蟲介羽,其物殼絡,其病喘喝胸憑仰息,上徵與正商同,其生齊,其病咳,政暴變則名木不營,柔脆焦首,長氣斯救,大火流,炎爍且至,蔓將槁,邪傷肺也。

流衍之紀,是謂封藏,寒司物化,天地嚴凝,藏政以布,長令不揚,其化凜,其氣堅,其政謐,其令流注,其動漂洩沃湧,其德凝慘寒雰,其變冰雪霜雹,其谷豆稷,其畜彘牛,其果慄棗,其色黑丹黅,其味鹹苦甘,其象冬,其經足少陰、太陽,其髒腎心,其蟲鱗倮,其物濡滿,其病脹,上羽而長氣不化也。政過則化氣大舉,而埃昏氣交,大雨時降,邪傷腎也。

故曰:不恆其德,則所勝來複,政恆其理,則所勝同化。此之謂也。

  帝曰:天不足西北,左寒而右涼,地不滿東南,右熱而左溫,其故何也?

  岐伯曰:陰陽之氣,高下之理,太少之異也。東南方,陽也,陽者其精降於下,故右熱而左溫。西北方,陰也,陰者其精奉於上,故左寒而右涼。是以地有高下,氣有溫涼,高者氣寒,下者氣熱。故適寒涼者脹,之溫熱者瘡,下之則脹已,汗之則瘡已,此湊理開閉之常,太少之異耳。

  帝曰:其於壽夭何如?

  岐伯曰:陰精所奉其人壽,陽精所降其人夭。

  帝曰:善。其病也,治之奈何?

岐伯曰:西北之氣散而寒之,東南之氣收而溫之,所謂同病異治也。

故曰:氣寒氣涼,治以寒涼,行水漬之。氣溫氣熱,治以溫熱,強其內守。必同其氣,可使平也,假者反之。

  帝曰:善。一州之氣,生化壽夭不同,其故何也?

  岐伯曰:高下之理,地勢使然也。崇高則陰氣治之,汙下則陽氣治之,陽勝者先天,陰勝者後天,此地理之常,生化之道也。

  帝曰:其有壽夭乎?

  岐伯曰:高者其氣壽,下者其氣夭,地之小大異也,小者小異,大者大異。故治病者,必明天道地理,陰陽更勝,氣之先後,人之壽夭,生化之期,乃可以知人之形氣矣。

  帝曰:善。其歲有不病,而髒氣不應不用者,何也?

  岐伯曰:天氣制之,氣有所從也。

  帝曰:願卒聞之。

  岐伯曰:少陽司天,火氣下臨,肺氣上從,白起金用,草木眚,火見燔焫,革金且耗,大暑以行,咳嚏鼽衄鼻窒,曰瘍,寒熱胕腫。風行於地,塵沙飛揚,心痛胃脘痛,厥逆鬲不通,其主暴速。

  陽明司天,燥氣下臨,肝氣上從,蒼起木用而立,土乃眚,淒滄數至,木伐草萎,脅痛目赤,掉振鼓慄,筋痿不能久立。暴熱至,土乃暑,陽氣鬱發,小便變,寒熱如瘧,甚則心痛,火行於稿,流水不冰,蟄蟲乃見。

  太陽司天,寒氣下臨,心氣上從,而火且明,丹起金乃眚,寒清時舉,勝則水冰,火氣高明,心熱煩,嗌幹善渴,鼽嚏,喜悲數欠,熱氣妄行,寒乃復,霜不時降,善忘,甚則心痛。土乃潤,水豐衍,寒客至,沉陰化,溼氣變物,水飲內稸,中滿不食,皮頑肉苛,筋脈不利,甚則胕腫,身後癰。

  厥陰司天,風氣下臨,脾氣上從,而土且隆,黃起水乃眚,土用革,體重,肌肉萎,食減口爽,風行太虛,雲物搖動,目轉耳鳴。火縱其暴,地乃暑,大熱消爍,赤沃下,蟄蟲數見,流水不冰,其發機速。

少陰司天,熱氣下臨,肺氣上從,白起金用,草木眚,喘嘔寒熱,嚏鼽衄鼻窒,大暑流行,甚則瘡瘍燔灼,金爍石流。地乃燥清,淒滄數至,脅痛善太息,肅殺行,草木變。

太陰司天,溼氣下臨,腎氣上從,黑起水變,埃冒雲雨,胸中不利,陰痿氣大衰而不起不用。當其時,反腰脽痛,動轉不便也,厥逆。地乃藏陰,大寒且至,蟄蟲早附,心下否痛,地裂冰堅,少腹痛,時害於食,乘金則止水增,味乃鹹,行水減也。

  帝曰:歲有胎孕不育,治之不全,何氣使然?

岐伯曰:六氣五類,有相勝制也,同者盛之,異者衰之,此天地之道,生化之常也。故厥陰司天,毛蟲靜,羽蟲育,介蟲不成;在泉,毛蟲育,倮蟲耗,羽蟲不育。

少陰司天,羽蟲靜,介蟲育,毛蟲不成;在泉,羽蟲育,介蟲耗不育。

太陰司天,倮蟲靜,鱗蟲育,羽蟲不成;在泉,倮蟲育,鱗蟲不成。

少陽司天,羽蟲靜,毛蟲育,倮蟲不成;在泉,羽蟲育,介蟲耗,毛蟲不育。

陽明司天,介蟲靜,羽蟲育,介蟲不成;在泉,介蟲育,毛蟲耗,羽蟲不成。

太陽司天,鱗蟲靜,倮蟲育;在泉,鱗蟲耗,倮蟲不育。

諸乘所不成之運,則甚也。故氣主有所制,歲立有所生,地氣制己勝,天氣制勝己,天制色,地制形,五類衰盛,各隨其氣之所宜也。故有胎孕不育,治之不全,此氣之常也。所謂中根也。根於外者亦五,故生化之別,有五氣、五味、五色、五類、五宜也。

  帝曰:何謂也?

  岐伯曰:根於中者,命曰神機,神去則機息。根於外者,命曰氣立,氣止則化絕。故各有制,各有勝,各有生,各有成。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氣之同異,不足以言生化。此之謂也。

  帝曰:氣始而生化,氣散而有形,氣布而蕃育,氣終而象變,其致一也。然而五味所資,生化有薄厚,成熟有少多,終始不同,其故何也?

  岐伯曰:地氣制之也,非天不生、地不長也。

  帝曰:願聞其道。

岐伯曰:寒熱燥溼,不同其化也。故少陽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苦酸,其谷蒼丹。

陽明在泉,溼毒不生,其味酸,其氣溼,其治辛苦甘,其谷丹素。

太陽在泉,熱毒不生,其味苦,其治淡鹹,其谷黅秬。

厥陰在泉,清毒不生,其味甘,其治酸苦,其谷蒼赤,其氣專,其味正。

少陰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辛苦甘,其谷白丹。

太陰在泉,燥毒不生,其味鹹,其氣熱,其治甘鹹,其谷黅秬。化淳則鹹守,氣專則辛化而俱治。

  故曰:補上下者從之,治上下者逆之,以所在寒熱盛衰而調之。故曰:上取下取,內取外取,以求其過。能毒者以厚藥,不勝毒者以薄藥。此之謂也。氣反者,病在上,取之下;病在下,取之上;病在中,傍取之。治熱以寒,溫而行之;治寒以熱,涼而行之;治溫以清,冷而行之;治清以溫,熱而行之。故消之削之,吐之下之,補之瀉之,久新同法。

  帝曰:病在中而不實不堅,且聚且散,奈何?

  岐伯曰:悉乎哉問也!無積者求其髒,虛則補之,藥以袪之,食以隨之,行水漬之,和其中外,可使畢已。

  帝曰:有毒無毒,服有約乎?

  岐伯曰:病有久新,方有大小,有毒無毒,固宜常制矣。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無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養盡之,無使過之,傷其正也。不盡,行復如法,必先歲氣,無伐天和,無盛盛,無虛虛,而遺人天殃,無致邪,無失正,絕人長命。

  帝曰:其久病者,有氣從不康,病去而瘠,奈何?

  岐伯曰:昭乎哉聖人之問也!化不可代,時不可違。夫經絡以通,血氣以從,復其不足,與眾齊同,養之和之,靜以待時,謹守其氣,無使頃移,其形乃彰,生氣以長,命曰聖王。故《大要》曰:無代化,無違時,必養必和,待其來複。此之謂也。

帝曰:善。

162天,我們一起讀完《黃帝內經》(第70天)

翻譯如下:

黃帝問(岐伯):天空遼遠無際,五運按一定規律相襲主歲,循環不息,運有太過、不及,應於萬物有損有益,我希望聽您講一講不盛不衰、不損不益的“平氣”是如何得名的?有著怎樣的表現和標記?

岐伯回答說:這個問題非常好!木運的平氣叫敷和,火運的平氣叫升明,土運的平氣叫備化,金運的平氣叫審平,水運的平氣叫靜順。

黃帝問:五運不及時會如何?

岐伯說:木運不及叫委和,火運不及叫伏明,土運不及叫卑監,金運不及叫從革,水運不及叫涸流。

黃帝問:五運太過叫做什麼?

岐伯說:木運太過叫發生,火運太過叫赫曦,土運太過叫敦阜,金運太過叫堅成,水運太過叫流衍。

黃帝說:五運的平氣、太過、不及,我希望聽一聽其出現時的徵兆。

岐伯說:這個問題非常詳細!敷和是木運的平氣之年,陽和生髮之氣遍佈大地,三陰三陽之氣各按其時佈散,生、長、化、收、藏五化均正常,其氣端正,其性隨和順從,其作用可曲可直,其化生髮榮美,其類為草木,其政用為發散,其氣候溫和,其令為風,其對應的臟器是肝臟,肝畏懼清涼的金氣,肝開竅於目。在五穀中對應火麻,果五中對應李子,對應果實的核,在四季中對應春季,在五蟲中對應以麒麟為長的通體皆毛的走獸,五畜中對應犬,五色中對應青色,精氣充養筋脈,發病多為腹中拘急支撐脹滿,五味中對應酸味,五音中對應角,所對應的物體為內中堅實,木的成數是八。

升明是火運的平氣之年,不亢不偏的正陽之氣主治,火熱之氣遍及四面八方,生長化收藏五化平衡,其氣高升,其性迅速,其作用火熱烤灼,其化萬物繁茂,其類為火,其政用為陽光充足,其氣候炎炎暑熱,其令為熱,其對應的臟器是心臟,心畏懼寒涼的水氣,心開竅於舌。在五穀中對應麥子,五果中對應杏子,對應果實的絡,在四季中對應夏季,在五蟲中對應以鳳凰為長的有羽毛的禽類,五畜中對應馬,五色中對應赤色,精氣充養血液,發病多為肌肉跳動抽搐,五味中對應苦味,五音中對應徵,所對應的是物體的脈絡,火的成數是七。

備化是土運的平氣之年,天地之氣協調和平,土之氣流佈、分助於四季,生長化收藏五化都完善至美,其氣平和,其性溫順,其生化作用在上下左右無處不有,其化豐盛飽滿,其類為土,其政用安靜祥和,其氣候溼熱鬱蒸,其令為溼,其對應的臟器為脾臟,脾畏懼風,脾開竅於口。在五穀中對應稷,五果中對應棗,對應果實的果肉,在四季中對應長夏,在五蟲中對應以人為長的無毛覆蓋的動物,包括蛙、蚯蚓等,五畜中對應牛,五色中對應黃色,精氣充養肌肉,發病多為痞塞不暢,五味中對應甘味,五音中對應宮,所對應的是物體的肉,土的成數是五。

審平是金運的平氣之年,金氣雖有收斂肅殺之性,但平氣之年則收斂而不剝奪,肅殺而不殘害,生長化收藏五化宣發暢達,其氣清潔,其性堅勁,其作用為成熟凋落,其化堅緊收斂,其類為金,其政用強勁嚴肅,其氣候清冷迫切,其令為燥,其對應的臟器為肺臟,肺畏懼熱,肺開竅於鼻。在五穀中對應稻,五果中對應桃,對應果實的果殼,在四季中對應秋季,在五蟲中對應以靈龜為長的有甲殼的蟲類和水族,五畜中對應雞,五色中對應白色,精氣充養皮毛,發病多為咳嗽,五味中對應辛味,五音中對應商,所對應的是物體堅實的外表,金的成數是九。

靜順是水運的平氣之年,冬氣能正常納藏並無害萬物,德性平順向下,生長化收藏五化齊備,其氣明淨,其性向下,其作用流溢灌溉,其化凝結堅硬,其類為水,其政用為流水不息,其氣候凝結凜冽,其令為寒,其對應的臟器是腎臟,腎畏懼溼,腎開竅於前後二陰。在五穀中對應豆,五果中對應慄,對應果實的汁液,在四季中對應冬季,在五蟲中對應以龍為長的有鱗動物和有翅的昆蟲。五畜中對應豬,五色中對應黑色,精氣充養骨髓,發病多為厥證,五味中對應鹹味,五音中對應羽,所對應的是無痛內柔軟的部分,水的成數為六。

所以,木之生氣主歲時無有金氣肅殺,火之長氣主歲時無有水氣克罰,土之化氣主歲時無有風氣制裁,金之收氣主歲時無有火氣傷害,水之藏氣主歲時無有土氣的抑制,就是平氣之年。

委和是木運不及之年,金克木或土反侮木,木之生髮之氣受阻無法發揮政用,土不受制化氣發揚,火的長氣則平靜如常,金之收令提前而至,寒涼的雨水不時降下,風雲並起,草木繁榮推遲,枝幹尚青就已凋零,植物成熟很快,表皮肉質只有部分充實。其氣收斂,其作用為聚集,其變動為筋脈攣屈、拘緊、鬆弛,其發病為驚恐駭怕,對應於肝臟,果類對應棗、李,對應果實的核、殼,對應穀類的稷、稻,對應五味的酸、辛,對應五色的白、青,對應五畜的犬、雞,對應五蟲中的毛、介,主時之氣是寒冷的霧露,五音應於角、商,其發病為身體搖動、驚恐,是因木運不及從金而化,少角之年和少商之年相同,上角之年和正角之年相同,上商之年與正商之年相同。發病多為四肢萎弱廢用,癰腫瘡瘍,甘味食物易生蟲,病證多為邪氣傷肝所致。木運不及,土反侮之,若再上臨醜未太陰溼土司天則土用事,其化就如土之平氣之年,凡是金氣乘之肅殺之令大行則蕭條冷落,則其後必有炎熱沸騰的火氣來報復,災害發生在東方震位,也就是所謂的復氣,飛蟲、蛆蟲、雉雞增多,天有雷霆。

伏明是火運不及之年,水來乘之,金來侮之,長氣受制於金、水二氣無法宣佈,寒水之氣佈於火運所主之時,金氣也不畏火而擅行秋令之收氣,土之化氣則比較平穩,寒冷清涼的氣候屢屢出現,暑令不行。萬物承土氣化生,但生而不長,結實卻很幼小,待到長夏生化時令時已經衰老。陽氣屈伏潛藏,冬眠的蟲子早早蟄藏,木氣鬱結,其作用暴烈,其變動時顯明時隱伏,發病多為疼痛,應於心髒,果類應於慄、桃,對應果實的絡、汁,應於穀類的豆、稻,五味應於苦、鹹,五色應於黑、赤,五畜應於馬、豬,五蟲應於羽、鱗,主時之氣是冰雪霜嚴寒,五音應於徵、羽,發病多為神昏、迷惑、悲傷、健忘,是因火運不及從水而化,與水運不及之年的氣化相同,也就是少徵與少羽同。逢陽明燥金司天,金氣得助,其化如同金之平氣之年,也就是上商與正商同,病證多為邪氣傷心所致。凡是出現凝結悽慘凜冽之氣過盛,則必有暴雨如注的土之報復之氣,災害發生在南方離宮,多暴雨如注,雷鳴電閃,陰雲不散,陰雨連綿之象。

卑監是土運不及之年,木來克之,水來侮之,化氣的作用減弱無法正常行令,而木的生氣獨旺,火主的長期如常,但因地氣不能上升,雨遲遲無法降下,金之收氣未受影響很平衡,風寒並起,草木雖繁榮秀美但卻無法成實,成為只有空殼的癟谷。土氣散發,土性本靜,不及時其作用靜定不動無法發揮“化”之用,其變動時病發瘡瘍癰腫,破潰流膿,土不及不能制水,水氣留滯氣機不暢,在人應於脾臟,果類對應李、慄,對應果實的汁、核,應於穀類的豆、麻,五味應於酸、甘,五色應於青、黃,五畜應於牛、犬,五蟲應於倮、毛,主時之氣是狂風大作,草木飄搖,天地如怒。五音應於宮、角,發病多為滯留脹滿痞塞不通之證,是因土運不及從木而化,所以叫少宮之年,木兼用事,所以土運不及的少宮之年與木運不及的少角之年相同。如果碰到太陰溼土司天,土運不及但得助,就與土運平氣之年相同,而木氣司天的上角之年,木兼用事,又得司天之氣,所以上角與正角之年相同,病證多為完谷不化的洩瀉,是邪氣傷脾所致。凡是出現天地振動,折斷飄揚的木氣太過之象,之後必有草木尚青即飄零散落的金氣前來報復,災害發生在四隅,多如虎狼的金氣摧折萬物,清涼之氣發揮作用,木之生氣受到抑制無法散佈。

從革是金運不及之年,金運不及火乘之,木侮之,金之收氣受挫後晚至,木之生氣得以發揚,火之長氣、土之化氣協調發揮作用,火氣主事發揮政用,萬物繁茂。金氣發揚,作用為躁動迫切,發生變動後人多發咳嗽、失音、頭目昏蒙,神志煩亂,發為咳喘,應於人的肺臟。果類對於李、杏,對應果實的殼、絡,應於穀類的麻、麥,五味應於苦、辛,五色應於白、赤,五畜應於雞、羊,五蟲應於介、羽,主時之氣是明亮炎灼。五音應於商、徵,發病多為打噴嚏、咳嗽、鼻塞、鼻出血,是因金運不及從火而化,火氣來乘,所以與少徵之年的氣化特徵相同;如果再碰上陽明燥金司天,不及之運得到司天之氣幫助,其化則與金之平氣之年相同,也就是上商與正商同;如果碰到厥陰風木司天,木得到司天之氣幫助,其化就如木之平氣之年,就是上角與正角同,邪氣傷肺,凡是炎熱明亮太過,之後必有冰雪霜雹的水氣前來報復,災害發生在西方兌位,多鱗蟲伏藏,鼠類晝伏夜出,冬藏之氣提早到來,發生大寒。

涸流是水運不及之年,水運不及火不畏水,水之藏氣不行,火之長氣反現,土之化氣昌盛。火之長氣四處宣佈,本該冬眠的蟄蟲不伏藏,土地溼潤,泉水減少,草木榮盛,萬物繁榮秀美。水氣鬱滯不暢,作用為滲洩,發生變動後人多發大便燥堅不下,陰精虧少不榮潤,人則乾燥枯槁,應於人的腎臟。果類對應棗、杏,對應果實的汁、肉,應於穀類的黍、稷,五味應於甘、鹹,五色應於黃、黑,五畜應於豬、牛,五蟲應於鱗、倮,在土氣主時時天色迷濛昏暗,塵埃四布。五音應於羽、宮,發病多為萎弱厥逆,大便堅硬,是因水運不及從土而化,所以與土運不及之年的氣化相同。如果碰上太陰溼土司天之年,土氣得司天之氣幫助更盛,則與土運的平氣之年氣化相同,多發小便不利,大便秘結之證,是邪氣傷腎。凡是塵埃昏天又不時驟雨如注,之後必有振盪摧折的木氣前來報復,災害發生在北方坎位,多狐、貉等毛蟲顯現,萬物變化不定但不收藏。

在五運不及之年,所勝、所不勝之氣乘侮不及的歲運而得以施用,就像不速之客一樣而至,太過就會傷害萬物,超過一定限度就將受到復氣的報復。如果太過的勝氣相對弱,復氣也弱一些,如果勝氣非常強,則復氣也會很強烈,這是五運勝復變化的常規。

發生是木運太過之年,陽氣宣達佈散而推陳出新,木運太過土氣疏薄發洩,木氣條達,陽氣調和布化,陰氣隨之運行,生髮之氣旺盛,萬物因而繁榮。其化為生髮,其氣為華美,其政用為佈散陽和之氣,其令舒暢條達,其病變為眩暈及頭部疾患,其德風聲散亂,物體開裂,其變化為草木搖動折損。穀類應於麻、稻,五畜應於雞犬,果類應於李、桃,五色應於青、黃、白,五味應於酸、甘、辛,季節應於春,在人之經脈應於足厥陰肝經、足少陽膽經,五臟應於肝、脾,五蟲應於毛蟲、介蟲,在物體中應於中堅、外堅之部分,發病多為易怒,如果碰上少陰君火、少陽相火司天,就會氣逆不順,發生嘔吐洩瀉等病證。木運太過,不能發揮正常的敷和作用卻暴虐無德克土,土之子金氣必來報復,復氣太過則肅殺之氣清勁迫切,涼氣大肆到來,草木凋零,邪氣傷肝。

赫曦是火運太過之年,萬物繁榮茂盛,陰氣生於內,陽氣盛於外,炎暑之氣施行布化,萬物得以昌盛,其化為成長,其氣為升高,其政用為動而不息,其令顯明顯露,其變動為炎熱灼燒妄自擾亂,其德為暑熱蒸鬱,其變化為熾熱沸騰。穀類應於麥、豆,五畜應於羊、豬,果類應於杏、慄,五色應於赤、白、黑,五味應於苦、辛、鹹,季節應於夏,在人之經脈應於手少陰心經、手太陽小腸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陽三焦經,五臟應於心、肺。五蟲應於羽蟲、鱗蟲,在物體中應於脈絡、汁液,發病多為妄笑、瘧病、瘡瘍、失血、狂妄、目赤。如果碰上太陽寒水司天,火氣被克,就與火運平氣之年相同,金之收氣與正常年份相齊,發病多為痙病,牙關緊閉,四肢頭項強直。如果碰上少陰君火、少陽相火司天,火氣更盛,金之收氣延後,火氣過於暴烈,水之藏氣必來報復,陰冷氣象不時出現,復氣太過雨水冰霜冰雹帶來切骨之寒,邪氣傷害心臟。

敦阜是土運太過之年,土之化氣廣被萬物,土氣之德淳厚清靜,順從火之長氣令物體盈滿,土又為至陰之氣,有餘則萬物內部充實,萬物充實而成熟。土氣太過塵埃瀰漫山陵,大雨不時降下,溼氣得以施用,燥氣迴避。其化為圓滿,其氣為豐盛,其政用為安靜,其令為周密完備,其變動為溼氣偏盛,其德為柔和、潤澤、重濁、粘稠,其變化為風雨突至山土驟然崩潰。穀類應於稷、麻,五畜應於牛、犬,果類應於棗、李,五色應於黃、黑、青,五味應於甘、鹹、酸,季節應於長夏,在人之經脈應於足太陰脾經、足陽明胃經,五臟應於脾、腎,五蟲應於倮蟲、毛蟲,在物體中應於肉、核部分,發病多為腹部脹滿,四肢無法舉動。復氣來時大風迅猛而至,邪氣傷害脾臟。

堅成是金運太過之年,陽氣收斂引急,天氣潔淨,地氣明朗,陽氣順隨陰氣,陰氣發號施令,燥氣發揮其政用,萬物成熟,金之收氣繁盛早布,土之化氣不能終盡其所主的時令。其化為成熟,其氣為削減,其政用為嚴肅,其令為尖銳迫切,其病變為突然發生損折,皮膚潰瘍,其德為霧露蕭瑟,其變化為肅殺萬物凋零。穀類應於稻、黍,五畜應於雞、馬,果類應於桃、杏,五色應於白、青、赤,五味應於辛、酸、苦,季節應於秋,在人之經脈應於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五臟應於肺、肝,五蟲應於介蟲、羽蟲,在物體中應於殼、絡部分,發病多為喘息有聲,胸部必須有所依託,仰頭張口呼吸。如果碰上少陰君火、少陽相火司天,太過的金氣會受克,氣化就與金運的平氣之年相同。如果木之生氣不受金氣殺伐,生氣能行其令,發病多為咳嗽。金氣太過暴烈,火之長氣就會來救木,大樹不能繁榮,草木頂部焦枯,炎熱之氣流行,灼灼焱熾不時而至,蔓草枯槁,邪氣傷害肺臟。

流衍是水運太過之年,水盛陰氣大行,天地閉萬物藏,寒氣司主萬物的變化,天地嚴寒凝滯,藏氣四布,火之長氣不能發揚。其化為凜冽,其氣為堅凝,其政用為靜謐安寧,其令為流動灌注,其病變為腸鳴腹瀉,涎沫上湧。其德為陰寒凝結,霜雪寒盛,其變化為冰雪霜雹。穀類應於豆、稷,五畜應於豬、牛,果類應於慄、棗,五色應於黑、赤、黃,五味應於鹹、苦、甘,季節應於冬,在人的經脈應於足少陰腎經、足太陽膀胱經,五臟應於腎、心,五蟲應於鱗蟲、倮蟲,在物體中應於汁液滿溢部分,發病多為脹滿。如果遇到太陽寒水司天,水運會更盛,導致火之長氣不能發揮作用,水寒之氣太過,土氣就會大舉來報復,塵埃瀰漫於天地間,大雨不時降下,邪氣傷害腎臟。

所以說:五運太過缺乏正常施予生化萬物的功德,橫施暴虐就會導致自己不勝的復氣出現,如果能按照正常規律發揮自身的功德,那麼自己不勝之氣也會與之同化,兩廂無事就是這個道理。

黃帝問:天為陽,陽氣溫熱,地為陰,陰氣寒涼,西北方陽氣不足,所以左寒右涼;東南方陰氣不滿,右熱左溫,這是什麼緣故?

岐伯說:陰陽之氣有地勢高低、太過不及的差異。東南方屬陽,陽氣的精華從上降於下,所以南方熱東方溫,西北方屬陰,陰氣的精華自下奉獻於上,所以北方寒西方涼。地勢有高低的區別,氣候有溫涼的不同,地勢高的地方寒冷,地勢低的地方溫熱,所以往寒涼之地的人易發生脹滿,往溫熱之地的人易發生癰瘡,用通利的方法可以消除脹滿,用發汗的方法可以治癒癰瘡,這是身體腠理打開關閉的常理,太過和不及的差異。

黃帝問:這對人的壽命有什麼影響?

岐伯說:陰精自下上奉氣不會妄洩的西北之地,人的壽命也長一些;陽精下降氣容易耗散,所以東南之地人的壽命短一些。

岐伯說:西北之地高而寒,人的腠理緊密,多陽熱內盛,所以要散外寒清內熱;東南之地低而熱,人的腠理疏鬆,陽氣易散多里寒,所以要收斂外洩之氣並溫內,這就是所謂的同病異治。

所以說:氣候寒涼而內熱的,要用寒涼的方法治療,並用熱湯浸漬出汗散其外寒。氣候溫熱而內寒的,要用溫熱的方法治療,並要防止內守之陽氣外洩。用藥的寒涼溫熱要與當地氣候的寒涼溫熱一致,才能調平正氣,如果是假汗、假熱之證,則以相反之法治療。

黃帝說:好。但在一州之內,人的壽命長短也不相同,這是什麼緣故?

岐伯說:這是所處之地高低地勢不同造成的。地勢高峻之處陰氣為主,地勢低窪之處陽氣為主。陽氣為主之處陽氣盛,氣候炎熱,萬物生化比較早;陰氣為主之處陰氣盛,氣候寒冷,萬物生化比較遲。這是地理的常態,也是萬物生化的規律。

黃帝問:其壽命長短有什麼不同?

岐伯說:生活在地勢高處的人易長壽,生活在地勢低處的人壽命較短。地域範圍有大小的差異,地區範圍小的人壽命的差異小,地區範圍大人的壽命差異也大。所以治病的醫生,必須先明瞭天時地理,陰陽更替勝復,五氣更迭的先後,人的壽命長短,生化的規律,才可以明瞭人的形體與氣機的變化規律。

黃帝說:好。有某運當令主生某病,但五臟卻沒有患與歲運相應的病證,這是什麼道理?

岐伯說:這是因為司天之氣的制約,歲氣從化於司天之氣,人飛髒氣也從於司天之氣而化。

黃帝說:我希望馬上聽一聽這個道理。

岐伯說:少陽相火司天之年,相火下臨大地,肺氣向上順從司天之氣,燥金之氣施用,草木則受災,火氣過盛炎熱灼烤,燥金被火克,金氣消耗,變革其性而從火化,大暑橫行,人就容易咳嗽、打噴嚏、鼻塞、鼻出血、鼻窒,瘡瘍,寒熱之證以及腳背浮腫。少陽司天厥陰在泉,會發生大風肆虐,塵土飛揚,人易患心痛、胃脘痛、厥逆、胸膈不通之證,其主暴烈快速。

陽明燥金司天之年,燥氣下臨大地,肝氣向上順從司天之氣,木氣得以施用,土則受其害。燥氣太盛悽清蒼寒之氣頻繁而至,草木被傷枯萎,人就容易脅部疼痛、目赤、搖動戰慄,筋脈痿軟不能長時間站立。陽明司天少陰在泉,火氣的暴熱降臨,土受暑熱,陽氣鬱發,人易患小便變色,忽寒忽熱如同瘧疾,嚴重時心痛等病證。火氣在草木枯槁的冬季行令,流水不結冰,本該冬眠的蟄蟲不伏藏。

太陽寒水司天之年,寒氣下臨大地,心氣向上順從司天之氣,光明的火氣得以施用,金氣則受其害。如果寒氣太過,則寒冷清氣頻頻出現,水凝結成冰,人就容易發生心中煩熱,咽乾口渴,鼻塞打噴嚏,易悲傷,打哈欠等病證。火熱之氣妄行,寒水之氣前來報復,冰霜不時降下,人則易患健忘之證,嚴重時會心痛。太陽司天太陰在泉,土地溼潤,水滿外溢,寒水之氣遲至,土之化氣陰沉,萬物因寒溼發生變化,人易患水飲瀦留,中部脹滿吃不下東西,皮膚麻木肌肉不仁,筋脈不利,嚴重時則腳背浮腫,後背生癰腫。

厥陰風木司天之年,風氣下臨大地,脾氣向上順從司天之氣,土氣隆盛,水則受其害。由於脾木克土,脾土之用發生改變,人就易發生身體沉重,肌肉痿軟,食慾減退,口中無味等病證。風行於天地之間,雲飄物動,人就可能眼睛轉動、耳鳴。厥陰司天少陰則在泉,火氣放縱其暴虐之性,大地暑熱,過熱令萬物銷鑠,人易患赤痢,本該冬眠的蟄蟲不時顯現,流水不結冰,其發為快速。

少陰君火司天之年,熱氣下臨大地,肺氣向上順從司天之氣,金之燥氣發揮作用,草木受災。在人則易患氣喘、嘔吐、寒熱之證,打噴嚏、鼻塞、流鼻血、鼻窒等病證。如果熱氣太盛則暑熱流行,嚴重時人易患瘡瘍燒灼之證,金石都好像被熔化流走。少陰司天陽明在泉,則氣候燥乾燥清涼,悽清蒼涼之氣頻至,人易患脅部疼痛,經常嘆氣等病證。燥金的肅殺之氣大行,草木就會發生變化。

太陰溼土司天之年,溼氣下臨大地,腎氣向上順從司天之氣,寒水之氣起而相應變異其性質,火氣受其害,塵埃瀰漫雲雨不斷,人易出現胸中不舒暢,陽痿,陽氣衰弱,無法勃起等病證。土氣旺時,反見腰、臀疼痛,活動轉身不靈活,厥逆等病證。太陰司天太陽在泉,大寒乃至,冬眠的蟄蟲早早伏藏,人易患心下痞滿疼痛。土地凍裂冰層堅實,人則易患少腹疼痛,不時妨礙飲食。如果乘金則金之子水勝,止水增多,五味變鹹,流動之水減少。

黃帝問:在同一年份,有些動物可以懷胎生育,有些能無法生育,什麼樣的氣化作用造成這樣的結果?

岐伯說:司天、在泉有六氣,動物按五行分為木類毛蟲、火類羽蟲、土類倮蟲、金類介蟲、水類鱗蟲,有著相勝相制的關係,如果動物與六氣的五行屬性相同,繁育能力就旺盛,不相同則繁育力衰減,這是天地之間的規律,萬物生化的常理。所以,厥陰風木司天之年,毛蟲安靜無損,羽蟲繁育旺盛,介蟲生育衰減;厥陰風木在泉之年,毛蟲繁育旺盛,倮蟲消耗減少,羽蟲生而不長。

少陰君火司天之年,羽蟲安靜無損,介蟲繁育旺盛,毛蟲生育衰減;少陰君火在泉之年,羽蟲繁育旺盛,介蟲耗減生育衰退。

太陰溼土司天之年,倮蟲安靜無損,鱗蟲繁育旺盛,羽蟲生育衰減;太陰溼土在泉之年,倮蟲繁育旺盛,鱗蟲生育衰減。

少陽相火司天之年,羽蟲安靜無損,毛蟲繁育旺盛,倮蟲生育衰減;少陰相火在泉之年,羽蟲繁育旺盛,介蟲消耗減少,毛蟲生育衰減。

陽明燥金司天之年,介蟲安靜無損,羽蟲繁育旺盛,介蟲生育衰減;陽明燥金在泉之年,介蟲繁育旺盛,毛蟲消耗減少,羽蟲生育衰減。

太陽寒水司天之年,鱗蟲安靜無損,倮蟲繁育旺盛,太陽寒水在泉之年,鱗蟲消耗減少,倮蟲生育衰減。

這五類動物遇到其不成之氣,又逢其不成之運,孕育就更加困難。所以,司天、在泉之氣對五蟲的繁育有一定製約,歲運對五蟲的發育也有一定影響,在泉之氣制約自己所勝的物類,司天之氣制約勝己的物類,司天之氣可制約五色,在泉之氣可制約五類有形之物。五蟲的盛衰,各適應其相應的氣,所以才有些動物可以懷胎生育,有些則不能,這也是氣運變化的一般規律。,所謂生氣之本藏於內,這也就是所謂的“中根”。事物的外部根源也有五種,所以萬物生化才有區別,有五氣、五味、五色、五類、五宜。

162天,我們一起讀完《黃帝內經》(第70天)

黃帝問:這是什麼道理?

岐伯說:事物內部的根源,叫做神機(五蟲動物的生化形式),神離去生化之際就停止了。事物外部的根源,叫做氣立(植物的生化形式),氣的運動停止生化也就終止了。所以萬物各有其所制,各有其所勝,各有其所生,各有其所成。所以說:不知道每年的歲運如何加臨,氣相同還是相異,就不足以談論萬物生化的道理,就是這個意思。

黃帝說:氣運初現就開始生化,氣運佈散就有了萬物的形質,氣運敷布就有了化育,氣運終止就會產生變化,氣運變化與事物氣化相一致。然而五味所資生,事物生化有薄厚之別,成熟有多少之差,始終有早有晚,這是為什麼?

岐伯說:這是受在泉之氣的制約,不是天氣不資生,地氣不助長。

黃帝說:我願意聽聽其中的道理。

岐伯說:寒熱燥溼,氣化是不相同的。少陽相火在泉之年,冬天不會有嚴寒,火勝金辛味受到制約,制化之味是苦、酸,五穀中應於青、赤色的穀類。

陽明燥金在泉之年,溼氣不會太過,金克木酸味受到制約,氣溼不化,制化之味是辛、苦、甘,五穀中應於赤色、白色的穀類。

太陽寒水在泉之年,熱氣不會太過,水克火,火受到制約苦味也受制,制化之味是淡鹹,五穀中應於黃色、黑色的穀類。

厥陰風木在泉之年,不會過於清冷,木克土甘味受到制約,制化之味是酸、苦,五穀中應於青色、赤色的穀類,氣氣運專一,其味純正。

少陰君火在泉之年,寒氣不會太過,火克金辛味受到制約,制化之氣是辛、苦、甘,五穀中應於白色、赤色的穀類。

太陰溼土在泉之年,燥氣不會太過,土克水鹹味受到制約,氣熱不化,制化之氣是甘、鹹,五穀中應於黃色、黑色穀類。如果氣化淳和則鹹味自守,氣化專一則辛味生化與甘味、鹹味同治。

所以說:由於司天、在泉之氣不足造成的虛弱之證,要順應歲氣之性,用與司天、在泉同氣的藥物來調補;由於司天、在泉之氣太過造成的有餘之實證,要逆歲氣之性,用與司天、在泉相逆的藥物來治其有餘,根據司天、在泉之氣的寒熱、盛衰來調治。所以說:治上、治下、治內、治外,要審查病位因勢而治,能耐受藥力的用厚猛的藥物,不能耐受藥力的用氣味淡薄的藥物,就是這個道理。病情標本不同,有反常態的,病在上則取下治療;病在下則取上治療;病在中則取旁側治療。治療熱病用寒藥,採用溫服法;治療寒病用熱藥,採用涼服法;治療溫病用涼藥,採用冷服法;治療涼病用溫藥,採用熱服法。所以,消法、削法、吐法、下法、補法、瀉法,久病、新病,都要依據這些原則。

黃帝問:病在中,不實不堅,時聚時散,這樣的症狀怎樣治療?

岐伯說:您的問題太詳盡了!沒有胃腸積滯之證的要探求五臟的盛衰,虛就用補法,用湯藥祛除病邪,用飲食調理,用流動的水浸泡,調和內外,病就可以痊癒了。

黃帝問:藥物有的有毒,有的無毒,用藥時需要注意什麼?

岐伯說:病有久病、新病之分,方劑有大有小,藥物有的有毒有的無毒,要遵守一定的法度。用毒性大的藥物治病,病去十分之六就要停用;毒性一般的藥物,病去十分之七就要停用;毒性小的藥物,病去十分之八就要停用;無毒的藥物,病去十分之九即可停用,然後用谷、肉、果、菜進行飲食調養,不要過量使用藥物,以免損傷正氣。如果邪氣沒有除盡,就再按這種方法來用藥。用藥前,必須先要明瞭當年歲氣的盛衰,不致於違背天時而傷害人體正氣,不會在歲氣太過之年發生有餘實證時誤用補藥,在歲氣不及之年發生不足虛證時誤用攻伐之藥,而給病人帶來災害,不致於因用藥不當招致病邪,不損傷人的正氣,斷絕人的生命。

黃帝問:久病的人,正氣已順從,但身體沒有完全康復,病雖痊癒但人很消瘦,怎麼辦?

岐伯說:您的問題非常好!運氣之變化不能任意更改,四時的交替變化不能違背,如果經絡已經通暢,氣血已經順從,不足的正氣得以恢復,和正常人相同,就要調養、調和耐心地等待時日,謹慎地守護真氣,讓其不發生偏移,身體就可以強壯,生氣得到長養,可以叫做“聖王”。所以《大要》中說,人不可以代替氣化,不能違背時令,靜心調養身體必然調和,就可以等待正氣的恢復,就是這個道理。

黃帝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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