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埋沒的藝術家PK當紅藝術家,藝術家作品都是去世後才值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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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作品-聖埃米的星夜

很多人認為,藝術家作品都是去世後才會值錢的。一般人都會舉出梵高的例子,其實中外歷史上確實不少是這種情況。因為一位藝術家能否在生前獲得成功,有太多因素在左右。除了他本人的功力之外,還有來自他人的認同。而偏偏是這“來自他人的認同”,最是艱難。有的人幸運,早早就有貴人賞識,得以進入公眾視野;有的人有些不幸,他們的思想和技巧超出了那個時代的接受程度,難免不被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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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自畫像

領先一步是天才,領先兩步是瘋子。拿梵高來講,他所處時代的主流畫派是學院派,如果印象派超前了一步,那麼梵高所代表的後印象派就超前了兩步。梵高是後印象派中表現主義的先鋒,梵高死後,他的畫風開始被人仿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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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自畫像

梵高生前不為人知,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他的創作生命並不長(約1883~1890年),他沒有足夠的時間為自己造就知名度;二是他的畫法在那個時代還沒有被同行廣為接受。

梵高去世很多年以後,評論家才像天文學家發現新星一樣仰望他,讚美他。今天所有豪華壯麗的畫館,都以一展梵高的傑作為榮。當他的《沒鬍子的自畫像》以7150萬美元賣出時,舉世震驚,歡聲雷動,而這一切和寂寞、痛苦的梵高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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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沒鬍子的自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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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向日葵

1853年,文森特·梵高(Vincent Van Gogh)出生於荷蘭,是安娜·梵高(Anna van Gogh)與西奧多魯斯·梵高(Theodorus van Gogh)在世的長子,其父親是荷蘭新教的牧師。梵高曾到倫敦和巴黎旅遊,藉此體驗別國文化。他在巴黎發現了法國印象主義,這對他之後的藝術創作產生了深 遠的影響。移居法國南部後,梵高似乎從該地區豐沛的色彩及陽光中獲得了靈感,其繪畫作品的色調開始由暗轉明,這樣的繪畫風格與其早期代表作之一 —《吃馬鈴薯的人》(The Potato Eaters)形成強烈的反差。在法國南部居住期間,梵高創作了2100多部作品,其中有860幅油畫。文森特·梵高去世時年僅37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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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吃馬鈴薯的人》

今天,我們已經完全承認法國印象派的創始人:克勞德·莫奈(Claude Monet)(1840年-1926年 )的作品的完美、獨特和精妙了。然而,莫奈的一生,卻一直在為爭取社會對他的藝術的承認而努力。莫奈的 《日出·印象》一經展出,就遭到了人們的諷刺,從此印象主義一詞誕生。如今,這幅當時被眾人斥為異端的畫作已經價值連城。但當時,一位為了支持莫奈而購買他作品的男中音歌唱家在他想購買這幅作品時,竟提出要莫奈在畫面上重新補一些顏色,莫奈拒絕了這個要求。如今的莫奈作品都是西方各國博物館、藝術館的鎮館之寶。2014年5月6日,在洛克菲勒中心舉行的紐約佳士得拍賣中,一位中國買家以2700萬美元(含佣金)的價格拍走了莫奈的名畫《睡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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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藍睡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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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印象 法國 莫奈 布上油畫 縱48×橫63釐米 巴黎馬蒙達博物館藏

約翰內斯·維米爾(1632年—1675年)是 荷蘭最偉大的畫家之一,但卻被人遺忘了長達兩個世紀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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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為維米爾最偉大的作品,被譽為荷蘭的《蒙娜麗莎》

維米爾的作品大多是風俗題材的繪畫,基本上取材於市民平常的生活。他的畫整個畫面溫馨、舒適、寧靜,給人以莊重的感受,充分表現出了荷蘭市民那種對潔淨環境和優雅舒適的氣氛的喜好。據其妻日後回憶,維米爾是由於“龐大家庭的重負,沒有謀生手段,陷入萎靡和沮喪,好端端的一兩天之內就突然病死”。維米爾43歲去世時,非但無法賣掉自己的作品,經銷的油畫也無人問津,結局相當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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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米爾 作 寫信的女人與女傭人

從此維米爾在荷蘭畫壇銷聲匿跡。直到19世紀50年代,才被一位法國藝術評論家杜爾發現,並竭力尋求整理他的遺作公佈於世,才使這位埋沒了近兩個世紀的偉大風俗畫家再度光照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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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倫敦佳士得, 約翰內斯·維米爾作品,成交價1069萬美元

從中國來說,明清以前畫家除非出身望族(趙孟頫和他那幾位侄子),或者和宮廷攀關係(梁楷、張擇端、錢維城等),大多把畫畫當做一種愛好或排遣情懷的一種渠道。明中期以後,隨著資本主義的萌芽,商品意識的覺醒,不少書畫家開始賣作品為生,出現了職業藝術家。例如清代早中期的“揚州八怪”、清後期至民國時期的“海上畫派”的大部分書畫家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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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 行草書應制詠劍軸,352x102.6cm,蘇州博物館藏

儘管如此,生活在明代中晚期的徐渭卻是個另類,是中國生前顛沛流離、死後如日中天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了。他開創了中國大寫意畫法的先河,在當時並不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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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1521年3月12日—1593年),漢族,紹興府山陰(今浙江紹興)人。初字文清,後改字文長,號青藤老人、青藤道士等。明代著名文學家、書畫家、戲曲家、軍事家。晚年貧病交加,藏書數千卷也被變賣殆盡,他自稱“南腔北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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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墨葡萄圖

徐渭多才多藝,在詩文、戲劇、書畫等各方面都獨樹一幟,與解縉、楊慎並稱“明代三才子”。他是中國“潑墨大寫意畫派”創始人、“青藤畫派”之鼻祖,其畫能吸取前人精華而脫胎換骨,不求形似求神似,山水、人物、花鳥、竹石無所不工,以花卉最為出色,開創了一代畫風,對後世畫壇(如八大山人、石濤、揚州八怪等)影響極大。書善行草,寫過大量詩文,被譽為“有明一代才人”。能操琴,諳音律,愛戲曲,所著《南詞敘錄》為中國第一部關於南戲的理論專著,另有雜劇《四聲猿》、《歌代嘯》及文集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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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四季花卉圖

對後世來說,無論書畫、詩詞、戲劇對後世都影響巨大,清代鄭板橋對徐文長非常敬服,曾刻一印,自稱“青藤門下走狗”。齊白石說,青藤(徐渭)、雪個(八大山人)、大滌子(石濤)之畫,能橫塗縱抹,餘心極服之,恨不生前三百年,為諸君磨墨理紙。諸君不納,餘於門之外,餓而不去,亦快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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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黃甲圖

然而,縱觀其一生悲憤潦倒來形容。徐渭曾擔任胡宗憲幕僚,助其擒徐海、誘汪直。胡宗憲被下獄後,徐渭在憂懼發狂之下自殺九次卻不死。後因殺繼妻被下獄論死,被囚七年後,得張元忭等好友救免。此後南遊金陵,北走上谷,縱觀邊塞阨塞,常慷慨悲歌。徐渭一生不治產業,錢財隨手散盡,此時只得靠賣字畫度日。但手頭稍為寬裕,便不肯再作。他的一班門生和晚輩的朋友,或騙或搶,從徐渭手中得到了不少他的作品。徐渭晚年貧病交加,所蓄書籍數千卷變賣殆盡,常至斷炊。但他狷傲愈甚,不肯見富家貴室,低首乞食。有時豪飲酒肆,有時自持斧毀面破頭,精神病也日益嚴重。 萬曆二十一年(1593年),徐渭在窮困潦倒中去世,終年七十三歲 ,葬於紹興城南木柵山。死前,徐渭寫有《畸譜》,記述自己坎坷的人生經歷。當他去世時,身邊唯有一狗與之相伴,床上連一鋪席子都沒有。徐渭的寂寞真可以用他自己的一首《題墨葡萄詩》來概括:半生落魄已成翁,獨立書齋嘯晚風。筆底明珠無處賣,閒拋閒擲野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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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書法

如今,被稱為“中國的梵高”的徐渭書畫作品大部分都在中外博物館裡,偶有面世,便遭眾搶,價格大都在千萬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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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石渠寶笈》著錄的徐渭作品《寫生卷》,以1.27億元成交

另一個數旅法大畫家常玉(1900年-1966年)。不像同時期留洋學生日後成名的徐悲鴻、林風眠、劉海粟等等,他生前籍籍無名,在巴黎孤獨浪跡一生,甚至今天仍有很多人不知其名。2016底,佳士得250週年秋拍會,他的一幅《瓶菊》拍出9100萬港幣。而幾年前,他的一幅《五裸女》成交於1.2832億港幣,創下當時華人油畫拍賣紀錄。而他生前卻因為自尊,困於貧窮,生前乃至死後很長一段時間,都鮮有人知,一生在黑暗的小屋中,把靈魂獻給了筆下的動物、花與裸女。常玉最初的生活稱得上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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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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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五裸女》 成交價1.28億港元

他生於四川的富裕之家,哥哥常必誠創辦國內最早的牙刷廠,足以支撐他在巴黎所有的開支。然而就在他的畫作在歐洲小有名氣,開始要打開歐洲市場的時候,家裡的一場變故卻將他打回原形,兄長去世,經濟狀況急轉直下。不得與他做陶器,甚至去給體育活動做宣傳維持生計,畫商看中這一點,不斷上門逼迫他賣畫,傲慢的態度讓常玉無法容忍。四十年代末的時候,他還跑到紐約待了一年半時間尋求突破,但無奈畫作賣不出去,不得以又返回巴黎。四十年代,他也想去臺灣辦個展,幾十幅有代表性的作品也提前運抵,但卻最終未能成行。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他的許多代表作品都留在了寶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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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瓶菊》成交價9100萬港幣

1966年8月12號的凌晨,在工作室中他被發現因煤氣洩漏已經死去。就這樣結束了他默默無聞、不被賞識的一生。去世後很長一段時間,他仍舊不為人所熟知,畫作不被賞識,作品成捆地出現在巴黎的拍賣市場,售價不過數百法郎而已。直到80年代之後,歐洲才意識到其畫作的巨大價值,不少臺灣畫商因他的遺作而暴富,或許是心中過意不去,幾個畫商輾轉找到當年在常玉樓房下中國餐館裡的打工者,他們均已年過花甲,好不容易記起常玉的墓地,在巴黎的貧民墓地裡找到了它。墓碑上不著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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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墓碑

今天,雖常玉這個名字,仍不為常人所知,但西方已經公認其為世界級的繪畫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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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紅毯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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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與玻璃瓶》

然而,更多的藝術家並非如大家想象的。生前聲名遠揚、門徒眾多、生活滋潤,身後依然走紅藝術家的也大有人在。西方如大家耳熟能詳的畢加索,中國的吳昌碩、張大千、齊白石、徐悲鴻、陳逸飛等等。當今承國家昌盛,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越來越多的人喜歡藝術品收藏和投資,使很多在世藝術家得以享大名、獲大利。因發佈中國大陸首富排行榜而知名的英國小夥胡潤,每年以胡潤研究院名義發佈《胡潤藝術榜》,今年3月第十一次發佈。榜單以成交額計算,每年發佈中國前100位在世藝術家的排名。基本囊括了聲明顯貴的中國各類在世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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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 崔如琢畫作《萬里平鋪雪滿天》成交價1.38億元

榜單顯示,崔如琢連續四年成為中國最成功的在世藝術家,過去一年成交額超過10億。曾梵志成交額增長35%,衛冕第二。周春芽成交額增長252%,重返前三甲,平均成交額在連續兩年的下降之後,今年上漲9%。北京是在世藝術家之都,前100名中佔了一半多。“85後”遼寧油畫家米巧銘首次入圍胡潤藝術榜,成歷年最年輕上榜藝術家。十一年共244位藝術家上榜,其中16位連續十一年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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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芽《中國風景》成交價:4427.5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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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胡潤藝術榜》前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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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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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壯派在世藝術家前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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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 陳逸飛油畫 《春滿玉堂》 1.5億元成交

上榜的藝術家成交額,大多是來自全國各地拍賣的數據。或許,對全國人民來說,他們很多人並不知名,但在藝術品市場裡,他們都是名利雙收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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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煒 自畫像 1992年 布面油畫 成交價 2415萬元

在如今信息交流空前發達、交通大大便利,而且藝術品市場活躍,跨國交易也很暢通的條件下,不少藝術家通過炒作都這麼容易地成名成家,要埋沒一個好的藝術家確實也很難。因此,認為去世後作品才能值錢的觀念得適當調整了。

放眼中外藝術史,能流傳下來的畢竟是少數中的少數。和常人一樣,活在當下才是大部分藝術家們的不二選擇。又有多少人會去管自己的身後事呢。據說《名偵探柯南》裡有句這樣的話:你的確是位不錯的藝術家,只可惜藝術家大都是在死後才出名的。 這裡“名”,是長久的聲名。虛名浮利對真正的藝術家來說,終是過眼煙雲。一個藝術家能否留得下來,最終還要靠作品說話。歷史才是最好的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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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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