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
這是凝月醒來後最強烈的感覺，她扶額坐了起來，渾身虛軟，很不舒服。
“你醒了？”頭頂落下熟悉的低啞嗓音。
她恍然睜開雙眼，視野裡出現的是令她魂牽夢縈的俊顏。
“小，小叔？”
看著凝月嘴唇微張，一臉驚訝的模樣，寒瑭抿了下嘴角，戲謔道，“原來你還記得我！”
什麼意思？昨晚……凝月蹙著眉頭，努力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當她低頭看到睡袍下真空的自己時，臉上瞬間一片緋紅。
她的表情寒瑭盡收眼底，真想不到眼前這個害羞的女孩也會有那樣瘋狂的一面。
想起昨晚她露骨的表白，寒瑭挑了下眉，清了清嗓子，“我不想讓爸知道你喝酒，為你擔心，所以帶你來了酒店。怕你不舒服，衣服是服務員幫你換的。你的膝蓋受傷了，我已經給你上了藥。”
聽到膝蓋受傷，凝月猛得抬頭，目光撞上寒瑭胸前凹凸壯實的蜜色胸肌。雖不止一次看過他穿浴袍的樣子，可這個男人的身材真的好到讓人垂涎三尺。
看到凝月失神的模樣，顧寒瑭拉過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雙手搭在扶手上，坐姿隨意卻優雅。
“昨晚的事，還記得嗎？”
在一段時間的沉默後，當寒瑭以為她是真的斷片時，凝月突然開口，似乎還有些激動，“那個女人是誰？”
顧寒瑭修長的手指撫上下頜，輕敲了兩下，“一個朋友。”
“朋友？你的朋友都是可以隨便親你的嗎？她是你的女朋友對不對？”
寒瑭蹙著眉，深邃的眼神變得越發的銳利。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她此刻的表現就像是一個吃醋的女人對她男人的質問？
寒瑭嘆了一聲，深看著她，“凝月，小叔是成年人，這種事我不必向任何人交代。”
凝月有一刻的怔忪，忽然一笑，透著清冷，“你是成年人，所以就連當年的離開都不辭而別，是嗎？”
“當年我走的匆忙，”寒瑭微彎了下唇角，手撫上她的柔發，“我都回來了，你還那麼介意，嗯？”
一滴冰涼從凝月的眼角滑落，她別過頭，不想讓寒瑭看到。這個男人用簡單的一句話解釋了自己的行為，而他的那個行為卻讓凝月苦苦思念了五年。
“如果不是昨天在月色看到你，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家？”
面對凝月的質問，寒瑭瞭然的笑了笑，“我沒有忘記昨天是你的生日，只是臨時有事耽擱了，本來……”
還沒等寒瑭說出，本來他是要趕回去的，就已經被凝月打斷。
“你的事情就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嗎？”
怎麼又提到這個了，寒瑭有些頭痛。月色，他忽然眸光一動，換了種語氣，“為什麼你會去月色，還醉成那個樣子？”
凝月有些慌張的低下了頭，隨意找了個理由，“是聶鋒提議的，他從美國回來，沒有趕上宴會。”
提到聶鋒，寒瑭翹起了一條腿，儼然一副要興師問罪的家長模樣，“你跟聶鋒是什麼關係？”
凝月茫然的看著他，擰著漂亮的玄月眉，“沒什麼關係啊。”
“沒有？”寒瑭盯著她，彷彿看到了她的靈魂，“那你昨天還想跟他走？”
凝月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真，真的嗎？”她雙手抱著似裂開的頭，表情很是痛苦，“我喝多了，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寒瑭就想聽到這句話，他希望後來的事，她全都不記得。
“起來吃早餐吧，一會我們回家。”寒瑭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卻被凝月一把拽住了衣角。
顧寒瑭疑惑的看著她，“怎麼了？”
凝月如貓般的美目裡暈染著水氣，“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剛放下的心，又提上來，他笑了下，像個親切的長輩，“好，小叔不離開你。”
小叔，凝月從來沒覺得這個稱呼這麼刺耳。她使勁搖了搖頭，“我不想讓你做我的小叔，我想……”
難道又要表白了？寒瑭果斷攔下她的話，“凝月，這種事不是你想或者不想，就像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親人也一樣。”
“可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根本就不是親人。”
寒瑭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抽出自己的衣服，“不管你認不認我，你永遠都是我的，”他回頭望著她，一字一頓道，“侄女。”
伴著那兩個字，凝月流下了淚水。她甚至連話都沒有說完，就這樣被顧寒瑭擋了回去。
她不甘心的站起身，想要拽住寒瑭，卻因膝蓋上的疼痛，使不上力氣。就在她要從床上跌下來的時候，被顧寒瑭接住，落入了他的懷中。
凝月身上的幽香混著少女獨有的香氣，撲進寒瑭的鼻端，他似中蠱一般，竟有一刻的失神。
葉凝月抹了抹臉上的淚，貼在寒瑭的胸口，像只撒嬌的小貓，“無論你把我當什麼，我都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歡你，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
“我長大了，並不比那個女人差，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我？”凝月忽然捉住寒瑭的手，放在自己一側的柔軟。
顧寒瑭像觸電一般，猛得縮回，目光中透著隱隱的怒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若說之前，寒瑭可以將凝月的行為視為酒後的胡鬧，那麼這次她是在絕對清醒的狀態下，寒瑭不能再自欺欺人。沒想到當年他的預感是對的，可他更沒想到，他的離開不但沒有讓凝月忘記，甚至對他的感情更加強烈了。
“我當然知道，在我收到第一封情書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輩子，除了你，我是不會接受其他人的。”凝月精緻的臉上，透著堅定。
她再次鑽進寒瑭的懷裡，喃喃道，“我知道一時很難讓你接受，但我會等你。”
寒瑭扳著凝月的雙肩，迫使她迎上自己的目光，無比嚴肅的說，“你聽清楚了，我們不可能。你是我的侄女，這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我當你還在說醉話，我不會在意，但以後不許你再有這樣的想法。”
凝月一把推開他，哭著跑向浴室。
“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接受的！”就在寒瑭以為她或許會因為自己的絕情而放棄時，這丫頭忽然喊出這麼一句‘勵志’的話來。
顧寒瑭眉頭蹙得更緊了，無奈地嘆了一聲，回到主臥，換了身衣服。
在回去的路上，兩人一直沉默，也很有默契的不提剛才的事。很快，車子便到了葉家別墅門口。寒瑭看著五年沒有回過的家，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呦，葉家小千金回來啦！辦過成人禮果然不一樣，徹夜不歸也就算了，居然還將男人帶回家裡。昨天不還說不想嫁人嗎？怎麼，經過一個晚上想通了？”
老公出差，這兩天葉懷柔一直住在葉家。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雜誌，聽到聲響，側目瞥了一眼。由於是逆光，她根本看不清走來的是誰，只能確定那是凝月跟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
所以，她更看不到顧寒瑭如雋的黑眸裡散發出的兩道銳利冷光。
“是，我想通了。早嫁一天，早隨了小姑的心意。”凝月快走了幾步，將話接過去。
葉懷柔頭也不抬，陰陽怪氣的說，“呵，原來你是這麼聽話的孩子啊！我們家凝月向來不把什麼人放在眼裡，今天我可得好好瞧瞧，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入了你的眼。”
抬眼的瞬間，那高大的身影已走到她跟前，卻是讓她驚呼，“顧寒瑭？”葉懷柔瞠目，“你，怎麼……”她回過頭，怒目瞪著凝月，“葉凝月，你耍我！”
凝月的臉上劃過一絲冷笑，“是小姑自己沒看清楚，胡言亂語，怎麼能怪我呢？”
“你！”葉懷柔手指向她，青筋暴露，“別以為寵你的人回來了，就得意忘形。他不過是個養子，你能指望他什麼？”
平日裡小姑對她說什麼刻薄的話，她都能忍。但要是關於這個男人，她冷淡的性子就會變得異常激動。
“養子怎麼了？養子也是子。小姑別忘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現在是蕭家的人，憑什麼在這裡大呼小叫！”
凝月冷言反擊，而回應她的卻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顧寒瑭迅速抓住葉懷柔再次抬起的手，後者吃痛的扭曲了臉，瞪著他，卻是帶著驚怕。
“你再敢動手打她，我對你不客氣！”顧寒瑭一字一頓，不屑的將她甩了出去。
“好啊！你們合夥欺負我。”
“你瘋夠了沒有？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刁蠻任性的女兒？”葉賢在客廳的一端站了很久，發生的一幕他也看得清楚。
聞聲，葉懷柔哭腔回應，“爸，我是你的親生骨肉，你竟為了一個外人吼我？”
葉賢厲聲道，“凝月還是你的親侄女呢，你為什麼總是跟她過不去？”
“因為你的偏心，你眼裡只有她，我才是葉家的千金。她憑什麼能得到智華的股份，而我什麼都沒有？親侄女？一個戲子生出的孩子不配做我葉懷柔的侄女。”
雖然凝月對母親沒什麼感情，但聽到葉懷柔這樣說，她還是有種想給她兩耳光的衝動。
葉賢很失望。他疼凝月，給她最好的東西，不過想彌補她失去父母的痛，為什麼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事，自己的女兒就是不懂。
“孽子！滾回你自己的家，我不想看到你。”
葉懷柔含淚的眼裡滿是怨恨，“好，我滾，不過，你會後悔的！”甩下這句話，她狼狽的跑了出去。
顧寒瑭走到凝月面前，去撥她捂在臉上的手，“讓我看看。”
凝月躲閃，卻被寒瑭強行將手扳開，原本白皙的臉上印著一個觸目驚心的紅印。
“我沒事，這不算什麼。”凝月再次捂住火辣的半張臉，轉身向樓上走去。
葉賢走到寒瑭的身邊，很是慨嘆，“這丫頭性子倔，你不在的這幾年變得更孤僻了。有心事，受了委屈也從不跟任何人說，是我這個爺爺做的不夠好，沒照顧好她。”
“爸，您別這麼說。凝月長大了，我們應該相信她。”
葉賢點了點頭，拍拍他寬闊的肩，“走吧，我們去書房談。”
“好！”
“這兩年你在外面都做了什麼？怎麼不跟家裡聯繫，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寒瑭看到葉賢兩鬢的絲絲銀髮，忽然意識到在自己缺失的幾年裡，養父已經老了。
“參軍的第三年，我被選進了安全局，之後因為執行任務，沒辦法跟家裡聯繫。”
葉賢神色一凝，狐疑的問，“什麼任務，連個電話都不能打嗎？”
任務是保密的，寒瑭當然不能透露，“我那時受了傷，怕您擔心，所以……”
“受傷？傷到哪了？”葉賢瞬間變得驚慌起來。
“爸，我沒事，早就好了。”
“寒瑭，爸不需要你做什麼英雄，只希望你能平安。”葉賢語重心長的說。
“您放心，我早就不做這個了，我在意大利有自己的公司。”
葉賢滿意的笑了笑，但很快，又輕蹙起了眉頭，“意大利那麼遠，還是回來幫我吧。”
顧寒瑭若有所思，“不是還有姐跟姐夫嗎？”
聞言，葉賢的臉色瞬間變了顏色，“不要跟我提那個混賬。蕭巖那個人心術不正，當初懷柔不顧我的反對執意嫁給那小子。我全當沒生過她，也不會把公司交到他們手裡。”
寒瑭的手指在桌上輕敲了兩下，在還沒想好怎樣婉言拒絕時，突然聽到從樓上傳來幾聲槍響。他出於本能的站了起來，手不自覺地伸向自己的上衣內側，握住了槍。
葉賢看到他的反應愣了兩秒，想了想，才恍然開口，“別緊張，是凝月。”
寒瑭知道凝月從小就喜歡玩槍，但他沒想到這丫頭膽子竟這麼大，居然在家裡如此的肆意妄為。
當推開凝月的房門時，寒瑭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之前穿著旗袍的古典美女，儼然變成了神秘冷豔的女特工。黑色緊身的皮衣皮褲，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想起今天早晨手上那一瞬的柔軟，寒瑭身體的某個部位似乎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你跟蹤我？”
雪莉彎了下誘人的紅唇，挽著顧寒瑭，豐滿的胸部有意無意的蹭著他的胳膊。
“哪有？人家就是來這裡碰碰運氣，看來我很幸運。thompson，我真的好想你。”
跟在後面的凝月，看到又是那個妖豔女，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她過去一把將那女人拉開。看似瘦弱的凝月不知哪來的力氣，雪莉竟被她拽了個踉蹌，險些跌倒。
“不許你再纏著他，他是我的！”凝月霸氣的一句話，同時驚住了兩個人。
雪莉疑惑的看向顧寒瑭，“thompson，你到底跟她什麼關係？”
一個就夠讓寒瑭頭疼的，偏偏又來了一個，不過最讓他苦惱的還是凝月剛才的那句話。
“她是我的……”寒瑭才剛開口，凝月趕緊把話搶了過去。
“聽到了嗎？我也是他的，所以，你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
雪莉的眼眶瞬間溼潤，拽住寒瑭的胳膊，不死心的問，“這是真的嗎？那我們在意大利的兩年算什麼？”
接觸雪莉不過是因為任務，寒瑭的目地是進入雪莉哥哥的幫派核心，將其一舉擊破。從一開始他們便已經講得清楚，彼此各取所需，不談情。只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反悔。
顧寒瑭將手臂抽了回去，冷漠的眼神裡沒有一點溫度，“算什麼你不清楚嗎？雪莉，是你破壞了遊戲規則，怪不得我。”說完，他快步走向了車子。
凝月跟了上去，車子開啟前，她特意將車窗打開，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
站在原地的女人扭曲著臉，氣得渾身顫抖。在凝月正‘欣賞’的時候，車窗升了上來，同時車子衝了出去。
凝月側目瞥了一眼，那冷得像座冰山的男人，頓時讓她的好心情沒有了。
“你生氣了？”她問的小心。
“有些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凝月的心抖了一下，假裝無辜的說，“要不是我，你能那麼容易擺脫那個女人嗎？不知道感謝也就算了，還這麼兇。顧寒瑭，我討厭你！”
寒瑭一隻手撫著額角，忽然一笑，“好啊！我求之不得。”
“你！”凝月氣得臉頰通紅，不過轉念一想，揚起了俏臉，挑釁道，“你別以為我會放棄。”
顧寒瑭自認為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若是別的女人，他根本不會在意，就像雪莉。可凝月是他從小疼到大的，他不想，也不會傷害她。面對凝月的執念，寒瑭感到深深的無力。他點了根菸，輕嘆一聲，“隨便吧。”
繚繞的煙霧，模糊了凝月的視線，可她依然能看清楚那個男人的冰冷。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凝月看到是聶鋒的來電，遲疑了一下，按下接聽鍵。
“回頭，我在你後面。”
聽到電話裡的聲音，凝月轉頭望去，果然看到聶鋒開著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跟在他們身後。他還誇張的伸出一隻手，使勁的揮了揮。
“怎麼樣，這車拉風吧，是不是後悔沒要啊？”即使在電話裡，凝月也能聽出聶公子的玩世不恭。
凝月看了眼身旁的男人，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後悔倒是沒有，如果能開它去海邊兜風，感覺應該不錯吧？”
當看見寒瑭突變的神色時，凝月的心裡有種伎倆得逞的成就感。
“那是自然，不如現在鋒哥就帶你去，怎麼樣？”
“好是好，就是……”凝月故意停頓了一下，好像很為難的樣子。
“把電話給顧寒瑭，我跟他說。”
凝月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聶鋒找你……”
寒瑭看見凝月將手機遞過來，不動聲色的接了過去，卻是直接選擇了關機，然後又丟給了她。
“你幹什麼？人家有事找你，幹嗎關我電話？”凝月表面生氣，可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寒瑭沒有搭理她，按下一個加速的藍色按鈕，車子頓時如箭般飛出去。
夜晚魔都的車輛雖不多，卻有不少的運貨車。
一輛大卡車橫著駛來，寒瑭大力踩下油門，在即將與卡車碰撞的瞬間衝了過去，緊接著一個漂亮的漂移，駛進一條偏街，成功的將身後的聶鋒甩下。
而寒瑭不知，他的這一系列行為，早就被聶鋒問候了祖宗十八代。
在急劇加速與轉彎下，凝月的身子也跟著車子擺動。向來膽大的她，沒有像一般女孩那般驚慌失措，反而內心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刺激與亢奮。
還沒等凝月過足了癮，車子已經停在了別墅門口。寒瑭走下了車，卻被凝月喊住了腳步。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
寒瑭回頭，即使在黑夜，他的眼睛也亮得驚人，“那你先解釋一下，這麼做到底想證明什麼？”
凝月捋了下耳邊的碎髮，垂下了眼眸，“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就算了。不過，我提醒你，不要利用別人的感情去試圖得到另一段感情，不僅得不到，還有可能受傷。”
不就是看破了她的小心思？不就是又拒絕了一次？用得著說得這麼深奧嗎？凝月不悅的嘟著嘴，眼中含著楚楚可憐的淚。
面對這樣的凝月，寒瑭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他走過去，撫了下她被風吹亂的長髮，“不喜歡就不要去招惹。你喜歡什麼車，小叔送你。”
在月光下，凝月望著寒瑭那深如湖水的眸子，心再次因他而激盪。這樣冷若寒潭的男子，偏偏如此溫柔的對她，讓她怎能不愛？可為什麼他卻放不下小叔的身份，是因為害怕世俗的眼光，還是因為對她的確不是愛情？
不知是怕凝月的糾纏，還是獨處慣了，寒瑭沒有住在葉家，而是搬去了自己的公寓。那是他十八歲時，葉賢送他的禮物。魔都最高檔的小區，雖只有兩室一廳，卻很溫馨。
凝月幾次去公寓，都沒有見到寒瑭的人。她開始懷疑，答應送她車的事，一定是當時為了安慰，哄她玩的，畢竟曾經也沒少上他的當。
就在凝月再次拿起電話，準備打給那個男人時，手機的屏幕亮了。凝月看到上面的名字，忍不住皺起了眉。
顧寒瑭用近乎飛的速度，將車子開回了自己的公寓。他將凝月打橫抱在懷裡，當他從凝月似囈語般的呢喃中，聽到蕭巖的名字時，猜到了一切。
是他，原來這個人不僅心術不正，還是個好色之徒。若不是因為要照顧懷裡的人，顧寒瑭真想找到他，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將意識已經迷離的凝月放到床上，寒瑭撥出一個電話。
“好熱……”
顧寒瑭聽到凝月的聲音，在說完事情後，利落的結束通話。他回頭，看到雙頰緋紅的凝月，正雙目含情的盯著他。
“我去給你倒杯水。”寒瑭剛要起身，卻被凝月拽住了胳膊。
“別走，我不要喝水，我要……”說著，凝月將早就遮不住什麼的衣服，脫了下去，露出如凝脂般的肌膚。
寒瑭驚慌的抓住她去解胸帶的手，聲音裡透著嚴厲，“凝月，不可以！”
葉凝月如水的目光中滿是蠱惑的迷情，“熱，真的好熱。”
看來是藥物發揮了作用，此時的寒瑭恨不得現在就去殺了蕭巖。
“顧寒瑭，你是顧寒瑭。”她固執的回答。
“我是你的小叔，不要再發瘋了。”
體內的血液在沸騰，似乎也給她帶來莫大的勇氣，凝月迅速吻上了寒瑭的唇。她沒有任何接吻的經驗，卻不再滿足像之前那般的蜻蜓點水。凝月在寒瑭的唇上輾轉，動作生澀而笨拙。
被迫離開了寒瑭的唇，凝月半睜著被迷情充斥的雙眼，委屈的看著他，“小叔，我好難受，幫我。”
寒瑭原本的憤怒在看到她含淚的目光時，頃刻消失。他從沒有如此痛恨過自己的身份，那聲‘小叔’，讓他為剛才被撩出的激盪而感到羞愧。
他撫摸著凝月的長髮，眸色轉沉，“好，小叔幫你。”
閱讀更多 花生閱讀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