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美丽的利川南坪香淹坝,地下居然有那么多的阴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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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边县市的乡镇比较而言,利川市南坪乡整体地势平坦,土地肥沃,以稻田为主的坪坝多而大。诸多坝子中,要说名声最响亮的,当数主体位于朝阳村的香淹坝。

齐岳山脚下的香淹坝上起大田村的左家梁子,下至干堰村的杉树干子,长约四公里,均宽约五百米。上世纪五十年代末至七十年代初,区(公社)前后三次大规模组织群众开发水患成灾的香淹坝,喊出了“打开香淹坝,良田二千八”的口号,可见香淹坝之大。香淹坝四季景色优美,是朝阳村成功获得湖北省“省级旅游名村”称号的关键“硬件”之一。除此之外,香淹坝的响亮名声还与地下多阴沉木有关。

当初开发香淹坝,尤其是在修殷家桥至三栋桥这段河时,群众挖出的阴沉木堆积如山。地下的阴沉木横七竖八,排布毫无规律。形态有别,有树干树蔸相连的整树,也有树之一段的。大小不一,以直径七八十公分的居多。长短各异,长的二三十米,短的二三米。断口有两种,一种参差不齐,像暴风吹断的;一种整齐,像刀斧砍出的,以前一种为主。树木种类不易判断,推测有杉树、枞树、马桑树、青树等。

一堆堆黑黢黢的阴沉木,在夜里发出绿莹莹的光,闪闪烁烁,鬼火一般。晾晒干了的阴沉木,比相同大小的普通树木要轻很多,群众运回家作燃料或者做建筑和家具的木料。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因为香淹坝区域的人口密集,严重缺燃料,村民便不约而同地打起了阴沉木的主意,一冬三个月,家家户户专事起阴沉木。香淹坝上,动辄几百人,场面相当壮观。

朝阳村十七组村民罗百年说,他们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铁钎子,在田里边走边插,发现了阴沉木后,以这个插点为中心,继续在它的前后左右插。根据插点走向就能判断出是树蔸还是树干,然后拿锄头挖泥巴,筑一个围堰,把阴沉木区域围起来。村民在围堰里,把起出的泥巴甩到围堰外。

刚露面的阴沉木,外表为黄色,像新鲜的牛粪,过一会儿,就变黑了,像木炭。紧靠阴沉木的那层泥巴也一样。不太大太长的阴沉木,村民直接从围堰里弄出来,运到干坎上。遇到又长又大的,不是凭几个人的力气就能从三四米深的围堰里拖得出来的,于是就往围堰里灌水,把它浮起来,再拖出去。倘若是树蔸,就在围堰里处理,拿斧头劈成柴块。

村民起出的阴沉木,多数是当柴烧。湿阴沉木沉重,村民基本上是等它干得差不多了,劈成柴块,或锯成短段,方才运回家。往往从一个围堰里起出的阴沉木,可劈柴三四十挑。朝阳村十七组村民龚廷会和魏道久合伙在高拱桥处起出的一根大阴沉木,运到门前不远的乌龟石放着,得空了就去劈几块,好几年才劈完。

阴沉木柴块肯燃,但是熬炼不好,不经烧,火力也不足。有些干了的阴沉木,用手都可以撕成薄块块,一点就着,一燃就过,与经水浸泡后晒干了的向日葵秆有得一比。阴沉木火苗绿莹莹的,弱光下更加明显;灰烬有的白中带黄,有的黄中带白,和普通木材灰烬明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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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体量大的阴沉木,村民舍不得劈成柴烧,想方设法运回家,刨除外表四五公分厚的泥煤样的腐烂层后,解成木板,做楼板,做门芯,做家具。罗百年的老屋里,有部分楼板就是阴沉木。干堰村十九组村民郭普胜家里,有一个碗柜的一块面板、一扇门的门芯就是阴沉木。木纹清晰可见,十分漂亮。木质疏松,用甲就可以掐出印痕。同组村民郭国书家的几把木椅的坐板,也是阴沉木,木质也疏松,但是他家用阴沉木做的一口大箱子,木质却紧密、坚硬,用指甲使劲掐,也不能掐出明显的印痕。郭国书说:“我这口大箱子,有香气,从来不长绵虫,装衣服硬是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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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香淹坝起出的阴沉木,有一根最为奇特。有村民在干堰村十八组一块叫荡荡田的田里起出的一根阴沉木,上面还嵌着一把斧头。干堰村十九组村民郭国攀说,他亲眼见过那把斧头,锈迹斑斑,是用毛铁打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很少有人在香淹坝起阴沉木了。一方面,农村经济日渐好转,烤火燃料渐以煤炭为主,对木材的需求量急遽下降;另一方面,起出了阴沉木的地方,复填后会形成“烂洞”,给耕种带来了极大的不便,甚至威胁到村民的生命,村民也不愿、不能起阴沉木了。

有关资料介绍,阴沉木,又称乌木、炭化木、东方神木等。由地震、洪水、泥石流将地上植物生物等全部埋入古河床等低洼处。在缺氧、高压状态下,细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经过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炭化过程而形成。阴沉木介于碳和木之间,具有不变形、分量重、密度高、耐潮、耐虫等特点,堪称树中之精、木中之魂,世人将之视为辟邪、纳福、镇宅的宝物,民间素有“纵有珠宝满箱,不如乌木一方”之说。阴沉木烧出的是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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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比较起来看,村民在香淹坝起出的阴沉木恐怕名不副实,至少大部分不大符合阴沉木的特点,应该叫水沉木才对。当然,也不排除有人起到了真正的阴沉木的可能。如若起到的是阴沉木,然而不识货,噼里啪啦劈成了柴块,一把火烧掉了,回头想想,会不会有损失了几个亿的感觉呢?其实,那些又大又完整的水沉木,虽然无法和阴沉木相提并论,但是烧掉了也怪可惜的,毕竟也是良好木材嘛。

香淹坝成为水沉木(阴沉木)的富集区,原因在哪里呢?

有可能是地震、滑坡、洪水等造成的。历史上尤其是远古时期,这一带有无地震发生,大约谁也不好下个准确结论。

香淹坝边缘的陈家吊林,有个更小的地名叫鹰嘴。据传,齐岳山陡峭的壁上,伸出一个巨石山体,形状像老鹰的嘴,故名鹰嘴。不知在什么时候,鹰嘴垮了,但地名延续至今。鹰嘴下方的坡面和坪坝上,到处都是滚落迹象明显的碎石头。多年前,这儿开了一个石场,处理了大量石头,但坡面上的部分石头,现在还可以看得见。因此推测,历史上,齐岳山或许发生过大规模的岩崩或滑坡,山上树木被推到香淹坝并被埋入了。

史料记载,晋朝时设置的南浦县,境内有个陂湖。有研究表明,香淹坝是陂湖的核心区域。陂湖形成之前,此地应有一片原始森林。事实上,一九五八年大炼钢铁之前,香淹坝周边森林茂密。而香淹坝多有积水,春夏必淹,遍地是人把高的菖蒲、辣蓼子,现世的沼泽,前世的湖泊。

陈提督命令砍树形成的。民间传说,陈提督朝见皇帝,皇帝问他家乡有何长物。陈提督在皇帝面前吹嘘,家乡的森林如何好,树木如何名贵、巨大。皇帝听了,很高兴,就对陈提督说,你回去把大树给朕砍了,多多益善,运到京城来,朕正打算修宫殿呢。陈提督当面说好,心里却打起了鼓。家乡森林好不假,大树多也是事实,但山高路险,运不出去啊,皇帝交的差事办不成,要掉脑袋呀。

陈提督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他打发心腹火速回家乡,命令百姓赶快拖刀带斧,在家乡森林最好、大树名树最多的香淹坝集中,将森林成片砍掉,并埋入香淹坝。后来,陈提督回家乡逛了一转,再到京城交差,对皇帝说,家乡发生了地震,森林尽毁,没有完成任务,请皇帝治罪。皇帝深信不疑,不仅没治罪,还抚慰了他。

传说中的这个陈提督,就是利川凉雾乡陈家湾的陈世凯。史料记载,陈世凯于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第一次朝京师,二十三年擢升浙江提督。二十八年第二次朝京师,当年逝世。然而相关史料无此记载,倘若皇帝果真命他回乡征皇木,这么大的事,相关史料不会遗漏。这个传说,固然有趣,却不靠谱。

浮土造田形成的。利川文化名人田赤在《利川传统聚落概述》一文中写道:“九渡屯所在的千担坝是利川有名的粮仓,粮食产粮极高,民间有‘一碗土,一碗米’之说。七十年代,当地农民发现水田下1~2米深处埋存大量树木,上下数层,交错平放,最长者达20余米,直径0.3~1米。据考,千担坝及凉务、南坪一带,古为沼泽之地,古人采用‘木材浮土造田法’加以改造,始成良田。其造田时间,应该为明初屯田之时。”

虽然千担坝水田下的树木排布,和香淹坝的水沉木不尽相同,香淹坝附近也没有屯田的文献记载,但是依然可以视为木材浮土造田的结果。

也就是说,香淹坝的水沉木(阴沉木)是人为因素形成的。这样一来,水沉木的整齐断口,那把嵌在水沉木上的斧头,都能得到合理解释。明初距今不过六百多年,埋入香淹坝地下的树木当然形不成阴沉木,但是其烧灰带黄,貌似介于水沉木和阴沉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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