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她:「以後搬到我家跟我住,不許接近其他男人!」

“等我班了,有工資了,我存錢還你!”她答道,才不要佔他的便宜。

“你不是還要給你媽媽給嗎?”他說。

“反正不用你管,我會還給你是了!”她倔強地答道。

“要還錢,是吧?”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問道,她點頭。

“我也不要你拿鈔票給我,有個簡單的方法,以肉抵債!”他攬住她的腰,“跟我住一個月,不用還錢了,怎麼樣?”

“去死!”

“你都是我的人了,難道還想著逃走嗎?”他的眼神直逼著她,說道。

“誰說的?我都說了不要你負責了,我不會纏著你的——”她爭辯道。

“你這麼瀟灑?”他的嘴角微微向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可是呢,我不想做個負心漢!”

“你——”

“那好,縮短時間,一個星期,怎麼樣?跟我住一個星期,不用還錢給我!”他說。

“一分鐘也不可能!”

“那好啊,現在連本帶利還我,總共——”他想了下,說,“二十萬!”

“夏雨辰,你土匪啊!你搶劫是不是?”她盯著他,大吼道。

“是你欠我的,我說多少多少。現在,你只有兩條路,要麼還錢,要麼陪我!沒有其他的選擇。”他說道,“我數到三,你要是不回答,只能聽我的!現在開始,一、二——”

“夏雨辰,你給我——”她伸手去堵他的嘴,手指卻被他含住。

都說十指連心,此時,她只覺得全身癢無,用力去拔出自己的手指,他把“三”說了出來。

“好了,時間到!你,跟我住一個星期,這期間,所有的行動都要聽我的,要是不聽話,我二十萬繼續往加!”他說。

“你這個——”她氣得不知道說什麼了,可是他得意起來。

“那成交了!首先,去把這身衣服換掉,把那件t恤穿,裡面嘛,”他打量她一番,“還是穿著。我什麼時候讓你脫了,你脫,明白嗎?”

“我憑什麼聽你的?”她依舊不承認。

“想要賴賬嗎?好啊,那你走吧。只要你走了,我去你們學校的公告欄裡貼一個通告,說你方曉悠欠別人二十萬,不得已只好賣身還債——”他說著,試探著她的反應。

“夏雨辰,你要敢這麼做,我殺了你!”她狠狠地盯著他,威脅道。

“不信試試看嘍!”他說著,放開她,坐回到沙發繼續喝茶,也不看她。

她站在那裡,氣得捏緊了雙拳,真想去揍他一頓。那憤怒眼神,要是可以殺人的話,夏雨辰早死了十萬次了。

怎麼這麼倒黴?竟然碰這種無賴!好你個夏雨辰,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加倍償還!

她閉眼,長長的呼吸一下,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但是——”

“沒有但是!”他盯著她,“現在只有我向你提要求,你不能提!好了,趕緊去給我換掉,我喜歡看你穿著t恤!”

平生第一次,方曉悠感覺自己受到了恥大辱。實在忍不住了,衝到他面前,抓起沙發靠墊開始砸他,他抬起胳膊擋著。

“你竟然敢打我?”等她停下手,他大叫道。

“我咬死你!”她憤憤地說完,氣呼呼地離去。

她的這句話,卻讓他倒在沙發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生活越來越有趣了!他心想。

午的時候,兩個人出去吃了午飯,是他經常去的餛燉店。

可是,下午的時候,方曉悠接到了孟曜的電話,說是晚一起出去吃晚飯。她也不好問是不是還有別人,神情有些尷尬。當時,夏雨辰正好在她身邊坐著翻,雖然聽不清內容,卻聽出來是個男人的聲音,他也很不高興。聽方曉悠的口氣,好像是個很熟悉的人。當方曉悠猶豫之時,他突然把電話奪過來按掉了。

“你神經病啊!給我拿來!”她撲到他身開始搶,可是,他把手舉得高高的,根本不讓她夠到。

“你這個人還懂不懂禮貌?憑什麼掛我的電話?”她一邊搶著一邊說。

“我想你是不是忘記早約定過什麼了。”他把手機攥在手,說道,“我不喜歡你和別的男人這樣,所以,你不能。”

“你無理取鬧!”她怒道。

“說,這個男的,幹嘛的?他給你打電話說什麼?”他質問道。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她也生氣了,這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

一定是孟曜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她急了,用力去掰他的手,卻掰不開。

“你給我,要不然我咬了!”她威脅道。

他根本不相信她會真的那麼做,也不理她,任由手機的音樂聲響著。

見他這樣,她真的低頭衝著他的手腕咬去。她也擔心咬的太重留下牙印,也不好意思,輕輕的咬了,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啊,你還真的咬啊?”他的反應有些誇張,鬆開了手。

她知道根本沒那麼疼的,只是他過激了而已,不過,她還是得意洋洋地搶回來手機,跑到陽臺那邊去接。

跟孟曜解釋說剛剛手機沒電什麼的,孟曜這才放心了。說到晚的事,方曉悠還沒說出口,夏雨辰從身後抱著她,然後低頭吻她的肩。

這個變態,怎麼這樣子?她在心裡罵他,強忍著險些破喉而出的呻吟聲。

見她這樣忍,他轉移了戰場。

“呃——”她竟然發出了這樣一聲,不光是把她自己嚇到了,孟曜那邊清楚地聽到後也怪了,夏雨辰卻得意起來。

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因為他吻得太激烈,她害怕自己再發出那種聲音。顯然,這不是夏雨辰要的結果,他不讓她這樣子,抓住了這只不乖的手,繼續著自己的破壞活動。

不行,這樣子繼續下去,那邊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呢?方曉悠擔心孟曜以為她在做什麼,便趕緊對電話那頭說“師兄,我這邊信號不好,等會給你打過去啊!”然後趕緊掛斷了電話。

“你,你幹嘛?放,放開我!”她在他的懷裡扭動著,想要掙脫,話語卻沒有她想象的那麼有力,聽起來甚至有種欲拒還迎的意思。

夏雨辰才不理會她的要求,繼續著自己的行為。

“你放手,啊——”她突然大聲叫了出來,這一聲讓她趕緊咬住了嘴唇。

“叫出來!”他命令道,翻轉了她的身體,俯首吻了她的唇。

他的吻讓她透不過氣,身體也變得滾燙起來。

她好討厭這樣,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

可是,隨著吻的深入,她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兩隻腳好似踩在雲朵面,沒有真實感。

不想放開她,好想再繼續,繼續真實地擁有她,可是——

他突然鬆開了她,不懷好意地對她笑道:“你的嘴巴最好和你的身體一樣誠實,否則,我可不會饒了你,記住了?”

“你——”她的氣息還未喘勻,伸手打他,卻被他抓住了。

“不許和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親近,明白沒有?”他說完,走到沙發那邊坐著繼續看。

真是有毛病!她心想,趕緊又給孟曜把電話打了過去。

其實,孟曜從剛剛方曉悠那幾個音符當聽出來不對勁了,畢竟是過來人,那是什麼聲音,他很清楚。可是,讓他不解的是,方曉悠什麼時候和人交往的?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發出那種聲音,儘管他不止一次在夢想象過這樣的情景,想象過她會是怎樣的神態,可是,在現實,他並不想這樣聽到這聲音。因此,那一刻,他只覺得一陣呆滯,好像自己整個人被水泥澆鑄了一樣,無法動彈,無法思考。

等到方曉悠第二次將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響了好久,孟曜都沒聽見。方曉悠還在那邊怪,孟曜是怎麼了。

是啊,她怎麼會沒有交往的對象呢?那麼出色的女生。孟曜想著,不禁苦笑了,這才聽見鈴聲,接了起來。

果然,方曉悠拒絕了和他的見面,孟曜當然是很失望的。若是沒有聽到那一聲,他還會找藉口請她,可是現在,他沒有,只說“那改日吧”。

他抱住她:“以後搬到我家跟我住,不許接近其他男人!”

掛斷了電話,孟曜躺在床閉眼。

現在,他的腦子裡只有幾個問題,她什麼時候和別的男人有了交往的?那個男人是誰?他們難道已經——

迷迷糊糊,他似乎看到了她面帶羞澀的笑容朝著自己走來。再也無法抑制強烈的渴望,將她壓在身下狂吻,撫摸著她的身體。她的皮膚好柔軟,她的身體好似沒有骨頭一般,那樣的感覺真是美到了極點。

這情形,不止一次在他的夢裡出現,可是,他永遠都不知道她動情之時的神態,不知道她的聲音。直到今天——

突然,他從夢驚醒,大汗淋漓地坐起身。

甚至其他時間,他都是把她當做幻想的對象來自我安慰的。最誇張的是,有時候他和妻子做的時候,腦子裡想的也是方曉悠,這樣才會讓他盡興。

是不是離婚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她了呢?孟曜這麼想著,他知道,方曉悠對他也是有感情的。雖然他無法確定那是不是男女之情,不過,他相信,有這麼多年的基礎,只要他努力,還是可以把她追到手的。因為,方曉悠是個很念舊的人,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他對她這麼多年的幫助,她是很清楚的。所以,現在,他需要的是機會。

要是一切順利的話,新年到來前,他應該到了美國。那麼,必須在這之前把她勸動,讓她跟著自己走。首先第一步,是和妻子離婚!

再也不能拖下去了,他才不在乎方曉悠和那個神秘男人到了哪一步,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得到她!

此時的方曉悠,正“奉命”在他房子附近的菜市場裡買晚用的菜。從今天開始,她被迫要和他在一起生活一個星期,而這個星期,他要求她負責家裡的所有家務,包括給他煮飯。她沒有辦法,因為他威脅她了。唉,現在遇到這種狀況,只有自認倒黴。

現在和他同居,總是讓她感覺怪怪的。因為,她認為同居是戀人才會做的事,她和他,算是嗎?雖然險些發生了關係,雖然親吻過很多次,甚至還裸袒相見,但是,不管是她還是他,從來都沒有向對方表白過,沒有透露過任何心跡。她知道自己對他有感覺,偶爾也覺得他是喜歡她的,可是,這一切,都好像是她的幻覺一樣,根本無法相信。

她說要去給自己買睡衣,他不同意,讓她在家穿他的衣服。可是,那樣怎麼可以——

“你怕什麼,這裡又沒人來。我已經打電話告訴我媽,下週我住在這邊,也讓劉阿姨不要過來幫忙打掃了。不會有人看見你的。”他說。

“別人不來,難道我穿成那樣丟人嗎?”她說道。

“丟什麼人?我喜歡。”他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很明顯不願意和她再說下去。

去買菜之前,她先去了小區門外的超市,把睡衣拿在手,卻又放下了。她知道,要是自己買了拿回去,看他那樣子,說不定直接給她扔了。算了,浪費錢。

方曉悠出去買菜的時候,姚靜打電話來了,問他昨晚睡得好不好、問他是不是在家裡之類的,他只是應付過去了。姚靜不知道他這個房子的地址,雖然想過來看看他是不是和方曉悠在一起,卻還是忍住沒有過去。

“我還有事,你要沒什麼問題的話,掛了。”他說。

姚靜想問他,方曉悠在不在,卻始終沒有說出口,只得掛斷了電話。

現在,有關他和方曉悠的事,都只是姚靜的懷疑。姚靜既想要證實自己的懷疑,卻又擔心這一切都是事實。如果是事實的話,她該怎麼面對?夏雨辰現在既然隱瞞著他和方曉悠的事,那是有不願說出來的原因。也許,他只是和方曉悠玩一玩。要是她姚靜把他們的關係戳穿了,搞不好還給他們兩個人幫了忙,讓夏雨辰有理由和方曉悠繼續發展下去,甚至走到結婚的地步。那樣一來,姚靜可什麼都撈不到了。何況,周去那個做副省長的堂伯家裡,堂伯還當著她的面誇獎夏雨辰,說徐省長很器重他,將來必定是大有前途的。因為知道她和夏雨辰的事,堂伯還特意囑咐她,好好和夏雨辰相處。

看來,不光是夏家,姚家裡裡外外也都開始將他們的婚事放到議事日程了。

愛他嗎?還是愛吧。而他呢?這些年下來,似乎真的不再把心放在她的身了。怎麼辦?低聲下氣地去求他?才不!姚靜有她的辦法,她很清楚夏雨辰的婚事不由他自己決定,而是他那個龐大的家族。只要讓他的家族做出了選擇,夏雨辰只有接受的份。至於愛情嘛,姚靜已經不再期盼了,她不是方曉悠那種不諳世事的女孩子,她知道愛情和家庭的區別,知道維護家庭穩固的基礎,而她也堅信,只要和夏雨辰結了婚,兩個人還是可以回到過去那甜蜜時光的。

既然下定了決心,那開始行動。博得別人好感,這對於姚靜來說,簡直易如反掌。至於方曉悠嘛,看夏家長輩那麼喜歡的,將來少不了來往,還是不要把敵意表現出來,像好嫂子對待小姑子那樣好。

從這一天開始,姚靜正式為了自己將來的生活而戰鬥了!

到了晚,因為要早起班,他很早的洗澡床了。可是,方曉悠坐立不安,他要她和自己一起睡,是在同一張床。她擔心昨晚那樣的事再次發生,始終待在浴室裡不出去,期待他睡著。

夏雨辰坐在床看,看了好幾次時間,遲遲不見她回來,知道她一定是在拖延時間了。想一想昨晚的事,他也是有些心跳加速。既渴望,又害怕,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所以,雖然想去叫她,好幾次都走到浴室門口,他還是沒有走進去,返回臥室睡了。

她在浴室不知待了多久,等她回到臥室的時候,他竟然睡著了。她安心地關了燈,躺在了他的身邊,卻是和他有五十公分以的距離。

月光灑了進來,她側過臉看著他,良久之後,嘴角露出深深的笑意,靠近他。

她的手,輕輕地覆他的臉龐,丈量著他的五官。

其實,他是那種長相清秀的男生,現在這樣看起來,竟然會讓她不可自抑的動心。可是,也許是因為經常繃著個臉的緣故,他給她的印象是那種很清冷、高不可攀、不可靠近,讓她感覺冷冰冰的。唉,這又是何必呢?他又不是那種人,幹嘛給人那種印象呢?

她仔細注視著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呼吸讓他的臉癢癢的。

他一直在裝睡,可是現在這樣,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醒過來。或許繼續睡著會較好吧,看看這丫頭還要做什麼。

方曉悠哪裡知道他的想法,見他這樣深深睡著,便大著膽子把手貼到了他的臉,甚至戳戳他的臉頰,感嘆他的皮膚真好,內心嫉妒的要死。

因為是側著身子的,她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跌落在他的身。她以為這是自己的失誤,殊不知是他故意的。

也許是被她捉弄的時間太久,他終究還是裝不下去了,趁著轉身的工夫將她拉在自己的身。

“啊——”她大叫一聲,“你,你,你怎麼醒了?”

兩個人鼻尖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兩公分,現在不光是可以清楚看見彼此眼的自己,甚至可以將彼此的呼吸交換。

還沒等他回答,她便趕緊撐起身體準備逃離,卻被他攬住不能動彈了。

“沒想到你這傢伙這麼會**啊!昨晚觀察我的下面,今晚轉移到面了。”他不懷好意地笑著說,“我說方曉悠啊,既然你對我這麼好,不如給你一個機會體驗一下,如何?”

“體驗?”她不明白他指的什麼,腦袋被他按下去,唇舌被他俘獲。

——這個色狂,知道沒想好事!

她在心裡這麼想著,手伸到背後去推開他的,卻被他一個翻身壓在下面。

他的吻讓她再度迷失,同時,她也感覺到了他的**。

“時間還長著呢,小心引火身!”他喘著氣鬆開她的唇,聲音因為**而有些沙啞。

她紅著臉點頭,他便從她的身下去了,去了洗手間。

真是好險啊!她轉過身。

他抱住她:“以後搬到我家跟我住,不許接近其他男人!”

他說的對,時間還很長,萬一有什麼事怎麼辦?還是逃吧!問題是,往哪兒逃呢?

這一夜,她是真的不敢睡了,閉眼靜靜地等著他睡著,才小心地鑽出被窩,抱早放在地的薄毯,輕輕走出臥室。

在月光的指引下,她安全地躺在了客廳的沙發。

這下好了,她滿意地閉眼,一覺睡到大天亮。

也許是因為身邊有人,他睡得特別安穩,早晨鬧鐘響了好幾次他都沒有醒過來。一轉身,手往旁邊的枕頭摸去——

竟然沒人?!

他一下子坐起身,四處張望,臥室裡除了他,一個人都沒有!

死丫頭,跑到哪裡去了?不會是趁著半夜溜走了吧?

好啊,方曉悠,竟然敢跟我來這套,看我不收拾死你!

他氣壞了,拿起手機給她打了過去。

咦,怎麼回事?聲音好像是在屋子裡?

他走出臥室,循著手機鈴聲而去——

看到沙發睡著的人,他那拿著手機的手垂了下去,按掉了電話。

她平躺在沙發,一條胳膊還垂在半空。

這傢伙,原來是怕——

他沒有說話,回去洗漱了。

或許是因為昨晚睡得太晚,她睡得太熟了,或許是他動作很輕,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等醒來的時候,家裡她一個人,茶几放著一張便條:冰箱裡有吃的,你要不想吃,去院子裡小吃店買。

看著他的字,她笑了,哼著歌去洗漱。

十點多,夏雨辰打電話來,說午回不來,讓她自己解決午飯,晚準備好晚飯等他。

打完電話,他覺得心裡甜甜的,雖然過去時常給家裡也打類似的電話,可是,感覺完全不同。只要想一想,現在有個人在他的屋子裡等著他,心是暖暖的。為什麼會這樣呢?是不是自己被那個傢伙的傻瓜病毒給感染了?

雖然工作還是一如既往地枯燥,可是他的心情似乎要好很多。

方曉悠在家裡無聊地,然後看著時間準備晚飯,這樣的生活是第一天經歷,卻感覺很熟悉。

晚他七點多到家的,看著她做的菜擺在餐桌,卻是面無表情。

“還有湯,我去看看好了沒,你去洗手吧!”她說完,轉身進了廚房。

她的身繫著他的圍裙,頭髮綁起來挽了個結,有幾縷還垂了下來,看著很有妻子的味道。

妻子?不對,他想象的妻子是這樣的嗎?妻子,會是她嗎?他看著她的背影,一言不發地走去換衣洗手了。

坐在餐桌前,他望著眼前的飯菜,筷子拿在手卻沒動。

沒想到這傢伙還是有兩下子的,不管味道怎麼樣,起碼樣式挺讓人有胃口的。他想。

“怎麼了?你是不是不喜歡吃?”她問。

他看了她一眼,拿起筷子,每一個菜都夾了一筷子,然後細細地嚐起來,那架勢,完全是美食家的模樣。

“呃,這個菜,醋味有點重。這個,鹽太少了,沒味道。還有——”他又像個評論家一樣,把每一道菜都點評了一遍,不過,他說的全都是缺點,優點一條都沒有提。

她的雙眼直直盯著他,握著筷子的右手越來越用力,甚至連牙都咬了起來。

“呃,湯的味道嘛,呃,還算是湊活。只不過,我不喜歡吃冬瓜,以後不要做了。”他說道。

“啪”的一聲,他驚訝地望著她,原來是她把筷子拍在了桌面。

“你還有完沒完?”她大聲說道,“人家辛苦辛苦做了兩個小時,你嚐了那麼幾口,提這麼多意見!”

“噯,我說你,難道不允許別人對你提出意見嗎?難道你做的是完美無缺的?”他也毫不相讓。

“即便是不完美,你起碼也要考慮到我的辛苦吧!你那些意見,能不能等到吃完飯再說?況且,是你讓我做的,你以為我喜歡給你做嗎?”她接著說道。

“廢話真多!”他說完,好像不再和她爭執,開始正式吃飯。

誰知,他剛把筷子伸到一盤菜,那菜從他的手底下消失了。他納悶地看了她一眼,又換了目標,可是,她又把他的新目標拿走了。

“你到底要幹嘛?”他知道她是在為他剛才的行為生氣,卻不願低頭。

“你不是覺得我做的不好吃嗎?那別吃了!”她答道,拿餘光瞥著他。

他看起來也生氣了,陰著個臉。

哼,想讓我對你低聲下氣,做夢!她心想,把菜扒到碗裡,優哉遊哉地吃著。

看著她這樣子,他覺得很好笑,心笑著,臉卻依舊是陰沉著。

這死丫頭,越來越猖狂了!要是不給你點厲害,你還不得騎到我頭來?他這麼想著。

“方曉悠,你是不是忘記我們的約定了?”他的筷子在碗裡的米飯滑動著,偶爾瞥她一眼。

“你讓我給你做飯,我做了,還要怎樣?”她反問道。

他淡淡一笑,說道:“看來,我們應該白紙黑字寫下來才好。我說過,你要服從我的一切要求,當然包括不能違揹我的意志。我剛剛提了些意見,你這樣兇,請問方曉悠同學,你是不是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語言和態度呢?我想,你長這麼大歲數,讀了那麼多年,什麼叫無條件的服從,你不會不明白吧?”

臉的皮膚緊繃著,雙手也捏成拳,她憤憤地盯著他。

“我要喝湯,給我呈一碗。”他的語氣依舊那樣傲慢。

她緊緊捏著雙拳,恨不得給他扔過去,低下頭盯著桌面,閉眼深呼吸。

好了,不和他生氣,和他這種沒的人生氣,只會讓自己不舒服。好了好了,不生氣了。她這麼勸著自己,抬起頭對他微微一笑,倒是把他給嚇住了。

“你要湯,是吧?”她站起身給他舀了一碗,然後放在他面前,“好了,喝吧!”

她坐在自己的位子,若無其事地吃飯。

可是——

“我今天很累,胳膊抬不起來,你過來餵我!”他說。

他這句話,險些讓她被飯菜噎住,抬起眼盯著他,他還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死夏雨辰,真是使喚人了癮。好啊,我讓你好好嚐嚐使喚人的後果!

她這麼想著,又對他微微一笑,坐到他旁邊的椅子,拿過碗,舀了一勺湯。

“張嘴!”她說,他瞥了她一眼,張開嘴巴。

湯還冒著熱氣,她也沒有吹,直接把勺子塞進了他的嘴裡。

“啊——”他咳嗽起來,她卻是淡定地坐著,只不過是在笑。

“死丫頭,你想燙死我?”他擦著嘴角溢出來的湯汁,說道。

“沒有啊,我只是嚴格遵守你的命令,有錯嗎?”她還一臉無辜地望著他說。

可是,他分明從她的臉看到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膽子倒是挺大的!死丫頭,看看誰厲害!他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水,心說道。

“要不要繼續?”她問。

“當然要了。只不過,”他的半身靠近她,一條胳膊支在桌,抵著自己的下巴,“我擔心你又故意燙我,所以呢,我要你用嘴巴餵我!怎麼樣?”

她的手抖了下,盯著他,眼盡是他滿懷報復的笑意。

死夏雨辰,得寸進尺!

“沒聽見嗎?我要你用嘴巴餵我!”見她沒反應,他又強調了一遍。

“那樣不好吧!多髒啊!”她尷尬地笑著,說道。

“不會啊!不是多點你的口水嗎?我又不是沒吃過,我不介意!”他還真是賴了。

“不止呢!”她努力搜尋著藉口,“這湯呢,我整整煲了一個半小時,要是我給你喂,那營養不是全都被我吸收了嗎?”

“沒關係,我不介意!”他又說。

她這樣手足無措的樣子,他最喜歡了,真是成感滿滿啊!

“快點,等不及了!”他催促道。

她看看他,看看碗,知道自己逃不過去,可是,她是不願做那種事。

“啊——”她大叫一聲,自己竟然被他一把拉起來,坐在他的腿了。

“你幹嘛?放開我,我答應你還不行嗎?”她想要掙開,卻被他卡住了,根本逃不掉。

“這樣子不是更好嗎?”他一邊說著,一邊騰出手把呈著湯的碗接過來遞給她。

神啊,哪位天使快來把這個不要臉的夏雨辰教訓一頓啊!

她在心呼喊著,不得已喝了一口湯,然後轉過身,猶豫著湊近他。

他輕輕將她的腦袋推向自己,她睜著眼,將自己的唇靠近他的。

似乎是等了很久一樣,未待她的唇貼來,他主動貼她的。

擔心湯汁流出去,她只得輕輕鬆開唇,讓口的湯緩緩流入他的口。

這個過程很慢,好像持續了很久。好不容易等自己的嘴巴空了,她紅著臉準備離開,他的舌卻趁機鑽進了她的口,與她的糾纏起來。

知道他想著亂七八糟的事,可是,現在也沒有辦法,只得任由他這樣。

她的動作還是那樣的生澀,可他喜歡她這樣,喜歡她在自己的主導下這樣沉迷。

過了好久,他才鬆開她。

他抱住她:“以後搬到我家跟我住,不許接近其他男人!”

兩人喘著氣望著對方,她想問他“是不是不用再餵了”,可是又怕他賴,便別過臉望著他處。

他好想讓她再這樣喂自己,可是擔心一發不可收拾,擔心會癮,還是算了吧!

於是,他很是不捨得鬆開箍在她腰間的手,說道:“飯菜都涼了,我們吃飯吧!”

她以為自己幻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怎麼?喜歡給我喂?要不,我們繼續?”見她這樣,他便說。

“哦,不不,我們吃飯吃飯。”她立刻從他腿起來,那速度之快,幾乎是彈起來的,立即衝到了他對面她的椅子坐下。

她再也不敢看他,方才兩個人那曖昧的場景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說實話,剛剛和他接吻的時候,她竟然有感覺了,身體有些發熱。好害怕這樣,她才不要和他做什麼。可是,那種暈乎乎的感覺,還是很妙的。

不行不行,絕對不可以這樣想,要不然會被他笑話死的!

她這麼想著,飛快地吃著飯。

他的速度卻不像她那樣,依舊是慢悠悠的,完全不是吃飯,倒像是在欣賞一樣。

她的手藝很一般,公正的來說,菜吃到嘴巴里,有時候甚至有種怪怪的味道。也許是因為習慣問題吧!不過,他現在倒是喜歡她的味道了。對於新鮮事物,總是要嘗試一下嘛!

“噯,你什麼時候開始班?”他突然問道。

她一直低著頭吃飯,聽到他問話,抬起頭看著他,過了一分鐘才說“等學校的派遣證發下來才能去報到”。

“你們那個單位會解決你們的住宿問題嗎?”他又問。

“哦,我聽說是有職工宿舍的,在馬路對面的家屬院裡面。

“一人一間嗎?你有沒有去看過?”他問。

“聽說是兩人間,那邊是市區,寸土寸金的,哪裡會有單人間?”她答道,繼續吃飯。

“那你要住過去嗎?”

“當然了,為什麼不住啊?聽說一個月的房租才幾十塊,水電費都很便宜的,這些加起來,一個月才扣一百多,多划算!而且,離單位也近,班也方便!”她說。

“跟陌生人住,不覺得很不方便嗎?”

她看了他一眼,心想,現在和你住,難道你不是陌生人嗎?

“沒事,學校裡集體宿舍住習慣了,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們學校裡,還是四個人住一間呢。現在兩個人,已經算是**的待遇了。”她說道。

他點點頭,卻說:“你有空還是先去附近找找房子,搬出去住。”

她看著他,不理解他幹嘛這樣管她的事,便笑了下,開玩笑一樣說道:“那附近房租可不便宜,你給我出啊!”

他愣了一下,見她笑著,只說“抽空去看看”。

“以後再說吧!”雖然不明白他這麼說的原因,可是,畢竟他也是關心她,還是別太傷人了。

咦,關心?她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難以接受,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又裝作不在意地吃飯。

晚飯的氣氛還算是融洽,除了剛開始的部分。兩個人依舊像過去在夏家一樣,一個洗碗一個涮。

晚飯後,她想出去外面散步,問他要不要出去,他好像想了會,說“我還有點事做,你去吧。別忘了帶傘!”。

等到家裡剩下他一個人,他才倒在沙發長長地嘆了口氣。

到了晚,依然和昨晚一樣,她還在等他睡著然後去沙發。可是,他沒有讓她那麼做,整個夜晚,她都是被他拉在懷裡的。沒辦法,她只有認命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沒有再吻她或者做別的任何親密的動作,她有些安心地睡著了,只有他一直無法入睡。

現在回想一下和她的“接觸”過程,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也一個月的工夫,可是這一個多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從剛開始對她的排斥和戲弄,直到現在這說不清楚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如今,即便是和很多人同處一個空間,只要她在,他會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眼裡似乎只有她。而如果是像這兩天一樣,家裡只有兩個人,他喜歡時時刻刻感覺到她在自己身邊,即便是兩個人什麼都不說,沒有任何的交流。

真是怪,不會是喜歡她吧?

不可能,怎麼會喜歡她呢?脾氣不好,又愛哭,神經還大條,除了長得漂亮點、身材好一些之外,沒什麼優點。漂亮嗎?她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姚靜啊,還有韓蕊啊,都她有女人味。身材好嗎?差強人意吧!

可是,這樣一個平平凡凡的女生,怎麼會讓他戀戀不捨?

“死丫頭,你會不會是巫婆?是不是給我施了魔咒啊?”深夜裡,他輕聲說道。

懷裡的人早睡去,根本不會聽到他的話。

他嘆息著,輕輕親了下她的額頭。

家裡人已經不止一次嘮叨他的婚事了,在姚靜沒有回來前,這股風還沒那麼盛。姚靜一回來,逼婚開始了。

還在生姚靜的氣嗎?經過了這三年,當初的愛與恨都已經忘的差不多了,所以無所謂什麼生氣和原諒。人與人之間,最危險的不是像他現在對姚靜這種心境嗎?沒有愛也沒有恨,有的只是冷漠。

大家都要他和姚靜結婚,而姚靜也是同樣的意思。可是,他到底要什麼?他想要一個怎樣的妻子,怎樣的家庭?

懷的人動了動,轉了個身,才將他從思緒拉了出來。

夏雨辰啊夏雨辰,如果你不會和她結婚,為什麼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辦法和她在一起?

她是個很單純的人,這年頭,單純等同於傻。是啊,她很傻,喜怒哀樂全都會表達出來。如果說他喜歡她,那也是喜歡她的傻。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不是柳下惠,不止一次想要得到她的身體。可是,他沒法那麼做。

他的腦子裡亂糟糟,卻是無法鬆開懷抱。

夜,是這樣漫長!

天亮時,方曉悠早早醒來了,因為昨晚睡得很踏實,而他還在夢。她便起床去院子裡小吃店買了早飯帶來,然後叫他起床。

他依舊是一言不發,洗漱完畢去餐廳吃早飯了。

“我喜歡吃家裡做的東西,以後,你還是儘量不要去買了,自己做。”他一邊吃一邊說。

以後?你還想以後?做夢!她心想。

不過,既然只是一個星期,那還是聽他的話吧,免得出什麼岔子。

“好吧,你喜歡吃什麼,看我會不會做。”她說。

他抱住她:“以後搬到我家跟我住,不許接近其他男人!”

“呃,有包子和稀飯好。”他很認真地說。

“包子?我不會做!”她說。

他瞥了她一眼,想了想便說:“那你去樓下買吧!不過,從現在開始,你要學著做。”

“為什——”她還沒說完,被他的眼神把話給逼回去了。

“我喜歡的,你都要會做!沒有為什麼!”他說道。

暴君、獨裁者,她在心裡嘀咕著。

等他出門的時候,她不自主地送他到了門口。

剛要開門走,他卻突然轉過身,兩三步走到她面前,深深吻了她。

她完全處在茫然狀態,雙手徒勞地在空亂舞。

“好了,我走了。午回不來,晚嘛,到時候我給你電話。”吻了大約三四分鐘,他才鬆開她,說道。

她呆呆地點點頭,卻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直到他關門離開,那關門聲才將她的意識喚回。

怎麼搞的?這情形怎麼像是夫妻一樣啊?

錯了,錯了,不能這麼想,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不是為了還錢,鬼還在這裡伺候他!

她這麼一遍遍勸說著自己,終於心安理得地回到了餐廳,將早飯的戰場打掃乾淨。

可是,如果將來結了婚,會不會也是這樣的場景呢?

一邊洗著碗,方曉悠憧憬著自己未來的美好生活。

未來也許會很美好,關鍵是那個人到底在哪裡?

早的時候,實驗室的同學來電話,約她去確定週末謝師宴的事。

大家計劃的是,週六早出發,去郊區的休閒場所打牌喝茶之類的,下午回到市區,然後晚吃飯。現在約她去看看吃飯的地點,因為有好幾個候選,大家還沒有定下來。

方曉悠答應了,因為夏雨辰午不回來,她正好可以出去和同學逛街。

今天下午,徐省長要和政策研究室那邊的一些專家開個碰頭會。按照慣例,晚會是工作餐,可是,因為徐省長還有別的安排,這個聚會便由辦公室來處理了。陳主任代表徐省長出席了,夏雨辰則是陪著省長去見了央派下來的巡查員。

事情都安排好了,他便趁著去廁所的工夫給方曉悠發短信,讓她晚不用等他了。

“我會盡早回家”,他這麼說。

短信發出去了,一種怪的感覺湧心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跟她講這麼有特殊意義的話。

不過,想著她是個神經大條的人,應該不會往別的方面想,他這才略微放心了。

方曉悠接到短信的時候,正和同學坐在街邊休息。顯然,她的eq不像夏雨辰想象的那樣低,她還是為他的語氣和短信和內容感到意外。

然而,夏雨辰的推斷還是差不多的,她的注意力只是停留了那麼一會兒,只是覺得他有些怪,很快以“我和他不是同類人”為理由將自己說服了。

幾個同學去了幾家候選的酒店,考慮到大家的經濟承受能力,最後確定了一家檔的餐廳,定了包廂。

之後,大家散了。

回到他家裡也是一個人,方曉悠便在外面繼續逛,和一個名叫楊敏的同學一起吃了晚飯才回去。實驗室的同學,她和楊敏算是最要好的。

“你還是在親戚家住?”楊敏問。

“嗯,過些日子回家一趟,派遣證下來得去班了。鄭華已經去了,我要是再拖,人家老闆有意見了。”方曉悠說。

“是啊,你們那邊沒有假期的。而且,他們不是說,那邊的老闆都很苛刻嗎?你啊,還真是得小心了。”楊敏說。

同實驗室有幾位前輩都在那個單位,或工作或做博士後,那邊的情形,大家或多或少都會透露一些。

“唉,沒辦法,拿著魔鬼的錢,得跟著魔鬼轉。哪裡都是這樣啊!”方曉悠說,“你在學校裡應該會好些吧,至少還有兩個帶薪假!”

楊敏是學校子弟,畢業時,通過爸爸的關係留校了。

“還不知道能不能休呢?那個學院的研究生咱們拼命多了,我又是做化驗的,人家只要把標本拿過來,我得做。學生不休假,機器不能停,機器不停,我也得睜著眼跟著。唉,掙人家的錢嘛,沒辦法!”楊敏說,“不過,我想,趁著這個暑假先出去玩一圈再說。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你呢,要不要也去?”

方曉悠一笑,道:“算了,我還是下週回趟家行了。 ”

楊敏突然想到什麼,道:“方曉悠,有件事,我說出來,你可別生氣啊!”方曉悠點頭,楊敏接著說:“那天,孟老師問我說,你是不是有男朋友——”

方曉悠臉的肌肉突然僵住了,很快笑著說:“還沒有,不過,我家親戚已經在給我介紹了,估計很快會讓我去見了吧。”方曉悠道。

方曉悠沒有料到,孟曜竟然會去向楊敏打聽。看來,這件事必須要快刀斬亂麻了。可是,如何才能處理好呢?

男朋友啊,哪兒找一個來假冒呢?

在回他家的路,她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找誰合適呢?同學嗎?這種事傳出去也不好。如果不是同學,那是找男性朋友。可是,她都沒有那樣的朋友。

該找誰呢?

要不,找夏雨辰?讓他去假冒?

可是,夏雨辰那個人,信得過嗎?先別說信任問題,夏雨辰的個性,恐怕一聽這件事,直接開罵了,甚至還會認為是她勾引人家有婦之夫的。

怎麼辦?

要是不趕緊解決了,搞不好還會出什麼岔子。

好吧,等晚夏雨辰回來,跟他談,請他幫忙吧!

一個人躺在沙發,只開了沙發邊的一盞落地燈,屋子裡安靜極了。她時不時地看著手機的時間,不知到了何時睡著了。

在省政府招待所見過那位巡查員後,徐省長回家了,夏雨辰陪同著回去,而等他回到自己住處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一開門,沒想到客廳裡竟然有亮光。

那傢伙,難道還沒睡?

他走過去一看,果真,她躺在沙發睡著,連他回來都沒有聽見。

嘆了口氣,他去洗漱一遍,然後重新回到她身邊,卻沒有急著叫醒她,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她。

燈光下她的睡臉那樣的安詳,他的心,有個地方開始變得軟軟的,似乎被這溫暖融化。他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沒想到這個死丫頭會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突然,外面雷聲大作,電光四閃,竟然下起雨來,她也被這霹靂之聲驚醒了。

“啊?”她一個激靈坐起身,呆呆地盯著眼前的人,揉了下眼睛,“你回來了?”

這傢伙,難不成以為我是鬼嗎?他心想。

“不是叫你別等我嗎?怎麼在這裡待著?”他又擺出那冷冰冰的表情。

“沒等你,只是,一不小心睡著了。”她說道,要是實話實說了,還不得被他笑話死?才不要呢!

“時間不早了,休息吧!”他看了她一眼,說道。

她“哦”了一聲,對他說了句“麻煩你把燈幫我關一下”繼續躺下去。

這傢伙怎麼回事?這樣把我打發了?他這麼想著,之前那點好心情慢慢消失了。

燈滅了,她安心地閉眼,可是——

“你幹嘛?”黑暗,她大叫道。

“睡覺啊,你以為我要幹嘛?”原來是他擠到她身邊。

“你睡覺不去床,在這裡擠什麼?”她一邊推著他,一邊說道。

“你在這裡,我幹嘛要去床?”他緊緊摟著她,她根本無法將他從自己身邊推開,窄窄的沙發,兩個人這樣擠在一起。

這個不要臉的夏雨辰,她一邊在心裡罵著他,一邊用腳和背抵著沙發背,把他向外擠。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推我,我爬到你身睡,你信不信?”見她這樣,他終於開始嚇唬了。

這招果然管用,一聽他這麼說,她立刻停止了攻擊。

“沙發這麼窄的,兩個人擠在一起熱死了,你去床吧!”她柔聲勸道。

硬的不行,那來軟的吧!

“那我們去床?”他說道。

這話一出口,兩個人都不自覺地心兒亂跳起來。

“沒,沒事,我,我覺得沙發挺好,你,你——”她趕緊說道。

“我累死了,別玩了,走吧!”他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不知是因為天氣太熱,還是因為兩個人剛才打鬧,還是別的原因,這會兒,兩個人都感覺到了彼此呼吸的熱量。

“好吧好吧,那,那你先起來。”她小聲道。

他抱住她:“以後搬到我家跟我住,不許接近其他男人!”

他嚥了下唾沫,定定神,鬆開了她。

“抓著我的手。”他站在沙發邊,說道。

屋子裡漆黑一片,她對房間的陳設又不是很熟悉,萬一撞到哪裡怎麼辦?他還是要牽著她的手去。

她坐起身,藉著閃電的光亮,一把攥住他的手。

那一刻,他微微用力,將她纖細的手緊緊握在自己的當,拉著她往臥室而去。

她一直是低著頭的,有一次撞到了他的背,趕緊說“對不起”,他只嘆了口氣,說:“看來你真是豬,四處亂撞!”

報復性地,她故意一頭撞向他的背。

“死丫頭!”他這一聲,卻是透著許多的柔情。

她怔住了,總覺得是自己的錯覺,賭氣地回了句“你才是豬”,繞到他前面,打開了臥室的燈,鑽到被窩裡去了。

“要不是今天太累了,我一定好好教訓你!”他說完,關了燈床。

外面的暴雨依舊在繼續,雨點啪啪打著窗玻璃,夜風送進來陣陣清涼。

“噯,夏雨辰,你睡著了嗎?”她輕聲問。

“什麼事?”他睡意濃濃地問。

“有件事,我,我想問問你的意見。”她轉過身對著他。

“趕緊說,我困死了。”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身。

“那個,那個,”她又有些後悔了,卻還是說了出來,“如果有個人喜歡你,可是,你又沒法和他交往,該怎麼辦?”

他猛地睜開眼,一時間亂了心跳,他以為她說的是他們兩個人。

“怎麼辦?”她又問。

應該不會是說自己吧!他想。

“那你說的這個人,唉,亂死了。是誰?說清楚點,這樣子亂七八糟的。”他說。

“是,是,”她怎麼能說是她和孟曜的事呢,便撒謊道,“是我一個同學。”她便把整件事跟他講了一遍。

“那你這個同學,喜歡那個老師嗎?”聽她說完,他問。

“應該不是那種喜歡。”她答道。

她很清楚自己對孟曜是什麼感情,那是基於感激和尊敬的一種愛慕,絕對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情。

他想了想,說:“既然不是那種喜歡,說清楚吧!畢竟對方是有老婆的人,年輕女生還是要注意一些的,不要去破壞人家的家庭。”

“可萬一傷害了那個老師,怎麼辦?畢竟他——”她說。

“感情的事,如果不表明自己的立場,反倒是一種傷害。長痛不如短痛,你同學還是應該去跟對方說清楚,不要給對方不切實際的幻想。”他說道。

可是,話說完,他覺得好像是在說自己一樣。自己現在和她這算是怎麼回事?是在交往還是在幹什麼?

“方曉悠——”他喚了她一聲。

“什麼?”她問。

“如果哪一天,你有了愛的人,能不能告訴我?”他問。

她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身推下去,轉過身背對著他。

兩個人都沉默了,只聽得外面的風雨聲。

“睡吧!”她說完,往床邊挪動了一下。

他也轉過身,卻是怎樣都閉不眼睛。

“夏雨辰——”她叫了他一聲。

“什麼?”

“我在你這裡,會不會給你造成不好的影響?這院子裡住的都是你的同事,傳出去——”她說。

“你不要管這些事。”他說完,轉身摟著她。

“那,姚靜那邊——”她又說。

“不是叫你不要管了嗎?話這麼多!”他好像不高興了。

“可是——”

沒等她說出來,他將手伸進她的衣服裡。

“不許你再問這些問題。”他說著,吻著她的脖子和肩膀。

“夏雨辰,你這樣,算是幹什麼?”她扭動著身體,想要從他的懷裡掙脫。

“你想要什麼?”他反問。

“我什麼都不想要,可是,我也不想和你這樣子莫名其妙——”

他顯然是生氣了,一把扯下她的褲頭,將她的腰身拉向自己的一面,快速脫下了自己的。

“啊——你幹什麼?”她努力著,想要分開彼此的距離,腰肢卻被他緊緊攬著,根本動不了。

“是不是我們真的做了,你才會安心?如果你真是這樣希望,我——”他喘著氣,聲音也因情谷欠有些沙啞。

“不要,不要——”她努力掰開他的手。

“你和我的事,與別人無關,以後,你不要再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方曉悠,我不一定每次都可以忍得住的。”他警告的。

她重重點頭,他這才鬆開了她。

大口地喘著氣,她只感覺自己又從生死線走了一遭。在這樣的慌亂,身後突然空了。她驚恐地轉過身,身邊的他已經不見了。

閉眼,淚水從眼眶滾落下來。

他站在蓬蓬頭下,任由涼水衝著自己的身體。

和她在一起後,他已經數不清自己這樣做了多少次。可是,腦海只要一想到她在自己的床躺著,這樣的措施也起不了作用了。

他出去了很久,她雖然害怕剛才的事重演,卻還是擔心他,便起身去看了。

屋子裡黑乎乎的,只有客廳裡有點亮光,那是他坐在沙發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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