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寶哥:聞香識木

含有香氣香味的樹種很多,我們傳統上使用比較多的,樟木、檜木有,松木、杉木、桐木也有。這些木材我們中華民族廣泛應用,在歷史的每一個階段都留有痕跡。

比如樟木,這是十分實用的一種木材。由於它的味道能夠防蟲驅蟲,一直以來都是最好的箱子木料。過去結婚能有一個箱子,特別是樟木箱那是最好的嫁妝或彩禮了。廣泛使用的“樟腦丸”名字也由此得來。現在樟樹少了,但是樟木仍然是最好的衣櫃材料,不一定整塊用,有幾塊襯板也是很好。

松木的香氣很讓人愉悅。由於松木的質地比較輕軟,兒童傢俱很多采用這種材料。淡淡的松香味道,伴隨很多人走過幸福童年。

不同木材的氣味,給我們留下不同記憶。這與老式唱片的聲音軌道很像,唱針劃過這個地方,同一個聲音就響起。木頭的氣味也在人生不同時代刻錄下不同的記憶軌跡,很容易讓我們回想到那一時那一刻。有特殊香氣的木材更加令人印象深刻。我與木交道多年,浸淫其中,也深深愛著它們的氣息。

紅木,也就是深色名貴硬木裡一些比較特別的木材,很多含有香味。

傢俱寶哥:聞香識木

海南花梨,學名“降香黃檀”。海南花梨是當代的神話。十幾年以前幾十萬一噸的料,現在能達幾千萬元。諸多因素把海南黃花梨這種獨特的材料,推上了“眾神之神”的位置,卻很少人會聯想到它有著一種獨特的香味,這是一種辛香的味道。降香黃檀,只是三十三種在中國被神奇帶上桂冠的樹種之一。不同的,海南花梨是三十三種樹種之中唯一一個“國產貨”。據說當年為破“天門陣”,跑到“穆家寨”討要的“降龍木”,就與降香黃檀有某種關聯。因其神秘,海南花梨有了如今這個地位。

降香黃檀,也是一味名貴藥材。據記載,有安神、鎮靜、降壓、止血等作用。在紅木樹種裡,“海黃”的味道是比較明顯的,甚至比所稱的“越黃”香味更濃重,有一種比較明顯的藥香味,嚐起來味道略苦。降香黃檀也是生產香水的定香劑。當下有最豪華的床是以“海黃”做成,我想,睡在上面睡眠質量一定會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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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即檀香紫檀,其味道沒有那麼顯著,淡淡的僅一絲絲而已。而且是在材料破開的時候才能嗅到,如果做成串珠帶上,基本沒有什麼感覺。當然,如果大料做成大櫃之類放在家裡還是能夠享用到。

在紅木裡還有一兩類,因為有點辛酸的味道,被稱“酸枝”,包括“紅酸枝”“黑酸枝”皆是也,基本在黃檀屬裡。

檀香。檀香木的香比較突出,所以拿來做手串、扇子、小雕件,是一種很好的把件材料。檀香的香味濃郁,濃重之中又含有一定清香。所以,檀香與海黃及沉香的作用不同,有一定興奮作用。但是,檀香味道比較容易消失。家裡有一把媽媽當年留下來的檀香扇,雕刻得很精緻。小時候拿在手裡覺得很香,到現在偶爾拿出來,已經基本沒有什麼味道了。香氣隨時光飄去,只餘雕花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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檜木,多出於臺灣省,也有較重的香氣。色澤偏淡,密度和硬度適中,比較適合做工藝品。

在含香的木材中,沉香最為特殊。由於眾人的追捧,沉香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它的神秘同時也來自產出的複雜性。當然,也有因為其香氣的複雜而產生的神秘感。還有一層重要因素使得沉香的神秘很難揭開,即目前除了人工種植之外,很難親眼目睹野生沉香的成長。

真正沉香應該已經不是木了。沉香多是由瑞香科裡的白木香樹所產生,是在樹生長過程中意外受傷,或被蟲咬或被牲口啃, 樹自身不斷分泌出一些物質去修補受傷處,形成了沉香的基礎,這是結香的過程,是沉香形成的開始。這些敷在傷口上的物質,在特殊的環境條件下會滋生一些微生物,也會吸收環境的氣息,同時樹木本身在傷口處成長癒合。此時,沉香已經成為一種出於木而與木不同、似木非木的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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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的成熟更多是從母體死亡開始。樹有倒在土裡的,也有倒在水中的,而其中的沉香繼續自己的履歷。若干年後這些樹木被發現,真正的沉香始出。因此,以沉香形成的原因看,沉香的味道就應該有著多樣性。當然,還有“生香”、“生結”、“活香”與“熟香”、“熟結”、“死結”多種說法。

做成工藝品或做成手串的沉香更多的是含有香腺的“沉香木”。這是由於沉香難得,等而下之改求沉香木也同樣不錯。這些與沉香經歷相同,部位接近,含有香氣,只是更近於木。由於便於加工,具有玩賞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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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可以入藥或做定香劑。沉香具有很強的醫藥功效。《本草綱目》記載沉香具有抗菌效能,其香氣入脾、清神理氣、補五臟、止咳化痰、暖胃溫脾、通氣定痛等等。且性微溫,味辛、苦。可降氣溫中,暖腎納氣,行氣止痛,溫中止嘔,納氣平喘……

能夠出產沉香的地方有我國海南、雲南、廣東等地。廣東的稱“莞香”,海南的稱“瓊香”。“香港”名字就與沉香的出產與運輸有關。

越南、老撾、柬埔寨、緬甸馬來西亞、印尼、巴新等均有。其中以越南芽莊的最著名。印尼達拉幹、加里曼丹等地的也很有名氣。一般以海峽兩岸劃開,這邊稱為“惠安系”,對面的稱為“星洲系”。味道明顯差別。

沉香香味複雜,不同產地的香味不同。就是同一產地,由於很多不同原因,造成氣味也不盡相同。正是複雜的香型造就沉香凝重的氣息。

一般認為,沉香的香氣比較沉穩,有的偏甜,有蜜味奶味的,也有含土味腥味的。很多沉香聞起來並不是很香,只在加熱或氣溫高的時候才顯露出。其實,所有天然形成的樹木香氣一般都不會很重。以我的經驗,但凡是聞起來香氣很濃重的木頭,有可能添加了人工香料,這或者可以作為一種鑑木知識。

沉香有輕重之分,有入水即沉的,有半沉的,也有浮在水面的。被冠以不同的名字。由於沉香木木質比較鬆軟,也有以人工外力壓緊,然後進一步加工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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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對沉香的使用有很多說法,以致形成所謂“香道”。我遠觀之,姑且曰其“膚淺”。何為?因為多數不解其精神,徒有形式而已,說得難聽一點是“裝神弄鬼”,徒具表演性質。這不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正宗。正如今天很多人說“茶道”,有幾個真正解茶? 古人云:“茶禪一味”,這是因為茶給人一種很特殊的感覺,是非語言能夠傳達的。禪的基本精神非邏輯非語言,更多靠“悟”,靠思維的阻斷。固茶禪有相通之處。

香也是非語言的,更多的是依賴感知。我以為亦可暢言曰:“香禪一味”。

如此論香,皮毛而已,並非香之實質。

對於香,特別是木香需要悟,是心靈通過木香實現與大自然的神交,從而使“本我”得到昇華。

香即是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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