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出版湖南首本專講革命女性的傳略,她遇到了很多想不到的事

6月下旬,湖南省第一本專門講述革命女性的傳略《傲雪紅梅——株洲革命女傑傳略》(以下簡稱“《傲雪紅梅》”)出版。書中記錄了在株洲成長或在株洲活動過的為女性解放做出貢獻的40位革命女傑,其中不乏秋瑾、張挹蘭、繆伯英等耳熟能詳的名字,而更多的名字則只出現在株洲各地的黨史、縣誌裡,並不為人們所熟知。

這些陌生的名字,是怎樣再次鮮活、立體地出現在大眾眼前的?7月15日,在株洲市委黨校,該 書作者、黨校教師陳麗霞向今日女報/鳳網記者講述了她與“株洲革命女傑”的不解之緣。

為了出版湖南首本專講革命女性的傳略,她遇到了很多想不到的事

征戰商場又回書房

近幾天,株洲市委黨校教師陳麗霞包裡隨時都放著幾本《傲雪紅梅》,“同事和朋友知道我的書出版後,都向我要來閱讀”。

7月15日,今日女報/鳳網記者在株洲市委黨校見到陳麗霞時,她專門提了好幾本《傲雪紅梅》來到辦公室。

為何會想到要編著一本關於株洲革命女傑的書呢?“研究株洲婦女解放運動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也是我的一個‘心結’。”陳麗霞回憶,從大學起,她就將自己的研究方向確立為“家庭與婦女”,並且積累了厚厚一沓資料。1984年畢業後,陳麗霞進入株洲市委黨校,成為了一名哲學教研組的老師,負責教授馬克思主義原理等相關課程,同時研究株洲婦女解放運動。

但在1994年,陳麗霞靜而思動,在當時的“下海”熱中,選擇停薪留職,投身經濟建設的大潮。陳麗霞先後在株洲、北京等地工作,做過廣告策劃,開過精品店、湘菜館,自認為“不會賺錢”的她在1997年的時候,全款買了一套複式商品房。

“2004年的時候,我的一個朋友給我題詞‘莫忘初衷’。因為,他知道我一直想著要研究株洲婦女解放運動。”2005年,陳麗霞回到株洲市委黨校,重新開始進行學術研究。

2016年,陳麗霞正式向株洲市委黨校上報了自己牽掛了30年的課題,得到了學校領導的大力支持。“隨著蒐集到的資料越來越多,我發現有很多在株洲成長或在株洲活動過的女傑為女性解放做出了貢獻,便決定先整理一本革命女性的傳記出來”。

為了出版湖南首本專講革命女性的傳略,她遇到了很多想不到的事

繆伯英

為了出版湖南首本專講革命女性的傳略,她遇到了很多想不到的事

婦聯姐妹齊相助

2016年,時任株洲市婦聯主席楊愛雲來到市委黨校學習,陳麗霞向她說了自己的想法,楊愛雲聽完以後“非常激動,馬上答應”,並且承諾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找婦聯的人幫忙。

“婦聯的領導幹部都非常配合,經常放下手中的工作來幫我。”陳麗霞告訴今日女報/鳳網記者,2017年株洲市婦聯換屆後,新任市婦聯主席鄒展暉也對她的這項工作十分支持。

有一次,陳麗霞在株洲市婦聯的介紹下到省婦聯查找相關資料。省婦聯的工作人員熱情接待了她,並將省婦聯當時唯一的一本相關史料借給陳麗霞,讓她帶回家好好研讀,不必擔心還書的時間。後來這本書為陳麗霞編寫《傲雪紅梅》提供了大量有用的信息。

比起那些能夠買到或者借閱的書籍,陳麗霞接觸更多的是妥善保存的資料和價值珍貴、有近百年曆史的書籍,按照規定,這些資料都不能帶離保管的地方。為了能夠深入研究,陳麗霞用手機把資料一頁一頁地拍下來,回家後再依次打印出來仔細閱讀,並且根據資料的內容,一一分好類別,用文件袋裝好保存。

同時,陳麗霞經常利用空餘時間,獨自開車來往於醴陵、茶陵、攸縣等地的圖書館、檔案史志局、政協和婦聯等單位,查找資料。週末的時候,陳麗霞就去往農村,實地調研訪問。有一次,陳麗霞在鄉村走訪時,一部存滿資料的手機不小心被人偷走,至今還覺得惋惜,“當時我要是學會如何保存到電腦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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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眾多女傑後人成為好友

讓陳麗霞印象特別深刻的一位革命女傑是中國同盟會的女性發起者和組織者之一——株洲醴陵人王昌國。

陳麗霞回憶,查找資料時,有關王昌國的記載很少,只在一本記載湖南近代百年風雲人物的書中有一百來字的介紹。意識到王昌國可能是一位傑出的婦女運動領袖,陳麗霞開始在史料記載和網上尋找關於王昌國的消息,但像“大海撈針一樣”。偶然,陳麗霞發現女權運動先驅唐群英和王昌國是志同道合的好友,曾一起赴日留學。於是,陳麗霞通過閱讀唐群英的傳記了解到了更多關於王昌國的信息。

為了驗證這些信息是否準確,陳麗霞繼續查閱資料,並在網上發現一篇王昌國族人所寫的《醴陵王氏家族第22代孫王昌國曾兩次東赴日本》一文。

抱著試試的態度,陳麗霞來到醴陵市東富鎮西林村實地走訪。這裡是王氏家族的聚居地,族人較多,但因為年代久遠,王昌國已經鮮為人知,陳麗霞只好一家一戶詢問,都沒有結果。就在陳麗霞準備放棄時,她從一個在路邊打牌娛樂的老人口中得知,老人曾經參與修訂族譜,知道王昌國的一些事情。通過這位老人,陳麗霞找到了王昌國的孫子、75歲的李正賢。

由於李正賢定居江西,陳麗霞通過電話聯繫上了對方。就在通話過程中,電話那端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質問陳麗霞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打聽王昌國的事情,隨後電話掛斷了。

後來陳麗霞才瞭解到,對方“之前就已經接到過類似的陌生人電話”,而且有些陌生人的意圖並不友好,加上年代久遠,李正賢的家人對王昌國的記憶並不深刻,因此,他們對打電話諮詢王昌國的人抱著極強的戒備心。不過,通過李正賢仍在醴陵的親友解釋一番後,雙方解開了這個誤會。

正因為有了深入的走訪,陳麗霞在《傲雪紅梅》中有關王昌國的內容變得豐富起來,從最初可查的百來字擴充到了10頁文字。

雖然調研的過程十分辛苦,但陳麗霞也因此和許多革命女傑的後人成為了好朋友。在完善黃埔女兵譚珊英的資料時,陳麗霞與譚珊英80餘歲的兒子陳洣加成為了微信好友,並且經常互動。

為了出版湖南首本專講革命女性的傳略,她遇到了很多想不到的事

讓英雄不被時間遺忘

拿著新出爐的《傲雪紅梅》,陳麗霞坦言,她自己並不是很滿意,如果要給《傲雪紅梅》打個分,“剛剛到及格線吧,因為有太多的遺憾了”。陳麗霞告訴今日女報/鳳網記者,《傲雪紅梅》主要講述了40位女性人物,而在她的計劃中,這個數字應該要更大。

出書前,為了能夠挖掘到儘量多的女性人物,陳麗霞翻閱了株洲4區4縣1市自辛亥革命以來的相關資料。“只要是黨史、縣誌這些資料裡面出現的女性名字,我都記下來,做成了一個名冊,根據名冊上的名字一個個查找資料,並且下鄉走訪。但有很多人因為資料的不齊全,甚至名字都沒有,只有一個姓,我沒辦法把她們寫上去。”

株洲市委書記、市人大常委會主任毛騰飛在看到這本書的樣稿後,非常熱心地為《傲雪紅梅》寫了序。在序中,他這樣評價該書:“是開展主題教育的好教材,同時彌補了株洲婦女運動和革命研究的空白。”

接下來,陳麗霞計劃繼續尋找更多為株洲、為中國革命做出貢獻,但被時間遺忘的女性人物,繼續研究“株洲婦女解放運動”,填補這一方面的空白。

作者:文、圖:今日女報/鳳網見習記者 歐陽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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