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舅奶

  起这个文章题目时,我的心是忐忑的。

  我有那么一点点小担心,要是上海市教委某位领导看到,会不会说:“这名同学,请你把题目改成‘我的姥姥’,舅奶是方言!”

  没错,对于母亲的母亲,我们这里不喊外婆,也不喊姥姥,只喊舅奶。母亲娘家的人,和母亲平辈的,是母亲长辈的,我们对他们的称呼里都带一个“舅”。母亲的父亲叫“舅爹”,母亲的嫂子、弟媳叫“舅妈”,母亲的祖父祖母叫“舅老太”。

  上海市教委认为,“外婆”是方言,“姥姥”是普通话,要把课本里的“外婆”都改成“姥姥”。

回忆我的舅奶

原来是“外婆”

回忆我的舅奶

“外婆”变“姥姥”

  对我们来说,“姥姥”“外婆”没区别,反正我们都不叫,我们就叫“舅奶”。

  我的舅奶是洋河镇人,但她的娘家就在我家前面的庄子上。原来的洋河镇,面积很小,镇子上的人说话声音和周边乡镇不一样。用我们的话说,就是“侉”。

  舅奶在洋河生活了那么多年,讲的一口洋河话。

  在我的印象里,舅奶是一个干瘦的老太太,脾气有点暴躁。她去我们家时,遇到我们调皮,总是对母亲说:“你手里的棍留着跟么叠?”

  “跟么叠”也是方言,普通话就是“干什么的”的意思。

  舅奶的教育原则是,孩子调皮、不听话就要揍。今天你不揍,明天有人替你揍,那时侯就局面就不在自己掌控中了。

  这样的老太太,谁不怕?

  舅奶也是苦命人。三年困难时期,舅爹因为饿,脑子饿出毛病来了,不久就去世了。

  在我读小学四年级时,舅奶去世了,享年84岁。

  说实话,舅奶的形象在我脑海里真的是很模糊了。现在,舅爹舅奶的合葬墓离我家大概三公里远。有的时候,我会去给他们烧纸,但并不是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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