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種暖,掛滿你我回憶的老牆,不要去倚靠,會有椎骨的傷

總有一種暖,掛滿你我回憶的老牆,不要去倚靠,會有椎骨的傷

阮小籍

《中年涼》

1、

白鶴林的《孤獨》裡說,從童年起,我便獨自一人照顧著歷代的星辰。

川端康成的《花未眠》裡說,凌晨四點醒來,發現海棠花未眠。

木心說,炎陽下的芭蕉的綠是故意綠的。

趙挺的《外婆》裡說,二十多年前,我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外婆家小院裡蹦躂,感覺世界美好,我早已走遍。

這是我最喜歡的從骨髓裡散發著寂寞、孤傲和清高的三個句子。

有的人生而孤獨,比如白鶴林。有的人夜半孤獨,比如川端康成,有的人熱鬧裡孤獨,比如木心。有的人就喜歡孤獨,比如趙挺。

而有的人這輩子卻只是因你而孤獨,比如阮小籍。

人這一輩子,總有一些不被料到的安排和那麼多瑣碎的錯誤讓我們成為現在模樣——

有人在故鄉的小鎮獨自飲酒,有人在異鄉的街頭惴惴不安,有人在一場場的大醉裡與你鴛夢重溫,有人在一次次的衝動裡偃旗息鼓……我們都外表平靜而內心又濁浪滔天,我們都百毒不侵也百度纏身,我們都心有不甘又首鼠兩端!

心頭有座墳,藏個未亡人。

我從童年起便獨自一人照顧著歷代的星辰,我凌晨四點醒來發現海棠花未眠,我發現炎陽下的芭蕉的綠是故意綠的。

我沒辦法邊走邊愛,只因你一個人擋住了人山人海——二十多年前,二十多年後,我依舊在你的世界裡蹦躂,感覺世界美好,我早已走遍。

總有一種暖,掛滿你我回憶的老牆,不要去倚靠,會有椎骨的傷


2、

“如果夜太涼,你可以焚香,煮茶,或者思念。總有一種暖,掛滿你我回憶的老牆,不要去倚靠,會有時光剝落。”

扎西拉姆·多多 的這句話讓人頓覺“無上清涼”。

這世上所有的美好,要麼苦等,要麼苦尋,而等待和尋找的過程裡,就是一個“熬”字。

不如事常八九,可與人語無二三。

我們誰不是用盡了全力卻過著平凡的一生?

我們誰不是吔淚裝歡無淚有傷?

我們誰不是在“裝”在“扛”在“熬”?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只是你的保護色!

人到中年,心靜太難,無上清涼更是難上加難!

對於這四個字,弘一大師用了5首《清涼歌》來解釋——

清涼。

山色。

花香。

世夢。

觀心。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佛家“七苦”,不外乎弘一大師的“山色、花香和世夢”,所以弘一大師說——

不妨停一停奔波的腳步,不妨靜下來糾結的內心,山色花香,心靜自然涼。

枯藤老樹昏鴉,晚飯有魚有蝦,空調WIFI西瓜,夕陽西下,你醜,沒事,我瞎!

讀扎西拉姆的詩,看沒心沒肺的《武林外傳》,和老友把西瓜吃出西餐的儀式感……各不相關的一切,在一顆平靜的心裡發酵,就是一杯無上清涼的酒。


總有一種暖,掛滿你我回憶的老牆,不要去倚靠,會有椎骨的傷

3、

就好像這五月的小鎮,有人在麥田的小路上奔跑,有人在天黑的桃樹林裡親熱,有人在晌午的陽臺上曬被子……灰色屋簷下的指甲草永遠開得那麼喜氣,多像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暮色四合,狐狸在南山偷窺,火紅的毛色在黃櫨樹叢間一閃而過。兩隻黑山羊正在廝磨的草垛旁,兩顆皂莢樹間的繩子上,一床雪青的被子,繡滿了銀色的百子娃娃,正被一個女人急匆匆收回家,而後心急火燎的鎖上紅色的鐵門,像一隻小母獸,消失在土地廟後邊火紅的漆樹林裡……

我以為我已經把你藏好了,只要絕口不提,只要讓日子繼續地過去,你就終於會變成一個古老的秘密,可是不眠的夜仍然太長,而早生的白髮又洩露了我的悲傷。

偶有幾莖白髮,心情微近中年。做了過河卒子,只能拼命向前。

胡適的一句話,道盡了人到中年的慌亂——鬢微霜的驚!負重奮進的累!無路可退的悔!

不裝不噴,人到中年——

誰沒有一些悔不當初的選擇呢?

誰沒有一些羞於啟齒的往事呢?

誰沒有一些左右為難的糾結呢?

誰都不易,誰都委屈,誰都一肚子的故事……

巴巴地活著,每天打水,煮飯,按時吃藥,小巷深處遛狗的老人步履蹣跚,年華虛度,我空有一身疲倦。

人到中年,我們終於明白人挪活樹挪死的道理。

可為什麼我們總是枯守著一個小鎮?枯守著一段往事?


總有一種暖,掛滿你我回憶的老牆,不要去倚靠,會有椎骨的傷

阮小籍,居蘇州,喜歡文字、紫砂、硯臺、閒章這些樸素、自然的東西,作品見《散文》《讀者》《芒種》等

阮小籍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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