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是真的崇拜儒家,還是另有其它目的?

青年史學家


不錯的問題,

我從以下兩個層次來分析一下,先還原一下“罷百尊儒”這個事,再來分析漢武帝的意圖。

首先,“罷百尊儒”不是一個具體的事件,而是一個長期的過程,由眾多人經過多次、反覆,最終才得以形成。

近年來,一些旁門左道、不讀書的觀點提出不存在“罷百尊儒”,這種荒誕荒謬的觀點,稍微有些常識的研究者都不會去理會。但有趣之處在於,這些人會把“沒人理會”當做是‘被駁倒了”,這就很滑稽了。那麼,為什麼會有人認為罷百尊儒不存在呢?是因為這些人自己原來就有一個錯誤的印象,認為存在著一個具體的事件,由董仲舒提出,漢武帝推動的事件叫做“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而史學界始終有著廣泛的共識:“罷百尊儒”是對從漢武帝初期發起,到漢中後期才形成的一個漫長的歷史過程。這在《史記》《漢書》等基本史料中都敘述的很清楚,但凡一個人把《史記》《漢書》相關的篇目讀過,就能知道這一點。

另外,中國的歷史課本對“罷百尊儒”的描述高度概括,很多人對教科書上的描述太過印象深刻,所以也會存在著一種片面印象,就好像董仲舒提出了一個口號,漢武帝將其貫徹落實了一樣。

事實上,從歷史大背景看,因為漢初秉承秦法,所以從漢初以來,就不斷有希望漢朝改制的呼籲。但當時儒學自身還沒有形成具體的理論,來推動這一切。所以,漢初的博士及其弟子們,是百家都有的,也包括儒家。董仲舒就是作為儒學的人物,在漢文帝的時候就成為博士了。

到了漢武帝時期,他剛即位,丞相衛綰奏言:“所舉賢良,或治申、商、韓非、蘇秦、張儀之言,亂國政,請皆罷。”這就已經進入到“罷黜百家”的過程中了,因為舉賢良是當時主要的官員選拔渠道。

到了竇太后去世之後,漢武帝再進行對策,這時有了董仲舒著名的天人三策,其中,董仲舒提出了“推明孔氏,抑黜百家”、“諸不在六藝之科孔子之術者,皆絕其道,勿使並進”等建議。這就是一般意義上所說的罷百尊儒。

但是,與很多人所設想的不同,董仲舒並沒有受到漢武帝的重用,而是被打發到了外地做了王國相。因此,

很難說漢武帝就迅速採納了董仲舒的建議。

漢武帝當時重用的儒家人物是公孫弘,而恰恰是在這時期,漢武帝一些關於推崇儒學的政策才逐步推動下去。當然,形成羽翼的還有其他的儒學人物。

漢武帝一直到死,都沒有真正把儒學納入到帝國的決策的核心之中,譬如儒學最重要的祭祀,一直到王莽時期才搞定,這時候西漢都快滅亡了

儒學真正實現唯我獨尊,是要到漢宣帝時期的石渠閣會議,甚至說到漢元帝、漢成帝時期。漢宣帝還是講究王霸之道雜之的,而漢元帝就是篤信儒學了。

因此,罷百尊儒是一個長時段的歷史進程,它是在漢代繼承秦代的歷史背景下,為解決漢代的合法性問題而產生,從漢武帝初期就發源,歷經波折,到漢宣帝才正式形成,到漢元帝達到頂峰,到莽政時期才臻於完成的過程。

其次,關於漢武帝的態度

漢武帝對儒學無疑是信仰的,要注意這個詞,是“信仰”。

因為,當時儒學在宮廷的主要派別是公羊學,而公羊學裡是有很多荒誕不經之論的,講究天人合一,相信讖緯、災異,或是五行。說白了,此時的儒學,更像是儒教。

漢武帝從其個人說,他渴望永生,因此對天人合一是篤信的;他有好大喜功,而儒學的禮樂封禪等宏大敘事,很符合他的口味。

從漢武帝的政治訴求來說,他必須要解決漢朝改制的問題,也就是要證明漢朝有得到天命的合法性,就要徹底的從秦制改成漢制,而儒學能夠提供一整套的理論來幫助他改制。

因此,從上述兩個理由看,漢武帝是真的崇拜、篤信儒家。

但是,漢武帝的崇拜和篤信,並不妨礙他只是把儒家當做一種裝飾。

這個很容易理解,我也篤信養生之道,但不妨礙我仍然熬夜、喝酒嘛。漢武帝也一樣,他的雄才大略之處體現在,他知道儒家的理論可以解決合法性、禮儀制度等問題,但解決不了具體治國的問題,怎麼徵稅?怎麼管理?等等,這些,還是要靠以前的法律,靠一些用人之道等等。

所以,歷史上對此也早有定論:緣飾儒學。

就是說,漢武帝把儒學當裝飾品。他信儒學的那些道理,但不相信儒學能治國。

所以,他不重用董仲舒,而是用公孫弘,這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的重孫子漢宣帝,和他很相似。漢宣帝也篤信儒學,而且特別相信祥瑞,西漢有一半的祥瑞都是漢宣帝時期的。但漢宣帝也不相信只靠儒學就能治國,所以才有他對漢元帝的訓斥:王霸之道雜之。

到了漢元帝、漢成帝、漢哀帝,以及王莽,這些人才是徹底的相信儒學,不僅相信其理論,而且相信能治國。當然,這就是後話了,以後再談吧。


danyboy


如果說“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是子虛烏有,不知各位作何解釋。下面就給大家介紹這件顛覆性的公案。

20幾年前,《南京社會科學》1993年第6期,發表了《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子虛烏有》一文;

作者孫景壇認為董仲舒沒有提出這樣的建議,而從漢武帝乃至整個漢代也均不存在“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事實。

對於孫景壇這種駭人聽聞的觀點,史學界當然群起而攻之,但又找不到可靠的文獻、史料加以反駁。

又過了十年,《國學縱橫》(首都師範大學2013年1月版)發表了一位叫宋定國的文章,他認為:首先應當肯定孫先生不迷信古今權威,敢於依據文獻,發現破綻而提出質疑;

簡單講,宋定國的說法就是,司馬遷在《史記》中隻字未提所謂“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司馬遷不僅與漢武帝同時,而且在公元前127年(漢武帝元朔二年)19歲時,隨家遷至京城,在從孔安國學《尚書》的同時,還從董仲舒學《春秋》,與董仲舒有師生之誼。

董仲舒在公元前104年去世時,司馬遷42歲。恰在此年,司馬遷以太史令身份倡議並奉漢武帝之命與上大夫壺遂等制定《太初曆》,並開始著述《史記》。

很顯然,司馬遷不存在健忘,也不可能避諱而不記錄老師的言行。

那麼這個“罷黜百家”之說的版權到底歸誰呢?清末民初的著名思想家易白沙,是他將董仲舒的“推明孔氏,抑黜百家”主張提煉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閒看秋風999


漢武帝的雄才大略和遠見卓識是世人有目共睹的,如果沒有漢武帝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改革舉措,當時的大漢王朝就不可能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更不可能洗刷掉以女人換和平的屈辱歷史。思想上沒有凝聚力的民族,也不可能成就一個強大的國家。

(漢武大帝)


其實漢武帝一生的思想,受老師董仲舒影響非常大。從劉徹七歲的時候戲劇性成為太子的那天起,儒學大師董仲舒就為其不斷的灌輸儒家的治國理政思想。大漢王朝雖然經歷“文景之治”出現繁榮昌盛的局面,但隨之而來的社會矛盾也日漸突現。當清靜無為的黃老學說已經不能適應社會發展需要時,所以改革迫在眉睫。年輕的武帝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漢武帝的獨尊儒術與秦始皇的焚書坑儒的目的都是為了統一思想,鞏固封建統治,只是他們採取的手段不同而已。秦始皇企圖用暴力手段達到目的,結果失敗了,還背上千古罵名。漢武帝則採用引導的方法,提倡儒家學說,確立儒家為官學,從而開創了兩千年來儒家學說獨盛的局面,儒家學說由此成了中國封建社會的主流思想。這也充分說明了漢武帝剛柔並濟的高明之處。

由此可見,“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是一種為統治階級服務的思想工具,它所能賦予的更是一種銳意進取的精神。這就是漢武帝之所以推崇它的原因和目的。


國史通解


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是帝王陰謀

個性剛愎自用十七歲繼位,心智不全的劉徹,憑藉帝威,也許在朝堂上,能從表面唬住懦弱文臣,但震懾不了文官內心靈魂,更嚇唬不住脾氣火爆,不會拐彎直腸子操戈耍刀的武將。一龍想降服駕馭一群虎狼雄獅,當然需要一套閹術,煽淨本性之惡,留下馴服忠主動物本能,是每個烏合之眾首領必備操作技術。

儒術,正是馴獸忠主之術,只所以稱儒為儒術,就可知道既非理智理性,也非倫理道德人性,既非開智哲學,也非認知真理更非科學,僅僅只是一種實用技術,既然是術類,就有正術邪術妖術之分,而儒術則是人性騸閹之術,用一種等級規範,排列人的高低貴賤,用一種以上壓下的服從,就使人奴化。

當把儒術,施加於每一需要駕馭個體時,就會讓一個體馴服,施加於一個整體時,就會讓一個整體馴服,施加於一個國家時,就會讓一個國家馴服,施加於一個弱小鄰國時,就會讓弱小鄰國馴服。

當層層遞加馴服時,最高層的帝王,便可以一人意志,把一偌大乾坤與眾生,輕而易舉把玩與手指之間。



漢武帝雄才大略,竟有“罪己詔”。“罪己詔”中悉罷諸方士候神人者,並詳細講了理由,又說“向時愚惑,為方士所欺。天下豈有仙人,盡妖妄耳!節食服藥,差可少病而已”。看來,所罷者,號稱祖傳秘方、神仙兩類人。再說說二師與巫,《周易 大過》之九五變,《大過》說,九五,枯楊生華,老婦得其士夫;無咎無譽。武帝按蓍草龜佔指揮二師作戰,致使李廣利大敗。以此武帝心灰意冷,決意修養無為。從五星出東方利中國開始,巫師激勵一代雄主武帝反擊匈奴,前後50年,奪焉支,跨祁連,封狼居胥,漢家武功再無此甚者,基本奠定了中國的版圖。筆者看,《周易》自西周或商開始,已不能解釋,從西周以史代巫來看,《周易》的哲學指導性漸漸變成天書。《周易 革》說,大人虎變,未佔有孚。即說明,不必占卜的。既然《周易》自己說不必佔,為何要佔?因為以訛傳訛。《周易》不是卜筮之書。在二師失敗之前,儒家經常要求武帝懷柔,武帝問儒生,懷柔也好,不懷柔也好,派你去守個郡,守不守得了?說不可,繼而說一城一邑,仍說不可守。既然懷柔又不能守,要儒家何用?武帝決意出擊。可是兵用二師,太胡扯了,道家明顯誤解《周易》。可恨的是,儒家利用了道家的這次失敗,掠奪了話語權,並一直打壓道家,終成尾大不掉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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