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奧斯卡的拐點,以後的含金量怕是越來越低

今年這屆奧斯卡,給我的感受就是:失望、混亂、無趣。

好在去年還有《愛樂之城》頂替《月光男孩》的烏龍事件,算個消遣的談資,也是失望混亂,卻不至於無趣。今年則什麼都沒有,雞毛主持的四平八穩,現場歌舞也相當車禍。最後也就是又把邦妮與克萊德倆活寶請出來一下,再搬次最佳影片,讓人會心一笑而已。

還有那些印著各獎項名字,比以前胖了三倍的大信封,宛如一場滑稽秀。

这简直是奥斯卡的拐点,以后的含金量怕是越来越低

邦妮與克萊德

去年都說是史上最差的一屆奧斯卡,直逼1984年第56屆,那屆將最佳影片頒給了平庸的《母女情深》。後來的1999年也是讓人大跌眼鏡,都說是公關將《莎翁情史》送上了領獎臺,影片從任何角度來看都跟另外三部二戰電影(《拯救大兵瑞恩》、《細細的紅線》、《美麗人生》)不在一個梯隊。而我覺得今年則比去年還差,應該是史上最水的一屆奧斯卡了。

何況還是90歲大壽!

只在“原創配樂”和“藝術指導”兩個次等獎有所斬獲的《水形物語》,卻最終拿到了重量級大獎“最佳導演”和“最佳影片”。這要放在以前是難以想象的。史上最“水”一屆已然坐實。

这简直是奥斯卡的拐点,以后的含金量怕是越来越低

吉爾莫·德·陀螺

九部提名影片,論電影本身的美學、劇作和語法,《三塊廣告牌》雖不完美,但顯然是最成熟的。諾蘭的《敦刻爾克》拍的再好,也不夠符合奧斯卡的口味,處境類似於去年的《赴湯蹈火》。《請以你名字呼喚我》是奧斯卡青睞的同性題材,但拍的比《月光男孩》還要私人化,體現不出學院的訴求。《逃出絕命鎮》勉強算顆定時炸彈,在去年底獲得包括《電影手冊》等媒體一致推崇,並且拿到美國獨立精神獎的最佳影片。如果考慮一下近五年奧斯卡的脾氣,它拿獎也不是沒可能。剩下的《伯德小姐》、《至暗時刻》、《魅影縫匠》、《華盛頓郵報》就別提了,沒什麼希望。

什麼叫大年?非得是最佳提名中兩到三部都有獲獎希望,其他陪跑作品也不會與之差距太大,才能叫大年。哪怕以前是五部提名,現在擴張到了十部內,免不了有濫竽充數的。無論如何,兩到三部重量級作品,加上陪跑影片的整體質量,永遠是決定獎項含金量的基礎

比如88屆奧斯卡,算不上多大的年,整體是有斷層的。但是《聚焦》和《荒野獵人》都是名副其實的種子選手。仔細想想,《房間》也不是沒有爆冷的可能。陪跑片《大空頭》也是水準線之上,雖然奧斯卡不大感興趣,但從影片本身來說,題材選的也非常好。《瘋狂的麥克斯》和《火星救援》是提名數量擴張後,有幸進來的優質商業類型片,也具備文藝和風格化的底色。

再比如87屆奧斯卡,基本稱得上是離咱們最近的大年了。《鳥人》、《少年時代》,甚至包括《爆裂鼓手》和《布達佩斯大飯店》其實都有冠軍相。《萬物理論》、《模仿遊戲》、《塞爾瑪》和《美國狙擊手》幾部電影的語言相當保守,註定陪跑,卻也不是泛泛之輩。

这简直是奥斯卡的拐点,以后的含金量怕是越来越低

87屆影帝影后

如果繼續追溯,第86屆奧斯卡也被認為是“政治正確”的一年——我已經討厭這四個字很久了。《為奴十二年》說不上是九部裡拔尖的那個,但是各有特點的《地心引力》、《達拉斯買傢俱樂部》(私心很喜歡)也並未與其拉開肉眼可見的差距。整個提名名單處於彼此拉扯的水平,誰也沒高太多。最終考慮話題優勢,給《為奴十二年》,不至於特別讓人不舒服。

2013年的奧斯卡更是有鮮明的政治傾向。彼時奧巴馬連任,學院適時地給這位黑人總統送上了最佳影片《逃離德黑蘭》。也不能說這部片就配不上小金人,雖然主題討巧,但敘事還是很流暢的,影像也較有力。它的競爭對手《林肯》、《少年派》、《獵殺本拉登》、《烏雲背後的幸福線》、《被解救的姜戈》和《愛》也都不是蓋的。

这简直是奥斯卡的拐点,以后的含金量怕是越来越低

85屆影帝影后

大致梳理了前四年的影片情況,我們應該能看出,從2010年提名影片數量增加後,奧斯卡便在逐漸轉型。到2012年《藝術家》這一屆,更多的提名影片並未沖淡太多該獎項的分量,大家勉強還能維持在一個金線上。從2013年開始,人們逐漸感覺陌生,但提名和獲獎作品仍算是合理。直到去年的烏龍,再到今年這屆,就徹底判若兩“獎”了。

以前的奧斯卡,免不了也受公關、政治、社會輿論導向的影響,選出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比如《莎翁情史》和《母女情深》。當然,在我眼裡,《為奴十二年》和《撞車》也是馬屁拍的溜,靠正確性收穫了小金人。從電影本身來說,《撞車》就沒什麼理由能擊敗《斷背山》。但奧斯卡選出這些片子,至少還算有點分寸,依舊是以考慮電影本身的素質為前提的,不至於做的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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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憑《斷背山》獲最佳導演

即便如此,拿出《母女情深》、《莎翁情史》、《撞車》、《為奴十二年》這幾屆來說的話,其成因也是與今年的結果大不相同的。最顯而易見的是,至少它們還都有劇本獎加持。另一方面,就拿21世紀之後的18屆奧斯卡來講,加上今年,共有五次是最佳影片沒拿到劇本獎的,分別是第73屆《角鬥士》,第75屆《芝加哥》,第77屆《百萬美元寶貝》,第84屆《藝術家》和這次的《水形物語》。你會很快發現,前面這些獲獎影片的情況,根本無法套用在《水形物語》身上。

我深切地感覺到,2013年以前的奧斯卡頒獎邏輯和評審標準,已不再對未來的奧斯卡有任何參考價值。這個獎項的性質和特點幾乎完全變了。當然,是往不好的那個方向變。

我有理由懷疑,以現在奧斯卡的這種趨勢,將會讓電影,至少是美國電影,逐漸淪為輿論的傀儡。假以時日,一部電影,一部英語電影,一部美國獨立製作,一部所謂的頒獎季衝奧片,只會把力氣花在琢磨影片的選題和人物的膚色、性別、階級、性向上,再也沒什麼動力去探索更新的電影語言和更高的製作工藝了。

哪怕是去年的《月光男孩》,在佔盡膚色和性向的優勢之外,還稱得上有那麼一丟丟美學價值——這也是因為該片對於此類社會議題,在表面上打磨了一番,做做樣子規避了一下,沒有像其他種族同性題材那樣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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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愛樂之城》,是《月光男孩》!我沒開玩笑!”

《月光男孩》拿獎雖然讓人失望,感覺特別沒勁,但還是比《水形物語》要合理得多。與電影品質本身有無關聯先不說,至少能讓人清晰地看到奧斯卡某種筆直的姿態。而今年頒給《水形物語》,簡直是喪心病狂,完全是一種不合理的姿態。至少將“最佳導演”頒給別人,都不至於引發如此爭議。

我甚至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奧斯卡這次沒把最佳給《絕命鎮》,是否是因為考慮去年已經有同為種族題材的《月光男孩》拿了獎,而做出的一種平衡?當然,《絕命鎮》的素質也難拿這個獎。

總之,聯想到這一點,還有目前轟轟烈烈的整風運動,再看看今年的獎項分佈,我認為學院徹底打破了自己的下限,正式讓頒獎禮淪為排排坐吃果果的遊戲,且與美國社會和好萊塢一起,進入到了大動盪時期。奧斯卡以一種扭捏的姿態和分裂的面貌,跟歷史決裂,走上新的曲折之路。

這條路必定鋪滿了妥協、矯飾,以及虛偽的政治正確——這反而成為了一種赤裸裸的偏見和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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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形物語》當然不是爛片。然而它能得獎,很可能是因為頂掉了與《月光男孩》重合的《絕命鎮》,成為了最正確的那一個:同性戀、殘疾人、黑人、邊緣群體、底層階級、歌舞片、冷戰、間諜、黑色電影……它佔盡了所有學院喜聞樂見的元素,並進行精巧的包裝。可致命的是,其電影語法的平庸陳腐,只是令這些包裝好的元素散落一地,並未昇華到一種整體性的高完成度,對劇作和核心主題毫無推動催化作用。所以,它配得上最佳影片嗎?何況對手還是《三塊廣告牌》?

我在之前的《水形物語》影評裡提到過,相比導演身份,我可能更喜歡電影外的陀螺。除了《潘神的迷宮》,他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奧斯卡級別作品嗎?他之前的電影,更多體現在其娛樂價值上。這次靠《水形物語》拿獎,實在難以服眾。《水形物語》的品質,也就比《猩紅山峰》強出一個身位,更別提《潘神的迷宮》了。哪怕論娛樂性,都很難說能超越《環太平洋》和《地獄男爵》。然而看看提到的這些影片,哪一部是能讓他問鼎奧斯卡“最佳導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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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馬丁·麥克唐納連最佳導演提名都沒有,我還能說什麼?

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我都看不出來這次陀螺和《水形物語》獲獎,與影片本體或導演自身有多大關聯性。這已經不單單是放出某種信號了,而已經是在直接揭示新時期奧斯卡的訴求:評委們怕是再也不會以電影本體的美學和藝術價值,或者商業範本和類型創作為優先考量條件了。取而代之的是社會議題、輿論風向和政治環境。

這是非常可怕的,極有可能對未來的電影的工業和藝術發展造成惡劣影響。因為奧斯卡不同於歐洲三大,作為綜合性評獎的重要意義,對每年正在製作和計劃製作的電影的引導作用,對創作模式的示範和實踐作用,在當今影壇都是不可或缺的。一旦它顛覆了自己的準則,破壞了自己的結構,不僅會對自身的權威性造成傷害,也會逐漸讓世界範圍內的商業/藝術電影進入滑坡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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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奧斯卡本質上就是美國本土獎,必然會受到美國社會語境和政治經濟環境的影響,哪怕不行了,讓學院自嗨就好了。

要我說,只要美國電影的工業和市場仍然是世界最強的,那他們就永遠無法自嗨。奧斯卡確實只是個美國本土獎,但架不住它巨大的影響力呀。這種影響力的形成,又是因為依託著具有全球生產發行能力的好萊塢體系,和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美國影視產業(好萊塢和美國電影還不能完全劃等號)。這種超級力量使他們擁有極大的話語權。而如果你是個影迷,或是一名電影從業者,就很難不去迷信這種電影霸權。何況從1929年便開始舉辦的奧斯卡,風風雨雨都走過90年了,你又如何去忽略一個歷史如此悠久的頂級電影獎?

再加上學院又總是樂意給全世界做出表率。從各個方面來說,奧斯卡久而久之產生的權威性和話題性是難以被忽視的。結果,頒獎禮這兩年總給人一種無聊的印象,評委們似乎越來越不關心影片本身的價值了。這種趨勢相當危險。長此以往,學院的權威性勢必會被動搖,奧斯卡很可能會做的越來越小。但只要美國電影的能量還在,那麼這種弊端難免會輻射到世界性電影產業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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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會這樣,首先應該歸結於評委人數的擴大,導致年齡結構的變化。目前學院裡掌權依舊是一幫老頭子,但新加入的年輕人在跟他們角逐。老頭子們雖然樂意改變,但絕對不會徹底整改——當然這種整改也不一定能產生積極作用,很容易跑偏,比如現在。以前好歹入圍影片都能達到某種基準線之上,才有可能拿場外手腕兒說事兒。這兩年藉著提名增加,入圍片已經慢慢不盡如人意了。再加上評委團激進與保守並存,就給人一種特別分裂、氣喘吁吁的感覺。

其次是美國政治的動盪之激烈,觸及到了自由派大本營的好萊塢,也就影響到奧斯卡本身。這看似確實是一種無奈。可是在以前,我印象中奧斯卡還幾乎不太屑於政治風向和輿論壓力,有些時候甚至“頂風作案”把獎頒給一些有爭議,甚至有汙點的藝人,就為了表彰其過去一年奉獻的傑作或藝術成就。甚至去年的最佳外語片和一些藝人的獲獎感言,也是有鮮明態度在裡面的。總之,

曾經的奧斯卡時不時就散發出“藝術面前決不讓步”的淡淡風骨,今年則連這麼點兒勇氣也看不出來了。它的軟弱導致了這種不堪入目的妥協。當然,這裡面也有收視率等商業因素,要細說起來真的就太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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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煩人的,就是越來越刺鼻的“政治正確”味道。關鍵是,奧斯卡難道不知道這四個字是燙手山芋嗎?眾所周知,同性戀、女權、種族問題在近年奧斯卡上是很吃香,但也不足以代表所有涉及此類主題的影片,都是靠著討巧的題材拿的獎。可是你要問我今年的最佳影片《水形物語》和最佳原創劇本《逃出絕命鎮》勝出,是因為影片和劇本真的好?與競爭對手不分伯仲?真的超越了所有提名者?我決計不肯接受。

我們在無數影片中看到過政治的骯髒與虛偽,其中許多還是奧斯卡獲獎影片。那怎麼到了現在,奧斯卡連自己的底線都不要,越來越在乎“政治正確”了?如果說政治伴隨著骯髒、醜陋與虛偽,難道其所衍生的“政治正確”就很偉光正嗎?

在我看來,去標榜這些所謂的正確性,要比費盡心思地考量影片品質,投出關鍵一票要難得多。而所謂的“政治正確”,更像是用一些已經得到緩解的問題,去掩飾另一些更深層的問題。它總會伴隨著片面與偏激,比選出一部平庸之作當“最佳影片”更容易引起人們的爭議與不滿。更何況政治本質上就沒什麼正確和錯誤,只有利益。如果還高舉“正確”的旗幟,那麼學院和好萊塢就真的永遠也正確不了了。這些社會議題的複雜性,早已超出電影所能承載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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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說,如此“正確”的奧斯卡,為什麼不改改那些個人獎的獎項設置?確實,奧斯卡從第一屆開始就把演員獎分成了男女兩類,可你要歸結於歷史傳統,我想問現在的奧斯卡還有何歷史傳統可言?種族歧視以前還是傳統呢!

為什麼演員要分男女主配,而導演卻不分男女?難道只是因為幕前幕後的原因嗎?我反正沒看出來男女演員在表演上能有什麼天壤之別。畢竟這不是體育,不存在運動員身體上的差距。如果要搞平權,為什麼不把男女放到一個標準裡評判?合性總會比分性更能體現性別上的公平吧?而如果堅持要分性的話,那導演獎又怎麼說?以前還可以說女導演太少,現在呢,湊得齊五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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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屆影帝影后

總是拿入圍作品做文章,卻不改變獎項的設置,這真的就很“政治正確”了嗎?以前有種族問題,有LGBT問題,有伊拉克戰爭。如今,除了這些,美國新的社會問題又是什麼?隔離牆,亞裔、拉丁裔現狀,非法移民,槍支暴力,右派興起……可惜,我在奧斯卡上看不到。

那麼,我們真覺得有可能改變個人獎分類嗎?我們真覺得作品在題材和政治上走下去,能讓所有人滿意嗎?顯然不行。

我們當然可以以藝術之名去呼籲,去發聲。但如果說真正的集體參與進去?我沒看到目前的電影界有能力掌控這遊戲。看看現在的“MeToo”運動,再去品一下哈內克的評價吧。

这简直是奥斯卡的拐点,以后的含金量怕是越来越低

公認的:社會、經濟、哲學、政治、歷史是電影的礦山,而政治又是其中最險惡的那座。得是頭腦多清醒,經驗多豐富,才華多傑出的電影人,才能拿捏好藝術作品和政治之間的關係呢?這種人在電影界又有幾個?

所以,學院到底是要堅持這虛偽片面的政治正確,還是脫掉這件醜陋的外衣,迴歸正軌,以影片本身的藝術價值和美學表達為前提,去保證每個獎項的含金量,心裡還沒點13數嗎?

这简直是奥斯卡的拐点,以后的含金量怕是越来越低

反正,這兩年的奧斯卡已經顏面掃盡,尊嚴的底褲都丟光了,看得我極其失望。它已經偏離了電影藝術本身,甚至已經懶於關注美國文化真正的價值所在了,反而玩出一大堆有的沒的。除非我們真正做到再也不迷信奧斯卡,要麼就是學院能及時調整回來——我不認為短時間內能做到其中一點。所以,從目前所體現的性質來看,我對奧斯卡的前景持非常悲觀的態度。

(完)

文中一些觀點也來自於我和好友Parker的討論。他還認為,奧斯卡現在在選一個既好又正確的片,這種方向(或者野心)在一定程度上也造成了我說的分裂。實際不僅僅奧斯卡,包括格萊美在哪各種獎項都遇到了這種問題。隨著資源的開放觀眾需求社會需求的增多,一味的好電影已經不滿足生存現狀了。尤其奧斯卡有非常強的商業需求,而且其商業地位逐漸下降。他個人偏向是商業對政治的妥協,而不是藝術追求對政治的妥協。

PS:其他主次獎項都沒什麼驚喜,保守的不行,能說的也只有“實至名歸”四個字了。歸根結底,還是入圍影片質量斷層明顯,總之就是死氣沉沉。但是看到羅傑·迪金斯和弗蘭西斯·麥克多蒙德拿到小金人還是很高興。而紀錄片《伊卡洛斯》又正確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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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狄金斯14提首中

PPS:今年不光最佳影片、導演和原創劇本非常差,影帝單從表演本身來講,也只能說勉勉強強。我很喜歡加里·奧德曼,但我不認為他的丘吉爾演的有多好,一半得是化妝的功勞。當然,其他對手也都不怎麼樣,除了丹尼爾·戴·劉易斯。但是大神都拿過三次獎了,也不可能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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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PS:好萊塢整風,開啟了大規模的自我審查和集中清繳。從韋恩斯坦、到凱文·史派西、伍迪·艾倫、卡西·阿弗萊克、詹姆斯·弗蘭科……全部被拒之門外。不說別的,至少後幾位的缺席,讓奧斯卡的星光黯淡許多。何況幾個人本來還都有機會入圍參與獎項爭奪,卡西更是頒獎嘉賓。結果呢,我卻在紅毯上看到了科比。暫且不提他的黑歷史,這《親愛的籃球》拿獎,簡直比《水形物語》還要水。當真是文體不分家了嗎?再次印證所謂“政治正確”本質的不正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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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女人》獲獎

PPPPS:最終也就《普通女人》還能稍微令人驚喜。外語片可還別真成了電影藝術最後的自留地了!

同不同意另說,先謝謝你看完這滿篇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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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提名獲獎名單

(加粗為獲獎者)

最佳影片

《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

《至暗時刻》

《敦刻爾克》

《逃出絕命鎮》

《伯德小姐》

《魅影縫匠》

《華盛頓郵報》

《水形物語》

《三塊廣告牌》

庫梅爾·南賈尼、艾米麗·V·戈登《大病》

格蕾塔·葛韋格《伯德小姐》

瓦內莎·泰勒《水形物語》

馬丁·麥克唐納《三塊廣告牌》

喬丹·皮爾《逃出絕命鎮》

最佳改編劇本

盧卡·瓜達格尼諾、詹姆斯·伊沃裡、沃爾特·法索《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

迪·里斯《泥土之界》

艾倫·索金、Molly Bloom《茉莉牌局》

斯科特·紐斯塔德、邁克爾·H·韋伯、格雷戈·賽斯特羅、湯姆·比塞爾《災難藝術家》

邁克爾·格林《金剛狼3:殊死一戰》

最佳導演

克里斯托弗·諾蘭《敦刻爾克》

喬丹·皮爾《逃出絕命鎮》

格蕾塔·葛韋格《伯德小姐》

保羅·托馬斯·安德森《魅影縫匠》

吉爾莫·德爾·託羅《水形物語》

最佳男主角

提莫西·查拉梅《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

丹尼爾·戴·路易斯《魅影縫匠》

丹尼爾·卡盧亞《逃出絕命鎮》

加里·奧德曼《至暗時刻》

丹澤爾·華盛頓《羅曼先生,你好》

最佳女主角

莎莉·霍金斯《水形物語》

弗蘭西斯·麥克多蒙德《三塊廣告牌》

瑪格特·羅比《我,花樣女王》

西爾莎·羅南《伯德小姐》

梅麗爾·斯特里普《華盛頓郵報》

最佳男配角

威廉·達福《佛羅里達樂園》

伍迪·哈里森《三塊廣告牌》

山姆·洛克威爾《三塊廣告牌》

理查德·詹金斯《水形物語》

克里斯托弗·普盧默《金錢世界》

最佳女配角

瑪麗·布萊姬《泥土之界》

萊絲利·曼維爾《魅影縫匠》

阿麗森·詹尼《我,花樣女王》

勞裡·梅特卡夫《伯德小姐》

奧克塔維亞·斯賓瑟《水形物語》

最佳攝影

羅傑·狄金斯《銀翼殺手2049》

蕾切爾·莫里森《泥土之界》

布魯諾·德爾邦內爾《至暗時刻》

丹·羅斯特辛《水形物語》

霍伊特·範·霍特瑪《敦刻爾克》

最佳剪輯

李·史密斯《敦刻爾克》

西德尼·沃爾因斯基《水形物語》

喬恩·格雷戈裡《三塊廣告牌》

保羅·馬奇里斯、約翰森·阿莫斯《極盜車神》

塔蒂亞娜·裡格爾《我,花樣女王》

最佳藝術指導

保羅·奧斯特貝里《水形物語》

丹尼斯·蓋斯納《銀翼殺手2049》

內森·克勞利《敦刻爾克》

莎拉·格林伍德《至暗時刻》

莎拉·格林伍德《美女與野獸》

最佳服裝設計

傑奎琳·杜蘭《美女與野獸》

馬克·布里吉斯《魅影縫匠》

康索拉塔·伯耶爾《維多利亞與阿卜杜勒》

路易斯·塞凱拉《水形物語》

傑奎琳·杜蘭《至暗時刻》

最佳化妝與髮型設計

《至暗時刻》

《奇蹟男孩》

《維多利亞與阿卜杜勒》

最佳混音

《敦刻爾克》

《銀翼殺手2049》

《水形物語》

《極盜車神》

《星球大戰8:最後的絕地武士》

最佳音效剪輯

最佳視覺效果

《銀翼殺手2049》

《金剛:骷髏島》

《星球大戰:最後的絕地武士》

《猩球崛起3:終極之戰》

《銀河護衛隊2》

最佳動畫長片

李·昂克里奇、阿德里安·莫利納《尋夢環遊記》

多洛塔·科別拉、休·韋爾什曼《至愛梵高》

諾拉·託梅《養家之人》

湯姆·麥格拉思《寶貝老闆》

卡洛斯·沙爾丹哈《公牛歷險記》

最佳動畫短片

維克多·凱爾、加布裡埃爾·格拉珀龍《花園派對》

格蘭·基恩&科比·布萊恩特《親愛的籃球》

戴夫·穆林斯《失物招領》

揚·拉豪爾、雅各布·舒《反叛的童謠》

馬克斯·波特、茹·庫瓦哈特《負空間》

亞歷山大·迪普拉《水形物語》

漢斯·季默《敦刻爾克》

強尼·格林伍德《魅影縫匠》

約翰·威廉姆斯《星球大戰8:最後的絕地武士》

卡特·布爾維爾《三塊廣告牌》

"RememberMe"《尋夢環遊記》

"This Is Me"《馬戲之王》

"Mystery of Love"《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

"Stand Up for Something"《馬歇爾》

"Mighty River"《泥土之界》

最佳外語片

塞巴斯蒂安·萊里奧《普通女人》(智利)

安德烈·薩金塞夫《無愛可訴》(俄羅斯)

魯本·奧斯特倫德《方形》(瑞典)

齊德·多爾裡《羞辱》(黎巴嫩)

伊利迪庫·恩雅蒂《肉與靈》(匈牙利)

最佳紀錄長片

史蒂夫·詹姆斯《國寶銀行:小到可以進監獄》

布萊恩·佛格爾《伊卡洛斯》

菲拉斯·法耶德《阿勒頗最後一人》

揚斯·福特《堅強之島》

阿涅斯·瓦爾達、讓·熱內《臉龐,村莊》

最佳紀錄短片

勞拉·切科韋《埃迪&伊迪絲》

弗蘭克·斯蒂費爾《天堂堵塞》

伊萊恩·麥克米利恩·謝爾頓《海洛因》

托馬斯·列儂《刀技》

凱特·戴維斯《交通站》

最佳真人短片

德林·西爾《11點》

小凱文·威爾遜《我的外甥艾默特》

克里斯·奧弗頓《沉默的孩子》

卡佳·本拉斯《我們所有人》

裡德·範·迪克《迪卡布爾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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