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我偏愛遠方,總願意去看看

寂靜的味道

寂靜,讓人多了許多思考,也獲得更多獨處的空間,面對外面的繁華世界,能以更平和的心態,對待世事。關於我與它的故事或幻想,一籮筐一籮筐的放在我的記憶裡,數也數不完。

為何我偏愛遠方,總願意去看看

布達拉

芸離開的晚上,記得很清楚,寂靜的是夜色,神召的是熱鬧。依然被耳朵隔離的,只剩下躺在我身旁的芸,寂靜著不說話。後來才知她已去向別的世界,而我卻並不知,看著她那安詳的臉龐,熟睡的樣子,在我幼小的心裡,又怎會把這一切與死亡聯繫。寂靜有時雖帶著可怕的發生,然而卻讓我一次次的理解身處的世界,並也愛上了夜。

後來弟弟出生,每當他躺在床上熟睡,而我首先醒來時,就喜歡看他把嘴翹起來的樣子。媽媽說,那小嘴嘟起來可以掛油壺了。可我盯著他的模樣看,嫩嫩的皮膚,翹翹的小嘴,以及手上的手舞足蹈,總忍不住去親他的小臉蛋一口。又或者,趁他在睡夢中,捏一下他的小鼻子,揭開眼睛皮看一看。他總是睡得很用心,偶爾會被我弄醒,卻手舞足蹈的爬起來,看看身邊,見我在,此時我的手已放得規規矩矩,朦朦朧朧的他說上幾句話,接著沉沉的又睡下去。

儘管那時不知什麼是生,也不知什麼是死,可仍然模糊的記得小小的我,懷了一種可怕的執念,每當生病輸液時,總以為離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不遠了。因此常常恐懼著去醫院輸液的事發生,小學五年級那年中秋節,媽媽去清鎮上班,白天爸爸也要出去上班,只剩我和弟在家,碰巧我發起了高燒,還是弟幫忙打電話給了爸爸,晚上爸爸回來才揹著我去輸液。待病好了回到家,至此才打消了一個可愛的念頭。而關於生和死的問題,我依然無法理解的畏懼著。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並非喜歡熱鬧的孩子,從小眼睛大大的我,便總靜靜的觀察著周圍人的世界。有時不免讓人誤會,這孩子是不是傻子,專門盯著人看。即使是聽了這樣的話,也只在心裡對那人笑笑。內心的寂靜,依然是不會被打破的。長大了便漸漸明白,很多人的不自知,比起我那時的傻,要更可笑得多。

為何我偏愛遠方,總願意去看看

納木錯

讀大學後,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時間,便時常走在追求自由的路途上。想在凡世中少一些牽絆與束縛,讓心靈獲得舒展的同時,快樂的歲月便會佔據著自我的印痕。可吵雜的城,總是讓人煩躁著不知前路盡頭,通往何時何地,在任何現實與幻想的世界裡,我成了一個尋不到可以踏尋路徑的孩子。

而寂靜的深夜裡,則住著一個叫“我”的幽靈,無需月圓之夜,仍虔誠如狼的膜拜夜晚,用心呼吸,感受它的脈搏。世界時常在這種寂靜中,恍然一下便讓“我”躁動的夢境安穩下來。心想如風一樣的,想必也只有青春了,伴著夏花的影子,哪些寂靜的夜晚竟顯得如此的美麗。

為何我偏愛遠方,總願意去看看

南山遠

為何我偏愛遠方,總願意去看看

林廓北

不久前去鬥蓬山,我是極喜歡那裡的山色與寂靜的。當山裡的世界安靜了下來,在寂靜的夜色中,聽著木房外小溪的流水聲,像是在雨夜裡般,便也給了世界與我喘息的機會,給了我思考與幻想的機會。而思考的路徑,就這樣如小溪緩緩的,向森林外界蔓延,澆灌著流經的每一寸土地,養育著山裡的生靈。

這樣聽雨的夜晚,於我總捨不得睡去。縱然我喜歡的正是她的這一點,卻也害怕留下夜的生靈,獨自面對雨夜的寂靜。所以我常常,做著這樣的傻事,安靜的手握一支筆,守著一盞孤燈,聽著雨聲伴夜明。

幸運的是,在山裡從老人們口中聽了許多故事,有鬥蓬山名字的由來,有石將軍傳說的,有蛤蟆塘逸聞的,也有百家廠、青山廠傳奇的……於一種隔絕夏日燥熱的心境裡,原來我所觸摸到的世界,滿布著的一個個生動靈魂,都是幾千幾百年前傳流下來的。

秋夢涼

可恍然在思考中覺得,靈魂總是很不可靠的事,倘若世上有靈魂,那麼如今的十幾億國人,又是如何從生死輪迴中,在遠古的幾百幾千人裡變換出來的。這一思考並非我的專利,偶然於書上看到,在這樣的夜晚給了我如此的感嘆。

轉念又一想,要是人沒有了靈魂,這世界得少了多少可愛的存在呢?如聶小倩和寧採臣那般,如聊齋志異裡的靈狐、鬼魅那般。儘管關於靈魂的創造,多半是藝術的。可生活的趣味,又怎能在科學現實裡找尋到答案呢?

人在思考時,活著的靈便不自知的轉動著;而不思考,或被世事裹挾著,沒有思考空間後,靈魂便也消失了。所以當思考開始,我想世界必然是充斥著,許多有趣可愛的靈魂的。此時理性的大腦陡然轉變成詩意的浪漫,連肉體也變得豐滿起來,而生死輪迴的複雜性,又有誰有能力再去探辨真偽。要知道,並不是誰都能像“夸父逐日”般用生命,去尋求問題的答案的。

高原黃

在返程的車上,遇到一個山西的老頭子,帶著老婆子開車來貴州避暑。已來了十多天,與他聊了許多的思考,給了自己不少的啟發。在這樣的路途中,時光總是有趣的。回到了城市,繁華依舊,燥熱依舊,浮動的內心再次變得複雜失去純粹,生命體驗的飄忽不定,想要抓尋依靠,或是牽連的想法,一次次的出現。

站在夜裡,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 風兒拂過面頰,彷彿草地上的苜宿花開,微笑著能讓人觸碰到寂靜的味道。而理想,恍然也一直走在啟行的路上,可這條康莊大道,亦或羊腸小路,都未曾被我發現追尋它的方法。只一步步盲人摸象般,在一個個認識的階段裡,讓生命變得更加充實,獲得更多不同的體驗,心想於今後的創作,也必是有意的吧。

為何我偏愛遠方,總願意去看看

拉薩河

然有時也會譴責自己,長大了便漸漸的迷失了初心,誘惑太多,寂靜的獲得也變得越來越難。不過還好,世界之大,總有一片未被玷染的天空,等待我去描摹。於是選擇出走,去尋找自己一直追尋的自由,便成了心中迫切去行的事。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