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寧
我和林知逸經常一起出去旅遊。
有一次,我們去了長白山。
來長白山自然要一睹天池的風采,但是,不是誰都有緣分看到天池的。據說,來長白山的人中只有30%的人看到了天池。
要想看到天池必須登頂,我們乘坐越野車盤山而行,山路蜿蜒曲折,每到轉彎處就分外驚險,像坐過山車一樣。
每次車子轉彎,旁邊的人都會發出一陣尖叫:“啊啊啊!孩子都快生出來了!”
聞聽他誇張的尖叫,我的心裡又陡然增添一分緊張不安。腦中會不自覺映現車子忽然駛離山路,墜落懸崖的駭人畫面。
一旁的林知逸似乎覺察出了我的緊張,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輕輕捏了下我的掌心,側頭在我耳邊說:“不要怕,有我呢!”
他的話有股莫名的力量,驀地,我沒方才那般緊張了,內心安定許多。
之後,尖叫聲已經無法擾亂我的心緒,我看著窗外,欣賞從山腳到山頂之間,隨著海拔漸次升高,更迭變化的景色。
山下明明是夏季,山頂卻猶如寒冬。
到了山頂,下車後,林知逸給我披上租來的羽絨服。
就算穿著羽絨服,仍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寒氣。
林知逸僅穿了一件厚外套,並未租禦寒的羽絨服,我問他:“你冷嗎?”
他搖頭,“不冷。我們去看天池吧。”
天池是一面由火山口積水常年累積而成的純天然湖泊,似一塊碧石鑲嵌在群山之間。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它。
傳說中的天池周圍擠滿了想一睹天池風姿的遊人,林知逸牽著我的手,輕輕撥開人群,帶我來到最前方。
只見群山中間雲霧瀰漫,煙氣蒸騰,能感覺出此處海拔略低,卻絲毫看不到天池的蹤影。
有人說:“今天霧太大,估計看不到天池了。”
有人說:“好不容易登上山頂,就為了看天池,結果把老子給凍成狗不說,還沒看到天池!真掃興!”
還有人說:“天池哪有那麼容易看到的?據說有個國家領導人來過三次都沒看到呢!我們這種平民百姓來一次看不到很正常。”
我對林知逸說:“大概我們無緣看到天池了。”
他卻說:“看不到天池有什麼關係,至少我們在一起。”
我們攜手並肩站在這高山之巔,聽著他這樣暖人心的話,忍不住想起一些過往——
想起我和他在大學校園初相識的純美時光,想起我和他畢業後為了爭取在一起做出的努力,想起我們為了夢想遠離家鄉,如今終於在北京打拼出屬於我們自己的家……
想起這些,瞬間覺得跟這些相比,看不到天池根本微不足道,這些點滴瑣碎的過往累積而成的幸福,才彌足珍貴。
雖然我沒有等到天池,可我終究等到了你,這就是我人生之幸吧!
來一趟長白山不容易,我們又在山頂等了一會兒。
奇怪的是,我穿著羽絨服,手凍得冰涼,林知逸比我穿得單薄多了,手卻比較暖和。於是,他把我的手包裹在他掌心中,幫我焐手。
山頂天寒地凍,寒氣逼人,卻抵抗不了我內心的溫度。
也不知等了多久,人群中有人說:“天池出來了!”
我們的目光投向天池處,只見方才的雲霧已經退散大半,一面湖泊影影綽綽地浮現出來。
林知逸說:“天池等到了,沒遺憾了吧?”
“但是跟宣傳照片上的比,還差得遠呢!”
“兩種不同的美吧,照片上是撥雲見日的晴朗,這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婉約。”
“喲,你一旦文縐縐起來,我都不適應呢!”
“那你適應我的哪一面?”
我想了想,“幽默、溫柔、體貼……你的每一面我都喜歡。”
林知逸聽得心滿意足,臉上笑意瀰漫,“在這麼冷的地方,你終於說了句實話。看你小臉凍得通紅,走!哥帶你下山去吃溫泉煮雞蛋!”
從長白山回酒店的大巴上,我不知不覺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睡之前還在回味剛才在長白山天池旁的一幕,心裡唸叨的是——
任憑世事變遷,時光流轉,唯願與君長相依,共白首。
——節選自《和你在一起才是全世界2: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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