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首富建高端醫院被罵慘!莆田系又要禍害人?

近年來,新希望集團的淨利潤率持續走低,以飼料起家的新希望不得不高舉“瘦身增肌”的口號,走上了舉步維艱的轉型之路。

這條路註定不會太順。

這不,新希望集團董事長劉永好已經幾度被網友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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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永好

去年,新希望房地產在溫州做了一個項目。劉永好親自出席並慷慨陳詞:“這個頂級的、最適合居住的小區,外觀要好、環境要好、規劃要好、建設要好,最重要的是軟件更要好,和我們的叫做“中央綠軸”的龍頭地位相適應。”

開盤後,房子賣得特別好,新希望房地產稱,“一小時狂賣12億,平均一分鐘賣6套房,這熱銷佳績著實不負‘磐石品質’樓盤榮譽頭銜。”

結果樓盤交工後,買家秀與賣家秀差異巨大。說好的要建頂級樓盤、地標建築結果最後被質疑外牆塗料都沒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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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業主在公開信裡寫道,“造價比安置房還低的高端樓盤你見過嗎?”此事一出,輿論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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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鰲亞洲論壇,劉永好懟茅臺董事長,“那些自己說自己偉大的企業都活不長”,一番直言剛給自己收穫了幾個贊,結果幾天後他又被罵了,這次是因為他說要在四川建高端醫院。

建醫院本是一件好事兒,可網友在評論中多次提到劉永好與“莆田系”的關係,顯然“魏則西事件”對新希望集團的負面影響還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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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房子被罵,建醫院也被罵,這兩件事兒看似沒有什麼聯繫,卻都能從劉永好和兩個人的關係來解釋,這兩個人一個是萬通控股董事長馮侖,還有一個是莆田繫上市公司華夏醫療董事局主席翁國亮。

劉永好和馮侖的關係自不必多說,新希望進軍房地產自然少不了他這位好哥們、房地產大佬的參謀幫助。就在新希望白麓城項目被投訴的前幾個月,兩人還共同參加了在溫州舉辦的房地產論壇活動,坐在一起研判溫州經濟及商業地產的走勢。

但再加上莆田系翁國亮,這三個人又是怎麼走到一起了呢?

這三個人的關係和劉永好被網友惡評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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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永好(左)、馮侖(中)、翁國亮(右)

三人的關係裡劉永好是橋樑。據翁國亮說,2013年夏天他接到劉永好的邀請,參加馮侖在西安的立體城市項目剪綵。恰好他和詹國團等幾位老鄉約好去昆明打高爾夫球,於是揹著球包一起繞道西安。他們一起吃飯,一起住。在大巴里,劉永好說:“不如我們搞聯盟吧。”

這個聯盟的公眾號裡是這樣寫的,“馮侖被譽為地產業的‘引領者’,翁國亮是首個醫療健康產業化的踐行者,而新希望集團和旗下的厚生資本則擁有強大的金融能力和資金實力,三個行業的領頭人就這樣聚在了一起。”

自此,以這三人為基礎的朋友圈越來越大,而他們之間的商業與非商業活動,給劉永好的轉型之路帶來了希望,也帶來了坎坷。

“魏則西事件”前:劉永好和他們的中國醫健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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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劉永好拉著萬通控股董事長馮侖和翁國亮,發起了中國醫療健康產業策略聯盟,三人分別擔任名譽主席、主席與執行主席。

這三人中,只有翁國亮有健康醫療從業經驗。作為“莆田系”代表人物之一,他與“莆田系”四大家族同輩,是香港莆田商會會長,名下擁有惠好醫藥集團和華夏醫療集團,後者在港股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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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聯盟首屆年會就在福建莆田召開,聚集了掌管近1400多家民營醫院的12位“莆田系”代表人物,名譽理事長劉永好還發表了演講。

此後,中國醫健聯盟的活動越來越多,劉永好對此也十分重視。據醫健聯盟秘書長蔣濤描述,劉永好所有活動都親自必到,讓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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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5月,劉永好出席了“莆田系”陳新賢的聖貝牙科一家北京分店的活動。而陳新賢就是魏則西所就醫的腫瘤科科室的承包方。劉永好在演講中說,“北京一些民營醫院的環境、檔次、服務、水準都是最一流的,這些都促進了中國醫療產業的發展。”他還提到了“莆田系”卓朝陽所創辦的安琪兒婦產醫院,說這家醫院就特別受老百姓歡迎。

2015年6月,新希望集團及劉永好家族入股華夏醫療,實際控股比例僅次於董事長翁國亮,這也是劉永好在“魏則西事件”後唯一承認的與“莆田系”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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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月,劉永好、馮侖與翁國亮一起參加了中國醫健聯盟年會,這條消息成為了中國醫健聯盟官方微博的最後一條動態。

2016年4月,魏則西事件持續發酵,劉永好一手推動的中國醫健聯盟就此銷聲匿跡。

新希望與“魏則西事件”:並無直接關聯

2016年,受到“魏則西事件”的影響,侵蝕民辦醫療體系的莆田系醫院陷入了輿論漩渦。一片撻伐中,新希望及劉永好家族也捲入了其中。

當年的“魏則西事件”至今仍令人唏噓不已。當時西安電子科技大學計算機專業的學生魏則西罹患“滑膜肉瘤”晚期,通過百度搜索和央視得知了“武警總隊北京第二醫院”。醫院稱他們從國外引進了可控制病情二十年的治療方法,實際上該方法在臨床階段就已被淘汰。治療中,魏則西花光家中積蓄,卻並無任何效果,最終不幸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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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則西父母

魏則西事件揭露出的百度以競價排名和民辦醫療虛假宣傳的情況令人心驚。

《法制週末》的調查顯示,魏則西看病的科室被承包給了上海康新醫院管理投資公司,該公司在莆田籍商人陳新賢的名下。而已被臨床淘汰的細胞免疫技術則是由上海柯萊遜生物技術有限公司提供的,同樣出身莆田的陳新喜是主要股東。

陳新賢與陳新喜是兄弟二人,也都是“莆田系”醫療的代表人物。魏則西事件一出,“莆田系”為千夫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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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新賢

後來,新京報的報道指出,新希望集團及其董事長劉永好,以及他的夫人李巍、女兒劉暢均是“莆田系”一代華夏醫療的大股東,共計持有該上市公司已發行股份總數的20.66%,持股比例僅次於公司董事長翁國亮。

因而,新希望被認為是“莆田系”的背後金主,引來一片非議。

風口浪尖下,新希望董事長劉永好申辯道,自己與“莆田系”只有投資關係。他還特別強調,“那是一家香港公開的上市公司,我們投了幾千萬,並不太多。”並保證自己今後要檢討,在投資、發展方面要考慮的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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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醫療也發表正式公告叫屈,稱“魏則西事件”的涉事醫院不是華夏醫療的聯署公司,也不由他們管理運營,與他們毫無關聯。但作為“莆田系”出身的醫療機構,華夏醫療還是不免受到牽連,股價一度跌逾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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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劉永好家族和華夏醫療都已自證與“魏則西事件”無直接聯繫,但劉永好與“莆田系”的關係還是給新希望集團帶來了負面影響。

“魏則西事件”後:新希望加速佈局醫療健康產業

魏則西事件後,劉永好進軍醫療健康領域的步伐一度放緩。一年後,又開始加速進行。

新希望集團發佈的《2017集團年度大事記》中,“厚新健投、中金康瑞先後設立,新希望加速佈局醫療健康產業”被列入集團年度13件大事。文章中還特別提到,集團成功增資並控股上海最大的民營醫療機構萬眾醫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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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厚新投資公佈的投資企業一覽顯示,他們注資了上海藍十字腦科醫院、上海同濟大學附屬天佑醫院、好絡維醫療技術、上海萬眾醫院等7家企業,這其中有不少是“莆田系”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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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永好在採訪中提到的上海藍十字腦科醫院,還有上海同濟大學附屬天佑醫院都隸屬於上海萬眾醫療投資有限公司。這家公司一直是由“莆田系”的幾位代表人物一手運作,創辦人詹陽斌是“莆田系”四大家族詹氏家族的成員,還是莆田健康商會執行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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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永好說,上海藍十字腦科醫院已經成為同濟大學教學試點單位,令他們非常自豪。但早在2015年3月,上海藍十字醫院因為劣質醫療和廣告造假的問題被曝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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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新聞網的文章《上海藍十字醫院被曝光:“神醫術”早已被淘汰》寫道,上海藍十字醫院宣稱擁有全世界領先的技術,能讓十年“帕金森”一朝除,力克了帕金森這個世界性難題,而記者調查後卻發現,宣傳與事實嚴重不符。

比如它四處標榜是美國凱恩國際腦病醫學中心的上海技術支持單位,還說自己有多該中心的“特聘專家”。結果美國沒有查到該機構的信息,卻在香港找到一家註冊資本僅一萬元的同名公司,董事名單中朱敏赫然在列,而此人正是上海藍十字腦科醫院的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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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十字醫院所謂的“國際知名”技術,更是無法找到任何一篇中文論文。原來是因為藍十字腦科醫院自己給損毀術改了個炫酷的名字,而這種技術因為可能存在的併發症,早已被三甲醫院淘汰。

該醫院涉嫌誇大宣傳、虛假宣傳,一系列做法與一年後的“魏則西事件”可謂如出一轍。遺憾的是,當時這個報道未能引起社會的重視。

而令人格外不解的是,為什麼短短兩年,藍十字醫院搖身一變,成為了劉永好口中令人自豪的好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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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希望集團與“莆田系”醫療也非單向投資關係。

作為新希望名下多家投資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湯珣出現在上海萬眾醫療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及華夏醫療集團的董事名單中,分別擔任副董事長與非執行董事。而“莆田系”代表人物、上海萬眾醫療投資股份有限公司的創始人詹陽斌也入股了湯珣名下的新希望下屬投資公司,雖持股比例尚未公開,但也能看到新希望與“莆田系”的資本在相互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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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新希望集團及劉永好家族將資本引入醫療健康領域的決心昭然若揭。他們從未避開過佔比民營醫院80%的“莆田系“醫療,這個選擇究竟是對“莆田系”行業地位的妥協,還是對其商業前景的有意迎合?新希望資本的介入究竟會助長“莆田系”醫療不計手段的逐利行為,還是會如劉永好所言起到引導行業規範的作用?

不論這些問題的答案是什麼,新希望集團都不得不與“莆田系”醫院一起直面從草莽時代發展起來的“莆田幫”曾經存在的劣質醫療、虛假廣告等問題,並共同為“莆田系”已經失信於民的現狀埋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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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醫療資本的擴張,是醫療資本市場發展與完善的表現;雖然當下遇到的挫折,與普遍的權力尋租行為和轉型期社會道德沉淪相關。但是公眾依舊期待著新希望集團能夠保持警惕,期待著企業能夠從倫理與道德的角度進行自我約束,讓以人為本的醫學本質與謀求利潤的過程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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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希望集團的轉型之路,自是一路高歌猛進,房地產、金融、醫療健康各領域多線開花,但也因為各種原因飽受非議,落得一地雞毛。這並非是劉永好的朋友圈之過,但卻如實反映著新希望在轉型中的心態失衡。

資本不能無道德,財富不能非倫理。我認為,在焦急的轉型之路上,新希望不僅需要考慮如何謀求發展,還需要思考如何在面向未來的同時,對企業幾十年打拼積累下的信譽與口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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