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明 新作“雾锁迷城”将新时代悬疑推理类小说引向了另一高峰

作者

张飞明

张飞明 新作“雾锁迷城”将新时代悬疑推理类小说引向了另一高峰

《雾锁迷城》

一个寻找失踪20年妹妹的男人

一个试图解开前女友遇害之谜的落魄英雄

一个对爱仍有幻想的蛇蝎美人

一个既是诗人,又是魔术师的帮派大佬

一个陷入创作瓶颈的著名导演

一个希望抓住城市风貌的摄影师

一个为爱迷失的理想主义者

一个梦想看一眼埃菲尔铁塔的女孩

……

关于爱情、梦想,也关于人在面对利益诱惑的自我迷失。这小说不想打造成一架显微镜,去发现那些肉眼看不见的神秘质素,它没有忘记什么才是重要的:故事和它试图创建的情感时空。

内容简介 · · · · · ·

讲述了主人公程灿在一篇关于诗人河溪的文章里,隐约发现了自己失踪多年的妹妹的线索,为了寻找妹妹,他决定去河溪所在的城市。火车上,程灿结识了因为寻找前女友而来这座城市的杜淡。这座看似平静的小城,实则暗流涌动,初来乍到的程灿和杜淡也不可避免地被卷进漩涡之中。随着与小城中各色人物的接触及不同事件的展开,他们觉得离很后的真相已经越来越近。经过一番斗智斗勇之后,幕后的操盘手——黑帮老大路宽,即河溪终于现身,程灿的妹妹和杜淡的前女友的失踪都与其有密切关联。势单力薄的二人面对心狠手辣又极具势力的路宽,能否救出让他们魂牵梦绕的人呢?

短评

一本扎在犯罪故事里却没有忘记城市的书。

一封写给梦想和希望的情书,却可能是阴沉的、惊悚的犯罪故事。其中尖锐的、神经质的呐喊和迷茫,也是漂泊人的心声。

摘录

长长的沥青路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的身影,拉长了,被破碎的月光拖在了身后。远处偶尔传来摩托车轰鸣的声音,刺耳地震荡着这寂静的深夜。

“目录2”是一家咖啡馆的名字,位于城西的郊区,远离了城市的酒吧街。程灿不清楚为什么,它会选择在僻静的地儿开业。也许是因为不想人来人去吧,毕竟,咖啡馆不同于酒吧,他想,也许吧。

这天的早些时候,他其实已经来过了,那时他来探个大概。沥青路的一处交叉处,向右就能拐上一条碎石路。先是有一栋两层高、似乎废弃不用的别墅,别墅的大铁门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牌子,依稀可见“目录1”三字,——透过别墅院子的大铁门,他能够看到很大的一片绿草坪,但是似乎没人来修,草势旺盛,而一把断腿的椅子甚至倒在草坪的一角。程灿在铁门前站定,用手拉一下铁门,一些深色的锈迹随即粘在他的手上。他一边拍去手上的锈迹,一边拿皮鞋踢了踢铁门,后者几乎纹丝不动,只传来沉闷的声响。

离“目录1”大铁门口有店“五味杂全”,看起来就好像是别墅的保安室。店门口坐着个小子,右手支着下巴,无精打采地瞧着一个女孩踢毽子。程灿踏进门时,摸了一下男孩的头,但对方无动于衷,懒得管他。

程灿以为这是一家小超市,其实不是。它卖打火机,各种格式,国内外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不由得程灿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使他忍不住挑中了两个打火机,其中的一个上面有玛丽莲·梦露按住裙子的经典照。

“来旅游的?”老板漫不经心地问,仿佛只是随便开个话题。

“算是吧。”程灿说。他把钱放柜台上。

“我看你不像是来旅游的。”老板对他似乎很有兴趣。

“怎么说?”

“从来没有游客跑这僻静的郊区。”

“那他们应该跑哪儿?”

“事实上,游客都不会来这个城市。”

“我是个例外。”程灿笑着说。感觉这个城市的人都很奇怪。“既然这儿僻静,你又是为了什么将店开在这儿?”他加了一句。

“不喜欢热闹。”老板虎视眈眈地盯着程灿,“这是个破地方,在哪都一样。”

“我这人喜欢破地方。”程灿镇定地说,“我想,跟你一样吧。”

“我喜欢静,不是破。”老板纠正他说,将指间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他咂咂嘴巴。

“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

“怎么说?”

“静是由内而外,破是由外而内。相辅相成吧。”程灿拿起打火机,装进口袋,扫视了一圈店内的情况,离开了。

走下台阶的时候,他想起来他的烟头还在手里,于是将它弹出去好远,弹出了一条弧线,弧线在暮色中像是披着彩虹一样。他摸摸男孩的头,对方仍然像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约莫五分钟后,程灿来到了“目录2”,它距离“五味杂全”不到千米,两边都栽着松树,后面则零星地点缀着几个建筑,像隐居在此。“目录2”没有人,程灿在门口的阳伞下的座位坐着,等到日落西山,他才起身回城里找蓝芸,那时他们约在黄昏饭馆。

蓝芸在最里边的角落坐着,那儿足够隐蔽。透过口里吐出来的烟雾,她的目光迎向他,雕刻着几分温柔的妩媚。他冲她抿嘴笑了,像一件衣服被扔在沙发上似的,屁股一下子掉在软绵绵的座位上,人也软下来。他迅速抓起桌上的烟,点燃。一来一往,他发现正被眼前的尤物所吸引,这在他自己看来简直匪夷所思,自从认识梅醒以来,他一直以为只有梅醒可以唤醒自己沉睡已久的爱,但是似乎,蓝芸也有此魅力。他有点害怕,也有些欣喜。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一条项链在脖子上给她增添新的解读系数,使她看上去晦涩了,却又散发着智性的香味。他怔怔地看着,心潮起伏。

他和蓝芸一直待到晚上十点。送她回家之后,他就再次前往“目录2”,一个在他看来也许只属于夜晚的咖啡馆。

十一点刚过,月光下,他拖着寂寞的影子。四周阒然无声。“目录2”里亮着灯光。他没有白来。

他警觉地勘查一番环境,然后推门进去。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长发披肩的年轻人,在伏案读书,头也没抬,太专注了,天塌下来也不会惊扰到他。自己的世界,总是迷人的。

另一个岁数大了些,但也就是中年大叔的模样。留着一小撮胡子,戴着魔术师的那种礼帽,手里玩着一副纸牌。见程灿进来,瞄了他一眼。

“不供应咖啡了。”他朗声说道,“如果你是来喝咖啡的话。”

“咖啡馆不供应咖啡,”程灿笑了,“就像酒吧不卖酒一样奇怪。”

那个读书的长发年轻人听后,也笑了,看了程灿一眼,“咖啡馆也可以卖时间。你可以用它们来做很多事,比如说,读书。”

“还有变魔术。”那个中年大叔或者老板接着说。

“那么酒吧呢?”程灿饶有兴趣地问。

“酒吧卖的也可以不是酒,”看书的年轻人说,“是寂寞,准确地说,是给那些无眠者或者无聊者用来挥霍的寂寞。”

咖啡馆里颇有些艺术气氛。左边的墙上挂着廉价的油画赝品,右边则是一些著名影片的海报。空中回荡着莱昂纳德·科恩历尽沧桑又不忍弃绝尘世的嗓音。

程灿走到老板的跟前,后者示意他坐下。他玩的纸牌魔术,是很常见的那种,但他玩得乐此不疲,或者时间对他来说太多了,无处打发。也有可能他玩的只是纸牌,不是魔术。

“越简单的魔术,反而是越难玩的。”老板说,“任何艺术走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都喜欢讲究朴实和干脆。我就不喜欢那些大型的、复杂的魔术,不够亲近人,也背离魔术这门艺术。”他从纸牌中抽出了一张梅花7,恰恰是刚才他向程灿展示的那张,“酒,还是茶?”

“都行。”程灿说着,看了看他们身边书架上放着的两本《苹果与行星》。那里面有这位魔术师的头像,一模一样,甚至在照片里他也是戴着魔术帽。书的作者叫路宽。

老板起身到柜台后边去取了一瓶葡萄酒和两只杯子,给他们都倒了。

“觉得怎么样?”老板将他的魔术帽摘下去,放在桌上,露出脑袋瓜上稀疏的头发。

程灿用舌头舔舔湿润的嘴唇,“我不懂酒。纯属瞎喝。”

“又有几个人真正懂酒?”大叔往后一靠,翘起腿来。“魔术也一样。但是每个魔术都有它的真实谜底。”他狡黠地笑了,“而你呢,就是来揭开这谜底的。”

程灿露出诧异的神色,心里暗暗佩服,也发毛着。他心知肚明,这次遇见高手了。

“这么说,”程灿指指《苹果与行星》。“这书是你写的?”

“哈哈。”路宽按捺着不言而喻的得意之情,“你不是来找我索取签名的。”

“或许是。”程灿也笑了,随机从他带来的包里掏出一本《苹果与行星》以及一支中性笔,推到路宽跟前。

路宽翻了翻诗集,没有提笔落名,“有个魔术师,名字我忘了,他说,他从不推销魔术,而是他自己、他本人的形象。一句话,他本人就是魔术。”

“所以,你卖的也不是什么诗集。是你本人。”

对方耸耸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又给自己添了酒,也给程灿的酒杯添了。“这要看你怎么理解了。”

“我的理解是,不管魔术师怎么变幻他的想法,他终究只有一个不变的秘密,那就是他本人的形象。”

“继续。”

“路宽也许是你的化名,你的一个魔术。”

“你能猜着它,却不能看见它。”

“如果你正是我要找的路宽?”

“即便如此,这仍然是一种假设。”

“如果你不是,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这社会之所以乏味,是因为我们大家都怠慢了深夜的美。都早早上床睡觉,有什么意思?”路宽摇摇头,又给自己的酒杯添了酒。“我跟你一样,也在寻找真实的路宽。或许他是我,我是他。或者谁都不是。”

这时,那位长发披肩的年轻人说话了。他不说话,程灿都忽略了他的存在了。

“所以在一个故事里,玩身份置换的游戏实际上非常刺激,这要比单纯的动作戏有看点。”年轻人说,“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嘛,你们绝非第一个听到。过去我在公园的长凳上,冷饮店的柜台边,影院的门口,公交车上,甚至厕所里,讲给不知多少人听。有人鼓掌,有人冷淡得好像他听到的不过是空瓶子从脚边滚过的声音。”

程灿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不是来听你讲故事。”

“那就遗憾了。”年轻人说着,站了起来,伸伸懒腰。也不管程灿和路宽是否要听,就开始讲起来,“故事的开头是他,我暂且这么称呼他吧,反正你们用不着知道他的名字。这个人从小就向往到外面闯荡。像一阵风,谁也关不住他的心。他喜欢小镇里的一个同龄女孩,女孩也喜欢他。两人青梅竹马,无话不说……”

程灿走出“目录2”,说是要透口气,隐约看到松树背后有个人影,起初他以为是一个解急的人,但是细看好像那人鬼鬼祟祟的,在躲避着什么,程灿不由得朝他走过去。那人往后退着,转身跑开了。

程灿三步并两步追赶,气咻咻地喊道:“停下。”他在树丛中追赶着,一块木头飞过来砸中他的额头,他失手摔倒在草地上,看着那个黑影一瘸一拐地远去。

他摸着额头起的包,往草皮上吐了一口痰。忽然,松树的枝桠之间,现出一团特别亮的亮光,圆圆的,甚是刺眼,移动着渐行渐远,像是他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所谓的UFO。程灿揉了眼睛,那团亮光仍在,他怀疑这是因为刚才头被击中,产生的昏眩或者幻觉。

他回到“目录2”,路宽仍然精神矍铄,在一架钢琴跟前,弹着莫扎特。

年轻人还在讲述他的故事。

奇怪的是路宽发现了程灿额头起的包子,却没追问,好像这个时候在“目录2”周围出什么事都是正常。

程灿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好像渴了很久似的。事实是,他喝下去,眉头不由得都皱起来。多年的事实表明,他不适合喝红酒,甚至有阵子,他都迷迷糊糊的,徘徊在梦境的边缘。

“在这个小故事里,我们有选择的可能,或者说记忆的分岔路延伸了一条我们还未踏足的小道……”年轻人继续旁若无人地讲着,“……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是魔术给我们带来的幻觉真实,还是真相本身呢?”

程灿听得云里雾里。为什么这位长发的年轻人也在讲魔术?

他决定离开。走之前,他问路宽,“既然都是写诗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河溪的诗人?”

路宽低头弹着琴,看不出他的表情,“这世上诗人多着呢。每天都有人冒出来宣称自己是诗人,可关键是好诗人太少。”

言语简洁、精妙、给人以无限遐想的空间,仔细品读,更能了解其中各个环节的精妙之处!!!

《雾锁迷城》期待由你来解开那重重迷雾后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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