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濫情而登情聖寶座
——不得善終的徐志摩
清秋
曹雪芹借寶玉之口說男人是泥作的骨肉，不但自己髒，還會把原本乾淨的女孩子一併弄髒。其實，這臭男人古今中外，真是不少。倘因此女孩們就不敢嫁了，那倒大可不必，但好男人在物慾紛繁的大千世界，確實鳳毛鱗角。
好男人既然少，壞男人自然就多嘍。這個所謂的“壞”呢，也有各種標籤。諸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品質、見錢挪不動腳的貪財、不擇手段的入仕的自私男、見漂亮女人就流口水沒有底限的好色之徒。其實，還有一種更卑鄙的最高級渣男，就是披著人皮，行事可恥的心機男。但憑其才遮掩起其不足來。這樣的男人，才是千年的禍害萬年的魔鬼，哪個女人遇到哪個女人倒黴。
說到這裡，不提一提徐志摩，怕是對不起他了。也不說徐志摩的家室，也不說他的才華，只想說說他對女人的種種不堪，幸好老天爺最後都看不下去了，用飛機失事來帶走他，否則難以平民憤。
徐志摩的情事花絮遠比他的才華吸人眼球。如果說包辦婚姻不滿意，大可像魯迅那樣，我也做孝子，我也結婚，但是我有骨氣，我不碰你，名義的妻名份給你，我就是想女人了我也肯定不會降格以求碰自己不喜歡的女人，這樣的自律於情慾的男人，自然因此被世人稱賞有加。徐志摩不，他對不喜歡的女人也要染指，他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呢。
於是，張幼儀，徐志摩的原配夫人，因擇錯夫婿，一生被毀，情感上傷痕累累，但凡知道她際遇的，沒有不為她感到不平的，她值得同情，也有人欽佩。
多少年過去了。徐張二人的婚姻成為後人的談資，卻無人能感同身受於張幼儀經歷的情劫和蝕骨之痛。好好一個女人，就這樣因為愛情而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世人看重她且津津樂道的，是她離婚後的鳳凰涅槃和自立更生，強大的再生能力和對社會的適應，卻看不到她一個孤單女子承受當時社會的無邊壓力和帶著孩子的為難。但凡可以，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強悍如男。她的堅強我不想說，只想說她為情所困的不值，只想說她的傻。想必聰明如張，一定會恨恨於命運的不公吧，那些無法言說的痛和不甘，恐怕到死都不會減輕，只會成為無形的山，壓在她的靈魂與肉身相合的小身板上。到底，她不是丈夫不是好兒男，只是弱不禁風的小女子而已。承受不能承受之重，她挺過來了。而那個負心人，怎麼會有好下場呢。
徐志摩如果沒有遇到林徽因和陸小曼，他也會遇到張徽因李徽因，抑或周小曼李小曼，他是個情海漂泊的薄情男子，他用他的薄情成全了自己的一世詩名，也隆重地給自己烙下了“風流男”的負面標籤。
首次情變，緣起於那個美麗得像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清秀女孩，她是大家閨秀或小家碧玉都遮掩不了她的才華橫溢、睿智聰明。懂得人生的取捨，理性多過感性，這一點，林徽因可以成為後世為情困惑的女人們的勵志範本，絕對是最會選擇人生的骨灰級的人物，因此，她是人生的贏家，不但贏得了自身的種種優秀，也贏得了命運的青睞。她其實是愛徐志摩的，可是她卻更明白自己的人生之路之走向。她的婚姻歸宿，幼稚的徐志摩根本給不了她想要的穩定生活，而她的真命天子，只能是唯一的一個梁思成，沒有之二。
要是林徽因和徐志摩兩人的性情換一下就好了。感性的易衝動管不住自己心和下半身的徐志摩多些理性，而林徽因多些感性，這麼一顛一倒，能怎樣呢？胡思後，打消這個念頭。真二人交換性情，林徽因的一生肯定不會幸福，她勢必會飛蛾撲火，跟著徐志摩一起沉淪於情山慾海之中，也不會有後來的那些成就。一個成功的男人會成就他的女人，這是他的能耐，因為他能讓她發光，因為他不會介意她的名氣或是成績比自己高，這種男人才是令人堪佩的。說到這裡，民國四公子這一的張伯駒肯定會被從歷史的煙雲中請到前臺，因為張伯駒對愛情的執著和成全，因為他對潘素的真心相待，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以，後人談及，沒有一人因潘素的妓之名而詆譭或小視潘才女的。可見，張伯駒的愛情有多麼的不保留。
徐志摩則不然，他的愛有保鮮期，愛林徽因時是真愛，或者不地道地想，他睡張幼儀的時候，也就相當於是雄性動物發情吧。而林徽因的拒絕和離開，曾一度讓徐志摩以為他自己會成為一代情對，生死相隨，屁顛屁顛跟回國內，看著林大才女與梁家公子喜成連理時，他的心肯定是碎了。
小補徐志摩和林徽因兩情相悅的那一小段美麗時光，徐志摩為此逼張幼儀離婚，彼時，張幼徐懷著他的第二個孩子，他說讓張打掉孩子。徐詩人心裡，孩子根本不是個事兒，愛情才是天大的事兒，此外沒有能令他動心起意的。說他是渣男，原因在於，他一面追求林徽因，一面和張幼儀同床共枕雲雨巫山。這樣的男人，最好是眼不見為淨。
如果啊，我是說如果，徐志摩在林徽因結婚後，能始終不復婚也不再愛上別人，他的口碑也不會差到現在這樣，誰談起誰鄙視。自己把自己給整得臭名遠揚，這真是沒誰了。
不久，徐志摩愛上了朋友妻，這個朋友也是個純粹的傻帽，因工作繁忙託徐志摩照顧自己的嬌妻陸小曼，所託非人哦。很快，就有徐陸二人緋聞滿天飛。照顧來照顧雲，徐志摩把朋友妻哄上床了。他的不幸就此開始。
揮霍無度還抽大煙的才女陸小曼，成為徐志摩人生的慢性毒藥，徐才子為供養美人而加大工作量，日子過得還是捉襟見肘。陸小曼可不是省油的燈，更不是什麼安生的女道人家，她是個喜歡社交喜歡享受也頗具才情的文藝女青年。
公正地說，陸小曼的一生被徐志摩坑了。她如果不離婚，即便搞搞婚外戀，也不會過成她後來的樣子，為衣食而憂。又或者，是我高看陸小曼了，她若沒遇著徐志摩，也會出軌於其他男人，一個於情感飢渴的女子，大體上會飢不擇食的。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沒人能勸得了。
恨問姻緣怎飛煙，因君一顧到身邊。飛蛾撲火渾不怕，只羨鴛鴦不羨仙。這就是經不起人生考驗的愛情的山盟海誓。說的人走的走，變的變，誓言輕如鴻毛罷了。沸點不僅在於徐陸結婚，還在於二人結婚梁啟超證婚，胡適做媒的隆重場面上。而梁啟超在婚禮上說的話一點都不好聽，刻薄中有任誰都聽得懂的不祝福： “……你們二人都是過來人，離過婚又重新結婚，都是用情不專。以後要痛自悔悟，重新做人！願你們這是最後一次結婚。”這樣的話，恐怕也是所有婚姻史上獨一無二的了，但是很得人心。徐陸二人的行為確實不僅是叛逆那麼簡單，徐志摩死後，陸小曼也確實用行動應驗了梁啟超所言：用情不專。
欺了朋友妻的徐志摩，不知有沒有過對不起王庚的念頭，應該沒有。如果有，就不會起意動心於陸小曼。奇怪的是王庚，不僅給徐陸二人送了新婚賀禮，還此後終身未娶，果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嗎？經緯編織是命運的引導，之後的情節順理成章了，徐志摩飛機失事，陸小曼再度委身翁某人，並經濟條件一直捉襟。可見，二人原以為神聖的愛情，不過就是一場作秀表演罷了。離開誰，誰都會繼續過下去，沒有經濟墊底，愛情很脆弱。陸小曼根本不可能為徐志摩守身如玉，她是個天生的交際花。
而最慘的就數徐志摩了，情情色色，感情的迷宮裡，他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分不清真假好壞，總為紅塵女色目迷，到最後做鬼風流去吧。或者，陰間有類似小曼的風流女鬼更能迷得他神魂顛倒，再漾春心。
寫到這，四月的風定性不好，因為憶及前塵往事竟然生氣於渣男的劣行卑跡。這樣的男人，要是老天爺讓他又有才又好色還能長命百歲，那還了得。不是想雙飛雙宿嗎，來，暫且先走一個，命運不懷好意地安排著，情節就有了伏筆，也算精彩。
芸芸眾生，自然有人哭，就有人笑。相信再別康橋後的徐志摩，不屑在地奈何橋等過了曠世才女林徽因而不得後，退而求其次再等他鐘意的陸小曼了。傻傻地等，痴痴地等，徐的愛情故事，結局悽悽慘慘悽悽。愛的女子太理智，得到的女子過於揮霍逼得他為錢而奔波。原因不外男人的劣根性在作怪，一系列的情節，就演繹成被陸的生活奢侈而喪命。這麼看來，陸大美人也是個名符其實的紅顏禍水了，更是徐志摩的追命殺手。她索，他予。如此簡單。
未得到的美人才會心心念念成為心病，無藥可醫。有趣的是，徐逝後，林徽因竟將徐之遺物掛在牆上終日懷念。這對梁思成來說，當年娶林時所問，為什麼是我，林答，這個問題要用一生來回答，是不是有點諷刺。而徐大詩人，得到了陸美人，死後被戴綠帽子，泉下有知，定也超不爽，再感性，也不會選擇一而再再而三不守婦道的女子，可能男人的情感潔癖也是不容觸碰的。州官可以放火，百姓不許點燈。
活該！命運幸災樂禍地跟探身於歲月雲煙中的徐志摩說。徐公子呢，假裝沒聽見，沉迷於那些男歡女愛的不得而出，臉不紅耳不熱地等待他生命中的其他有緣人，其實他是想說：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你信嗎？
作者簡介：清秋，女，，業餘文學愛好者。在《人民日報》》《人民文學》《光明日報》《詩刊》等發表過作品。2009年參加中華詩詞第9屆青春詩會，2011年特邀參加中華詩詞研究院成立儀式。全國多次獲獎。出版個人文集7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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