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要說的故事是關於她,丹麥女科學家Rikke Kjærgaard….
這位43歲的分子生物學家Kjærgaard,出生於童話王國,
也經歷了一段童話般的故事….
5年前,Kjærgaard是一個被宣佈“死去的人”,差點被送進墳墓,
當她逐漸恢復意識後,卻又因全身癱瘓無法與外界溝通,
彷彿靈魂被封印在失靈的軀殼裡,成了一個活著的“幽靈”,一具行屍走肉,
在絕望的深淵中,Kjærgaard卻被奇蹟般地喚醒….
這位丹麥“幽靈女士”身上的童話,讓我們從頭說起….
2013年,Kjærgaard38歲,剛剛入選了丹麥青年學院,被譽為丹麥最有前途的本土科學家,
她和同為科學家的丈夫在劍橋工作了幾年,後來搬到了哈佛,
再後來,兩人一起回了丹麥首都哥本哈根生活,幸福彷彿一眼望不到頭…
然而,厄運的降臨總是猝不及防的,
參加完慶祝新年聚會之後,Kjærgaard回到家中,卻感到身體出奇地冷,
她以為自己著涼了,
於是衝進浴室裡,開了熱水沖洗,想讓自己儘快暖和起來….
然而,熱水浴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Kjærgaard依然感到寒意:
“我走出浴室依然覺得無比寒冷,這種寒意深入骨髓,我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感染了流感,於是自己吃了點藥,身體依然不見好轉。
更糟糕的是,她開始失去清醒的意識,經常莫名地昏睡過去。
丈夫Peter察覺到了妻子的詭異的狀況,離開請了醫生來檢查,
一系列抽血化驗之後,
大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Kjærgaard得的病根本不是什麼流感,
而是感染致命細菌——肺炎雙球菌!(Streptococcus pneumoniae)
更讓人震驚的是,
這種致命細菌的擴散如此迅猛,
在大家把Kjærgaard抬上救護車的時候,
Kjærgaard的各項生命體徵就開始急劇下降,心跳越來越緩,身體的各個器官也出現了嚴重的衰竭,
最重要的,她的大腦陷入了深度昏迷,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
救護車還沒開到醫院,醫生便宣佈,從臨床醫學上來說,Kjærgaard已經“腦死亡”了….
然而此時的她,已經成了一具行屍走肉,除了微弱的心跳,大腦沒有任何意識反應,
無論是光照,聲響,醫生的指令,親人的呼喊,Kjærgaard都聽不到,
她的靈魂彷彿墜入了無盡的深淵,只留下一具軀殼.....
醫生鄭重地告訴丈夫Peter,理論上說,Kjærgaard已經“死了”(腦死亡認定),剩下的治療只是盡人道主義,他隨時可以向醫院申請中止治療….
而誰也不知道的是,此時的Kjærgaard,正在意識的深處做殊死的掙扎,
她彷彿沉到了水底,頭頂上有一片微弱的亮光,
每次她想拼命掙扎,鑽出水面,卻很快被一股強大的引力拖回到水底,她的意識會短暫迴歸10秒,卻又很快消逝…
接下來的整整一個月,
Kjærgaard就像沉入了海底,完全不清楚身邊發生的一切….
漸漸地,Kjærgaard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也開始意識到身邊發生的事,
然而,詭異的是,她完全不能和外界溝通,
她能聽得見醫生在旁邊談論她的病情,也感覺到人們從她身邊走過,
她卻依然緊閉著雙眼,更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回應….
她意識到自己被鎖在了身體裡,她的肌肉已經麻木癱瘓,身體完全不受控制,
她,徹底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更令她恐懼的,
她能清楚地聽到醫生在和丈夫談話,
醫生們再次斷言,Kjærgaard的大腦已經被細菌完全摧毀了,她不可能恢復意識,更不可能醒過來….
末了,醫生們建議Kjærgaard的丈夫Peter,接受妻子Kjærgaard“醫學上”已經死去的現實!
而在這期間,
Kjærgaard也不斷聽到來醫院探病的親朋好友的議論,大家幾乎都已經認定自己是個“死人”了,
有人開始建議Peter處理後事,有人開始詢問起三個孩子的未來,
還有人關心起了Kjærgaard的學術遺產的分配....
一時間,彷彿世上認識Kjærgaard的人,都基於科學和理性,認定Kjærgaard已經死了,建議Peter早日處理後事….
Peter,Kjærgaard的丈夫,她最愛的人,此刻成了世上唯一一個堅信Kjærgaard還活著的人!
他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做出決定…
Peter緩緩掰開妻子Kjærgaard的眼睛,仔細地往妻子的瞳孔深處看,
他就這樣盯著妻子的眼睛看了很長一段時間,
忽然,剎那間,他從妻子的瞳孔深處看到了一絲微弱的變化,那個微弱到只有他才能察覺的變化….
那一刻,Peter有種感覺:
Kjærgaard還有意識,她依然活著!!
雖然他並不真的清楚妻子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況,當他在冥冥中有種感覺:
和Kjærgaard的緣分不會就這樣結束,自己愛的人沒有離開,她一定會回來和自己重逢!!
Peter拒絕了醫生對Kjærgaard做死亡認定的建議,他堅持要讓Kjærgaard繼續接受治療,他堅信妻子一定會有醒過來的一天!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Peter依舊每天趕往醫院守候妻子,
Kjærgaard依然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雙目緊閉,
然而,她內心卻焦急萬分,丈夫近在遲尺,自己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回應,甚至連睜開眼睛都做不到….
這期間,醫生再一次建議Peter可以為Kjærgaard準備後事了,
Peter還是斬釘截鐵地回絕了:
“我要等她醒來,我知道她沒有離開,她的眼神不會騙人,我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終於有一天,
Peter像往常一樣走進病房….
他走到妻子的病床前,看見了讓他激動萬分的場景,Kjærgaard的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那眼縫裡反射出些許光亮!!
Peter叫來醫生,醫生告訴他,Kjærgaard這樣的眼睛被稱為“日落之眼”,
說明她的大腦還殘存微弱的意識,並開始觀察外面的世界了,末了,醫生拍拍他的肩膀:
“祝賀你!奇蹟出現了….”
Peter抑制不住激動,他把孩子們叫來醫院,一起見證這個奇蹟,
那時候,Kjærgaard正用盡全力調動自己的神經和肌肉,她只能輕微地睜眼一小會兒,之後便沒有力氣繼續保持下去了…
無論如何,妻子Kjærgaard還活著,沒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了,Kjærgaard的意識已經非常清醒了,然而她的身體不受控制,能知道周圍發生的一切,卻依舊不能說話,不能動彈...
Peter開始想盡辦法瞭解妻子的狀況,他讓孩子們給Kjærgaard講故事,自己也時不時盯著妻子的眼睛看,想要讀懂妻子眼神傳遞的訊息…..
一次,Peter偶然間輕聲講了一句:“閉上眼睛”,Kjærgaard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那一刻,Peter驚喜萬分,
Kjærgaard完全瞭解周遭的一切,她的意識只是被困在不受控制的身體裡,沒法和外界做出反應和溝通!
Peter開始和孩子們輪番上陣,他們和Kjærgaard講話,觀察Kjærgaard眼神裡的各種反應,
終於,
皇天不負苦心人,Peter和孩子們的努力終於收穫了更大的驚喜,
一次,Peter對妻子說:
“Rikke,你能看到我和孩子嗎?”
Kjærgaard連眨了兩下眼,
“你明白我們說什麼嗎?”
Kjærgaard又連眨了兩下眼睛….
一切徹底明白無誤了,妻子Kjærgaard是完全有意識的,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幫她恢復身體機能了….
之後,
Peter和妻子Kjærgaard漸漸形成了默契的溝通方式,
Peter詢問任何事,
Kjærgaard眨一下眼代表“不”(No),
眨兩下代表“是”(Yes!)。
在Peter不離不棄的努力以及孩子們的悉心照顧下,
Kjærgaard一天比一天好轉,她睜眼的時間越來越長,眼珠也可以隨著外界的變化轉動了,
又過了一個月,
一步步地,Kjærgaard的身體機能開始全面恢復,她的手指能動了,還能發出簡單聲音….
五個月後,
Kjærgaard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只有一個單詞:“詭異….(Weird)”….
之後,Kjærgaard終於可以下地走路了,
她獲准出院,結束了長達半年的“幽靈”生涯….
回想那徹底改變人生的一天,
Kjærgaard依然心有餘悸又無比幸福,
“從那一天起,我被鎖進了一個牢籠,周遭的人像平常一樣談話,做事…我知道發生的一切,卻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他們已經在討論我的葬禮,平心而論,葬在劍橋原本就是我的心願….可是我,差一點就這樣去了…”
“因為Peter和孩子們,原本會死掉的我,活了過來….”
當全世界都認定你死了,只有你愛的那個人,堅信你還活著…
童話王國的Kjærgaard,演繹了一段屬於自己的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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