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小說連載」郭莉花|救 · 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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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小说连载」郭莉花|救 · 赎(三)

【原創首發】作者 | 郭莉花 (原創作品 侵權必究)

(上接救·贖二)

蓮葉起來照例給兒子們做飯,趁著鍋裡熱著飯,蓮葉拿起一把掃帚嘩嘩地掃著院子。又是一個秋天,葉子落了一地,有黃的,有青的,不管是黃是青都抵不住老天爺的節氣變化,讓你落,一場風就夠了,讓你生,一場雨就夠了。人還不也是這樣,一念之間就是人鬼之分,錯誤的一閃念就讓你生不如死。

說蓮葉不恨自己那是自己騙自己,可恨有什麼用,還是那句話:不當吃不當喝。蓮葉一邊在心裡罵自己,一邊給自己勸解,沒有感覺到書啟揹著一捆柴早走到了廚房堆柴的一角。

書啟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從柴堆旁邊拿起一把斧頭,麻利地劈著乾柴,整齊地碼放在一起,一時間院子裡只回蕩著斧頭“咣咣”的聲音。

蓮葉痴迷地看著書啟起伏的後背,那是多麼有力的脊樑,要是能緊緊抱一下該是怎樣的踏實。蓮葉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書啟劈完柴,敲了幾下有點酸酸的胳膊,直起來腰身看到發呆的蓮葉,咬咬牙說了聲:“好了,夠你燒一段時間,以後有啥事給我說,我不願意聽到旁人嚼你舌根子。”

蓮葉猛的反應了過來,自己發什麼神經,書啟這個男人再好也不屬於自己,再亂想該咒下陰曹地府的。書啟肯定是聽到了昨天晚上的動靜,不行,不能讓他有一絲想法。

蓮葉硬硬地抬著頭對著書啟說:“別人說不說我管不著,我幹什麼我願意,怎麼?你也想拿柴來睡我?來,我今天如你的願,反正我只認東西,誰睡都行。”說完,拉著面紅耳赤的書啟就往屋裡拽。

書啟用力甩掉蓮葉的手,目光堅定地說:“蓮葉,你不用急我,我會把你娶進家門的。”說完轉身離去。

蓮葉想哭眨了眨眼沒有哭,想笑彎了彎嘴角比哭都難看,就這樣眨眨眼、彎彎嘴,好一會才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這撕心裂肺的哭,嚇得倆個年幼的兒子趴在窗戶上不敢動。

一晃倆月過去了,冬天來了。窮人最怕過冬,這話一點不假,一到冬天,樹瘦了、山禿了,人也難熬了。

蓮葉盤腿坐在炕上紡花,桂花嬸在一旁續著花捻子,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紡花車“嗡嗡”的聲音讓這寒冷的屋子有了一絲熱鬧。

“嬸,快過年了,等我再織點布,給你和書啟一人做一件新衣服,咱歡歡喜喜過大年。”蓮葉右手攪著紡花車,左手裡的花捻子一拽多長,一會兒線錐子就胖大了起來。

“蓮葉呀,咱村誰不知道你手巧,可咱淘那神幹啥,年一晃就過去了,吃都吃不飽,還是把布換點吃的過年好。”桂花嬸知道蓮葉的好意,蓮葉是個懂事的人。

“嬸,一年就過了一個年,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原來啥樣了呢,再說,書啟兄弟也這麼大了,出門在外穿得太寒酸惹別人笑話。”

“說起這個,書啟也該回來了,天寒地凍的,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咋樣。”說著說著,桂花嬸望著窗外忘記了手裡的線繐子。

057「小说连载」郭莉花|救 · 赎(三)

蓮葉知道嬸子是惦記兒子了,其實,自己何嘗不惦記,每當孤苦無助的時候,就想起書啟說的一番話,立刻渾身又充滿了期待。在家天天好,出門日日難。書啟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裡?能不能吃飽?能不能穿暖?

桂花嬸和蓮葉各想著各的心事,半天屋子裡只有嗡嗡嗡嗡的聲音。

就在兩人陷在沉默中,忽然聽到有人“咣咣”拍書啟家的門。

“嬸,好像是你家,誰這麼急,聽著把門都拍散了。”

“我去看看。誰呀?聽到了,別拍了。”桂花嬸高聲應答著外面的拍門聲,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出去看看是誰拍得這麼急。

結果沒有一分鐘,就聽到一個男人連聲喊著:“嬸子嬸子,你醒醒,醒醒。”

蓮葉感覺不對勁連忙下炕,踢踏著鞋就跑了出去。

只見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在拍著桂花嬸的身子喊著。

“咋了?這是咋了?你怎麼嬸子了?”蓮葉一下子衝到桂花嬸身旁,把那個男人用力一推,一把奪過桂花嬸,厲聲問道。

“你,你誤會了,我和書啟是一個工段上的,書啟出事了,我來報信的。”

蓮葉一聽,頭沒有轉過來這個彎。“你說啥?書啟咋了?”

“書啟,書啟出事了,我來報信的。”那個男人看著蓮葉,弄不清蓮葉是書啟的什麼人,但看著蓮葉一下子煞白的臉,不覺得又重複了一遍。

蓮葉這才知道自己沒有聽錯,書啟出事了,曾經乾枯的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以前是書啟幫著蓮葉安葬了栓貴一家,現在蓮葉幫著桂花嬸安葬了書啟,桂花嬸的孃家來接走了桂花嬸,鬆懈下來的蓮葉才感到自己又困又乏。。

蓮葉本想著把自己做的一身新衣服和一雙鞋陪葬給書啟,可自己算老幾,村裡人多嘴雜,保不齊有人嚼舌頭,那不是給死去的書啟往臉上抹黑嘛,所以打消了這個念頭。

等到書啟一七祭日的夜裡,蓮葉偷偷拿著新衣服新鞋子來到書啟的墳前,蓮葉看著書啟靜靜的墳頭,彷彿看到了書啟羞澀的笑,蓮葉捂著嘴哭倒在墳前。

蓮葉覺得書啟死都是怪自己,書啟為了娶自己才出去打零工的,要不是為了自己,書啟也不會強撐著有病的身體幹最辛苦的活計,最後吐血而死。蓮葉把頭埋在墳上。“都怪我,都怪我,書啟,我對不起你,老天爺呀,為什麼不讓我去死,為什麼!”蓮葉捶打著墳頭,又不敢高聲哭喊,憋得胸口疼,恨不得立刻去陪書啟。

良久,發洩完的蓮葉跪坐在書啟墳前,抽泣著,點著了紙錢,把衣服鞋子都燒給了書啟。

“書啟,放心走吧,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放心,我再苦再累也會活著,我對不起你,來時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蓮葉絮絮叨叨地哭到天亮才起身走了回去。

從那天起,蓮葉變了,男人只要有錢有吃的來著不拒。

兒子們在高粱和土豆的滋養下個個長得壯實高大,蓮葉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憎恨,內心的苦楚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淡了,正如自己當初以為的那樣,習慣了就啥也不覺得啦。

蓮葉像往常一樣想送走二堆子,不想二堆子不走,非纏著蓮葉再親熱親熱,蓮葉看著二堆子無賴的狗臉從內心騰地生出一團火,一巴掌就扇了過去。二堆子捂著半邊臉:“好你個賤娘們,竟敢打我,我看你是活膩了,我的土豆餵狗,狗也知道對我搖搖尾巴。”越說越怒,按著蓮葉拳打腳踢。

“你幹什麼?你是誰?為什麼打我娘?”突然一聲高喊的童音壓住了喧鬧不堪的屋子,蓮葉抬起腫脹的臉隱約看到十五歲的兒子鎖寶站在屋門口,手裡的菜刀泛著冷冷的光。

蓮葉慌忙站起來,怕二堆子傷害鎖寶,趕緊把兒子推到了屋裡,二堆子不知就裡,奪門而出。

十五的鎖寶懵懵懂懂不知道娘在幹什麼,可半夜三更家裡出現一個男人和娘撕撕扯扯,知道終究不是好事,所以鎖寶掙脫孃的手,怒氣衝衝地一把把菜刀砍在了炕沿上,扭頭咬著牙對著蓮葉說道,下次別讓我看見他,要不一刀要他的命。

蓮葉聽了鎖寶的話,看著鎖寶陰惡的表情怔在了當地。

好不容易安撫住鎖寶,蓮葉呆坐在炕上,第一次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回想起栓貴,回想起書啟,回想起兒子的眼睛和砍在炕沿上的菜刀,一股懼意讓蓮葉打了個寒顫,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會出事的。

兒子們長大了,村裡的閒言碎語自己可以不理會,可兒子們聽到會怎樣,說不定已經聽到了一些。蓮葉第一次想逃離這個村子,帶著兒子們走得遠遠的,不能讓他們聽到或者見到這些不乾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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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鹿家溝還是一如既往地安靜,可蓮葉的心卻喧鬧無比,離開的念頭一刻也沒有停歇。可望著窗外層層疊疊的大山,蓮葉從沒有走出過,不知道哪裡有自己和孩子的容身之所,哪裡能安下娘仨一個家。

吃罷早飯,鎖寶沒走,蓮葉在利索地收拾碗筷,沒看到背後兒子欲言又止的樣子。

蓮葉勤快乾淨,簡陋的家讓蓮葉收拾得清爽規整,蓮葉在盡全力地給孩子們撐起一片天。蓮葉是出了名的護犢子,方圓幾里都知道,惹誰都不能惹蓮葉的孩子,哪怕惹蓮葉本人,後果都沒有那麼嚴重。

小時候村裡的小夥伴和鎖寶吵架,罵鎖寶是沒爹的孩子,是野種。鎖寶哭哭啼啼地回家問蓮葉,娘,我爹是誰?我是不是野種?蓮葉一聽拿著擀麵杖就竄到那個小孩家,堵住家門不帶重樣兒的罵了一天。村裡人都明白了,對蓮葉的孩子們一定把好嘴,不該說的別說。自此以後再沒人敢當面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鎖寶知道,娘寵他們,寵得比自己的命都珍貴,為了他們,娘起早貪黑地勞作,不讓他們受一絲傷害,把他們養大不容易,望著孃的背影,說什麼也無法把聽到的閒話連在一起。

蓮葉收拾乾淨一扭頭看到兒子沒有走,詫異地問:“鎖寶,咋還不去上學?”

鎖寶沒想到娘突然發問:“娘,我,我不想上學了。”

蓮葉一下子聯想到昨夜的事兒,抿了抿嘴,把“為啥不去”這句話嚥了下去。剛抬頭想跟兒子好好說道說道,卻見兒子轉身跑了出去。兒子已經有了栓貴年輕時的模樣,蓮葉痴痴地望著兒子離開的地方,一行淚水無聲地滑落下來。

蓮葉這幾天沒有閒著,把凡出去大山打過工的人都打聽了個遍,已經初步有了想法。以前不知道,原來外面的世界那麼大,老話說“老天餓不死瞎家雀兒”,自己一個大活人總比小雀兒強吧。

蓮葉不動聲色地收拾著離開的東西,誰也沒有告訴,不能說,一說準掀起一場大波,村裡的閒言碎語已經夠了。二堆子媳婦不敢招惹二堆子,卻四處散播蓮葉的壞話,說蓮葉不僅把栓貴的買命錢糟蹋了,還勾引她男人回家搬糧食。蓮葉聽到後沒有爭辯,雖說不是完全實情,可這幾年下來,二堆子也沒少給吃給喝。

蓮葉把這些話嚼吧嚼吧嚥下去了。自己確實不要臉,是千人恨萬人罵的破鞋,雖說最開始是無奈被迫,可後來畢竟還是接受了、順從了。最難最苦的時光過去了,是時候該結束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啦,蓮葉暗暗發誓。

臨走之前蓮葉準備去給栓貴告個別。以前蓮葉覺得自己愧對栓貴,愧對栓貴的爹孃,從不敢去墳上看一眼,怕自己不乾淨的身子玷汙了他們一家老少,逢年過節都是兒子們去祭拜一下,這次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來,有些話也必須去和栓貴嘮叨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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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葉挎著籃子走在小路上,看看這顆樹,望望那座山,一山一樹太熟悉不過了,突然要離開了,心裡還真有點不捨。不捨也沒辦法,自己造的孽自己受,豁出老命也不能讓孩子們受影響。

蓮葉走走、停停、看看,心裡千頭萬緒。走到一個山崖邊,突然狗賴子從樹後鑽了出來,嚇了蓮葉一大跳。

狗賴子在溝梁糟踐蓮葉後,因為害怕逃出了村子,結果在外面犯事關了幾年,前幾天剛回家。狗賴子這次看見蓮葉的大骨架越發圓潤飽滿,雖然臉色蒼白憔悴,但有一種楚楚可憐的風韻,看到蓮葉心神不寧地走出村口,就又起了歹心,尾隨著來到了崖口。

蓮葉一看是幾年不見的狗賴子,一條傷疤從眼角到耳根,讓狗賴子的臉越發蠻橫霸道,雖然狗賴子呲牙咧嘴地笑著,可蓮葉覺得噁心。

經過歲月的磨礪,蓮葉也不是曾經年輕時柔弱的蓮葉了,厲聲斥道:“狗賴子,你想幹什麼?”說著把胳膊上挎著的籃子換到了手上。

狗賴子嬉皮笑臉地朝蓮葉渾身看了一眼。

“嫂子,幾年不見越發招人疼了,看來這幾年嫂子的小時光滋潤的不賴呀。來,讓哥哥也疼疼你。”說著跨步就想摟住蓮葉。

蓮葉退後幾步攥緊籃子說:“你,你不準胡來,要不我喊人了!”

“喊,你喊呀,這附近除了你就是我,喊呀,裝什麼呀,誰不知道你這幾年都沒有閒著,我有錢,可以給你錢,讓我快活透了就給你。”說完帶著猙獰的笑容拍了拍口袋。

蓮葉的臉一下子紅了,不是羞澀的紅,是懊惱的紅,看看這幾年自己都做了些啥,心裡越發看不起以前的自己。

招惹不起躲得起,蓮葉扭頭就想回去,可是狗賴子勢在必得,哪有讓到嘴的肉跑了的,快走幾步伸出胳膊攔住了蓮葉。

“嫂子想走?兄弟我還沒有快活就想走?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說完一把抱住了蓮葉,臭嘴就拱到了蓮葉臉上。

蓮葉揚起手裡的籃子重重敲在了狗賴子的頭上。狗賴子吃痛,惱怒地捂著腦袋一把就把蓮葉推到地上,蓮葉掙扎著爬起來想跑,狗賴子一拳打在蓮葉胸脯上,這是女人最弱的地方 ,一下子蓮葉痛得上不來氣。

狗賴子滿臉是血,看著捂著胸脯的蓮葉越發激起了淫慾。喊著:“讓你打老子,今天就讓你嚐嚐老子的厲害。”三步二步上去把蓮葉的衣服撕得漏出了一片春光。

蓮葉後悔今天不該來上墳,剛發誓不再對不起栓貴和孩子們,今天就遇到了這個無賴,這是老天懲罰自己嗎?偷偷摸到身邊的一塊石頭挪到身旁。

突然鎖寶手裡掂著一根樹枝跑了出來,呀呀叫著朝狗賴子衝了上來,狗賴子聽見動靜翻身一站,看到是個毛孩子想偷襲自己,“唰”從褲腿上抽出了一把匕首,指著鎖寶說:“來呀,小屁孩還想偷襲我?今天就讓爺爺見見你的血。”

鎖寶一看,血胡拉巴的一張臉和陰森的聲音,嚇得站在了原地。可又看見娘衣衫不整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脾氣上來了,重新掂起樹枝準備對付狗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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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葉看著狗賴子的表情,知道他啥都幹得出來,手裡的匕首寒光閃閃,兒子那是他的對手,千萬不能有啥閃失。趁狗賴子專心對付鎖寶的間隙,蓮葉一躍而起把手裡尖尖的大石頭對準狗賴子的後腦勺就砸了下來,狗賴子身子一抖,血像開鍋一樣咕嘟咕嘟冒了出來,蓮葉嚇得都忘記了跑,狗賴子瞪著突出的眼睛轉身一匕首就刺到了蓮葉的肚子上,蓮葉和狗賴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鎖寶嚇得哇哇大叫,扭頭就跑,可想起來娘還在流血,又轉身跑了回來,推開狗賴子癱軟的身體,抱著蓮葉連聲呼叫:“娘,娘,你醒醒,娘,你醒醒呀!”鎖寶又哭又搖,蓮葉總算睜開了緊閉的雙眼,一張嘴冒出一口血,鎖寶連忙給娘擦拭,沒想到越擦越多。

蓮葉看著嚇得手足無措的兒子,想摸一下兒子的頭,可渾身沒一絲力氣,只好吃力地說:“兒子,娘,娘對不起你們,你們好好活著..活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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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沒上來,蓮葉頭一低永遠閉上了眼睛。任憑兒子怎麼撕心裂肺的呼喊都聽不到了。

鎖寶收拾屋子的時候,在瓦罐裡發現了一疊錢,還有一張紙。

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字:兒子,這是你爹的賣命錢!

(全文完)


郭莉花芝蘭園簽約作者

筆名茉莉花香,安陽市作家協會會員,林州市作家協會會員,一名金融機構小職員,工作之餘喜歡攜一縷書香純淨自己的靈魂,感悟生活的點點滴滴。文章散見《安陽日報》《安陽晚報》《農村金融》《河南農村金融》《芝蘭園》等紙刊和電子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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