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母親，用花布將孩子
裹在身後
原本羞澀的女子，會不修邊幅
在公眾場合哺乳，
她們像是在波浪裡寫詩
回眸望月的一瞬間
裝載了自己無限的愛戀
因為母性，是人性至高的表現
是一切愛的原點
如同初春的陽光灑在冰雪上
帶來生機和溫暖
以及改天換地的力量源泉
母親，幾乎是全家第一個起床的人
一生不知道“貪睡”的含義
東方露白，就忙著燒水做飯
接著到水槽邊洗成堆的髒衣服
反覆揉搓 手掌變粗 腰疼腿軟
菜市場裡還要精打細算
在黑夜降臨時呼喊
玩耍的孩子們回家吃飯
當錢不夠用的時候
她們跟男人一樣
用柔嫩的雙肩擔起，哪怕
是挑東西的粗活， 或在
夜市裡賣煎餅果子和擺水果攤
因為只有賣命的工作
才能換來孩子們幸福的明天
不識字的母親
在昏黃的燈光裡，見到
打著鮮紅的“100”分的試卷
她的笑容就會綻放如蓮
母親的容顏，就這樣
在慢慢長大的孩子眼前
一幕幕浮現
40歲的我，不止一次的驚訝
母親是怎樣熬過如此艱苦的日子
等我也變成了她，才發現
她的皮膚變粗、皺紋變深、容顏變老
行動已經遲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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