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瀮嫿
——"我有喜歡的人了。"
小花聽見林祺這樣對她說。
"啊……這樣啊。"確實在吃驚，可張口說出的時候，聲音卻沒有一點顫抖。聶小花低頭撫摸咖啡杯的花紋，一下一下，是個廉價又精緻的杯子。小花這麼想。
氣氛變得有點尷尬，小花卻好像什麼都沒察覺到。
"所以……"男生有些遲疑，但還是想打破這沉默，他也沒想到小花的反應會這麼平淡。他有設想過小花的一些反應，吃驚，難過，憤怒……可是這平靜的樣子讓他懷疑這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小花。
"嗯！那就這樣吧。咖啡很好喝哦。"小花站起身，朝他微微笑著，彷彿在做的只是平常的告別。
"……我們……"林祺突然覺得有些難受，胸口一滯但還是繼續說："到此為止了我們，我很喜歡她。"
"好。"小花笑："那麼，拜拜。"不是平常說的再見，林祺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她，可是又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對不起的，一開始和她維持這段關係的時候就說好了，只是兩個寂寞的人，一起做些事情變得不那麼寂寞，如果遇到真正喜歡的人的話，這段關係就可以爽快的結束。這還是小花微笑著補充的，就像現在一樣的笑容。
林祺看到小花轉身走了，頭髮在陽光下甩出金線的模樣，他張了張口，但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覺得鬆了口氣似的，他向後倚著轉頭看向窗外街景："我多慮的吧。"他這麼想。感受到手機的震動，他迅速點開，發現是現任的消息："阿祺，你在幹嘛呢？"嘴角情不自禁想笑，戀愛的味道，可是內心深處不知道為何有些酸澀，林祺彷彿並未察覺，迅速回復：
"在想你。"
林祺和聶小花的相遇，純屬偶然。各種交友軟件的使用，促使她倆相識。林祺只是覺得大學太無聊，大三了明明課又很少，駕照也快考出來了，閒散的日子裡，就缺個女朋友還有無處散發的性慾。林祺是性慾很強的那類人，但他對此毫不在乎，每天堅持跑步健身，還時不時撩撩妹。已經和女朋友分手一年了，不知道為何最近突然覺得倍加寂寞，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不了事，可是在深夜，對於遠離家鄉上學的林祺來說，果然還是有些許影響。
林祺最經常上軟件的時間是睡覺前，無聊的刷來刷去，看著好看的妹子就勾搭勾搭，或許對方不理人，不好的看偶爾無聊也去勾搭，聊了幾句還是無疾而終。這次，劃到了聶小花。照片很漂亮，是個美女啊。林祺這麼想，點開她的空間，裡面一句話吸引了他的注意："啊 這軟件怎麼都沒有人說話啊……"
一樣的人啊。林祺這麼想。於是點擊加為好友。對方同意了。林祺也不驚奇，這是自然的事。林祺長得不是特別帥，但對於周圍這圈子來說，算是有型的，也有小姑娘追他，但是他對他們不太感興趣，女人還是自己追得好。林祺這麼想。
"你好啊！"林祺主動打招呼。
"你好。"中規中矩的回答。
不知道為何今天的林祺特別想撩妹，非常主動的戲弄著聶小花，一套一套又一套，情話彷彿像泉水一樣源源不斷出現在林祺的腦內。"啊 確實需要女朋友了。"林祺想。
可是女生的防線卻漸漸加強了，林祺有點困擾，這妹子的防備心太重了，有點難搞定啊，不過我喜歡。
"可以做我女朋友嗎？"林祺發過去。
"……你知道我什麼你就說你喜歡我？"很冷淡的回覆。
"可以慢慢來嘛，就算現在我們還不熟，但也不妨礙我喜歡你啊。"林祺邊和舍友插科打諢討論著遊戲，邊打字。
"……"女生沉默了，看來是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了，林祺笑了起來："喂，哪天見一面吧？"
林祺和舍友打起了遊戲，打到半夜，發現女生也沒有回覆，無奈剛想繼續發，收到了女生的消息："不要。"
"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嗯"
"在做什麼？"
"什麼都沒有做。"
林祺看了看錶，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了，也不知道是夜晚太深，惹得這人更加寂寥，還是自己在外漂泊慣了，這麼晚有妹子和自己聊天，感覺還不錯。
"聊了這麼久，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叫林祺，在A大，大三，你呢？"
"聶小花，C大，大二。"依舊冷淡的語氣。
"那麼……你就是我的小學妹了~"林祺壞笑。
"呵呵。"
噗嗤，林祺忍不住笑出了聲，宿舍裡的舍友呼嚕連天，這微小的笑聲絲毫沒有對舍友的睡眠造成影響。
"我要睡了，晚安。"女生又發了一條消息。
"晚安，小學妹~"
夜晚帶著所有人的意識，隨著夜空中的星辰，閃爍地消失在時間的彼岸，斗轉星移，天邊微光亮起，清晨來臨。
計算機編程課沒什麼意思，吃完了早飯，林祺和舍友趕著上課鈴溜到教室最後一排，不起眼的角落，適合五五開黑，幾局下來，倦意倍增，林祺又聊了幾個妹子，一來二往更覺得無聊，突然想起來昨天互道晚安的小學妹，於是發送消息："早上好呀~小學妹~"
"不早了。"依舊簡練，但是語氣卻不顯得那麼冷淡。
"也是哈哈，小學妹在幹什麼呢？"
"上課。"頓了一會，又發了過來："你呢？"
有戲呀，林祺精神來了，冷淡冰山小學妹竟然主動問問題了！
"學長我也在上課~"
"上課你還玩手機。"
"小學妹不也是"
"……我是做完老師佈置的任務了。"
挑眉："哦~真是個乖學生呀~"沒想到冷淡的學妹這麼乖，林祺看看周圍開黑的隊友，看看前排稀疏幾個認真聽課的學霸，啊，當年我也是認真聽講的學霸一枚，轉眼三年過去，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變成了這幅德行，考試全靠抄，上課能溜則溜，就算溜不了也像這樣躲在後排，和幾位意氣相投的好友在戰場的馳騁……三年，一個人就變成了這樣嗎，又或者自己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我不是乖學生。"手機震動。
"至少比我乖~你明天有課嗎？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林祺繼續回覆。
"不去。"什麼啊，依舊拒絕我呀，林祺無奈。
"咋了阿祺？"舍友看林祺對著手機又笑又皺眉的。
"沒啥，只是出現了一隻難搞的小貓咪~"林祺笑。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林祺的堅持不懈，每天撩妹的攻勢下，聶小花的態度終於緩和了下來： "我明天沒課小學妹~"林祺每天例行每天一問："要不要一起出來玩？"
"好。"簡練的回覆。
林祺怔了兩秒，然後歡呼起來："同志們！哥們我撩到妹了！"舍友嫌棄的看著從床上翻起來的林祺，一個個吹起了口哨："哦哦恭喜呀阿祺，是之前那個難搞的小貓咪嗎？"
"yes！"林祺笑。
"明天下午兩點帶去海寂廣場看電影吧~小學妹"手指快速打字。
"看什麼電影？"
"小學妹想看什麼就看什麼？"
"我都行，你說吧……"
林祺看了看最近的電影，最後說："速度與激情8怎麼樣？"
"好。"
林祺對著突如其來的幸福突然覺得有點慌張，這個小學妹這是怎麼了，不過好不容易來的約會，管他呢~
"那明天下午兩點見~小花花~"
"好。"
林祺沒想到第二天來的這麼晚，時間彷彿變得格外漫長，尤其是夜晚，除了第一次聊天聶小花睡得那麼晚，其他時間都是九十點就睡的有著異常規律的生物鐘的女大學生，在這個半夜就屬於大學生的狂歡來說的世界，聶小花的存在對於林祺而言很是驚奇。
"晚安"晚上十點半，林祺看錶，聶小花入睡了，林祺打了會遊戲，夜晚依舊漫長，和家鄉暗戀他的女生聊了幾句，突然覺得疲憊，"明天快來吧。"林祺想。
好不容易熬過了上午，林祺一吃完午飯就快馬加鞭的收拾好自己，噴上了所謂網紅女生會喜歡的男士香水，然後坐車去海寂廣場。林祺來的稍微早了點，他不急不慢的發消息問："小學妹~我到啦，你到哪裡了？"
"HI"清冷的女聲在背後響起，林祺轉頭往後看，黑色長髮，白淨的臉上閃著淡淡冷光，但是臉龐卻微微有點紅暈："你是林祺碼？"女聲再次響起。
"啊啊你好~"林祺回過神，心臟卻突然砰砰開始跳了起來，難道說好久沒有跟女生約會自己就慫成這樣了嗎？林祺慫個P，拿出男人的尊嚴啊！"小花學妹？"
"誰你學妹！"熟悉的回覆讓林祺覺得面前的人變得不那麼陌生了，不過這是他第一次見網友，雖然網上油嘴滑舌的，可是到了現實果然還是收斂了不少，不過看聶小花這麼可愛，林祺還是忍不住："小花花你臉紅了嗎？"
"誰、誰臉紅了？！！"聶小花突然後退好幾步，林祺看著滿臉通紅的她忍不住笑了："真可愛啊小花花~"
"你耳朵也紅了啊，還說我！"聶小花反駁。
"我哪有？！"
"就有！"
第一次約會還算成功，然後是第二次，第三次……
"當我女朋友吧。"林祺繼續每次約會例行一問。
"好。"聶小花說。
就像那次決定見面一樣，聶小花每次的舉動都會讓林祺微微吃驚，明明是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女孩子，可是膽子卻非常大，自己明明是陌生人，卻敢出來和自己玩，就不怕自己對她圖謀不軌嗎（雖然自己確實有著想法……）？！
聽到答覆後，林祺問她："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嗎？"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聶小花這麼回答他。
林祺看著有著清澈眼眸的她，笑了起來："你真是不會說謊，小花花~"
交往的過程，很順利，一切都按部就班，按照這林祺的想法走，什麼時候牽手，什麼時候擁抱，什麼時候調戲她，聶小花純真的不像現代大學女生，至少不像林祺遇到的那些女生。林祺突然覺得夠了，自己只是在消遣她，雖然對她確實有好感，但是這樣的女生不適合自己，她清澈的像一面鏡子，反射出林祺自己心懷不軌，連內心深處想要帶她開房的慾望在她的眼神下都讓自己覺得自殘形愧。
"我們不是一類人。"林祺想。
這天依舊是日常的一天，無聊的課，無聊的遊戲，"阿祺阿祺，明天你有空嗎，要出去玩嗎？"林祺低頭看著手機，看著這個漸漸對自己卸下防線的女孩的消息，他突然覺得一切好累。
林祺沒有回她。
下午的課剛結束，林祺就看到了宿舍門口聶小花的背影，明明C大和A大之間隔了挺遠的距離，這傢伙還過來。林祺來舍友的口哨聲走向聶小花："你來幹嘛？"
聶小花的眼睛依舊清澈，林祺移開眼神，聽到她依舊清冷的嗓音響起："林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只是在消遣我。"
林祺承認，然後抬頭看著她的眼睛："對，我只是想找人一起做些事情變得不那麼寂寞。"聶小花突然伸手抱住他："我知道，我也是這樣。"
林祺沉默，這時背後傳來男生宿舍看熱鬧的聲音，林祺拉起聶小花的手，往學校操場走，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聶小花總是語出驚人做出一些讓他吃驚的事。到了操場，林祺鬆開手，正在躊躇怎麼開口，怎麼結束這段關係時，聶小花又拉住他的手，笑著說："林祺，如果你遇到真正喜歡的人的話，我們這段關係就可以爽快的結束。"
他看著她，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的頭上，黑色的頭髮染成了金色，他看著她的笑容，突然覺得有些難過，彷彿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從前的自己，那個默默喜歡同班同學卻不善言辭的高中男生，知道最後畢業也沒有跟她告白，遠遠的過去，那個和現在自己截然相反的自己，"自己可能真的變成了壞人了。"林祺想。
"好。"林祺抱住了她。
回到宿舍，聽到了舍友各種問題，林祺不免覺得煩躁："啊……我是萬年單身狗啊！那個妹子和我不是那樣！"
"她不是你那個難搞的小貓嗎？"舍友A問。
"是倒是，不過我們已經說清楚了。"林祺說不想再說這件事。
"說清楚了就好，還好當時就我們幾個看到了，曹盈盈她們宿舍不知道哈哈哈……"舍友B笑起來。
"那是誰，關她們什麼事？"林祺抬頭看他。
"你忘了我不是要給你介紹對象嗎？"舍友B壞笑。
"嗯，然後呢？"林祺還是懵，這學期都過去一大半了，剛開學的時候問的舍友B有沒有妹子給介紹介紹，結果他答應後就一直沒消息了。
"你這幾天一起打遊戲的盈盈中單第一就是曹盈盈，我給你介紹的對象啊！"
林祺懵了，"什麼？？"
盈盈中單第一，這個名字林祺很有印象，玩的菜的一批還能取這個名字，林祺一直以為她是舍友B的女朋友，所以玩遊戲的時候被她賣也沒說什麼，後來加了好友，但本著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則林祺一直主動撩她，雖然她經常主動找他聊天,但是他實在沒想到她就是舍友給自己介紹的對象。
"那你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為她是你對象呢。"林祺無語，要是早知道這樣，自己還用費勁在各種社交軟件上撩妹嗎。
"哈哈哈我對象？真逗，我當時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可能你當時忙著搞小貓咪沒聽見~"舍友B聳肩："反正對象在這了，兄弟你加油！"
林祺謝過，突然腦內閃過聶小花的笑，"反正都說清楚了，只是互相慰藉的人，遇到喜歡的就分開。"
夜幕降臨，和聶小花寒暄了幾句，就開始和舍友玩起遊戲，盈盈中單第一水平依舊爛，最後輸了，林祺無奈，這時候手機突然彈出對話框：
盈盈中單第一：林祺對不起呀，我剛才把你賣了……
林祺A大最帥：沒事沒事！
盈盈中單第一：是嗎！林祺這麼厲害能單獨帶我打排位嗎？
林祺A大最帥：好啊！
盈盈中單第一：嘿嘿謝啦~
盈盈中單第一：對了，林祺你是軟件班的吧，作為感謝我明天請你吃午飯吧！
盈盈中單第一：當然，是學校食堂啦~
林祺想了想，回覆：好。
排位從傍晚開始，打了很久，過了十點半，林祺問："盈盈你不睡嗎？"
"哈哈現在才幾點睡什麼？林祺你每天都睡這麼早嗎？"
林祺回過神，看著聶小花晚安的消息，愣了一會，回覆曹盈盈說："啊沒有沒有，我就覺得你們女生熬夜對皮膚不好，會早點睡什麼的……"
盈盈中單第一："嘿嘿，會早點睡啦，來我們繼續打呀~"
"好。"
A大食堂。
林祺在舍友B的擠眉弄眼下無語的站在食堂門口等曹盈盈，不一會，一個甜美的聲音在林祺身後響起："你是林祺嗎？果然是！你怎麼在這站著呀，我還以為你在前門呢！我繞了一圈碰到了舍友B才找到你！"
林祺看著面前的女孩子，短頭髮，水靈的眼睛現在正有點撒嬌似的瞪著他。
"啊抱歉抱歉，我們上課那個教室離後門近，忘了這食堂有兩個門了。"林祺解釋到。
"哼！原諒你啦~"曹盈盈恢復了笑容，伸手拉林祺的衣服："走，姐姐請你吃飯~"
"哈哈你多大啊小姐姐，應該是大哥我請你吃飯！"林祺笑，被她拉著走了。
曹盈盈是和聶小花截然相反的女生，她不會清冷的說不，她情緒起伏多變，喜歡笑，看林祺的眼神總是含情脈脈，不過這樣的她，生氣起來也讓人受不了，吵架的時候，無論誰對誰錯，最後都會變成林祺的錯，她像一團火花，帶著熾熱的光，吸引蛾子像她撲去，林祺也不例外。
漸漸地，林祺忘記了聶小花的存在，而且曹盈盈和林祺還是一個校園的，更容易經常遇到，課堂上，林祺注意力不再是和舍友怎麼玩遊戲，而是怎麼帶曹盈盈打排位，下課了中午一起吃什麼。
"我是喜歡上她了。"林祺和曹盈盈牽著手，走在夜晚的校園裡，現在剛入夏，夜晚卻異常燥熱，周圍很多飯後跑步的人，或者一起散步的情侶，操場的燈光昏黃，晚風輕揚，林祺看著曹盈盈亮晶晶的眼眸，吻了上去。
思緒迴轉，林祺看到面前漸冷的咖啡，起身離開。
後來的後來，林祺還是沒有和曹盈盈在一起，他發現曹盈盈和前男友藕斷絲連，他去質問，曹盈盈一直哭，她說她不喜歡他，她現在只喜歡林祺，可是林祺還是不能夠原諒她，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面前淚如雨下的曹盈盈，他又回到了心煩意亂的狀態。
"對不起，我們分手吧。"最後曹盈盈哭著對他說。
"好。"林祺知道她想讓她挽留，但還是點點頭。
又回到了單身狗的日子，每天依舊是課堂、遊戲、深夜寂寥然後第二天來了。這期間曹盈盈有糾纏過他，林祺聽著聽筒裡曹盈盈的哭腔，突然覺得好累。不知不覺大四了，這期間林祺有交往過不同的，更多類型的女孩子，也下過決心要收心，給她們幸福，可是，曹盈盈和聶小花，不知為何一直在他內心佔據這一角。他努力裝作不知道，看著身邊不知是第幾任女朋友的睡顏，突然想到那天陽光正好，身後響起她的聲音：
"你是林祺嗎？……"
已經都過去了，林祺伸手抱住身邊的女孩。"阿祺？"女孩睡眼惺忪的疑問，"你哭了嗎？"
"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林祺喃喃道。
"好。"
題外話：HI，這是銀月集的雜文專欄，這次的文章《我們》和銀月集第一篇文章《瑣碎》都是由瀮嫿寫的，現在銀月集已經有人間重晚晴和瀮嫿兩位作者入駐銀月集了，撒花~~
閱讀更多 銀月集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