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有錢人,不如做個有閒人

【本文原創。點擊右上角“關注”,分享更多精彩文字】

做個有錢人,不如做個有閒人

有一顆閒心,才能慢下來。慢下來,才能看見美。

一些男性作家,除了來自臺灣這一共同點之外,在他們身上、眼神中,還有氣質和文藝作品裡,都可以讀到珍貴而稀少的品質:務虛、理想主義、閒散、隨處安然、以夢為馬、過一種審美生活。

朋友寄給我一本舒國治的文集《理想的下午》,關於旅行。他去過很多地方,抽象派的紐約、氣氛之國的日本、蕭簡風的英國……大千世界,他只當自己是一個漫無根由亦無目的的旅行者,晃盪才是常態。

翻開扉頁,作者介紹上有這麼一句話:“常人忽略的清苦生活之美,最受他無盡窺探與詠頌。 ”舒國治的清苦實則是物質上的極簡,衣食住行,能省則省,唯求簡便,簡便到給別人留下家徒四壁的感覺。 然而這種夏天不用冷氣、一年四季只穿棉質衣服、家中不放過多書籍的風格,恰恰是他追求的理想生活。也深得我心。

舒國治的散文很美,散淡樸素中充滿考究的古意。

舒國治喜歡賴床,有哪位作家會像他那樣,用一整篇文章一本正經又略帶詼諧地描寫對賴床的哲思:“賴過床的臉,比較有一番怡然自得之態,像是似有所寄、似有所遙想,卻又不甚費力的那種遙想。”不疾不徐地寫著,就好像他歪在床頭,遙想著一些虛無之境。

他會虛度一個下午,出門在路邊漫無目的地晃悠,以生活旁觀者的角度看花看樹看雲看天看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如若遇上一場陣雨,又可在茶棚下趁機喝上一大碗熱茶,浮汗祛除,雨歇天晴,在他看來,這個下午就算完美了。

鬆弛,悠閒,慢條斯理,隨遇而安,舒國治的這些性情,不正在庸庸碌碌馬不停蹄的我們這裡失落已久的內容麼?

做個有錢人,不如做個有閒人

既有野蠻生長的活力,又有學養護身的雅緻,正是那種一代宗師的面相。

這是賈樟柯第一次見到侯孝賢時所產生的印象。

在我看來,通過一部電影,基本上可知道導演的人生態度。

很多年前,在單位上班,某個中午偶然看到侯孝賢的《最好的時光》。這部在有些網友眼裡顯得太過沉悶而無法堅持看完的電影,讓我連看兩遍。

它很慢,慢到有點讓人發悶。然而在這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慢節奏當中,導演給人物注滿極富張力的情感,細膩至極,美妙至極,就像一則又一則因果相扣的夢。事實上,它也確實屬於一個人不同時期不同內容的夢。

影片由舒淇、張震演繹三生三世情緣未了的故事。民國時期,為自由夢上下求索;上世紀六十年代,為愛情夢飛蛾撲火;千禧年,為青春夢奮不顧身。畫面、人情,哀愁又美麗。

侯孝賢2015年導演的《刺客聶隱娘》,是一部叫好不叫座的影片,因為它從頭到尾的沉悶氣氛,還有不明所以的故事敘述,也因為它每一個外景好似風景紀錄片的唯美風格。據說侯導對這部影片的籌備長達七年之久,精耕細作,對場地、道具、服裝等各個方面的要求達到苛求的程度。

透過一部部充滿文藝和情懷的影片,侯孝賢給人的感覺就是,緩慢、執著、內斂、對美和夢懷著一份不隨年齡消減的敏感與追求。

他借住光影與色彩築造夢境,又在這些夢境中度塵俗人生。

做個有錢人,不如做個有閒人

美,是什麼呢?

就像蔣勳所言:“匆忙緊迫的生活裡感覺不到美。當藝術成為一種功課,揹負著非做不可的壓力、負擔,其實是看不見美的。”因此他喜歡老子的一個比喻——摶植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

有一段時間,喜歡躺在被窩裡聽蔣勳“生活美學”系列,他的聲音、語調就像一鍋文火慢熬的粥,暖心暖胃。有時聽著聽著就睡著,半夜醒來,耳機那端的他還在講述,始終不快不慢,間或播放一段輕音樂。

在“生活美學”中,他分享自己對衣的美學思考,對食的美學品味,對住的美學要求,對行的美學感悟。

在蔣勳看來,放慢步伐,以感恩之心、環保角度對待生活,學會以審美眼光看待周遭種種,一茶一蔬一針一線其實都可以是美。

他喜歡穿棉質的衣物,每一次用手搓洗乾淨,再用熨斗小心燙平整的過程,就是非常大的快樂。他覺得用心選擇一個合適的杯子,泡杯茶,再放進一二片薄荷葉,這麼一個過程本身就帶來快樂。他也會在山珍海味的盛宴之後,為朋友準備一碟自己精心醃製的苦瓜。

他在淡水河口的房子裡開了十多扇窗戶,推開窗,可見河流汩汩。在有月的夜晚,月光映照於河面,讓人為之心曠神怡。住在市區的朋友,經過一段時間的忙碌或者情感上受傷之後,都會去他家的窗口坐上一坐,望一望窗下那片河水,就會覺得獲得療愈。

除了以上,還有餘光中的理想主義,吳念真的冷麵熱心,其實都是建立在閒心閒情之上。而現實生活,往往像蘇軾兩句詩:“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做個有錢人,不如做個有閒人

【作者簡介:江徐,80老少女,十點讀書籤約作者。煮字療飢,借筆畫心。已出版《李清照:酒意詩情誰與共》本文原創,嚴禁轉載、抄襲。圖片來源於網絡,點擊右上角“關注”,收看更多相關內容。】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