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內瓦大明火琺瑯腕錶究竟貴在哪兒?

一句話研究結果:

色彩遊戲,也是溫度的遊戲。

關鍵詞:大明火琺琅

春天的美,就是連犄角旮旯都可能冒出一朵花來,而且美得經得起熾熱目光的凝視。

我愛花,也愛種花,又恰好住在一樓帶院子的房子,剛搬進來的那年往院裡撒了400粒種子,一粒也沒發芽。第二年,陸續從淘寶買了些巴掌大的P9小苗。到今年已是又三年,終於所有細嫩的枝條頂端都冒出了鼓鼓的花蕾。一場雨後,不少花都開好了。種花尚且如此不易,捕捉神韻並在錶盤方寸間呈現花開瞬間的美妙就更不是一個“難”字能夠形容的。


關於花卉腕錶,印象最深地是數年前在日內瓦湖畔的DeLaneau專賣店看過的Lotus Watch(題圖為其製作過程)。那是一款日內瓦大明火琺琅腕錶,錶盤中央的荷花正值怒放,花瓣層層疊疊舒展開來,綽約風姿讓人心生歡喜。仔細端詳,會發現盤面之所以形神兼備,是因為琺琅師火眼金睛地抓住了一支荷花所蘊含的所有顏色。

是,荷花是粉紅色,但如果忽視了花瓣中若有似無、絲絲縷縷的粉紅色、白色以及這兩者間過渡色的交錯變化,絕對無法令看到它的人在腦海中勾勒出荷花迎風輕擺的美景。而我第一眼看到這枚表,腦海中便浮出“映日荷花別樣紅”的詩句,可見其形象和詩意。毫無疑問,不僅對女性消費者,甚至對每一位腕錶藏家都是極有吸引力的。

說到這裡,我想讓你先看看兩張照片。

日內瓦大明火琺琅腕錶究竟貴在哪兒?

日內瓦大明火琺琅腕錶究竟貴在哪兒?

還認識嗎?其實這就是微距鏡頭下的鐵線蓮約瑟芬和藤本月季白龍沙寶石。

“一花一世界”,花中藏著無窮無盡的顏色變幻,唯有大明火琺琅這種色彩的遊戲才足以表現其神髓。

雖然只有鳳毛麟角的幾位大師能夠純手工製作琺琅,其價格也一直居高不下,但從物理角度來說,琺琅料再普通不過——主要成分是硅酸鹽一類的礦物質。之所以擁有繽紛鮮亮的色彩,是因為添加了金屬氧化物作為著色劑。而日內瓦大明火琺琅曾一度瀕臨失傳,也正是由於金屬氧化物的加入呈幾何級數增加了工藝難度。


日內瓦大明火琺琅腕錶究竟貴在哪兒?

寶珀製作琺琅的工具

不同金屬氧化物的熔點不同,不同顏色琺琅所需的燒製溫度也不同。從細節圖可以清楚看到,哪怕是一朵白色的龍沙寶石,要100%還原其美態,也必須從微小的細節以及光影變化著手,將花瓣從白色漸變至淺黃色,至尚未綻放的蓓蕾的橘紅色,還有脈絡略帶透明感的白色,勾勒花瓣立體感所需的咖啡色等通過加入不同的金屬氧化物一一呈現。然後先燒製溫度高的顏色,然後是溫度低的顏色,或者換句話說,由淺(白色)至深(咖啡色),由暖色調(橘紅色)開始,冷色調(黃色)結束。

放大花卉局部細節的做法在伯爵(Piaget)腕錶中最為常見,畢竟品牌有獨一無二的靈感繆斯伯爵玫瑰。伯爵玫瑰形如牡丹,身姿豐腴,顏色瑰麗。80片花瓣堆疊出由粉紅到淡紫的美妙變化,彷彿連鼻尖也縈繞著它獨有的馥郁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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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Piaget Rose Passion Altiplano腕錶,錶盤鑲飾大明火燒製掐絲琺琅伯爵

更為常見的是以花卉為襯托,表現季節感或者點出場所。沒有過度放大的細節,但花團錦簇的明媚與生機,反而讓燒製的過程更具挑戰性。就色彩而言,精細的燒製過程是由一系列重複步驟組成的,逐漸加深色彩濃度,並提亮整體色澤和陰影層次。最後塗上一層玻璃化的琺琅,為圖案增添獨特的光澤度。在這一過程中,不計其數的反覆構思和漸變色彩把經典的藝術手工藝推向了又一境界。此外,每一次進爐燒製都是“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琺琅可不會給任何人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點在同樣描繪了荷花的雅克德羅(Jaquet Droz)微繪錦鯉時分小針盤腕錶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其遠近、動靜、明暗等無一不是靠對顏色的精準把握演繹出來的。

日內瓦大明火琺琅腕錶究竟貴在哪兒?

雅克德羅微繪錦鯉時分小針盤腕錶,採用象牙色大明火“Grande Feu”琺琅錶盤

寶珀(Blancpain)“The Unique”高級定製系列孤品腕錶也以中國人偏愛的荷花為題,粉荷、白荷、碧綠的荷葉、含苞待放的花蕾以及翩翩飛舞的蝴蝶勾勒出傳統中國水墨畫般的寫意色彩。老實說,我向來覺得荷花的禪意只有中國畫的含蓄內斂能夠描摹,但隨之而來的難題是不同層次之間的混色與過渡。因此寶珀這枚腕錶僅調色這一環節就反覆試驗,以確保色彩不會隨燒製而褪變失真。

日內瓦大明火琺琅腕錶究竟貴在哪兒?

寶珀“The Unique”高級定製系列孤品腕錶

但大明火琺琅,最關鍵還在於“大明火”三個字。因為其爐火溫度一般在800℃到900℃間,易燃的金屬氧化物進爐後,極短時間內便會燃燒,產生明火火焰,這束火焰是整個過程中最美的部分,也是最關鍵的時刻,稍有遲疑,夢寐以求的顏色轉瞬即逝,game over。

通俗點說吧,琺琅其實就是一種軟玻璃,附著在陶或瓷器上叫釉,附著於建築瓦件上叫琉璃,附著於金屬胎的就是琺琅。而大明火琺琅工藝呢,其實是早期相對於冷琺琅而言的,如今頂級琺琅腕錶均採用大明火琺琅工藝,不同之處在於是微繪呢,內填呢還是掐絲呢。

儘管已是數字化時代,連買朵花都能整出大數據來,但琺琅通透溫潤的光澤和永不褪變的色彩仍然只能完全依靠大師的經驗獲得,從而讓這由溫度而起的視覺盛宴,始終都像每一年的春日花事一樣,吸引著我們、治癒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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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員路易斯”曾任《itTIME國際精表》資深編輯、《新聞晨報》鐘錶與珠寶專題副總監、《時間觀念》新媒體編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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