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再遇,他們彼此深愛卻難抵陰謀算計傷痕累累

嬌小的身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沒有任何生氣。

陸雲舟的眸子慢慢的有了焦距,她該死!

五年前,她背叛了他跟江容白私奔,逃避他們的婚禮,還生下一個野種。

五年後,她還想跟江容白私奔,親手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她不知道,他是有多麼的期待他們孩子的降生,然而生生被她親手扼殺在搖籃裡。

她死了才是最好的結果!

她該死!

陸雲舟瘋狂的大笑起來,可笑著笑著,眼淚卻從眼角冒出來,他忽然把她嬌小的身子摟在懷裡,驚慌失措的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安夏,你不能死,你要是敢死,我就弄死那個小野種……媛媛,叫醫生,你快給我叫醫生救救她!”

喊到後面,鋪天蓋地的恐慌讓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原來比起她跟江容白私奔的恐懼,他更害怕的是她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安夏,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急診室的燈亮了又滅。

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遺憾的搖搖頭:“勉強挽回一口氣,看她三天內能不能醒來,如果醒不來,我們也無力迴天了。”

陸雲舟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們一定要把她救活,她要是死了我就派人砸了醫院!”

“你跟我說這些什麼用,病人只有半個子宮本來就不能生孩子,你們還讓她懷了孕,流產已經是讓她九死一生了,你們竟然讓她泡冷水差點還被溺死,要怪也只能怪你們家人沒照顧好她!”

陸雲舟身子踉蹌了一下,想起她說生孩子會死的話……

是這樣嗎?

是因為不想死才故意流掉孩子的嗎?

他只以為她不想生他們的孩子。

病房中,安夏一張小臉幾乎沒有顏色,鼻孔裡插著氧氣管,而床頭櫃的心電圖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微弱。

“安夏,你要是敢死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會弄死那個小野種,讓她跟你陪葬!”

心電圖機忽然發出滴滴的警報聲。

“安夏、安夏……我騙你的,我不弄死她了,你醒來好不好?你不想生孩子就不生了,我不要孩子,也不會強迫你了。你想見你女兒,我會帶她來見你!”

“只要你能醒來過,讓我跪下來給你道歉都行,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床上人的手指,忽然微弱的顫了幾下,似乎發出了什麼聲音。

陸雲舟心中一喜,耳朵貼了過去,然而沒過幾秒,他臉上的喜悅以一種清晰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她說,放了她……

陸雲舟只覺得心海翻攪,悶痛陣陣撞擊著心避,怒意爬滿雙眼間,他拿起一把手術刀。

她就連昏迷不醒都想跟江容白在一起。

有那麼一瞬間想把刀子捅進她的心臟,想看看她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

為什麼突然不喜歡他了?

為什麼又那麼喜歡江容白?

為什麼要背叛當初的承諾?

五年後再遇,他們彼此深愛卻難抵陰謀算計傷痕累累

他手顫了顫,最終還是有氣無力的把刀子丟下去。

他該死的捨不得,也害怕再也見不到她。

“雲舟,你放過夏夏吧,她變心了就是變心了。”

“她給江容白生了孩子,還用那麼殘忍的辦法流掉你們的孩子,你不知道那種流產的辦法有多痛嗎?可她就是那麼毫不猶豫的流掉了,證明她對你沒有一點的喜歡!”

“你等了她那麼多年,也找了她那麼多年,親自為她設計的戒指和婚紗,她不會喜歡,更不會要,你的愛只會成為她的負擔,這麼多年,也只有你一個人沒有走出來。”

“你給我閉嘴!我不想聽!”陸雲舟忍無可忍的吼道。

徐媛媛堅持說完:“別逃避現實了,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廂情願!”

啪——

陸雲舟一巴掌甩到徐媛媛臉上,陰沉沉的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這麼多年來,到處散播我們在一起的消息,你對我有利用價值,我不在乎,但是……”

“我不喜歡聽的話,最好一個字都別說。”

他知道徐媛媛喜歡自己。

也知道她誤會他和徐媛媛相愛,可他就是想利用徐媛媛讓她醋一醋,證明她還是在乎他的。

可沒有,她沒有任何在乎的反應。

徐媛媛說的話是不中聽,但沒有一句不是事實。

徐媛媛捂著半邊臉頰,痛心和震驚的望著他。

陸雲舟用力的呼吸,將寒涼的空氣吸進肺裡,任由心肺凍結成冰,他不敢說話,生怕那些結成冰的內臟一碰就會碎成渣。

他是孤兒。

父母在他四歲的時候死了。

母親車禍,父親殉情。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顯得對於人情過於冷漠,但潛意識裡還是羨慕那些正常的孩子,直到十歲那年遇見她。

她說讓他做她的家人。

她是第一個對他說這句話的人。

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間,他也忘記了是什麼時候愛上她。

只知道看見她和其他男生有說有笑,會渾身不自在把她牽走。

看見別人給她的情書,他會默默地撕掉不給她看。

會潛意識關注她,保護她的一切。

就連第一次夢遺的對象都是她。

他知道她其實也是喜歡他的。

那時候她會等他一起放學,總是找一些很笨的問題請教他。

也會裝作不經意的碰到他的手掌心,讓他悸動不已。

更會在他睡著的時候偷親他。

那是他們兩個人的心最接近的時候。

養父也不反對他們在一起,還說會幫他們安排婚禮,他也愉快了答應了。

娶她,也是他的願望。

他們會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可是養父卻告訴他,當年開車撞死他母親的人是他,因為家裡有錢,他沒有受到法律制裁,讓他真正做好成為一家人的心理準備。

他當時情緒崩潰了,視他如親生骨肉的養父竟然是害得他成為孤兒的罪魁禍首,自己還愛上他的女兒。

他又恨又氣!

去酒店喝多了酒,但從沒生出退婚的念頭,後來是徐媛媛送她回酒店。

那天晚上跟徐媛媛相處一夜,她不是沒誘惑過他,但他對她沒有任何慾望,更沒有碰她一根手指頭。

同時他也想的很清楚,親生父母給了他生命,但他們沒有盡到撫養的責任,養父把他培養長大,給他最好的條件,等於是他第二個父親。

何況他愛她,是要跟她過一輩子。

五年後再遇,他們彼此深愛卻難抵陰謀算計傷痕累累

他沒必要糾結於過去的事情。

想通之後,他準備找她道歉,可她失蹤了,怎麼也找不到。

他滿心期待的以為,結婚的時候,她終究會回來。

結果等來的卻是她跟江容白私奔的消息,等來的卻是群發的床照信息。

他至今都在懷疑,是不是她一早都變了心想離開,而他說的那些話剛好給了她離開和變心藉口。

他一直都在悔恨。

她回家的第一天,假裝把她當成徐媛媛跟她道歉。

她聽不懂。

對他而言,他的道歉太遲了,她也永遠不需要了。

他窩在房間裡抽了一夜的煙,他本來就不喜歡菸酒,可她離開的這幾年卻沉迷的很,直到東邊泛起魚肚白,他才從地板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進裡面的病房。

幾天時間折磨他神情疲憊不堪。

三天了,她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修長漂亮的手指,貪戀的摩挲著她的眉眼和臉頰,彷彿是要把此時的觸感刻進骨子裡,一輩子不忘。

“夏,我答應你,只要你醒了,我會放你跟江容白走。”

他對著床上沉睡的人輕聲說道。

她不知道他是有多麼捨不得把她拱手讓給別人。

她不知道一個嫌棄的眼神足以殺了他。

可如果他放手是她唯一活下去的機會,他只能放手。

雖然會比死還難受。

他眷戀而又不捨的收回手,他不是輸給江容白,只是輸給了她。

一敗塗地。

……

安夏隱隱約約間聽到有人對她說話,很熟悉,似乎想讓她醒過來,可身上很痛,眼皮又沉又重,她不想醒,最愛的人也希望她去死,她也沒有活下來的意思。

可最終還是醒過來了。

安夏沒想到第一眼看見的會是徐媛媛。

徐媛媛已經原形畢露,連裝都懶得裝下去,對她陰險的笑:“你還真是命大啊,這都讓你給活過來了!”

安夏想回答,可發現喉嚨乾啞,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徐媛媛明白了:“原來是說不出來話,這樣更好不過了,雲舟說對不起我,準備把你出手送人。剛好我認識幾個做跨國賣媳婦兒生意的朋友,以你的姿色應該能賣個好價錢,雲舟也會很開心的。”

她拍拍安夏的臉頰,笑得更加得意。

安夏不信,不信陸雲舟會那麼狠心的待她。

她拼命的叫著,想要爭辯,想要把陸雲舟叫過來,卻發現自己不是發不出聲音。

而是她失聲了。

她看著徐媛媛已經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安夏的眼神從痛苦轉變為驚恐,她說不出話來,甚至連想質問的機會都沒有了。

安夏想下床逃走,可又被徐媛媛一把給拽回來,摔倒在地上:“你逃什麼逃?別說你現在還病著,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雲舟都能把你給抓回來!”

安夏被扔的趴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瑟瑟發抖。

直到有兩個男人來到病房,徐媛媛對熱絡的對他們笑道:“陳哥,我就把人交給你了,我男朋友特意交代過了,這賤人從小到大都是被慣養著呢,你可得給她找個條件艱苦點的好讓她體會人生。”

陳哥笑著露出一口黃牙:“我辦事兒,你放心。”接著從手提著的黑色塑料袋裡掏出一沓錢,“看她長得不錯,就給個高價吧,一萬塊,你數數。”

一萬塊!

安夏徹底心如死灰。

他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

為什麼還要讓她活下來,生不如死?

她恨他!恨死他了!

……

陸雲舟那天在醫院說放過她之後,便請了護工照顧她,自己再也沒去醫院,他害怕她不會醒,又害怕她醒了之後再次對他說放了她。

他不敢面對。

在對於有關她的事情上,他總是懦弱的可怕。

五年後再遇,他們彼此深愛卻難抵陰謀算計傷痕累累

徐媛媛的電話打來,哭泣道:“雲舟,剛才護工打來電話說夏夏逃走了。”

呼吸止住,他握著手機的手指越來越近,手指尖泛白,大腦忽然間沒有了任何思緒。

原來他說放過她,為了這個信念她真的會醒。

原來她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她的身邊,連她的孩子都不要了……

過了好半晌,陸雲舟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也好,也好。”

丟掉手機,他仰頭靠在沙發背上,望著天花板,疲憊至極的瞌上眸子。

腦海裡他忽然間想起親生父親。

母親車禍去世的當晚,父親淚流滿面的摸著他的額頭:“雲舟,爸爸對不起你,但是爸爸太愛你媽媽了,沒有你媽媽爸爸活不下去,你以後不要恨我!”

他用刀子劃破手腕,鮮紅的血液是他唯一的記憶。

後來他就成了孤兒。

那時候他還小,不知道自己失去什麼。

他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媽媽死了,他會活不下去?

而現在他似乎懂了。

安夏不在的這幾年,過去的回憶,成為唯一支撐他尋找到她的動力。

現在他找到她了,可她再次走了,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

他的動力沒有了。

以後他一個人機械性的呼吸、吃飯,上班,下班……像是傀儡一樣,渾渾噩噩的活著,等待著死亡。

他什麼都有,唯獨沒有她。

卻要他作為旁觀者看著她跟另外一個男人組建家庭,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讓他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夜晚的燈光太暗,刀鋒在光線下閃爍著寒光。

他劃開自己的手腕,雪白的地板,綻放出妖豔的花。

或許他遺傳了父親對愛情瘋狂偏執的基因。

就算她不愛他了,他也要讓她記住他,永永遠遠,深深地記住。

……

三天的時間,安夏徹底確定自己變成了一個啞巴,陳哥發現她是啞巴後,覺得一萬塊買個啞巴吃虧了,一遇到不順心就對她拳打腳踢,也不好好給她吃飯。

同行有幾個男人24小時輪流看守,逃也逃不了。

即便是以前在國外的時候也沒慘到這種地步。

可這一切都是陸雲舟和徐媛媛害得!

他為什麼要對她那麼絕情?

就算不愛,難道絲毫念及舊情的嗎?

一點都不記得過去,不記得父親的養育之恩?

安夏無助的哭了出來,眼睛刺痛,用手一摸才發現是血淚。

她絕望的想,如果她有機會再見到陸雲舟,她一定會殺了他,把他心臟挖出來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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