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上,他拒婚:「我不能娶夏姑娘,我另有心儀之人」

“夫妻對拜!”

夏葉禾轉過身來,握著紅綢的手微微顫抖,這一拜她將會脫離了本家徹徹底底成為丞相府的人。

無論是表面善待背地裡苛責她的繼母、陰奉陽違的狗奴才們、還是自甘墮落的父親,都滾吧,和她沒關係了,她永遠也不會回門,就像離開家門前說過的那樣,除非是給她們上墳,否則不要相見。

她打聽過,丞相府的小少爺為人沒什麼詬病,接下來的她的人生將會美美滿滿,等生下孩子後,更是一輩子到老一世無憂。

若不是正站在大堂之上,夏葉禾簡直要笑出聲來,蓋頭底下的眼睛都因為激動而發紅。

夏葉禾彎腰,頭還沒有低下,卻發現手中握著的紅綢緞傳來下墜感,她透過蓋頭去看,竟是對方將那一端綢緞扔下。

夏葉禾心頭一驚,握著綢緞的手發緊。

她可不會單純的認為對方手滑,成親儀式上新郞丟掉繡球意味著什麼,她怎麼會不知道?

陸瑾堯,你可別幹出過分的事兒,不要覺得她是太師府養大的姑娘,就知書達理溫溫順順任人欺負。

夏葉禾屏氣,慢慢直起腰,等待陸瑾堯的下一步反應。

陸瑾堯一步上前,撩袍屈膝而跪,“父親,母親。”叩首一拜,又轉過身來,面對著夏葉禾,“夏姑娘。”又是一拜。

蓋著蓋頭的夏葉禾自是看不到他的跪拜,只是認真地聽他的聲音,腦子嗡嗡的,但不敢錯過他的一句話。

陸瑾堯:“我不能娶夏姑娘,我另有心儀之人,這對夏姑娘不公平,對那姑娘也不公平。”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堂下一片譁然。

夏葉禾臉都燒紅了,便是腦子裡想過他的一百種說辭,也沒料到他竟如此放蕩不知羞,當著眾賓客的面下她的面子,那裡有她母家的人,一個個看不起她的人,她想都不敢想那些人現在怎麼笑話她呢,可惡,不能饒恕!

陸瑾堯的父母顯然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兒子竟敢在大堂之上胡來,丞相夫人惱火的指向他,手指都在發顫,“你......”她想罵這個被她慣壞了的兒子不要臉,但素來的好教養讓她張不開嘴。又道:“我.....我沒你這個兒子!”便氣暈了過去。

丞相府的丫鬟趕緊將她扶下,大廳亂做一團。

陸丞相:“胡鬧!”

一向泰山於前面色不崩的陸丞相這會兒也不知怎麼辦好,婚禮沒法繼續下去,而他若當堂斥責兒子,更是鬧笑話!

真想給他來五十大板啊。

把他養這麼大,竟都是自己的劫數!

夏葉禾的父親不管事,明知夏葉今日禾出嫁,他還喝醉了酒,到現在仍然沒有醒來,自然不會過來。夏葉禾的繼母表面上裝作慌亂,背對著人時眼裡全是笑意,到頭來也沒替夏葉禾說一句公道話。

成為孤立無援的新娘子,自尊心一向很強的夏葉禾頓時焦躁的像是在油鍋上煎炸一樣,丟人,還有......如果是別的女孩兒出嫁,遇到這樣的情況,她的家人會讓她乾站著嗎,這樣的想法。

然而脆弱的情緒會被她本能的丟棄,反而丟人的感覺在她心裡不斷髮酵放大。

可惡,可惡。

可惡的陸瑾堯!

臨行前放下那種狠話,喜堂之上又受辱,無論如何她是沒臉再回府,陸瑾堯既然讓她丟人,那他就休想好過了!

反正已經很丟人了,她不介意更丟人。

夏葉禾也上前一步,伏地叩首,道:“公子不知,葉禾欽慕公子已久,非公子不嫁。”

你讓我沒臉,我也不會讓你得逞,只要我進門,你休想娶你真正想娶的姑娘。

夏葉禾乾脆破罐子破摔!

陸瑾堯一怔,心儀他?他們見過嗎?

底下議論聲又起。

喜堂上,他拒婚:“我不能娶夏姑娘,我另有心儀之人”

“不管怎麼鬧,陸小公子和夏姑娘的婚事都是板上釘釘的,夏姑娘這麼說,卻是給全了陸家面子呢。”

哪有姑娘面臨此等奇恥大辱時仍能給對家臺階下呢,眾人想想,恐怕只有這一說法合理。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提過親納過吉,哪能他陸少爺說不娶就不娶啦,既是終究要娶,新娘子這句倒是不讓臺上站著的公公太過難堪。

顯然陸丞相也是這樣想的,他老臉一熱一熱的,覺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對不住人家,他這個做父親的沒法給女娃交代……

名聲是女人的第二條命,今日這事說出去,往後叫人半輩子抬不起頭。

陸瑾堯這個混蛋,讀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不對,陸瑾堯也不喜歡讀聖賢書,他跟他的伴讀不知道氣死了多少教書先生。

孽障,討債鬼。

陸丞相走到陸瑾堯面前,低聲道:“拜了最後一拜,回去再收拾你。”

夏葉禾的繼母卻急衝衝向夏葉禾走來,指著夏葉禾羞憤道:“你,你怎麼說的出這話來!被人糟踐就算了,你自己也要糟踐自己嗎!”

她拿著帕子掩面哭,“姐姐將你託付給我,我竭盡心力教導你,卻讓你這樣不知羞!你讓我如何對得起姐姐,如何對得起老爺,走,跟我回府去,不嫁了,我們不嫁了!沒得丟了面子丟裡子,讓人看笑話!”

一直拽夏葉禾。

夏葉禾心裡哼笑,跟她回去她這一輩子才毀了,能嫁到丞相府來,還是他爺爺親自出的面,怕她在繼母手裡吃虧。

夏葉禾扯下蓋頭,扔到一旁。

“得虧母親言傳身教。”又道:“葉禾既進了丞相府的門便是丞相府的人,死也是丞相府的鬼,爺爺高潔,葉禾不能讓他落了個孫女被退婚的名聲。”說罷,夏葉禾立時向柱子撞去。

那股狠勁兒和剛烈嚇了眾人一跳,侍衛們趕緊將她攔下。

夏葉禾心跳的飛快,果然如預想的般,疼痛沒有落下,她定下心神,跪坐在地板上。

翠芝看小姐差點命都去了,再也顧不上禮數,趕緊跑到夏葉禾身邊,將她抱住。

夏葉禾靠著翠芝,臉埋在她臂彎處,蒼白著臉勾起嘴角。

不知道陸瑾堯會不會為他想娶的女子以命相搏,如果不會,抱歉,她贏了。

陸丞相趕緊詢問:“沒事吧?”

夏葉禾搖頭。

陸丞相轉身給陸瑾堯一個耳光,力道之大讓陸瑾堯當即嘴角流血。

他用只有他和陸瑾堯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今天這堂你要是不拜,就是打斷了你的腿摁著你拜你也得拜!”

陸瑾堯狠狠地在地上捶了一拳,起身,走到夏葉禾面前,猶豫著將手遞給她。

夏葉禾在翠芝的示意下抬頭,看到了陸瑾堯伸出的手,沒有繼續抬頭去看他的表情,只道:“翠芝,把我的蓋頭拿過來。”

丞相家的兒媳婦繼母徐氏的親生女兒都沒好命做,卻讓她看不過眼的繼女夏葉禾佔了便宜,以後在婚事上,自己女兒就要低夏葉禾一頭,若她回家來,有著丞相這個婆家在,不知道要神氣多少,徐氏恨的牙癢癢。

原以為陸瑾堯那一鬧能將婚事攪黃呢,偏偏夏葉禾以死相逼,這讓她也不能再說什麼,說多了豈不是讓人以為她巴不得繼女死啊。

瞪了夏葉禾一眼,還得笑眯眯的讓婚事繼續下去。

......

進了新房,陸瑾堯在外敬酒,夏葉禾帶著蓋頭坐在床沿兒。

聽柳姐姐說她大婚那日累壞了,坐不住,在床柱上倚了會兒。早上走的早,一口飯沒吃,等到晚上的時候,餓的她只想掀了蓋頭吃東西,尤其是丫鬟們將熱菜端上之後,一陣陣香味兒傳到鼻子裡,對她來說更是煎熬。

夏葉禾走的不算早,但也一口飯沒吃,可一口鬱氣撐著,她感覺不到餓,也感覺不到累,在床上坐的筆直筆直的,蓋著蓋頭一動不動。

等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眼神一轉,才稍稍放軟了身體。

誰知陸瑾堯只走了幾步便停下,根本沒到她面前來,更別說給她掀蓋頭。

賤人。

從陸瑾堯在喜堂上說那番話起,夏葉禾就知道自己的婚後生活和自己想象中的將天差地別。

她算看明白了,和和美美是做不到了,但有一點她絕不放過,那就是當家主母的位置與實權,別像她早亡的母親一樣,沒有寵愛不說,天天過得糊塗,管家權也握不好,最後活活給人逼死。

夏葉禾自己掀開蓋頭走向前去,到陸瑾堯面前坐下。

陸瑾堯給自己斟一盞酒,放唇邊一飲而盡。

夏葉禾將他的酒盞滿上。

陸瑾堯看她一眼,又將酒一飲而盡。

等他喝完,夏葉禾又給他滿上,喝完滿上,喝完滿上,她也不說話。

陸瑾堯先開了口,問:“你不怪我嗎?”

夏葉禾柔聲道:“夫君真性情,有什麼好責怪的?”。

聽她這麼說,陸瑾堯心裡反倒更覺抱歉,他品行不壞,之所以在喜堂上說不來並不是覺得別的女人活該受他連累,而是想及時止損,這時候說出來終止婚事總比婚後耽誤她一輩子強。

陸瑾堯道:“原本想在成親前就退掉婚事,但母親命人將我鎖了起來,直到今日才解禁,被逼著上喜堂,成親時開口,實屬無奈。”

想起夏葉禾直直衝著柱子撞過去,他也是一驚,當真沒料到她會那樣做,若是搭一條人命進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喜堂上,他拒婚:“我不能娶夏姑娘,我另有心儀之人”

夏葉禾:“當今世道能得一人真心相待是天大的福分,那女子若知夫君能為她做出此事,心裡定是安慰,妾有妾的難處,不能讓夫君得償所願,但若那女子感受得到到夫君的情義,一定不會責怪夫君。”

誰長這麼大不說點誅心話,夏葉禾在齷齪的夏府待那麼久,什麼順人心的話不是手到擒來?玩弄對內宅陰私一概不知的大少也還不小事一件。

沒想到夏葉禾能如此開明,反而來安慰他。一時陸瑾堯真以為夏葉禾理解了她,對她難起防備之心。

夏葉禾看他神情軟和下來,語氣尋常的問道:“不知那女子姓甚名誰,若不是旗鼓相當的大戶,待月後,妾為夫君做主,將她納進門。”

陸瑾堯臉上不見喜色,反而顯得更消沉。

夏葉禾猜要不是那女人身份高,就是陸瑾堯曾向她許諾給她正妻之位,不讓她作妾低人一等。

陸瑾堯沉默了會兒,看向夏葉禾,她面色柔和,眼裡有關切之意,他心裡劃過暖意。

想到她在喜堂之上“爺爺高潔,葉禾不能讓他落了個孫女被退婚的名聲。”的話,必然有孝心有骨氣,敢不要命的撞柱,有血性,而被這樣對待後又開明的安慰自己,還用關切的目光看自己。

這樣的女子,絕不會是庸俗之輩,也絕不會向母親和姐姐一樣看待“她”......

陸瑾堯突然有了傾吐欲,那些被他埋在心底誰也不告訴的話,想把它們都倒出來,而且直覺告訴他,對面的女子能理解他的話。

“她不是高門貴女,甚至連小戶的千金也算不上,她叫秦幽幽,你應該沒聽說過。”陸瑾堯道。

聽說過,醉香樓頭牌,京都名妓,今年該有十六,醉香樓鴇子寵她,一直沒讓她掛牌,不過頂多留到今年。夏葉禾面色不變,“嗯”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陸瑾堯:“年初和幾個同伴去遊湖,有孩子不甚落水,她毫不猶豫跳下去救人,那麼多男人在都沒人動作,而她一個女子卻能做出那麼大膽的事。”

夏葉禾問:“可是沒把人救上來,最後夫君救了她?”

“啊?你怎麼知道?當時你也在嗎?”

夏葉禾搖頭,身為不純善之徒,她只是覺得劇情該這麼走。

喝了那麼多久,陸瑾堯有些微醺,這讓他腦中的回憶更真實了,“她是一個歌妓。”說這話時,他緊緊盯著夏葉禾,不遺漏她一絲表情。

夏葉禾如他所想的一樣,沒有露出鄙夷的神色。

陸瑾堯心中鬆了口氣,又想起他母親和姐姐知道此事時的表情,嗤笑:“枉我母親和姐姐年長你那麼多,還沒你看的透徹,她雖是歌妓,但品行不比任何女子差。”

夏葉禾沒回話。

陸瑾堯又道:“若非生活所逼,她又怎會......是上天對她不公,沒讓她出生在富貴人家罷了。”

夏葉禾心裡哼一聲,原來只是一個歌妓,這陸少爺真是沒意思透了。

陸瑾堯:“今日和夏姑娘坦誠相待,把該說的都說了,也想讓姑娘知道一件事,我能給姑娘的只有陸夫人的名頭而已,很抱歉。”

“你想什麼呢?”夏葉禾話音一轉,語氣變得凜厲,“誰說我只想要陸夫人的名頭而已?”

“嗯?”

她陡然的變臉,讓陸瑾堯反應不過來。

“陸少爺知道歌妓品行好,但應該還不瞭解我吧,你查查夏葉禾這些年在夏府過的是什麼日子再和我說話,秦幽幽是吧?原來是這個女人讓我丟的臉,還只是個歌妓,我讓你看看我的頭是不是白撞的!”

夏葉禾一拍桌子,指著陸瑾堯的鼻子罵:“陸瑾堯,你可是個千古情種啊,為了個妓!女不顧父母臉面,不顧別人死活,今天碰上的是我,要是個臉皮薄的姑娘,立馬紅事變白事。你對得起你自己和那女人了,你對得起我嗎?我欠你的啊!”

夏葉禾的變臉之快讓陸瑾堯震驚,明明剛剛還是個如水的溫柔女子,怎麼一轉眼就成母老虎了……

夏葉禾還沒說完,“喝我斟的酒,下我的面子還敢喝我斟的酒!”她把酒壺拿起,一把砸在地上,青花瓷的酒瓶被摔碎,噼裡啪啦的響,似乎驚動了門外守夜的僕人,僕人們要推門而入。

夏葉禾聽見外面的動靜,大聲道:“給我在外面好好待著,誰敢進來我要他好看!”

打喜堂上那一鬧,丞相府所有人都知道他家少爺讓少夫人吃了虧,少夫人還通情達理的給他家少爺圓了場,就連老爺都對少夫人有愧,他們更是得把這位供著啊。

況且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砸個瓷瓶算什麼洩洩火怎麼了,只要她不砸少爺,那就啥事也沒有,她要是砸少爺,說句難聽的,那是少爺活該,畢竟喜堂上退婚,聞所未聞吶。

反正他們是不敢這麼對自己剛過門兒的媳婦兒。

“你那麼大聲幹什麼!”陸瑾堯壓低聲音對夏葉禾道。

“我那麼大聲幹什麼?怎麼,你也知道丟人啊!”夏葉禾一腳踢開凳子,“這都不夠解我心頭之恨。”

她說著還要砸東西,陸瑾堯顧不得男女有別,趕緊攔住她,兩隻手用力抓住夏葉禾的手腕,讓夏葉禾的胳膊動彈不了,這下她的腳可拍上用場了,不住的踢陸瑾堯。

離那麼近,陸瑾堯沒法躲開,最後只得咬咬牙,把夏葉禾攔腰抱起,甩在床上,解開自己的腰帶把夏葉禾的雙手綁在頭頂,又抽出夏葉禾的腰帶栓上她兩條腿,系在床尾。

“你混蛋,放開我!”

陸瑾堯擦了擦額角的汗,突然發現女人簡直太可怕了。

明明剛剛還……

為什麼……

什麼情況……

他道:“夏姑娘,冒犯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皺眉又道:“還有你口中貶低幽幽的話讓我很失望,我原本以為你不是那麼庸俗的人,可你用那麼不堪的詞說幽幽,粗俗無比,我看錯你了。”

夏葉禾深吸一口氣,忙又換上和善的神色,嬌聲道:“夫君~,我剛剛沾了點酒,恐怕是醉了,說了些失態的話,真是抱歉,可是……”

她淬然欲泣道:“……你怎麼能把我綁起來?我不是你剛過門的妻子嗎?”

陸瑾堯看向她的眼睛,淚目盈盈,她長的本就極美,哪怕比起秦幽幽,都要勝過一份,又穿著嫁衣,畫著精緻的妝容,露出示弱的姿態,讓人看著心不自覺就軟了兩分,還哪會顧及她犯錯?

陸瑾堯趕緊彎下腰去解開對她的束縛。

喜堂上,他拒婚:“我不能娶夏姑娘,我另有心儀之人”

等她正常下來,室內又恢復平靜。

陸瑾堯想起兩人剛剛的親密舉動,臉一下子熱了,咳了幾聲。

這個女人變臉變得真快,溫柔也是她,暴躁也是她,嬌赧也是她,他都認不清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了。

本沒想娶,不料還娶了個不好惹的。

夏葉禾忿忿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陸瑾堯,天一亮流言蜚語就該跑滿全京都,你聽到的時候,別忘了是你欠我的!”

陸瑾堯無奈,“是,我承認我是有錯,可剛剛不是都和你解釋清楚了嗎?”

“啊,是啊,可我憑什麼原諒你?你跟京都名妓秦幽幽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讓我無辜遭殃。”

陸瑾堯:“你別一口一個京都名妓,太師教出的兒孫就這種教養嗎?不要辱了太師的名聲!”

就這樣喊就這樣喊怎麼了?來咬我呀。

夏葉禾上下掃視陸瑾堯一眼,“呵,丞相的兒子好!大婚之日把自己孃親氣到昏厥,我等著看別人怎麼罵你呢。”

不過丞相畢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敢罵他兒子的人可能不多,關起門來,夏葉禾算一個。

“你!”

陸瑾堯氣的甩袖,頭一次見性子這麼潑辣又胡攪蠻纏的女人,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火氣也上來,轉身要出去。

“上哪兒去啊!”

夏葉禾在他身後大聲道。

“難道夏姑娘要我說清楚嗎?”陸瑾堯回頭不客氣的道,大婚之夜若是留下來不走該幹嘛他倆心知肚明,這種羞人的話沒得拿來臊一個姑娘。他又不是真的以羞辱夏葉禾為樂,自然願意為她留一份顏面。

夏葉禾呵呵一笑,“喲,難不成陸少爺還想為一個妓子守身如玉?”

面對一個女人這樣的嘲諷,陸瑾堯臉色變得難堪,自古都只有女人守身如玉的說話,哪有男人守身如玉的?只是他不想對不起幽幽,不能給幽幽夫人之位足夠他愧疚了。

況且,夏葉禾又出言不遜。

“夏姑娘!”你能不能積點口德.......再退一步,你能不能有點女人的樣子......算是服了。

夏葉禾這回沒說話,低頭,她一左手撐在大紅床被上,一手擱在身前描自己身上的繡花,雙腿交疊微曲側放在床上,燭光昏黃曖昧,剛剛掙扎中把被子弄的凌亂,她漫不經心的側坐著,透漏出旖旎的撩人之感。

陸瑾堯別開目光繼續往門的方向走。

“站住......”這回不似之前的生氣凌人,反而像黏黏的嬌嗔,軟噥的調子裡含著勾人之意。

陸瑾堯心一咯噔,不知道她又要玩哪出。

“你剛剛把我弄傷了,我腳踝疼~”

不可能!他綁的有分寸,根本就不緊。

“夏姑娘,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下吧。”

“這是你的房間,我不熟悉,藥放在哪裡,拿出來給我敷一下。”還是命令的口氣,可這番話說的無比妖嬌。

陸瑾堯一回頭,視線撞進她眼睛裡,那雙眼睛,纏綿和勾人之感,陸瑾堯頭皮一麻,沒敢看第二眼。

“真的很疼啊,你傷了人都不負責嗎?”

都被這麼說了,陸瑾堯虎著臉走回去,搬一個椅子過來在窗前坐下,說了句“冒犯了。”掀開夏葉禾的裙襬去檢查她的腳踝。

就說不可能有事,果然連一點紅痕都沒有。

“夏姑娘,你不要再鬧了,明明一點事都沒有。”

“啊?沒有嗎?那為什麼那麼疼?是不是動著筋骨了?”

陸瑾堯:“......”不是她裝的就是她太嬌貴,但陸瑾堯不想把人往壞處想,寧願覺得她是後者。

他說:“沒事的,頂多一會兒就好。”

“那你給我揉揉。”

陸瑾堯詫異,抬頭看向夏葉禾,正撞進她含笑的眸子裡,雖然裡面有一絲戲謔之感,但奈何人長的美,笑著看起來就更攝人心魄了......

陸瑾堯想到秦幽幽幽怨的背影,定了心神。

“胡鬧!”他立馬站起身。

夏葉禾像腳不疼了一樣,立即站起身,向陸瑾堯抱過去。他在床下的椅子旁,她在床上,直直撲過去,陸瑾堯根本閃躲不開,便被夏葉禾壓在椅子上。

他坐在椅子上,她坐在他身上......

成了親就是她的男人,她的男人骨血都要屬於她,憑什麼讓她為別人忍讓!不、可、能!

(文中所有摘自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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