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的工作,是自由的职业

文 / 半夏微晴

有一天,上幼儿园小班的孩子对我说:妈妈,你能不能每天来接我放学?

我说,对不起呀,妈妈要上班呢,没有时间接你啊。

孩子不依不饶:可是我们班好多同学的妈妈都不用上班!

我笑着哄她,心里倒是有点哭笑不得。恍惚之间,我也在询问自己关于工作的意义。


转眼毕业将近7年了,从接到第一份工作offer时的欣喜若狂,到目前已经是第五份工作,这第五份工作尽管是我最为努力之后得到的,却说不上特别开心,更多的是由于成功进入这个队伍而达成了一种心理满足。

我是成熟了?还是麻木了?

因为悲哀的发现,我尽管终于得偿心愿,却并没有心灵上更为深层次的共鸣——工作逐渐成了生活物质保障之所需,而非理想信念之所在。

当我一次又一次被工作挤占时间,以致于难以抽身出来好好码字抒情的时候,我总是想起孩子 对我的那一声请求,妈妈,你能不能每天来接我放学?

我开始在想,什么时候我能实现一个职业生涯上的终极愿望——以梦为马,以自由为基础,以自觉为约束,从文艺爱好出发,到达情调品味的彼岸。


朋友笑我,说得那么矫情,不就是想当个全职妈妈!?

我也自嘲,读书二十余载,莫非我就是为了呆在家里做个相夫教子的婆娘?

心里清楚并非如此。

如果只是为了这,2012年那个夏天我就可以实现。正因为对自己的了解,那个 时候的我,还不具备自由的资格,更别说做全职太太了。

相比较,我更害怕的不是被框死在体制内,而是发现日长梦短,无所事事。

我要的不是绝对的自由,我要的是一种由一个个的具体目标集结而成的职业版图,我得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得具备鞭笞自己沿着这个目标攀岩而上的能力,我才敢放手一搏,才能迎接自由。

因为自由的背面若不是自控,便是茫然失措。


孩子幼儿园同学的妈妈们,活得各自精彩。

我喜欢看其中一些妈妈的朋友圈,因为她们不晒娃,不炫富,不晒恩爱,发的是一些让人耳目一新的自然日常。

譬如一大早精心准备的好吃又好看的早餐,譬如清晨送娃上学后在小区里的慢跑,譬如摆弄着缝纫机裁剪出一床五彩缤纷的小被子,譬如画架上已是半成品的一副山水江南,譬如在朋友圈半是吆喝半是分享的微商广告……

常常让我感触良多,即使她们之中有不少是全职太太,但她们没有丢掉自我,她们既年轻,又有梦想。

我特别羡慕那些手巧的妈妈们,精致的晚餐摆盘,淡雅的插花,逗趣的自制人偶,整齐有序的卧室……


从前我总是认为 ,女人必须工作,不然在家里就没有地位,不然就容易失去自我,不然就实现不了自我价值。

我曾经在群里咄咄逼人的争论,就为了表达一种狭隘的观念,想说服好友重回工作岗位,不要只知道带娃遛娃逗娃。

直到已近三十五岁的时候,我才幡然顿悟,若然从事一份只为保障温饱而牺牲自我的工作,那么又何异于一个漫无目的的全职妈妈?

工作若没有存在感和成就感,岗位上的你我一不小心就会沦为薪水的奴隶,而找不到快乐的源泉。

相反,只要清楚知道心底的渴望,了解内心关于幸福的定义,那么就算只是在家里收拾打扫,也会找到真正的幸福快乐,也会在孩子请求接送或陪伴的时候,因为能够给予而获得真正的心灵满足。


奔四的路上,我慢慢发现,在物质基础之外,内心的丰盈来自努力的自觉,当我们拥有这种自觉的时候,就是可以自由选择职业的时候了。

而自由的职业,往往才是最难的工作,因为再也没有了外界的约束,只剩下理想和信念,只剩下自我的对话,只剩下会变形的一堆时光。

最难的工作,是自由的职业

自由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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