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梅竹马,我的南湖乡|岳羽佳返乡画像

我的青梅竹马,我的南湖乡|岳羽佳返乡画像

这日子啊,就是那么的舒服、清爽。

by: 岳羽佳

我的青梅竹马是我的南湖乡,我们嘉兴独一无二的南湖乡,伴着我的祖辈,伴着我的爸妈,伴着我长大的南湖乡。

南湖乡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地方。

我的幼儿园在南湖乡的北边,我的小学在南湖乡的南边,我的中学就在小学的旁边,也还是被圈在南湖乡的这个不大不小的圈子里。虽说高中去了市一中,但也是紧紧地贴着南湖乡这个圈子。它在里边,我就趴在它的墙角边,共同看着那日升日落,共赏那云雨的万千变换。

我很幸福,我也深感幸运,能让我的前十八年都与这不大不小的南湖乡紧紧相连,能让我在这里遇见我所珍视的人,能让我心有所在,且有所悟。

南湖乡也就是现在嘉兴的南湖区,只不过我的祖辈父母辈一直都用纯正的嘉兴口音说着“南湖乡”,我也就渐渐习惯了,也惯用这么一个具有从前乡土气息的名字来称呼我的家,我的乡。

那时候的南湖乡格外热闹,数百来户的人家皆是相熟的亲戚好友,今儿个在那家开几桌,明儿个又在别家开几桌,吃吃寻常的酒菜,唠嗑唠嗑,说些没啥正经的家长里短,再打打牌,溜溜弯。

这日子啊,就是那么的舒服、清爽。正是因为这般热切的群居和多年积攒下来的交情,使得我们这一代的小辈亦是格外的熟识。你可别不信,我还记得我的小学同学里有一小半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呢!我们一起在村口的大空地里玩闹,一起上下学,似乎总是粘糊在一起。拿句书面语来说,那就是过了分的“交情甚笃”。在我现在看来,这倒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至少也是一起长大、一起上过学的那种。

南湖乡是早早地就拆了迁,对于拆迁前的事情我倒也没记得多少。不过从我妈那边听来,也大多是一些幼时张狂、不知几分的糗事、糊涂事。

说起这些,倒是想起来有一件事是我一直记着的,且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起来也简单,就是几个青梅竹马骑着大人的大三轮车绕着菜地转,一个不小心就在那转弯的地方连人带车翻倒在了菜地上。几个小家伙倒也没事,年纪小骨头软,只是可惜了那些被霜打过了的好青菜。

我这些青梅竹马其实也着实算不上几分,比不了阿芝和她的那个他,比不了我的太叔公和他的她,也比不了我的爸妈。自从上了高中,甚至于更早,那么些人便去了不同的学校,后来啊,又去了不同的城市,去上不同的大学。

虽说现在的通讯方式很便利,但内心里也没觉得有什么要去交谈的需要。而今,我们有各自的生活,我们有各自为之所奋斗的目标,有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圈子,过去的种种似乎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凭空地在记忆里被挖去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或许是因为那种记忆真的已经不见了,所以就连淡淡的惋惜都没有。没有吗?其实我很潋羡那种青梅竹马的感情,但时不与我,我又能如何,既不可追忆,既都已各分西东,不若大方地向前看,做一从容天地客。

我身既为天地客

曾随流水伴行云

看落花片片不意飘零徒自哀

看雨雪纷飞不觉寒鸦只伶仃

看那鸿雁的南飞

看那飞鸟的回林

看那宇宙洪荒在手间的瞬时飞旋

看那日月盈昃在指尖的微茫熄灭

知道总有一天

各分西东,独自成行

人生可说的或许只是从前的余梦

是风随帆动,帆随风动

一切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没有前缘,没有后果

不过一盏泛着莹莹流光的灯火

照在你眼前的路

从青梅竹马

到万物尽收眼底

到所有身不由己

到一切言不由衷

到之后的命运安排

似乎相信了什么

似乎有的

更多是怀念

更多是回忆

(《青梅竹马》系列完结篇。返乡导师张欣,浙江工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

岳羽佳专栏:

月河老街,流连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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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梅竹马,我的南湖乡|岳羽佳返乡画像

我的青梅竹马,我的南湖乡|岳羽佳返乡画像

我是岳羽佳,表字胤萧,现就读于浙江工业大学。我喜欢古风,喜欢那种悠悠的古韵,喜欢文字,亦是喜欢由我自己展开书写。我的祖籍在西安,后来我们家这一支迁到了浙江嘉兴,所以嘉兴也便成了我的故乡。我深爱这两个地方,不止是因为其间的人和事,还有那一种超越十丈软红,不一样的生活的感觉。

其实,我一直有在创作我的半自传体小说和回忆式的散文,这次也是因为“返乡画像”,使得我的写作动力愈发向上,愈发投入到我自身的创作之中。我非常乐意与他人分享有关于我家乡的人和事的故事,因为这不仅是我的珍贵记忆,亦是我的家乡需要传承下去的弥足珍贵的岁月流光。

我与《返乡画像》

张新颖、梁鸿、白岩松、梁永安、孙良好、薛晋文、张欣、汪成法、赵普光、谭旭东、赵建国、严英秀、刘海明、陈晓兰、曾英、唐云、徐兆寿、胡智锋、辜也平、杨位俭、刘广远、吕玉铭、庞秀慧、晋超、张德明、金进、黎筠、武少辉、陈离等与李辉共同成为《返乡画像》首批“返乡导师”!正在带领首批近30所院校学生,共同推动青年知识分子乡土报告……

文|岳羽佳 出品|头号地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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