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韶傳奇四則

從清末到新中國成立前夕,廬城有兩位名不見經傳卻在坊間負有相當名氣,為社會底層勞苦大眾喜聞樂道的王大韶和章仲文兩位名人,其故事至今久傳不衰。現輯錄一二。

王大韶號龍門,廬城人,清嘉慶十二年(1807年),丁卯科舉人,有捷才,頗自負。在赴南京鄉試前,曾自題一詩:家住鐘樓橋,號叫王大韶;今日上京去,回把舉人瞧。他的風趣故事民間流傳頗廣,但多半屬低級趣味,不足為訓。選錄四則如下:

(一)

廬江城內有一家銀匠店,以專制銀首飾發家致富。其實,那店老闆講的是真方,賣的是假藥。首飾的外表嵌的是銀,內裡嵌的是銅。這一年,店老闆敬慕王大韶的文名,請他撰寫一幅大門對,王不假思索,揮筆立就。對聯是: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銅。不注意的人,認為這只是通常用的一副老門對,無可指責。殊不知,王大韶則是針對店老闆惡劣的弄虛作假行為,有意識地將“同”字寫成“銅”字,進行辛辣的諷刺和揭露。

(二)

廬江城內某少婦貪嘴,吃了人家三塊燒雞,便失身於人,因此有人給她起一個綽號叫“三大塊”。這年春節,王大韶用嵌字“鶴頂”格,給她寫一幅春聯:“三春煙景,大塊文章。”開始,某少婦對王大韶還道謝不已,後來聽說是有意取笑於她,又破口大罵不止。

(三)

有個朋友刺激王大韶說,人家都說你鬼點子多,心眼足,如果你能叫斜對面賣豆腐的婦女,在大白天當眾給你係褲子,我就真正佩服你。這時正值夏天,王大韶二話沒說,暗中解下褲帶,將褲腰打兩個兔子耳朵,便走進豆腐店買豆腐。等婦女來舀豆腐,王大韶說,我忘記帶東西來裝了,免得回去多跑一趟,我就用雙手捧豆腐吧!他就在雙手捧豆腐時,故意深吸一口氣,褲腰上兩個兔子耳朵猛然一鬆,眼看褲子就要掉下來,王大韶急著喊:“不好了,我的褲子要掉了,請你趕快幫我係一下,求求你了,大好人!”那婦女一看,確實有問題,如不幫他一下,馬上就會出洋相,於是不顧一切,立即幫他繫好。這時,王大韶看到對面的朋友接連向他豎大拇指。王大韶這人一向是吃贏不吃輸的,從表面上看,這次是贏了,可是內裡卻吃了一個悶心丸。原因是:這個賣豆腐的婦女一張嘴也相當利害,她就在幫著繫褲子的時候,一面說:“我給我的兒女們繫褲子是常有的事,誰知今天又遇到你這落魂鬼。”王大韶白白地讓她奚落一頓,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四 )

有一天,王大韶走到廬城四牌樓,肚子作墜要大便,就走進一家店鋪向店員要一張手紙。店員都認識他。東邊櫃檯店員說:“紙有,請你先說一個故事。”西邊櫃檯店員也說:“先說故事後給紙。”王大韶沒奈何,就說開了:“某老頭有兩個兒子,一個在江南,一個在江北。後來聽說老頭病得要死,兩個兒子都給老頭燒紙作上路錢,老頭聽到,深有感嘆地說:為了一張紙,叫我老頭兩頭跑,如何受得了!”兩邊店員原想戲弄他一番,想不到倒被王大韶挖苦得更利害,只好自認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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