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河神

民間故事:河神

1

從弄樓屯往北20裡,有一座水庫叫那龍水庫,曾經深不見底,詭異事件頻發。離水庫不遠的山坡上,有一座埋葬一個溺亡人——阿穩的墳墓。

每當屯裡的小孩哭鬧時,總被大人嚇唬:“再不住嘴,就把你丟到那龍水庫去!”小孩聽了都會乖乖地閉嘴,匆匆忙忙躲到大人身後。

孩子們的恐懼源於一個傳說:很久以前,弄樓屯有一個村婦生了7個小孩,由於家窮養不過來,她就狠下心把最難帶的小孩放進揹簍,再挑到那龍水庫邊放置;小孩天性愛哭愛動,最後跌落水庫溺亡……

鄉親們繪聲繪色這個傳說,甚至有人說在陰雨天氣里路過水庫附近的山上時,聽到小孩的哭聲從水庫裡飄來。

2

那龍水庫裡的水冬暖夏涼,白天潭水呈現幽深的墨色,人走過岸上,看著水裡黑魆魆的倒影,也不禁渾身起雞皮疙瘩。

在晴朗的天氣裡,儘管用肉眼可以看見魚在水裡遊,弄樓屯鄉親們卻不敢貿然下水捕捉,因為你不僅會空手而歸,甚至還會帶來噩運。

怪地出奇人,弄樓屯的村民阿穩就是個奇人。他每次下那龍水庫打魚都不會空手而歸,經常能網捕到八九斤重的大魚。

當人們追問阿穩捕魚的秘訣時,他總是報以神秘地微笑:“你適合殺豬我適合捕魚他適合種地,有些本事與生俱來。”

有人不信邪,曾動用幾臺抽水機想抽乾那龍水庫的水,再大肆捕魚,不料中途下大雨;還有人試圖用炸藥打魚,非但炸不到魚,手臂還被炸斷了。

一系列怪事叢生後,那龍水庫又增添了幾分詭異色彩。

3

弄樓屯民間傳說,那龍水庫裡住著河神,他日夜守護著水庫裡的魚,依靠旁門左道是打不到魚的。

儘管那龍水庫從來沒人投放魚苗,魚卻是源源不絕。據說,水庫連通某條大河,魚就是從大河裡游上來的。

弄樓屯曾有一個膽大的人潛入那龍水庫底部,看到有一個大洞往山腳延伸。

近年來,隨著弄樓屯青壯年人陸續外出廣東打工,留在家鄉種田的都是老人。老人精力有限,只能種植村前的田地,那龍水庫附近的田野則是鞭長莫及,閒置得荒草叢生。

原本用於灌溉的那龍水庫,由於人們疏於打理,曾經的一汪碧潭漸漸隱去,露出嶙峋的沙地和崢嶸的岩石,像一頭頭猛獸。

水庫變淺了,阿穩也老邁了。但他依然把漁網當作寶貝珍藏。

儘管那龍水庫水量比以前少,但底部仍有一處深潭。阿穩的漁網沒地可用了,可他仍能從深潭裡釣到五六斤重的魚。

對此,弄樓屯的一個巫師說:“阿穩是那龍水庫河神的兒子,所以運氣才那麼好!”

阿穩聽後,不樂意了,他覺得自己打魚的本領與生俱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河神的兒子,也不認為自己每次下水都不會空手而歸是鬼神的恩賜。他找到巫師,發誓說:“無論過去或將來,我去那龍水庫打魚絕不會做任何敬鬼敬神儀式!”

巫師聽了,哈哈大笑,勸阿穩要學會感恩,否則貽害無窮。

“我可不相信有什麼河神!”阿穩說,他再去那龍水庫釣魚時,仍能掉到四五斤重的魚。但他每次回來都會跟妻子抱怨說,魚越來越難釣到,運氣越來越差。

4

一天夜裡,阿穩突然從夢中驚醒。

他大汗淋漓地搖醒妻子,說夢裡有個花白鬍子的老人催他還債,還責怪他從水庫捕走太多的魚。

妻子聽了,勸阿穩今後下那龍水庫前做一些祈禱。

阿穩說:“我可不想被巫師的鬼話矇騙了,就算死也不能示弱!”

阿穩61歲生日那天,又去那龍水庫釣魚了,只是他再也沒有回家,因為他莫名其妙地跌落水庫溺亡了。

似乎有什麼不詳徵兆,那天出門前阿穩叮囑妻子說:“我死後,記得把我安葬在那龍水庫上方的山上,就算做鬼我也想靠水吃水。”

妻子為此還罵阿穩說晦氣話,說她會備好一桌酒菜等著他平安歸來。可惜她再也等不到丈夫歸來。

如今,那龍水庫還在,只是現在真的沒人敢去打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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