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镇关西总共给鲁提辖切了几种肉?

屠夫镇关西总共给鲁提辖切了几种肉?

到了十四十五世纪,随着世俗社会意识的觉醒,古代的刀工反映在文人士大夫的文本上的时候已经越来越从严肃的“祭祀之礼”的祭坛上走进民间,向着世俗化的市民生活进行着叛逆式的转变。

这一点,早在北宋末南宋初时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里就已经得以体现,到了明清时期,从小说中的描写已经清晰地呈现出来,而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施耐庵在《水浒传》中关于屠夫镇关西切肉的描写,几乎可以说是充满了世俗式的狂欢。

古代的屠夫有很多,著名的有张飞和樊哙,但对他们关于如何切肉的细节描写几乎都没有,在《水浒传》中却有生动的细节描写。

屠夫镇关西总共给鲁提辖切了几种肉?

我们且来观赏一下在鲁提辖的监督下,镇关西是如何切肉的:

且说郑屠开着两间门面,两副肉案,悬挂着三五片猪内。郑屠正在门前柜身内坐定,看那十来个刀手卖肉。鲁达走到门前,叫声“郑屠!”郑屠看时,见是鲁提辖,慌忙出柜身前来唱喏道:“提辖恕罪!”便叫副手掇条凳子来,“提辖请坐。”鲁达坐下道:“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作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郑屠道:“使得,——你们快选好的切十斤去。”鲁提辖到:“不要那等腌厮们动手,你自与我切。”郑屠道:“说得是,小人自切便是了。”自去肉案上拣了十斤精肉,细细切做臊子。

这郑屠整整的自切了半个时辰,用荷叶包了道:“提辖,叫人送去?”鲁达道:“送甚么!且住,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郑屠道:“却才精的,怕府里要裹馄饨,肥的臊子何用?”鲁达睁着眼到:“相公钧旨分付洒家,谁敢问他?”郑屠道:“是合用的东西,小人切便了。”又选了十斤实膘的肥肉,也细细的切做臊子,把荷叶包了。整弄了一时辰,却得饭罢时候。

郑屠道:“着人与提辖拿了,送将府里去?”鲁达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郑屠笑道:“却不是特地来消遣我?”鲁达听了,跳起身来,拿着两包臊子在手,睁着眼,看着郑屠道:“洒家特地来消遣你!”把两包臊子劈面打将去,却似下了一阵的“肉雨”。

屠夫镇关西总共给鲁提辖切了几种肉?

这在今天的超市或者肉摊上,将整块的肉根据不同消费者的需求为他们分切成不同类型的肉丁或肉块,已经都不是什么事了。而且,超市的冰柜里也有各种已经切好的肉丁,可以自由选取。不过,从这段文字的描写中可以看出,这在当时还不是一项必须的服务。所以,郑屠才有了“消遣我”的羞辱感。

《水浒传》描述的虽然是北宋时期的社会生活,但本书的作者施耐庵先生却是明初时期的人,在叙述这些细节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引入当时的社会生活场景。从本段描写中,我们足可以看出在当时的市井民间,屠夫们在切肉前已经不再进行《周礼》中那严格的“祭祀”仪式。郑屠一上来,提刀就切,也不双手合十,向天地感念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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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屠的被揍,从小气候上来说,是郑屠个人的嚣张和鲁提辖的草莽,但从整个社会文化心态的大背景上来看,是一个时代礼仪跌落的缩影。此时的切肉之法,除了在官方大型祭祀活动的祭坛上还因循着儒家的旧制外,市井的切肉早已没有了《礼仪》中所教化的严肃和威仪。店主在切肉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经略相公”家是不是为某种礼仪祭祀之用,他第一反应的倒是实用的“馄饨”。以此观之,世俗化的生活在一个“混沌”的吃食中实现了民间性的自由狂欢。

而此时,道家的后继者们早已退隐山林,开启了他们“喝风食气、炼丹修仙”的隐逸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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