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屡次点化穷汉,他仍执迷不悟,最后只能讨饭度日

仙人屡次点化穷汉,他仍执迷不悟,最后只能讨饭度日

原名:心病难医

时光流转,九阳宫的两位上仙,清虚和神微对弈半晌,往鉴湖一瞧,浊界已到了乾隆年间,看似歌舞升平,却是乌烟瘴气,瞄近那处叫做火石的渡口,看到来往诸人都得了一种怪病,连跪坐行乞的老丐,也染此疾。清虚对神微说道:“仙友,咱再来一局人间赌约如何?”

神微上次输了,想搬回一局,便问如何赌法。

清虚道:“我赌这个行乞的,他这病治不了。”

神微真君微哂道:“正好闲来无事,我们暗中点化这个老丐,顺便看看这病如何发作。”

话说火石渡口,有两个老丐,西边树下的那个叫朱大,东头的那位叫刘二,这渡口船来船往,人去人留,颇为热闹,两个乞丐都手残脚废,讨点剩菜冷饭,常年如此。

近来连续几日,有一个坐车的富人,穿绸戴缎,每每路过,总要给朱大一盒果子糕,朱大何曾吃过这等美物,欣喜异常,天天盼着这位善人施舍。

突然一日,朱大发现东头树下的刘二,每次也有糕饼吃,也是这位富人给的,并且比自己的更好,朱大心里有些不满。次日,富人再次经过,提了两盒,一盒放在朱大跟前,转身要走的时候,朱大便对他说,刘二这个老家伙不值得可怜,当年是个赌棍,押红了眼,把妻女都输了进去,最后还要赌命,被宝局掌柜打断手脚,只能在这渡口讨食。

却不想,这位富人听了朱大所言,只是笑笑,并不理会,然后照旧把那盒更加精美的果子糕留给刘二。

朱大愤愤不平,暗骂他不长眼,看到刘二在那里摇头晃脑吃着,朱大呸了一声,“狗一般的畜生,也配吃这个。”

是夜,蜷在栈桥下的窝棚,彻夜难眠。

此后三日,每当富人再来给他施舍食物时,朱大便会气鼓鼓的不理睬,富人还是将更好的留给刘二。

第四日深夜,朱大心一横,趁着月黑风高,把睡着的刘二用石头砸昏,拖到水里,活活溺死。

恰好有个脚夫看到,朱大恶行暴露,被判秋后处斩。

临行刑时,朱大叹息道:“我这是何苦呢。”

手起刀落,人头滚地。

忽地浑身哆嗦,杨贵羽醒来,发现竟是个梦,梦里竟然变成了乞丐,终日渡口乞食,最后还砍了脑袋,杨贵羽不禁暗叫荒唐。

他本是一个孤儿,后来被米行掌柜收留,当了伙计,掌柜老夫妇膝下只有一女,见他实诚,就将女儿许配于他,杨贵羽从一个小伙计成为新米行掌柜,多少人眼红心羡,直说他命好。

仙人屡次点化穷汉,他仍执迷不悟,最后只能讨饭度日

近日,杨贵羽坐立难安,因为隔壁米行生意日益红火,而自己的米行却依旧原样。隔壁卖的五谷杂粮,都是供给禄厚之人的,与杨贵羽沽米于市井大有不同,饶是如此,杨贵羽心里也不服,为何一般的卖相,这老小子就能以五倍的价格卖出去?而自己也想从中分一点羹,可采购米面的诸位管家,压根不正眼瞧他。

那隔壁掌柜,老老小小,一大家子,越是乐陶陶模样,杨贵羽越是厌恶,连掌柜那个八个月大的小孙儿,杨贵羽也觉得他面相可憎,长大必是奸滑之徒。

渐渐得了心病,心气不顺,脸色也露出来,妻子问他何事,他不吭声,问得烦了,一巴掌掴她脸上,骂她成亲多载,连个蛋都不会下。

妻子哭哭啼啼,说道:“你娶我时,父母便透露给你,说我天生血滞气淤,不能生育,你当时还满口答应,说会好好照顾我终生,没想到父母刚刚过世不足一年,你就埋怨起我来?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要与我成亲。我下辈子依着父母留下的家业,也衣食无忧。”

杨贵羽理亏,此时,又传来隔壁幼儿嬉戏声,无明业火骤起,甩袖而去。

半月方归,妻子见他回来,也觉此前语重,于是向杨贵羽道歉,杨贵羽嘴里说不怪她,内心却将这一肚子窝囊气都化成妒火,迁向隔壁米行。暗地购了信石砒霜,买通隔壁一个伙计,把粉末撒在米面里。

也该着不出事,一个深院管家,来购米面时,拉车的马儿嘴馋,将麻包撕出一道口子,偷食米面,结果半途毙命,管家心疑米面有问题,撒给鸡啄,鸡死,撒给鸭食,鸭亡。于是禀报邑令,查封了隔壁米行。

却有一个无赖,与那个收买的伙计熟稔,见伙计突然出手阔绰,心里不平,伙计酒后吐真言,无赖才知实情,于是跑到署衙,击鼓告状,他一个腌臜货,只是看着平时穷酸的贫友陡然变富,心里嫉恨罢了,却因此还了隔壁老掌柜一个公道,不然非闹得家破人亡。

取而代之的是,杨贵羽入了大牢,被判枭首示众,妻子则不知者无罪。

行刑的汉子,手起刀落,杨贵羽脖子上顿时出现个碗口大的伤疤。

“我的亲爹,”贾文济哎哟一下,榻上惊坐而起,摸摸脑袋尚在,长吁口气,已是一身冷汗。

因读书累极,中午睡了一觉,却做了个梦,化为米行掌柜杨贵羽,杨贵羽又得一梦,乃是渡口老丐,这杨贵羽与那朱大,都被砍了脑袋,着实怪诞。

“幸好只是一梦,”贾文济趿鞋出来,走出客栈,忽地想到与他同行的那个秀才,心里又是一沉。

贾文济寒窗苦读多年,此次赴省城乡试,半途遇到这位叫折青山的秀才,一番攀谈,才知折青山虽然年纪颇大,见识文才却高自己一筹,折青山解释,自小愚钝,读书不求甚解,昏昏然然,但去年失足掉到河里,被人救上岸后,忽地开窍,中了秀才,趁着此次秋闱,也去省城碰碰运气。

仙人屡次点化穷汉,他仍执迷不悟,最后只能讨饭度日

贾文济与他同行两日,觅到这家客栈,里面住了十余个读书人,俱要共战秋闱,众人比试较量,都说折青山文采斐然,贾文济虽然也很出众,明显差上一截。贾文济忧心不已,思忖道,若因为折青山之故,自己落榜,岂不痛哉?

想起自己处境,贾文济不禁哀叹,自小家贫,此次赶赴省城的川资,还是典卖家里薄田换来的,已是孤注一掷,此番若是不中,万事休矣,这次之所以能在客栈安息,皆仗折青山好客,把近几日的食宿一并包了。

“瞅这折青山是个有钱户,耽误两三年不成问题,哪里像我,已无路可退。”贾文济唏嘘不已,不觉来到街上,看到有人叫卖长生果,心生一念。

那折青山前日住客栈时,曾反复嘱咐跑堂伙计,自己不敢食长生果,切不可在饭菜中添加,饶是丝毫,也会倒地不起,非昏睡三日不可。贾文济心想,何不趁试前,偷偷将掺了长生果的点心给折青山调换,如此一来,考场少一敌手也。

想到这里,心里一喜,仰面笑道:“此计甚妙!”

“妙,的确妙!”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宽袍男子,一个负手不语,一个拍手称赞,对方眼里净是嘲弄。

贾文济心里一凛,道:“你们是何人?”

那个笑眯眯的男人,说道:“朱大啊朱大,虽时过境迁,即便你不愁吃穿,即便你文采出众,你仍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扭头对负手不语的那人说道:“仙友,怎么样?”

后者摇摇头,“这病,我果然是治不了的。”

男人哂道:“道行再高,也治不了这种病哩,你瞧瞧这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十之八九俱患此症,朱大,你还是回你的渡口,老老实实做个乞丐吧。”大袖一挥,一股不似人间的罡风,将贾文济吹飞。

东方吐白,曦光照在一个臭不可闻的老丐身上,离他十丈开外,还有一个年纪略轻的乞丐,正拿着别人丢下的鸡腿,美滋滋地啃着。

这老丐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这混蛋刘二,近来总有好运!”

(故事完)

看官们,此病为何连神仙都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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