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民間故事)

那年,為了方便上初中的孩子,我們家在學校附近的家屬院裡租了一套房子。這個家屬院不大,一共就十棟多層住宅,均勻地分佈在一條通道的兩側。

剛剛搬到臨時的新家之初,我見到院子裡時常有一條少年狗來回溜達。這是一條土狗,估摸著也就一歲上下,除了臉上有一些白毛以外,通體都是黃色的。後來,聽院子裡的老住戶說,這條狗名字叫大黃——儘管它並不是很大。

大黃不是流浪狗,它有主人,但是不知何故,它的主人不准它進家門。它的“宿舍”就在樓門外西側的牆根兒下,一個破舊的電視機外包裝箱就是它的“臥室”。

起初,我只知道大黃有主人,但並不知道它的主人是何許人也。

平時,大黃常愛靜靜地、直直地站立在正衝院子大門的通道盡頭,昂首遠眺,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它顯得有些旁若無人,對路過的行人不予理睬,即便有人叫它時,它也只會心不在焉地乜斜一眼,隨即又恢復到遠眺的姿態。

因為我沒有那麼多的閒時間去看著它,所以也就不知道它在等待什麼。

不過,一次偶然的機會,大黃的異常表現,卻把這個謎底給揭開了。

那一天,我又看見大黃例常地站在路邊靜靜地遠眺著大門方向,表情十分嚴肅。突然,它不再安靜了:原本不動的尾巴快速地搖開了,隨即身子也一起一伏地活動起來。顯然,它一定是看到了令其興奮的人或物!

我順著它的視線向前望去,只見一個瘦小枯乾的老人向這邊走來,當老人離大黃還有幾十米遠時,大黃倏地竄了過去,到了老人跟前,便一撲、一撲起來。老人親切地拍了拍它的腦門兒,它便跟在老人後面顛顛兒地往回走。哦!原來,大黃翹首以待的是這位老人,他顯然就是大黃的主人!這時,我看到大黃竟然是滿臉帶笑的。

我們家住在四樓,從向南的窗戶可以清晰地看到大黃在它的院子裡的活動。

清晨,大黃的主人要去東樓頭下的一小片菜地上看看,這時,他身後跟著一條白色的小板凳狗,而大黃也搖著尾巴緊隨其後。

老人看完了菜地,便揹著手返回他住的單元,他僅僅將板凳狗帶進門裡,而大黃卻自覺地搖著尾巴站住,不再向前,眼巴巴地看著主人關上單元的鐵門。也不知道它是如何被訓練成如此懂事的。

我還發現,大黃是不容生人進院子的。有一次,一個像是推銷商品的人走進了大黃住的院子裡,大黃從它的“臥室”內竄了出來,衝著那人一個勁兒地叫喚,嚇得那個人不敢再往院子裡面走,只好扭頭退了出去。

這個大黃,還是它們院子的一名忠誠衛士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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