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我們熱衷於談論占星?

为何我们热衷于谈论占星?

利維坦按:神秘主義教會人以敬畏心。相比之下,科學在“進化”過程中所帶給人的是實用主義下的結果與經驗,再創造的同時我們經常會不自覺扮演起神的角色。幾天前曾經與一個對星盤頗有研習的朋友討論起星盤的所謂“依據”,他傾向於認為星盤是一門建立於統計學、卻以心理輔導作為工作內容和本質的學問。由於星相學所得出的結論往往難以進行驗證,因此抽離出來看,似乎又是一個無法攻破的邏輯閉環。

但宗教又何嘗不適合如此?目前來看,科學並非適用於所有語境,但人的需求也不會拘泥於科學教條。無所適從的時候,就講個模稜兩可的故事給自己聽吧。也許真的會有那麼一天:當科學家歷經荏苒登上真理的頂峰,才發現老和尚已在此等候多時。

文/JulieBeck

譯/安德烈

校對/大藥

原文/www.theatlantic.com/health/archive/2018/01/the-new-age-of-astrology/550034/

本文基於創作共同協議(BY-NC),由安德烈在利維坦發佈

占星術是一種模因(meme,在諸如語言、觀念、信仰、行為方式等的傳遞過程中與基因在生物進化過程中所起的作用相類似的事物,該詞由理查德·道金斯在《自私的基因》一書中所創造),但它不像一般的模因那樣,傳播得那麼快、那麼開放。在社交媒體上,占星師和占星機器人有著成千上萬的擁躉,人們拿水逆來開玩笑,並用“誰誰誰屬於什麼星座”來分類事物,並且不誇張地說,這個“誰誰誰”可以是任何東西:某個品種的貓、奧斯卡·王爾德作品中的語句、《怪奇物語》(Strange Things)中的角色、炸薯條的種類等等。在線出版物中,日運、周運、月運和星座主題相關的排行榜單也都頗具人氣。

這不是占星術第一次流行,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流行。千百年來,關於占星術的各種形式的運用從未曾間斷過。距今最近的一次是在20世紀60和70年代,在星象的熱情幫助下,“新時代(New Age)運動”開始了(有些人也會將“新時代”稱為“水瓶時代”——據說,地球將會移入水瓶座,並在此停留2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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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Tumblr

在新時代時期至今的幾十年裡,占星術當然沒有消失——你可以在雜誌的封底背頁找到星座運勢——它“回到了人們的視野當中,在背景中發揮了那麼一丁點兒的作用”,來自洛杉磯的占星師查妮·尼古拉斯(Chani Nicolas)說,“過去5年中,發生了一些事,給了占星術一個切入點,與當下產生了聯繫。之前足足有35年,占星術一直沒有像今天這樣的發展環境。千禧一代(1984-2000年出生的人)接受了占星術,並開始嘗運用它。

我為此採訪過很多人,他們都有著相同的感覺,即儘管和占星術綁定的羞恥感仍然存在,但通過實際運作,占星術在網絡文化中——尤其對於年輕人來說——佔據一席之地之後,這種羞恥感消退了不少。

在過去的兩年中,我們已經見證了新時代文化在實踐中重構的過程,這一變化是特意針對千禧一代和X世代而產生的,”J·沃特爾·湯普森(J. Walter Thompson)創新集團全球總監露西·格林(Lucie Greene)說,她率領的小組跟蹤並預測文化趨勢。

《Broadly》雜誌的卡里·比尤思曼(Callie Beusman)說,星座運勢的瀏覽量“呈指數級增長”。The Cut網站的總裁兼主編斯黛拉·布格比(Stella Bugbee)說,2017年網站內的星座運勢帖流量比去年增長了150%。

從某些方面來講,占星的特點很適應互聯網時代。它入行的門檻很低,如果你想沿著搜索引擎深入挖掘,能獲取的知識可以說幾乎是無窮無盡的。網絡能給出具有深度的訊息,這一環境也給予占星術的復興浪潮一定的知識基礎——網絡上關於土星迴歸的梗更多了,諸如“嗨親愛的,你是什麼星座”這樣的套路變少了。

我們先來點兒基礎知識:占星術不是科學,沒有證據表明一個人的性格和星座相關。但是占星系統有著自己的邏輯。占星術將太陽、月亮和其他行星放入天空的12個區域——也就是黃道12宮內。即使你不是占星愛好者,你也很有可能知道自己的太陽星座。太陽星座根據你生日當天太陽的位置來判斷。但是你的“出生盤”會用圖表的形式展示你出生時月亮和其他行星的位置。

(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32348477_An_empirical_test_of_the_astrological_theory_of_personal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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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The Cut

占星術本應要告訴你,當下行星正在做什麼,將來會做什麼,它們是如何對各個星座產生影響的。著名占星學家,占星空間網(Astrology Zone)的創始人蘇珊·米勒(Susan Miller)解釋說:“我們可以把行星的狀況看做一場雞尾酒會,三個人可能聚在一起聊天,兩個人可能在角落裡爭吵,金星和火星可能在親吻對方。我必須要幫你們理解這些對話的內容。”

尼古拉斯說:“占星師總是想把這些特別宏觀的概念簡化成大眾可以消化的知識。現代年輕人和他們的模因就是占星術的完美背景。”

占星術通過行星和星座符號的快速描繪來表達關於個性、生活方式和關係模式的複雜概念。在互聯網中,人們常常在交流中使用符號和快速描繪的詞句,因此占星術傳播效果非常好。

在壓力大的時候,人們會傾向於求助占星術。1982年,心理學家格雷厄姆·泰森(Graham Tyson)的一項研究發現,“做占星諮詢的人”的目的是為了應對生活中特定的壓力——尤其是“和個人的社會角色以及和他人的情感關係相關”的壓力。“即使在壓力不大的時候這個人並不相信占星術,在高壓情況下,TA也會準備用占星術來應對壓力。”

(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pii/0191886982900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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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Michele Knight

美國心理協會(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調查數據顯示,從2014年開始,千禧一代一直是壓力最大的一代,也最有可能是從2010年以來的幾年中,他們所揹負的壓力與日俱增。從2012年開始,千禧一代和X世代(1966-1980年出生的人)的壓力明顯大於上一輩。因為2016年總統大選以來的政治動盪,整體美國人的壓力持續增長。美國心理學會2017年的調查數據顯示,63%的美國人對自己國家的未來倍感壓力,56%的人認為,閱讀新聞會感到壓力,而千禧一代和X世代的人更可能產生上述想法。最近的新聞經常涉及政治上的內鬥、氣候變化、全球性危機以及核戰爭的威脅。如果說壓力會讓占星術更加出眾,那麼它變得更具吸引力也就不足為怪了。

(www.apa.org/news/press/releases/stress/2017/state-nation.pdf)

“雙魚座滿月……也許可以打開我們的感情的閘門,幫助我們同情他人……我們可以利用這次滿月繼續追夢,並積極努力,創造一個白人優越主義不復存在的世界。”

占星術為身陷危機中的人提供了慰藉,他們可以憑此想象以後更好的生活;它切實地讓人們想起那句老生常談,那句在你迫切需要它時,卻難以記起的話:這些都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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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Giphy

2013年,山德亞(Sandhya)32歲,她下載了占星APP,尋找出路。她在華盛頓特區做著一份不盈利的工作,她感到孤獨、不被賞識,每週要出去喝酒4-5次。她說:“我一直在不斷地用酒精麻痺自己,試圖逃離。”

她想知道什麼時候局面會好轉,“占星APP”給出了答案。木星,“代表好運的星星”會在一年內造訪山德西亞的太陽星座,獅子座,並且停留一年。山德西亞記得,自己在軟件中讀到,如果現在將生活中的雜物都清理掉,在木星到達的時候,就會獲得回報。

於是,山德亞花了一年的時間為木星製造空間(她要求我們不要公開姓氏,因為她是一名律師,不想讓客戶知道自己私人生活的細節)。她開始更經常地待在家裡,自己做飯,找工作,參加更多的約會。她說:“和兩三個朋友在一起時,我感覺不到積極能量,於是主動疏遠了他們。這樣的作用非常顯著。”

2014年7月16日,木星進入獅子座,同樣是在7月,山德西亞得到一份新工作。12月,山德西亞遇到了最後一起步入婚姻的男人。“我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說,“一部分原因是,信某個東西就會真正發生,但是我遵循了APP的指導。因此我把生活好轉的一部分原因歸結於對木星的信仰。”

人類是敘事生物,通過編造過去、現在和未來(以目標和期望的形式),不斷地解釋生活和自我。猶他大學的心理學者孟妮莎·帕蘇帕西(Monisha Pasupathi)說,雖然她不覺得占星起到了作用,但是占星“為這種解釋提供了一個清晰的框架”。

占星術確實給人一種秩序井然的感覺,與圖書館的字母順序不用,它可以將生活中的隨機事件和各類情感放在具有療愈效果的標籤下。這人沒有給我發短信,因為水星逆行可能讓他無法及時收到信息;我做一個決定花了好長時間,因為我的火星落在金牛座。當木星進入我星盤的第十宮時,老闆最終會承認我所有的努力。未來的不確定性與壓力的結合就像一位病患,而占星術似乎是完美的解藥。

山德亞說,自己在絕望的時候會向占星術尋求幫助,“當我處於類似‘有人告訴我,未來一切都會好的’的時候”。這個時候,看自己的運勢就像提前看到人生劇本一樣。

“我總是會為自己擔憂,”她說,“我就是這樣的人,一旦我開始看一本書,就想跳過中間的部分直接看結尾。我不喜歡懸念,不喜歡疑團,我只需要知道會發生什麼。我的腦海中有一個故事,我只希望自己的生活中發生某些特定的事,而且我也想看看自己是否足夠幸運,讓這些事發生。”

既然這些事已經發生了,“我就不再那麼頻繁的看(自己的星座運勢)了,”她說,“我認為這是因為現在自己已經很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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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Maura Dwyer

對於某些人來說,占星術的預測極致就像小飛象的羽毛一樣——在你意識到自己一直可以飛之前,它是一種能帶來安慰的魔法。但它同樣有著不可言說的神秘色彩——比屏幕上發出的光芒更柔和、富有色彩——會讓人們一開始就想伸手觸碰。

人們開始厭倦始終忍受焦灼的生活了。大家希望能夠在網上隱藏自己的身份。厭倦了電子書、交友軟件和社交媒體之後,在量化自我,位置追蹤,給予每一個可能出現的問題以答案之外,人們渴望著這個時代能有別的什麼東西。

有些問題一直屬於未知的範疇,例如自己究竟是誰,以及未來會為你帶來什麼。

魯比·沃靈頓(Ruby Warrington)是一位生活方式作家,其所著新時代文化指南《物質女孩,神秘世界》(Material Girl, Mystical World)於2017年5月面世——剛剛趕在夏天的占星書籍銷售浪潮之前。她還運營一著個神秘學秘傳網站——“超常規(The Numinous)”,韋氏詞典上將這個詞定義為“超自然的或者神秘的”,但是沃靈頓在自己的網站上將這個詞語定義為“不可知,或無法得知的”。

“我認為這些非科學的部分是一種平衡,我們生活在一個非常量化、一絲不苟、組織有序的世界裡,我們心中存在著連接並挖掘自身超常規部分的渴望,”沃靈頓說,“我會把占星術看做一種符號語言,它描述了我們沒有不能拿方程、數字和論述來解釋的人的某種經歷。

2016年,J·沃爾特·湯普森(J. Walter Thompson)的智囊團發佈了名為《不實》(Unreal)的報告,報告中也提到了同樣問題:“我們正在把脫離現實的東西變成某種逃避的方式,變成某種尋找其他自由、真相和意義的方式。”“

人們開始喜歡魔法和靈性,以及明顯脫離現實的東西,用生活中模稜兩可的部分開始抗拒大數據和網絡帶來的透明化生活方式。

十七八世紀的啟蒙運動強調理性和科學,而隨後的浪漫主義運動讓人們轉向直覺、自然和超自然。我們現在似乎正處在一個類似的轉折點上。《紐約》雜誌甚至使用了頗具開創性的浪漫主義畫作《霧海上的旅人》(Wanderer Above the Sea of Fog)來詮釋安德魯·蘇利文(Andrew Sullivan)近期發佈的反科技文章:“我曾經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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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海上的旅人》(Wanderer Above the Sea of Fog)。圖源:wiki

在JWT和另一個趨勢預測小組WGSN在報告《千禧一代:新精神力量》(Millennials: New Spirituality)中,把占星術和其他近年來已經在年輕人中興起的新時代神秘學潮流歸為一類:水晶療愈、聲音療法、塔羅等等。

“我認為,僅僅是扯一些‘這是不符合理性的’,或者‘因為不符合科學所以很蠢’的說法越來越不能被接受,”28歲的軟件工程師妮可·萊菲爾(Nicole Leffel)說。她現居於紐約。

幾年前,The Cut的主編布格比就注意到了這一變化。她說:“我只能說,人們已經厭倦了那種刻薄的語氣。”那個時候,網站還一直在零散地用gif來展示每一個星座一週的情緒,但是布格比意識到,“人們最想要的是真誠,所以我們就讓這些運勢充滿真誠,這個時候,真正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

但是,對占星術日益增長的興趣並不意味著人們會為了更玄秘的信仰放棄理性。尼古拉斯·坎皮恩(Nicholas Campion)研究占星術歷史,他指出,我們無法回答人們是否“信”占星術,這也不是一個有意義的問題。人們可能說自己不“信”占星,但仍然會按照星座分類。他們也許會讀自己的運勢,但是不會根據運勢的內容更改原本要做的事。有太多細微的差別超越了統計報告可以估測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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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Melissa Medvedich

許多關於占星術的主流調查會呈現出某種侵略性的揭底態勢。他們很可能會拿出國家科學基金會(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的調查問卷結果,指出到底有多少人認為占星術是科學,並且提醒讀者占星術就是不科學的。誠然,占星術不科學,但這根本不是重點。

(www.nsf.gov/statistics/2016/nsb20161/#/report/chapter-7/public-knowledge-about-s-t/pseudoscience)

當然,還有一些人盲目地全盤接受占星術,將其看成和生物學一樣有著某種規律,但這種情況在那些為占星術復興充滿熱忱的年輕人中並不普遍,我說的這些人通常將佔星術看做一種工具或是一種語言——對許多人來說,這比文字更具隱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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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Melissa Medvedich

“占星術是觀察週期的系統,我們使用行星的語言,”29歲的醫學生亞列克·維奎倫·布羅根(Alec Verkuilen Brogan)說,這位29歲的整脊學徒有10年的占星術學習經歷。“這些行星不會邊運動邊直接告訴我們‘現在,我要這麼著了啊。’星術是一種用來描述生命輪轉的語言。

邁克爾·史蒂文斯(Michael Stevens)今年27歲,住在布魯克林,8月日全食期間,他正處在人生的青年危機期。“我本來是個懷疑論者,”他說,“我是硬核青年,就像《X檔案》(X-FIles)裡的達娜·斯考利(Dana Scully)那種。後來,生活就變得一團糟。”日食期間,在做廣告相關的業務時,他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給占星APP的蘇珊·米勒打了個推銷電話,詢問她是否想要在占星空間上插入一些廣告。

他說,當時蘇珊·米勒很生氣,月底時,他又打給蘇珊米勒,那時,她發表了著名的長篇運勢。蘇珊問他是什麼星座——他是射手座。“然後她就有點‘啊,好吧,這次新月對你來說確實很艱難’。”後來,蘇珊和他就開始討論他的工作和感情問題。(米勒不記得有過這次對話,但是她說,“我一直對打推廣電話的人很友好。這件事聽起來是我的風格。”)

研究表明,如果你寫了一個具有普遍性的性格描述,然後告訴別人這個描述跟他們是吻合的,他們很可能會認為這個描述是準的——無論是以星座的描述還是別的。

(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32487874_Why_people_perceive_horoscopes_as_being_true_A_re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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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astrolog.org

史蒂文斯說,他可能潛意識地明白,米勒在用這種方式和他交流。他說:“當時她的意思是‘你現在已經經歷了很多事了。’誰又不是呢?這可是2017年啊。”

不過,史蒂文斯說,這次對話讓他心裡好受一些,並且催促他採取行動。從他和蘇珊米勒的談話到我們對話的10月份中,史蒂文斯辭去了廣告招商的工作,並找到了一份人員配置的新工作。在我們對話前不久,他和女友分手了。

“(我意識到)我就是個龍與地下城類角色扮演遊戲裡的垃圾NPC(非玩家角色),”史蒂文斯說,“因此,如果我只要真的想讓自己變成一個快樂的人,我也許應該做些選擇,去追求好的事物。”

史蒂文斯的故事反應了很多采訪對象的態度——占星術是否真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否有用。

“我們非常重視占星術,但不一定完全‘信’。”安娜貝爾·加特(Annabel Gat)說,“因為占星術是幫助自我反思的工具,不是宗教或者科學。占星術只是一種看待世界和思考事物的方式。

比尤思曼(她是加特的僱主)分享了她的哲學觀。“我相信,生活中的每個方面都存在矛盾,”她說,“因此,對於我來說,一下子把完全不同的兩種想法同時吸收進來很容易。有時候也不容易,而且,我也會這樣說‘OK,下個月有三顆行星要進入天蠍座,因此我應該在事業方面做出明智深刻的決定。’”

羅莎·萊斯特(Rosa Lyster)為《髮夾》(The Hairpin)所著的《占星術是假的》(Astrology Is Fake)便是這種態度的典型。書中的標題大多為“占星術是假的但是獅子座容易出名”,“占星術是假的但是金牛座討厭變化”。

千禧一代可能更願意活在懷疑和信仰之間的交界線上,因為互聯網已經佔據了生活的大多數時光,互聯網塑造了另一個空間,在這個空間裡真實和虛無同時共存。很多人認為占星術很有意義,這也在提醒我們,有些事情不一定得真實才能讓我們感到正確。我們不是一樣從小說中發現真理嗎?

萊菲爾在描述自己對於占星術的態度時,回憶起尼爾·蓋曼(Neil Gaiman)《美國眾神》(American Gods)中的一句臺詞,《美國眾神》的主人公叫“影(Shadow)”,他對一件事很好奇:天空中的閃電是來自魔法生物雷電鳥呢,還是“僅僅是一種大氣因子的釋放。或者兩件事情在某種程度上是一樣的。它們說的當然是同一件事。這才是重點”。

如果“占星術是假的但又是對的”這個立場看起來有點矛盾,那麼,也許矛盾才是它引人注目的關鍵。許多人為我提供了很多能夠解釋占星術復興的假設。一些人認為,數位原住民們是自戀的,而占星學正是種缺乏深度的執迷。還有人說,人們因為地球上的生活感到無能為力,所以大家將目光投向星星。當然,事實是兩者兼而有之。有些人認為,占星術是逃離充滿邏輯的“左腦式”思維的一種方法;另一些人渴望這套複雜的系統能為混亂的生活帶來結構感和秩序感。所以,兩個都對。這才是重點。

想要理解占星術的魅力,你需要習慣悖論的存在。這時宇宙和個體是同時存在的;精神和邏輯是同時存在的;難以言說和切實觸碰是同時存在的;真實和虛幻是同時存在的。占星術是一種開釋,在這個多元分化的時代,沒有一定要去選擇的選項。在這個衡量黑白、區分0和1的時代,它可以給人自由,從灰色地帶中尋找答案。即使你知道這些星星之間的距離究竟有多少光年,並且幾乎沒有任何關聯,占星術同樣可以在時間長河中劃分間隙,在對夜空星光的勾勾畫畫中找到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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