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鹽梟徐老虎死後竟然獲得這麼高的評價!為什麼?

金川

瘦西湖長堤春柳盡頭便是“徐園”,民國四年(1915年)築於桃花塢舊址上,鄉人為祠祀軍閥徐寶山所建。有聽鸝館、春草池塘吟榭、冶春後社、疏峰館等名勝,自不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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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東臨湖有渠引水入荷池,上架小石橋,過石橋不遠便有一四方重簷亭,內置《徐園碑記》,為晚清民國揚州“三狂士”之一的吳恩棠所撰,同為冶春後社成員的汪桂林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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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有匾額,上書“羊公片石”四字,為曾任揚州國畫院副院長的葛昕所書。據王振世《揚州覽勝錄》記載,舊額為晚清揚州名士陳重慶題,現已不見蹤跡。筆者曾多方詢問,“羊公片石”為何意?一直未有解。後讀到唐代大詩人李白的《襄陽歌》:“君不見晉朝羊公一片石”句,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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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魏晉時期名臣,著名戰略家、政治家和文學家。出身於漢魏名門世族之家。從他起上溯九世,羊氏各代皆有人出仕二千石以上的官職,並且都以清廉有德著稱。羊祜為官時,利用邊境暫時的穩定,安撫百姓,採取減免賦稅的政策,鼓勵人們發展生產,深得百姓愛戴。他死後,襄陽百姓在其生前遊憩之地峴山建廟立碑,以示紀念。每當人們至此,睹碑生情,莫不流淚,人稱此碑為“墮淚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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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重慶、吳恩棠、汪桂林等諸公為何將徐寶山譽成羊祜?這與大家平時熟知的軍閥徐寶山的人物形象完全不一致。這又另有玄機。

徐寶山,鹽梟出身,自小便愛打抱不平,在辛亥革命前,鎮江、揚州一帶早已是他的地盤,而長江流域,上自蕪湖下抵江陰等地,佔據了千餘里的兵家必爭之地。辛亥革命後,眼見著革命浪潮越來越猛烈,他拋棄滿清政府,率部投身革命,被任命為第二軍上將軍長,一時間成為各方爭奪的辛亥紅人。袁世凱稱帝后,他沒有看清形勢,被金錢所惑,又倒向了袁世凱,最後被革命黨人暗殺,一代梟雄就此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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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寶山遇刺身亡,吉亮工非常悲痛。1915年在原桃花塢舊址上建徐園時,他寫了這樣一副對聯:“感慨意如何,煮酒話當年南北;英雄人不見,看花到今日園林。”從語境中可以看出,吉亮工與徐寶山的感情是相當不錯的。在導遊嘴裡臉譜化的大軍閥徐老虎,《徐園碑記》的碑文上也是多溢美之辭:“講武餘暇,審定金石,鑑別精緻……彬彬有儒將風。”“吾揚當孫匪之擾,大局危如累卵。其從容坐鎮,使吾揚人生命財產得無毫末之損者,誰之賜與?盛德大業允宜不朽。”碑文雖是褒譽過度,但也可讓我們辯證地看待一代梟雄徐寶山的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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