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节到来之际,谨将此文献给我的父亲

在父亲节到来之际,谨将此文献给我的父亲

故乡的野白菊是父亲少时见过最美的花

父亲离开我快十年了,他走的时候七十岁,如果还活着也是八十岁老人了,他可以尽情享受晚年安逸的生活,可病魔还是夺走了父亲的生活。从此秋后的阳光,在我的梦里温暖到今天。父亲节到了,就让我把故乡的那束野白菊放到他的墓碑前祭奠吧。爸爸,愿天堂里的您,永远没有疾病困扰着你。

秋后的阳光,依旧暖暖地照在父亲的土屋上。阳光穿不透的土屋,没有门也没有窗。父亲和他生前用过的一些东西,就这样被我们安葬在土屋下。在冰冷黑色和寂寞的土屋里,一呆又是一秋天。

那片庄稼,被父亲用手指收割后,就晾晒在土屋的屋脊上。稻子一样朴实的年龄,在父亲的眼里,变得黯淡无光。金苹果落了一地,父亲没有来得及去摘它们的时候,身体就轰然倒下。秋后的阳光,是第一个发现父亲倒下去的人。它的温暖,唤不回父亲渐渐老去的身体。麦芒的光泽,唤不回与顽强并肩生活了一辈子的父亲。野白菊兀自开着,忧伤的野白菊,把父亲围在中间。山鹰用它痛苦的哀鸣,面向松涛,林海阵阵。父亲眼里流出最后一行眼泪,被秋风带向遥远的天际。

在父亲节到来之际,谨将此文献给我的父亲

父亲的手依旧温暖着我整个童年

我跋涉千里行程,赶回家的时候,山,被夜色静静地笼罩。一弯残月,向我说着关于父亲的往事。我的眼泪在往事里,溢满父亲清晰的轮廓,在一棵老树前张望,我曾经回来的身影。村口的石碾,已碾成他一生的艰辛。弯曲的脊背上,烙下沉痛的病根。从那时起,父亲的腰再也没有挺直过,佝偻的身体和泥土生活了一辈子。泥土的负荷,承载不了父亲赤裸的脚板,让父亲渐渐苍老。泥土的厚重,重托不出父亲高挽的裤腿,让父亲一点一点失去播种的力气。而泥土上那些长成的高粱、玉米和金黄的谷穗,是他生前最珍贵的财富,也是他渐我远去时带走的干粮。

秋后的阳光,在父亲的脚下,被踩成零星的碎片,镶嵌在我的记忆中。想父亲的时候,我就到他的土屋旁去坐坐。同父亲唠叨着,他生前最为关注的那些人,那些事。父亲坐在土屋里,并不说话,偶尔会发出一些叹息,伴着我的泪潸然而下,打湿了父亲的土屋旁那些芬芳一冬的野白菊。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父亲才会抬头看我一眼,用他那双苍白的手指,擦着我脸上的泪水。那时的父亲仍就不说话,任由我滚落泪滴打在他的胳膊上。

或许,我已经习惯了父亲的缄默,无论是生前还是他去世后。

如今,父亲离我已经很远。我已经听不到父亲赤裸的脚板,踩在泥土上的声音。也看不到他弯曲的脊背上,生长的大豆和火红的高粱。守在父亲的土屋旁,我却依然能够听到,夜莺在父亲的土屋里歌唱的声音。我依然能够看到,父亲吸着那杆旱烟袋。满月下,烟正从没有窗和门的土屋里,蔓延升起,父亲站在土屋上,明明是午夜时分,却有一地暖暖的秋后阳光……

在父亲节到来之际,谨将此文献给我的父亲

这花就开在父亲和我的心里,隔着时间也隔着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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