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醫護學生,第一次解剖屍體的時候是種什麼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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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學院的學生最熟悉的應該就是解剖課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其他基礎課程:人體組織形態學、系統解剖學、局部解剖學、斷面解剖學,每年學一本,是大學最有始有終的課程了。

而說到解剖課不得不提的就是解剖實驗室了。

不像很多醫學院要求學生們熟悉解剖知識後動手解剖,我們當年所有的標本都是老師們解剖好了泡在福爾馬林裡面,去掉了全身所有的脂肪,肌肉全部完整的解剖開來,血管、神經、韌帶也都全部是是完整的,一根一根,一條一條,每次實驗課的內容就是熟悉每個部位的所有結構、走行、起止位置、毗鄰關係等等,然後下課時提問,回答的情況作為期末考試的成績的一部分。

第一次進解剖實驗室的時候,心裡想象的全是恐怖電影裡面的場景,突然伸出的乾枯的雙手,血盆大口的骷髏等等離奇的場景。

事實上,並沒有。

在上課前老師首先嚴肅的提出了幾條要點,不能嘻哈打鬧、要尊重逝者、動手時不能破壞任何一根血管或者神經等等……

然後叫了兩個同學示範,直接從福爾馬林溶液中抬出來瞭解剖好的屍體。

因為經常上課要用,福爾馬林並沒有很多,只是不鏽鋼大櫃子底部薄薄的一層,但是那個刺鼻的味道還是非常的重,很嗆,並沒有腐朽的味道,就那麼直接放在不鏽鋼櫃子的桌面上,還有沾的福爾馬林溶液慢慢的往下滴。

有那麼一兩個心裡素質不怎麼好的同學,直接就跑去抱上了垃圾桶哇哇開吐……

老實說,那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的死人,但並不恐懼,心裡滿懷的都是敬畏之情。

老師說,這些屍體有的是自願捐獻的,有的是買的……要尊敬,要愛護!

再到後面上解剖課的時候就沒什麼感覺了,有人帶著包子去吃,還有個女生下課的時候悄悄帶了個骷髏頭回去,看了一個星期才還回去……

現在再想起當時的場景,仍歷歷在目,估計很久以後也一樣不會忘記!

那裡是我們的起點。


重症醫生康駿朋

謹以此文致敬我們無言的大體老師

語文老師、數學老師、英語老師,即使物理是體育老師教的我也能理解,網友會問:大體老師是個什麼老師???

大體老師,其實就是醫學院校供醫學生解剖課操作的屍體。

一般醫學院的解剖課都安排在大一上學期,有種說法認為這是學校要給未來的準醫生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儘快進入角色和狀態。手札君記得大一上學期課表發下來後大家看到在學期中末有解剖課時都興奮不已,似乎只有上了解剖課才算真正的醫學生。

上解剖課之前手札君在天涯論壇的蓮蓬鬼話等板塊裡看了不少關於解剖室的鬼故事,有篇鬼故事裡對於解剖室的描述簡直讓當時的我著魔:通過幽幽的木製走廊,下到負一樓,手札君(故事主人公名字忘了)跟著管屍體的老張頭來到了一個被鋁板封蓋的泳池旁,老張頭熟練的掀起了一塊鋁板,刺鼻的福爾馬林燻得我眯起了眼睛,朦朧中老張頭拿著一個前頭帶鉤子的長竹竿在歲面上扒拉著,嘴裡嘟囔著要給我們班選一具“好貨”...

真正到上解剖課那天,從宿舍到教師的路上班上的男同學一路在開女生的玩笑,最後事實再次證明只有半桶水愛瞎晃悠的真理放之四海而皆準:一路被調侃且隱忍的女生在第一堂課就啪啪打臉了那些“Nancy boy”。

手札君當時的解剖教室是一個長方形,前面是和普通教室一樣的黑板講臺和課桌椅。而在最後一排桌椅的後面則有四臺解剖臺。當時的解剖臺已經用上了下抽風上送風的結構:下抽風大家可以腦補XX集成灶,這樣可以使得福爾馬林等異味向上揮發的程度降到最低。當時全部約60個人共用四具“大體老師”,分成了四組,一組一個解剖臺。大體老師就躺在解剖臺裡,用一個屍袋裹著。老師讓我們打開袋子讓大體老師徹底暴露,此時那些在路上調侃女生的男生們默默的往後退縮,那些被冠以“矯情”“潔癖”“膽小”的女生們反而個個躍躍欲試齊刷刷把解剖臺圍了起來。一群女生把袋子打開,我們所有人都楞了一會:腦補過的場景沒有一個對上的,被福爾馬林處理浸泡的屍體色澤像風乾肉,但彈性又勝之,雖然下排風已經開到最大功率,但刺鼻的藥水味混合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腐味讓我們帶著雙側口罩仍難以招架。

我們組分到的大體老師是一具中年男屍,心前區有刀傷,男生們腦補的是古惑仔撲街,女生們腦補的是情殺...因為《系統解剖學》按照“上肢”“下肢”“盆部”“會陰”分成若干章節,解剖課的老師讓我們四個小組裡的同學兩兩組合,一個小組又組合成若干個小小組,每個小組負責一個章節的“講解及主刀”(輪到你們這個小小組的時候,你們需要在課前把負責的解剖部位的肌肉神經做到心中有數,上課時你們作為主刀者要帶領全組的同學對這個部位的解剖層層擊破,那些拗口的解剖名詞要張口就來...)。

第一堂解剖課解剖老師給我們佈置完這學期的任務後在臨下課前帶領我們給大體老師致敬5分鐘。老師特意放了一首梵樂,在樂聲中,解剖老師說了一段我們至今難忘的話:“中國人的傳統觀念是很在意死後身體完整的,但有一群人,他們為了讓你們獲取知識和經驗,甘願自己死無全屍,甚至遭受親朋好友的不理解。他們這樣值不值得,取決於你們對知識和人的敬畏。我不會提醒你們每次上課前要充分準備,我只要你們知道,每上一次課,你們的大體老師就殘缺一些,這學期結束時他的身體就是支離破碎的,到那時候你們就要和他(她)永遠道別了。”

或許是對死者的敬畏,亦或是受解剖課老師那段發自肺腑的話所感染,我印象中解剖課沒有人逃課(打魔獸的室友表示只有解剖課是唯一沒逃課的)。我和桶寢室的一名室友搭檔負責解剖上臂,課前兩週我倆在自習室天天晚上背到關燈,互相考問,似乎冥冥中有人看著你,絲毫不敢懈怠。輪到我倆主刀解剖那天,手術刀劃開皮膚,分離肌腱,沿著肌肉走行找神經,雖然課前做了充分準備,但實際操作時我們還是被大體老師難為了一下:屍體被福爾馬林固定脫水後肌肉和神經的相對位置會有變化,而且顏色過深導致靠視覺比對的效果大打折扣。戰戰兢兢完成了這次主刀,出了教室我和室友就像趟了次水,渾身溼透。

在此回答下非醫學的小夥伴喜聞樂見的問題:

1、上完解剖課你們還吃的下肉麼?是不是一見肉就吐?

說實話頭幾次上解剖課後的確食慾不佳,手札君覺得是被福爾馬林的味道燻得,總覺得聞什麼東西都是那個味道,後面幾次嗅覺耐受了就沒事了。不吃肉?對於我這樣的肉身動物來說那是絕無可能的。只是記得頭天解剖完兔子轉天食堂裡就出現胡蘿蔔燒兔肉,這是常有的事。

2、解剖完屍體後會不會害怕靈異事件?

手札君堅信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再說,那些自願捐獻遺體的大體老師都是有大善大美的,不會那麼下作。

想對大體老師說的話:生前我們或曾謀面,或未謀面,本來是兩條平行線,但你們用自己在世間最後的軌跡為我們的求學生涯畫了一個圓,這份情誼,永生難忘。雖然我不太相信逝去後能進入另一個世界,但如果真有那樣一個世界,我希望我們的祈禱能成為你們步入那個幸福世界的階梯。

2016年8月5日,夜

手札君 落筆於家中


生殖科的手札君

用作醫學解剖用的屍體都經過福爾馬林特殊處理,從形態和色澤上和正常人體有明顯不同,更像是某種塑料成分。第一次進解剖室,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可怕,屍體都是由塑料布遮蓋後,放在一個解剖平臺上。每個教室大約有4個解剖臺,每個圍十名左右的學生,老師先按照掛圖講課,然後大家在屍體上逐層解剖,瞭解血管、神經、骨骼的構造。

每節課下來,影響最深的就是濃郁的福爾馬林味道,即便是離開解剖室很遠,也滿鼻子、嗓子都是那個味。上一次課,幾天都能聞到。那時候特羨慕鼻炎嚴重的同學,因為他們幾乎聞不到。


耳科趙醫生

開始上課那天,還是挺期待的。全班分小組,各小組分不同的部位,每具大體老師都用塑料布裹著,一打開塑料布,濃濃的福爾馬林的味道,整個鼻腔都是嗆人的味道,即使戴著兩層口罩。第一次看到的大體老師可以用幾個詞形容一下:完完整整的、冰涼的、用手戳戳硬硬的、顏色像風乾了的橘皮,灰黃灰黃的,當然整個人也是懵懵的。

解剖老師帶領大家圍著大體老師說:“小組分部位,把重要組織,血管,神經,肌肉都剝離出來,我看那個小組剝離的最好,”然後大家默默的互相看看,硬著頭皮上,具體過程不細說,感受就是:福爾馬林很嗆人,還辣眼睛,近距離會嗆的流眼淚。對於肉類,完全不想吃,沒有食慾,買的火腿腸都餵了學校的流浪狗、流浪貓,每天看著心裡膈應,送人都送不出去。上解剖課時穿著的衣服,回宿舍會用消毒液泡著,不洗漱絕不上床,還有女生上解剖課時暈倒。同學們想出了絕招,把風油精倒紙巾上,放在口罩裡戴著,綜合解剖室裡的味道,雖然更奇怪,但是心裡感受會好很多。當然這是一開始,後來已經可以上完解剖課洗洗手就衝食堂啃骨頭了。

最大的感觸還是覺著其實健康的活著就是最幸運的,近距離的接觸死亡會對生命產生崇高的敬意,對於捐獻遺體的、為醫學奉獻的人們更是心存尊敬與感激,學醫是個艱苦的過程,只有熱愛生命,尊敬生命,才能從事好這一職業。


杏花島

1. 在學校是大二才動手解剖大體,大一的時候參加了學校的社團,叫做醫鳴警人,致力於宣傳器官遺體捐獻。以在小區擺攤發傳單的方式向社會大眾宣傳;大部分過來的人都問,你們是賣器官的吧?少部分人說別理他們,是騙子;極少部分人說,你們說的很有道理,為醫學為延續生命都很有價值,但是我不會捐。七天的活動,只有一個學生過來說,他理解我們,覺得我們很辛苦,考慮以後會捐獻,並留了聯繫方式,那一刻,我一個184高160斤的北方漢子,心中一種情緒翻滾,直達眼角…中國傳統入土為安的思想導致了我們解剖課的時候,16人一位大體老師(我們稱遺體為大體老師),而歐美學生人均兩位,甚至可以在新鮮的大體上模擬手術。


2. 到了大二,輪到我們上局部解剖課,第一節課,我們團隊帶領全年級學生宣誓尊重大體,並默哀,之後開始解剖,我的大體老師是一位老爺爺,我至今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只知道他將生命的最後一點溫暖融進了冰冷的福爾馬林裡,靜靜的躺著,供我們學習與操作。


3. 一開始解剖,我們學校條件還算不錯,解剖床兩側都有抽風系統,但是一打開教室的門,撲面而來的福爾馬林味道嗆的人直流眼淚,泡了大體的福爾馬林有一種類似刺鼻的燻肉的味道,第一節課後,大家都感到很噁心,吃飯時感覺嘴裡也是大體的味道,夏天的廣州,一出汗汗水混合著空氣裡的甲醛,流在臉上,很疼。後來做的多了,早晨起晚的時候,可以一邊看同學操作,一邊趕緊吃一個麵包,然後繼續操作。


4. 現在開始回答問題,難忘的地方有以下:第一,解剖的第一步是分離全身的皮膚,當背部的皮膚分離完開始頸部時,在枕骨下方進刀,刀片劃過頭皮,切斷頭髮,戈登戈登的聲音讓我頭皮發麻內心焦灼,然後把那一小塊頭皮撕下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有一種,倒著撕手指的肉刺,一直撕到手背的感覺(自行腦補),然後中午睡覺做了噩夢……第二件,與第一件類似,是解剖手部的時候,由於泡了福爾馬林,人體的皮膚像皮帶一樣堅韌,手指的皮膚本來就厚且硬,用力,再用力,從側面劃破手指,用力,劃到指尖,用力,劃過指甲覆蓋的指尖,那一刻我想到了滿清十大酷刑,想到了紅巖…諸位都有被東西戳進指甲的感覺吧,對,全程就是阿妹在我耳邊嘶吼著:在我心上用力的開一槍……和我一起解剖手的姑娘,那時好像懵了,抓著我說,我們把老爺爺的手指切開了,我們把老爺爺的手指切開了!我在寫這段的時候,胳膊上的毛毛們起立站好,瑟瑟發抖………第三件事,自認為是西北糙漢子,內心足夠強大無畏噁心,但是,隔壁床的小夥子解剖腹部時,手底下沒控制好,劃開腹膜的時候切破了腸子,滿腹腔的黃色液體,是的,滿腹腔…他拿了個桶來,然後徒手,一捧,一捧的把那些黃色糊狀物捧進桶裡,那時候,我感覺胃內的壓力驟然升高,就像高壓鍋上的塞子一樣跳躍翻騰,那種噁心的感覺不亞於我第一次看兩女一杯,記憶猶新…第四,由於我們解剖課上時間遠遠不夠,大家都加班加點的自覺去解剖,而且常常彎腰一個姿勢十幾二十分鐘不動,累的要死(自從上過手術才知道,跟外科比起來,那都不算事),每次回宿舍,靠在陽臺上,累的連喘氣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然後點一根菸,半血復活。聖誕節那天,大部分人都去過節了,裝逼心理作祟,我去了解剖室,那天陪我過節的是教室遠端的零星學霸,和十二具大體老師……晚上在校園跑步,南方剛下過雨的校園溼漉漉的,倒也清爽,唯獨解剖樓附近霧氣瀰漫,跑到那附近,隱隱覺得後背發涼,腦中一個聲音大喊,傻逼你快往回跑啊!!!遂返,嚇尿…第五,解剖肺的時候我嚇壞了,再不抽菸了,我對自己說,整個肺像是在煤渣裡滾過一樣,在右肺門的地方,有一個雞蛋那麼大的腫塊,當時不知道是什麼,現在看,估計是個中央型CA…


5. 說個輕鬆的吧,大一上系統解剖學,生殖系統,上課的時候男生們心照不宣的往後坐,然後上課的表情都是一副我的老師姓蒼,何人堪與之戰的表情…女生們坐在前排認真的記著筆記…結果實驗課,一水箱的JJ和蛋蛋,一水箱你懂麼,漂浮著的沉著的,你要抓嗎via via……(sorry朴樹叔叔!),女生們一人一個JJ把玩,對著課本的內容,一會撇彎下,一會捏捏蛋蛋,我當時都驚了,暗自記下了最兇殘的幾個女生,日後見面叫聲姐………


6. 我們大學男女混住的~我對門就是女生宿舍…據說是因為陰氣重,所以才要男女混住,各位看官別激動,你要知道醫學院的女生是可以手拿著JJ和你討論人體結構的……醫生眼裡……只有帶把和不帶把兩種生物,咪咪是用來區分正反面的…恩



7. 估計也不會有人看到了,這是我第一次答這麼長的,謹以此,向那位不知名的大體老爺爺致敬,同時緬懷下醫學生的年輕時光。


數碼趣分享

記得那時候,終於開始上局解課了,也就是完整屍體解剖課,我們一般稱屍體為“標本”,也叫“大體老師”。第一次對著捐贈屍體默哀時眼睛溼潤了,不僅是感謝大體老師的捐獻,更是感受著自己活著真好。

全班分為4組,每組一具,塑料布嚴實的包裹著,頭面是不給看的。一打開塑料布,濃濃的福爾馬林的味道撲鼻而來,遲遲不敢也不知道怎麼下手,老師在一旁罵的不行,硬著頭皮下刀,幾下下去,體內越來越多的福爾馬林流出來。外層塑料布上全是這些液體。還記得,隔壁組的一同學,應該是緊張再加上大體老師皮下脂肪厚(第一次接觸,真的沒想到人體脂肪這麼厚),用力過猛,操作不熟練,手術刀掉地上扎到旁邊同學的腳,這一個梗被同學們笑話了整整四年。

最讓人難受,是每次解剖完幫忙抗回福爾馬林裡浸泡時,一個個密密麻麻的福爾馬林的小池子,裡邊應該有些是空的,因為經常用同幾個大體老師上課,特別是深深的吸到福爾馬林的味道,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連食堂飯菜飄過來的都是這股味,怎麼都散不掉。

最感觸的,其實心裡很慶幸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到死亡,感受到自己頸動脈裡鮮血流淌,可以活著看這世界的千千萬萬,而不是任人擺佈,翻動每一個器官。這是第一次接觸沒有生命的冷冰冰的屍體時的感受,而且這種感覺特別強烈。

在局解課上,是不是被福爾馬林濺一身是常見,還有時不時飛來一坨大體老師的脂肪,女孩子長髮上粘有脂肪粒在正常不過。很長一段時間,對滷肉、牛肉甚至放了醬油顏色較深的蔬菜不敢看。

在我們那個年代,對屍體的管理不是很嚴格,我們學校的“太平間”就簡單的上了把老式的鎖而已,沒有專門的門衛看管。學校解剖室設備也陳舊,排風系統也一般,但那是我學醫路上記憶猶新的一段寶貴經歷。


誠健康

全班分為4組,每組一具,塑料布嚴實的包裹著,頭面是不給看的。一打開塑料布,濃濃的福爾馬林的味道撲鼻而來,遲遲不敢也不知道怎麼下手,老師在一旁罵的不行,硬著頭皮下刀,幾下下去,體內越來越多的福爾馬林流出來。外層塑料布上全是這些液體。還記得,隔壁組的一同學,應該是緊張再加上大體老師皮下脂肪厚(第一次接觸,真的沒想到人體脂肪這麼厚),用力過猛,操作不熟練,手術刀掉地上扎到旁邊同學的腳,這一個梗被同學們笑話了整整四年。


最讓人難受,是每次解剖完幫忙抗回福爾馬林裡浸泡時,一個個密密麻麻的福爾馬林的小池子,裡邊應該有些是空的,因為經常用同幾個大體老師上課,特別是深深的吸到福爾馬林的味道,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連食堂飯菜飄過來的都是這股味,怎麼都散不掉。

最感觸的,其實心裡很慶幸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到死亡,感受到自己頸動脈裡鮮血流淌,可以活著看這世界的千千萬萬,而不是任人擺佈,翻動每一個器官。這是第一次接觸沒有生命的冷冰冰的屍體時的感受,而且這種感覺特別強烈。


山坪居士

第一趟解剖課讓我學會的其實並不是醫學常識,而是另外一種人生常識——尊重。當年第一趟解剖課以後,我被我們班的部分同學跟老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而原因呢!是因為我放蕩不羈的再解剖教室裡吃烤腸。

由於我們要陪暈車王,所以我們都不做校車。第一趟解剖課的時候,我們那個暈車王(當然了,也包括我們自己,只不過他適合被這次的黑鍋)起晚了,所以我們一路狂奔的往學校跑。跑到了以後還好沒有遲到,我沒吃早飯有點餓,正好旁邊有個商店,所以就去買了兩根烤腸帶著。

進入教室以後,我們班級的其他學生都到了,兩個解剖臺上放著兩具屍體。福爾馬林的味道雖然很刺鼻,但至少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難聞。而兩具屍體其實也早已經解剖好了,我們的第一堂課主要學習的不是動手解剖,而是先熟悉器官的位置,以便下堂課動手的時候別割壞了,畢竟屍體也很貴的。第一堂課,同學表現的形態各異,有的顯得很興奮,也有的顯得很害怕,還有的人明顯能看出來是在逞能,腿都哆嗦了還表現的大無畏似的。

老師先環視了一下我們,然後問我們說“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邊說著邊指著屍體。我們答案各異,有的說是屍體,有的說是標本。老師聽完後對我們說:“我並不善言辭,所以不說太多了,但同學們,請你們記住,咱們的傳統觀念是死留全屍,而這一部分人,他們死後可以說還要經歷千刀萬剮,目的是為了你們能學到更多的醫學知識,所以請同學們記住,以後你們要尊稱他們為 大體老師,而不是什麼屍體標本之類的,首先向大體老師致敬”

也與是因為我們的解剖老師真的不善言辭,他的話沒有引起我對大體老師的敬意,我依然是隻有一種感覺——餓。後來老師開始帶著我們認識器官的時候,我還是沒忍住,偷偷的拿出烤腸,一邊看著老師翻動各個器官,一邊吃著烤腸。其實在老師講述的過程中,已經有幾個同學扛不住了,老師也都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所以課前已經跟我們說好了,誰看不下去了就出去,要暈的提前打招呼,門口有嘔吐箱。所以授課的過程中有幾個同學已經悄悄出去的。剩下的同學大部分是真的沒事的,還有一少部分是不好意思出去,依然在硬撐的。但當我開始吃烤腸的那一刻,那幾個裝腔作勢的瞬間崩了,跑到門口狂吐了一通,並表示以後再也不吃烤腸了。

事後老師找到了我,跟我說了一番讓我至今受用的話。他說:“同學,也與你是真的餓了,也許你的本意並沒有是對大體老師的不敬。但瓜田李下的道理我希望你能從這堂課以後知道,瓜田不提鞋,因為你一蹲下來提鞋,雖然你沒有想偷瓜,但那個動作卻會讓人以為你是在偷瓜,李子樹下不摘帽子摸頭髮,因為那樣的話你會讓人覺得你是在偷李子。解剖課也是一樣,那種場合並不是你吃東西的地方,儘管大學的課堂是允許你上課的時候吃東西的,但你在解剖室裡吃東西,確實很像是你在接住大體老師來彰顯你的膽量,並且還有一點就是,即使你的初始目的真的是因為餓了,那在大體老師面前吃東西也屬於不尊敬。尊敬要大於飢餓,懂了嗎!”

從那堂課以後,我便事事先考慮別人的感受,而不是單純的光考慮自己的目的純不純潔。而後來除了老師的肺腑之言在,我還是被我那幾個哥們削了一頓,因為我那跟烤腸讓他們顏面掃地,哈哈。


天怒瘋狂

來說說我的經歷吧。第一次上解剖是在大三,大一時我們就已經學了一年的理論知識了,也觸摸過很多的人骨,見過很多肢體內臟的標本,只是沒有親手操作過。學校在這方面還是循序漸進一步步讓學生接受的,不會一開始就來個生猛的。所以去之前我們所有同學沒有一個會害怕,相反我們很躍躍欲試,因為只有從這一刻開始我們才能稱為醫學生,在這之前我們跟其他專業的區別也只是看的教科書不同罷了。

沒學過醫的人是不是會覺得很可怕???告訴你們一點不可怕,因為沒時間沒力氣覺得可怕!解剖課一上就是一下午,從兩點一直上到五點,學校有一棟專門的解剖實驗樓。我們班用的那個教室裡共有八張看著像金屬材料的長方體的大桌子,開頭一個小時全部都是理論知識,老師在上面講課,我們都很奇怪為啥沒見到大體老師,很多男生都在想難道一會兒老師講完知識點咱得去抬嗎?!講完之後老師說現在可以自己操作了,然後動手打開了第一張“課桌”的按鈕……………我們這時才發現按鈕一按,課桌蓋子一開,下面是一具完整的泡在福爾馬林裡的遺體…剛才咱們一群人還圍著桌子記筆記,趴在桌上睡覺……好吧。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哪怕帶了兩層口罩都擋不住福爾馬林那股刺激到滿臉眼淚的濃重氣味,接下來一個多小時的實體解剖我們一個個都是在糊里糊塗頭暈眼花滿臉鼻涕眼淚下完成的。補充一句:解剖遺體是非常耗費體力的,很累!

之後是老師考核,一堂課只解剖一個臀部,就得準確指出臀部的所有肌肉血管,別以為簡單,這一個臀部的東西就得背好一會兒,還得認。一個不對老師就扣分!還得捱罵。氣氛實在緊張,時間十分緊湊,大家都害怕被扣分,整節課先是認真聽,然後耗體力解剖,最後背背背,考核!根本沒有任何時間來傷感啊,害怕啊,或者其他什麼情緒!而且老師開課前直接表示解剖課每一位大體老師都值得尊重,不允許任何人帶著害怕或者其他情緒,認真完成解剖才是唯一應該做的,有些女生矯情或者哭呢,退學回家去!這種人不配當醫生…………老師原話……所以咱們不敢害怕!全部考完也五點多了,累了一下午真的是非常餓,趕緊飛奔食堂。

之後一學期我們都習慣了,連福爾馬林的氣味也聞習慣了,上課跟其他課程都一樣,“課桌”就是平時的課桌,該怎麼用就怎麼用。上課上的累了對著福爾馬林也能吃下一整個蘋果,然後接著學習。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彪悍?!其實不是啊,在那種環境下,科學,理性,知識佔據第一位,其他跟那個環境不搭調。你要是在其他生活環境中遇到什麼本來會害怕的咱們照樣還是會害怕…


濱海大套人

如果把醫學生分為三類:文藝醫學生、普通醫學生和奇葩醫學生。那麼第一次經歷解剖課時,文藝醫學生一定是聞著福爾馬林站在解剖室裡泫然欲泣的那種,而普通醫學生一定是頂著各種不適,把大體老師的弄得亂七八糟的。而奇葩醫學生一定是在解剖課上跟人搶大體老師的大腿,下了課還會在食堂裡啃雞腿的那種。

因為少有的需要接觸並解剖死者的緣故,解剖課是醫學專業一個獨特的亮點,很多柔弱膽小的醫學生,在經過解剖課的洗禮後,至少在心靈上,已經成為了一名合格的醫學生,更進一步,視屍體如空氣,重口味內容信手拈來。

解剖室裡濃重的福爾馬林的味道,還有讓人寒顫的室溫,是讓人記憶深刻的氣息。恐怕沒有人會忘記第一次解剖屍體時的心情吧。

屍體間上課遭遇停電

上課之前,沒感覺。有心理準備的。而且高中年代已經接觸過交通事故現場,各類解剖圖譜之類的。而且軍訓期間,和學姐學長去參觀過屍體和病理標本室。

當時解剖安排在晚上8點。第一次課,作為乖學生的我提前半小時到了。坐在4具屍體間等著老師和同學。(小教室,10多名學生,只有我到了)

但是教室管理員不知道,那天晚上有課,所以突然把燈熄滅了。。。。嗯,確實害怕了一小會兒。

直到另一個女生也來了教室,我們手牽手,坐了20分鐘,等到了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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