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湾万广萍|小川道的冬天

耿湾万广萍|小川道的冬天



文/万广萍

冬来了, 溜溜的北风,呼呼刮过小川道,空气里弥漫着飞沙尘土,光秃秃的枝丫变得生硬,一棵老榆树站在呛风岗上,仅有的几片叶子也被决落,硬梆梆的枝条相互甩打,发出强有力的呼呼声,几只不识时务的麻雀,想停下来歇息,却被吹得歪歪斜斜难以落脚,只好悻悻而去。

山苍白无力的荒凉,枯草打着卷儿被风带进沟卡,哀鸣的乌鸦,艰难的飞过山峁茆,那凄惨的叫声,和着蓑草潇潇的嘶鸣,让人更觉凄惶。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切又在不经意之间,小河里的水结冰了,河心隐约可见汩汩的清流。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天气一天天渐冷,冰层逐层加厚,待到三九就变成孩子们的滑冰场。

耿湾万广萍|小川道的冬天

狭长的小川道,时常也有几分暖阳的施舍。堪蓝的天空,苍白的大地,没有花的装饰,没有叶的衬托,村落寂寂闭院门,老人眯眼打小盹,鸟尽弓绝鸦雀无,山沟沟的冬有时倒像个冷美人。

冬最喜欢把唯美的诗韵留给下雪天,飘雪的日子里,小川道万籁俱寂,银装素裹,晶莹皎洁,雪掩盖了丑的美的真相,一望无际的白连接着天地山川,像一条银色蜿蜒的蛇,但也悄悄孕育着秋天遗落的种子,一九生一芽,九九遍地麻,那时,生命或许正在最严寒的季节里萌动。

小川道冬天的许多回忆是美好的,尽管山寒水瘦滴水成冰,可是孩子们还是最喜欢下雪,几天不化,那可是套鸟打雪仗的最佳时光。就连不惑之年的我们也会回想起儿时那些有趣的记忆,雪地那深深的脚窝,堆雪人打雪仗的喜悦,跌倒爬起上学的历程,手中洋瓷缸小火炉里炭火摔到雪地吱吱的炼水声,因为鞋子进雪哭闹不去上学,爬在暖暖的被窝听妈妈讲古老的故事,扫去一片雪地撒上荸谷套鸟的急切渴望……,一幕幕少年的清浅记忆在雪的世界回放。

小川道的冬雪常常也是吝啬的,干燥而逼人的寒气,人们的守望总是显得那么殷切,于是,总有那如期而来的雪的美梦会充盈着大脑,使人们常常渲染在一片鲜亮而脱俗的、虚幻的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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