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我們會自言自語?

會假定被試所作的許多描述,都是他們自認為腦海中所想的東西的某種歸納,而非真正出現在他們腦海中的東西。

並且,這也是為什麼DES能夠讓被試大吃一驚的原因。有些被試會覺得他們的想法有一點消極,但事實卻證明是相當令人愉悅的。反之亦然。這真是一個有趣的哲學問題,因為它表明,我們可能會被自己的經歷所誤導。想想我們可能連自己腦子裡的真實想法都弄不清楚,那可真夠瘋狂的。

(link.springer.com/article/10.1007/s11097-006-9024-0)

貝克:所以,人們可能對自己的個性和思維模式有一些思維定式,然後發現這也許並不真實?

費尼霍:沒錯,完全正確,而且這甚至能夠解釋心理問題的某些特定方面。在拉斯·赫爾伯特(Russ Hulburt,DES的發明者)的一篇論文中,有一個強迫症患者的案例。在這個案例中,赫爾伯特寫道,這位病患抱怨自己的腦子裡總會產生一些煩人的強迫性想法,但當赫爾伯特給他做了DES測試後,他發現這些想法其實並沒有那麼多。

貝克:也許他只是更容易注意到這種情況?

費尼霍:是的。所以,我認為事實的真相是,

我們對自己的體驗作了許多一般性的歸納,形成了一種自我理論方法。而這種方法並不總能匹配上我們每時每刻都在嘗試捕捉的真實情感。

貝克:那麼,我們怎麼用這個理論解釋那些幻聽現象呢?

費尼霍:這個現象倒不難解釋。大多數情況下,幻聽是一種很壓抑的體驗。它通常與重度心理疾病聯繫在一起,還會表現出許多不同的精神病症狀。對精神分裂症患者來說,幻聽現象也並不罕見。另外,許多沒有心理疾病的人也會產生幻聽現象。在人生的某些節點上,很多人都會有一些相對短暫的或是一次性的幻聽體驗。

幻聽現象可以讓人很壓抑,但有時候給人的感受會緩和得多,甚至在某些特定情況下,幻聽反而具有積極向上、催人奮進的指導性作用。這裡的重點在於,當人們出現幻聽現象的時候,他們實際上是在產生一些內部言語,但由於某些原因,他們沒有意識到這些話語實際上是他們自己產生的。幻聽的體驗就像是某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從外部進入了自己的腦海。

這個說法也有許多問題。很多幻聽的人都拒絕接受幻聽就是他們自身的內部言語這個說法。由於幻聽的內容通常是那麼的令人不悅,所以幻聽者對這個說法會感到十分痛苦。另外,幻聽還牽扯到其他一些因素,記憶似乎就是其中影響頗大的一種。幻聽通常和一些創傷事件聯繫在一起。那些創傷事件好像就以某種方式改頭換面地重新進入了意識之中一樣。所以,任何有關幻聽的解釋都必須以某種方式考慮記憶的因素。我們認為,幻聽現象也許也分很多種,我覺得不太可能只有一種幻聽模式。

为何我们会自言自语?

圖源:Soren Dreier

貝克:您在書中寫道,“另一個內部言語可能起重要作用的領域,便是我們關於對和錯的思辨過程”——我知道現在其實還沒有任何相關研究,但我想聽聽您怎麼思考這個問題。我們自我對話的方式,或者說我們在腦海中質問自己信仰的方式,會怎麼影響我們的道德判斷?這就是我們改變想法的方式嗎?

費尼霍:我在身處進退兩難的境地時會自己和自己說話。雖然這樣的困難情況絕不止一種,但我確實經常在面對可能是道德方面的問題時作許多自我對話。我贊同這麼一個觀點:那些在認知方面有用的工具也會在我們思辨道德問題時發揮積極作用。當然,很多有關道德的思考都是未經深思熟慮而下意識作出的情感化判斷。不過,你要是跟我說,我們證明了在某種特別形式的道德思考中,語言起了大作用,那我也不會很驚訝。

如此種種其實都包含了一種基本要素,它和直覺有關。我確實在很多情況下都傾向於相信我的直覺,因為我覺得我的大腦在對問題進行加工,我在做一些智力工作,但這也許不是有意識進行的,也許不是任何我能用言語表達的東西。

不過,我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對於許多不同方面的問題,通過內化的徹底思考、徹底討論的確很有幫助。這就像我們和朋友一起討論工作確實有用一樣,部分原因是我們可以把問題和想法用語言表達出來,可以進行有益的對話,可以來來回回地從各種視角考慮問題——這真的特別有用。甚至,僅僅就是把問題和想法大聲說出來這件事本身,也有不可思議的巨大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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