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柳树

北方柳

文_苏伟光


北方的柳树

不是西风古道旁的那种柳。

不是灞河岸边的那种柳。

不是西子湖畔的那种柳。

不是唐宋诗词里吟颂的那种柳。

“隔户杨柳弱袅袅,恰是十五女儿腰。”

那种柳妩媚婀娜,姿态娇娇,似含情脉脉的温柔女子,只会伸出绵绵纤手款款拉住过往行人的衣袖,悄声细语地倾诉炽热的私房话。

那种柳好比风吹荷叶,又象雨打芭蕉,千娇百媚,万种风流。

那种柳和飘飘渺渺的绿烟,似微微淡淡的晨雾,牵动人肝肠寸断般的离愁!

在北方,在生我养我的故乡,我看到的是另一种柳!

这种柳宛如游龙探海,好似鹤立云天,给人以树高云低的雄奇之势,给人以山静柳移的飘逸动感,给人以老辣苍润古拙之风貌。

这种柳在广袤的北方原野里,完强地挺立着,从不俯首弯腰,从不卑躬曲膝。

这种柳三株,五株相依成一尊尊不朽的生命,创造了充满古意的神奇世界。

这种柳歪歪扭扭,枝权横生,皱巴巴的皮肤,虬枝铁杆的奇异,有一种别样的雄劲,透出一股磅薄的“龙气”,阳刚般的硬气,显露出一种丑陋美,美的凛然,美的美壮!

这种柳炎日炙烤,毫不畏惧;狂风呼啸,不屈不挠;暴雨冲刷,漠然置之;恶雪压顶,泰然屹立;扭曲成抗争的美,美的勇敢,美的阳光!

“梨花淡白柳色青,柳絮飞时花满城。”这种柳,小小的绒球,随风飘扬,落到哪里,就随处生长起来。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

这种柳剪一根柳技插入地里,正插活,倒插活,折断插也能活,活成颗大柳树。

有时,砍棵树干做马桩,下边的树皮叫马啃光了,上边也会长出个小树头来,迎风微笑。

如果用湿椽子搭窝棚,盖房子,尽管椽子远离泥土,居然也会长出嫩嫩的柳芽来,这是其它植物所望尘莫及的,多么顽强的生命力啊!

这种柳生命力极强,它不择地势,不嫌贫瘠,田塄坎,石头缝,荒郊上,抑或是路旁,沟畔,河岸,堤坝,沙丘,碱滩……只要是有土壤的地方,它都会安居下来,深深地扎根,愉快地生活。

这种柳具有北方人的风骨,北方人的灵性与情感……它不需要回眸一笑的秋波,也不需要情意绵绵的抚摸,它需要的是寒风热流,它需要的是风吼雷鸣!

这种柳,是北方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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