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石門村丨村子很安靜,大媽失落地說,年還沒過完就都走了


秦嶺深山中有許多或大或小的村落,房子的建築也各不相同,形成了各自的特點。這些村莊要麼背靠南山,要麼面朝小河,因為環境的關係,村莊往往稀稀疏疏地散落在山坳裡。去這樣的村子,全靠徒步,因為車子進不來。

石門,一聽這名字,就顯得有些閉塞,就知道石頭特別多。閉塞其實只屬於地理位置,人們的生活還是如其他村子,在家的靠土地,外出的靠打工,年輕人越來越少了。石門整個村子就在秦嶺的深山溝裡,因為石頭特別多,村民們充分發揮聰明才智,就地取材,所以這裡的房子大多是用石頭建成的。

因為身處秦嶺深山,沒有什麼汙染,所以天空藍的像蔚藍的大海,好像能捏出藍色的水汁來。金黃的玉米,或囤或掛在樹上,格外有豐收的喜慶感,顯示著主人的殷勤。

門前一棵高達的楊樹上面有一個喜鵲窩,這個非常喜慶,因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村民們就講究個吉祥,這戶人家可以天天出門見喜了。

主人沒有在家,院子敞亮著,大門口連柵欄都沒有,一隻雞在悠閒的散步,一隻狗懶洋洋地曬太陽。除了被拴著的狗兒由於我們的突然闖入而汪汪叫著,雞仍在悠閒散步,小羊羔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意,被拴住了的貓也淡定得很,一切其實都很寧靜。春節時貼上去的紅色的春聯還在,非常醒目,雖然正月已經過去了,但在村民心中,年才剛剛結束。

女鄰居被狗叫聲吸引過來了,圍著黃色方巾,跟我們自然地攀談起來。這戶主人外出忙去了,孩子都成年也已不在老家,平時就他們老兩口住,只到了過年的時候,孩子們才像候鳥一樣從外面回來,可三天年剛過,就又都走了。女主人說話的時候,眼裡流露著一絲不容被覺察到的失落。


為了夢想,人們不得不外出尋找機會,可不管在外面混得如何,錦衣玉食也好,飢寒交迫也好,沒到年終,人們還是會回到山裡的家的,因為有個聲音一隻在耳邊呼喚,那就是“鄉愁”。這戶人家房門緊鎖,已經沒人了,但春節時候貼上去的春聯和兩個“福”字還清晰在目。

轉到側面,房子已經裂口了,斑駁的石頭牆壁清晰可見,在無言的訴說著世事變遷,每一所房子,每一個村落,甚至是每一個人都是滄海桑田中的一粒塵埃。

先前,我們還總是為草房的消失、為農村眾多的老手藝老傢什的消失、為農村眾多的老民風民俗的消失感到遺憾和焦慮。我忽然覺得,這都是歷史前進的一個過程,正如人的新陳代謝,總是有舊的去掉,能久遠的傳承能保存固然很好,若被時代淘汰,其實也大可不必內心糾結焦慮。

村中狗兒自由地到處溜達,雞悠閒地刨食吃,藍天,大山,高樹,草垛,滿樹的玉米,雞,狗,貓,羊,梯子,樓柴火用的筢,大紅甕,塑料水桶,鐵鍬,鋁鍋……這是很淳樸的一座農家小院,一切都渾然天成,靜謐,自然,淳樸,卻又有濃郁的生活氣息。

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大爺悠閒地在曬太陽,自然而愜意。慈祥的眼光看著我們這些匆匆過客,從他的眼神裡我看出來他想說而未說的話,“客從何處來,客往何處去”。看到這位大爺,我突然想起了我已經逝去多年的爺爺和姥爺,他也是這麼樸實、慈祥。


雖然是二月天氣了,山外已經是初春了,但深山裡依然沒有春的影子,春耕也沒有開始,所以在有太陽的日子裡,村民們三三兩兩地出來曬太陽,聊聊天。年輕人大多打工去了,村裡多是年長的人,他們的生活雖談不上多富裕。

雖然閒置的老房子越來越多,雖然年輕人越來越少,但這裡恬靜,自然,淳樸,悠閒,知足,因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夢想,有的已經開始,有的正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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