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縣美食:又來一盤大骨頭

冠縣美食:又來一盤大骨頭

那些絕世美食

總隱匿在意想不到的犄角旮旯

為了讓冠縣更美麗,他家的南院牆已經被推掉變成了路,房子裸露著,面朝馬路和清泉河,與清泉河相比,算得上破敗湊合。沒有院子門,東屋做廚房,堂屋擺上吃飯的桌子。即使有招牌,也非常隱匿,若不是我的好朋友蒼娃這樣的吃貨帶我,我也不敢相信這兒的東西好吃。

在冠縣,怎麼判斷你跟一個人關係好,就要看這人是不是會帶你去這樣看似破敗但實則靈魂驚豔的地方吃飯,單純好吃,沒有其他。這也是冠縣的吃貨哲學。

堂屋是標準的冠縣80、90年代建築,兩間屋子大小,即使在午頭,裡面也略顯昏暗,擺上幾張桌子,有些吱吱呀呀的破舊,但這又怎樣呢,大骨頭端上來,你就得服。

進門就去廚房找老闆,問有沒有骨頭:“有骨頭哎?"

老闆是瘦高大個,跟兒子一起伺候店裡的骨頭。有時也躺在躺椅上回答:“有。”但不問要多少,先問幾個人:“恁幾個人啊,兄弟。"

“俺仨人。”回答完,他就會說:“知道了,裡邊坐著,馬上就好。”

一會兒,老闆就兩手端著大骨頭端上來,想要伸手接過來,他就會說:“別,我自己來就行,別燙著了。”邊放,邊說:“恁仨人,先弄4斤吃子,不夠咱再添,行不?”

這麼貼心,當然可以。再要上一盤涼拌白菜心兒,乾脆清甜。

大骨頭裝在不鏽鋼制的淺盤裡,沒有肉汁,但剛從鍋裡撈出來,汁水浮在肉上,乾溼合宜。顧不得涼拌白菜心兒上桌,就套上塑料手套抓大骨頭,燙,手一下就縮回來,並不甘心,拿起筷子,對著骨髓,支起來,放到自己跟前的小盤裡,用筷子kuai下一塊肉來。很大一塊,放進嘴裡,肉是柔軟的、細密的,隨著咀嚼,更細密的汁水從肉裡壓榨出來,流淌進牙縫裡,隨著便浸入身體裡,一塊一塊的浸入ai下來,送進嘴裡,不知不覺,不覺不知中,一塊滿是肉的大骨頭,好似被扒光了衣服,已然空蕩蕩了。

一把抓起來,那些用筷子kuai不下來的、附在骨頭縫隙之間的犄角旮旯的小肉, 如同這生存於犄角旮旯的美食是這個城市的美味精髓一樣,那才是一塊大骨頭的精髓。筷子當然沒牙靈活。

兩顆牙,或咬合、或撕扯、或剮蹭,不停變換方位,將那一塊塊小肉弄進嘴裡、吞進咽喉直達胃口,柔韌誘人與勝利的快感並存,便是一個人之所以為吃貨最快樂的時光。

一塊骨頭頃刻被幹完,拿起吸管伸進骨髓裡,吸上一口,油滑如泥的骨髓進入另一個靈魂的骨髓,即刻渾然,精神抖擻。

涼拌白菜心兒也端上了桌,一筷子白菜心兒進嘴,乾脆清甜,將肉的滑膩消解,立刻清爽。每人來上兩塊,已能飽腹,但並不能過癮,還是再要上幾塊。

老闆說:“能吃了了不?”怕我們吃不下,浪費了。頂著撐肚子的危險,必須每人再來上一塊。每人三塊,已是極限。

還得來上一碗清湯麵,每人臥一個雞蛋,這是我的好朋友蒼娃教給我的吃法,三兩口下肚,肚子飽脹,咬下一口雞蛋,溏心流出,肚子撐到不行:想念我的朋友蒼娃,好久沒見他了,好久沒跟他吃過大骨頭了。

結賬,老闆把吃剩的骨頭扔進盤兒裡,放到秤上,約一約,與剛才的斤數一比,吃了多少肉,就一清二楚。

也就是,只算肉的錢。

挺著肚子出門,院落入眼,並不光鮮,但那又如何,那些絕色美食,隱匿在意想不到的犄角旮旯裡,只有對這座縣城熟悉的人,才能找的到。

文|許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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