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暖花开

“村”暖花开

窗外又飘起丝丝细雨,白雾缓慢遮住楼群,静谧中几只麻雀站立在电线上轻轻浮动。屋檐滴水,滴答滴答地敲动着心灵。

也许因为噪杂,也许因为拥堵,也许因为焦虑,城市的春天总是在不知觉中到来,又在恍惚间离去,斗转星移、人潮人海,时间的小河从来不曾停留,一年又一年地流逝。

相比,我更喜欢乡村的春天。

“村”暖花开

“村”暖花开,是一缕升起的“炊烟”。早起的公鸡唤醒着每一个人耳朵,炊烟冉冉升起,或淡或浓,或直或斜,或柔或缓,回旋缭绕在村子的上空,灶火映红了女人们的脸庞,铁锅饭铲碰撞出家人的早饭,半开的房门是天然换气扇,一年四季白气翻腾。男人披着大袄去牛圈清理粪便,再往槽子里添些草料,马上要春耕了,大牲畜可是命根子。“吃饭喽!”,听到呼唤,贪玩的孩子飞也似的跑回来,泥雪沾满鞋子和衣襟,冻得通红的小手端起饭碗,饭菜的香气瞬间与柴草烟味、鸡鸭牛粪味掺和到一起,形成乡村独有的生活气息。炊烟的起落就像是暮鼓晨钟,重复着简单宁静、恬淡质朴的日子,炊烟袅袅处却又是多少人魂牵梦绕的家。

“村”暖花开,是一朵盛开的“冰凌花”。乡村在山的脚下,呼啸而过的北风穿过山林,诉说着春寒料峭,半山腰的幽暗处往往残留着大片大片的积雪,半雪半冰覆盖的岩石旁堆积着风卷来的黄叶,在这里,你会发现星点的一朵一朵迎风而立的小黄花,绿紫茎、鲜黄顶,顶着冰碴悄悄绽放、吐露芬芳,上山捡柴的村民从不践踏这些“冰雪生灵”,小心翼翼从它身边走过,因为娇小的身躯,总给人带来温暖的希望。

“村”暖花开,是一场清凉的“细雨”。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乡村的春是不能没有雨的,雷声隆隆过后,乌云开始翻过逶迤起伏的山峦,不久,春雨便带着独特的清寒悄然而至,一道道晶莹丝线划过天际,罩住了村落、山川、河流和树林,宛如一幅水墨画。雨中的河水又潺潺流动起来,在被冻的坚硬张列开的河床上一点点地向前试探。枯黄的衰草泛着绿吐着芽,随风起舞的燕子飞快地从村口老槐树上掠过。雨中的心情是轻松的、无拘无束的,细雨斜斜地打在脸上倍感清凉舒爽,空气是那么的湿润清新,眺望着蜿蜒山路上缓慢前行的马车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心里不禁想起“轻纱缠绕,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诗句。

“村”暖花开

“村”暖花开,是一抹火红的“夕阳”。当晚霞把天空染成色彩斑斓,田间劳作的人们会磕掉脚上的泥土,赶着牛车、马车,坐着四轮拖拉机,或急或慢地踏上回村的路。孩子们会告别课堂,一路欢声笑语、打打闹闹,仨仨两两地回到家中。房前闲坐拄拐杖的老人挨个打着招呼,“回来了?”“回来了”!农村人的感情最多的是质朴和纯真,没有过多的客套和伪善,笑脸映着落日的余晖散落在村子的每个角落。暮色越来越深,乡村一片寂静,除了寂静没有别的,第一盏灯点亮了,如一叶小舟荡开波澜,黑夜中一点一点亮起,男人喝着温热的小烧酒,女人挑拣着第二天播种的籽种,孩子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窗户里不时传来几声欢笑,越过群山,飘向夜空,飘向太阳升起的远方。

一位作家说,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立之年的自己总愿意闭上眼睛,让“村”暖花开在心中荡漾,那是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分享到:


相關文章: